蜀中龙庭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远书
青衫男子饶有兴趣地看向掌柜,“掌柜的觉得北梁能赢”
中年人一听这话,多少有些不高兴了,他鄙夷地盯着青衫读书人,有些诧异“我说怎么你也是汉人,难不成还希望西夏赢”
“这西夏匈奴人,残虐霸道,往往喝酒还不给钱。”中年掌柜小声抱怨,“再者说了,我说汉人,自然是想北梁赢。”
青衫男子展露笑颜,点头“北梁会赢的。”
“嘿!就冲你这句话。”中年掌柜一拍大腿,很是高兴。“俺这就给你弄点黄酒来,只不过这黄酒烈,你这模样不像能喝酒的人。当真要两碗酒”
青衫男子知道掌柜言语关心他,笑着解释“除了我以外,待会还会有个朋友。”
中年掌柜摇摇头,脱口而出“这城外交战,你们这帮读书人还敢来喝酒。”
青衫男子笑容满面,“我不是读书人,那个也不是人。”
“瞧你这句话说的,那不是人还得是谁呀。”中年掌柜权当乐子一听,瞎聊几句觉得没趣,立马回酒馆里拿酒去了。
青衫男子正是由华山而来的叶宣,叶宣抬头望天,浅笑“他是天上神仙,我是书外人。”
。
第三十章 儒圣无双
一身白袍暗甲的徐芝豹闲步云庭,嘴角轻蔑而笑“拓跋宏,是你敢邀我上天一战”
身着锁甲的拓跋宏和徐芝豹积怨深久,面对徐芝豹的轻蔑,拓跋宏说不上恼怒但也有几分不悦。
拓跋宏嗡里嗡气道“徐芝豹,你不过是仗着有陆地神仙境的修为压我武道。若是我武道登巅,你不过是一拳之敌。”
徐芝豹浅笑“少说废话,要打就打。”
拓跋宏闭目凝神,再睁目时气势大起。
就连徐芝豹也眯了眯眼,这个家伙武道修为精进不少。
顷刻,拓跋宏庞大的身躯如同暴雷,身影闪烁间临至徐芝豹面前,携带开天辟地般的无双威势,以拳压来。
大有以拳辟地之威。
徐芝豹并不躲闪,以拳对拳。
你以拳辟地,我还拳开天!
轰然一声,天穹云霄自中而散百里。
落在人间,则如惊雷霹雳,震人心魄。
左宗棠持白鹤剑斩敌,剑声如鹤鸣长唳,在一剑挥舞斩下西夏叛军一位偏将首级后的他也是抬头望天。他苦笑一番“陆地神仙,天人之威。”
忽然察觉到身后杀气,左宗棠连忙侧身以剑格挡,但仍是被长杖击退。
勉强压制住体内气机翻涌,左宗棠抬头怒视偷袭之人。那人黑袍加身,望不到面容,持一棍长杖,长杖末端锁着人头骷髅。
那黑袍人身上鬼气森森,令人胆颤。
黑袍人淡淡道“十殿阎王,平等王。奉命来杀你。”
言简意赅,说完话的下一刻。
黑袍人持杖挥舞而来,杖上带有浓郁煞气,单单是左宗棠这般的凡夫俗子看上一眼就要心神不定。
生死攸关之际,有一拳拳罡霸道至极,在平等王即将要挥杖击中左宗棠时,从一侧袭来。
平等王瞳孔微缩,脚尖点地往身后掠去。
稳定身姿的平等王望向在左宗棠身边出现的黑袍武夫,冷言“阁下是谁”
黑袍武夫双手负背于后,朝他朗声道“北梁三十万铁骑教头,齐咏春!”
齐咏春乃是徐扶苏出征前下令暗中护卫左宗棠,今这位十殿阎王中的平等王要取左宗棠的性命,自然他不能坐视不理。
躲于黑袍下的平等王面色凝重,因为这位武夫修为让他看不明白,而刚刚那一拳拳罡,实力不下指玄。
平等王脸色一寒,沉声道“既然是北梁的人,那就休怪我连你一起杀。”
齐咏春向前踏出一步,撇过长袍,“请!”
平等王脚步迷踪,重重鬼影扑向齐咏春。
齐咏春运气于心,脚步凝沉,在地上踏出一道印记后。
在平等王惊愕的目光中,齐咏春识破了平等王鬼影中的真身,手掌成钳握住平等王的脖子,朝地面垂下。
风尘四起,连带这地面俨然出现一座大坑。
在齐咏春身后,悄然出现一条铁链直朝他脊背捅来。
齐咏春侧头,手臂似虬龙摆尾,以强劲刚猛的力道将铁链荡开。
黑袍武夫松开已经是经脉尽断,脖颈让他捏碎的平等王。
茫茫飞雪中,一人人影渐现,语气略有几分惊讶“你是小天象境”
齐咏春深皱眉头,显然对来人的偷袭很是不屑。
“七殿泰山王,前来讨教”
“八殿都市王,特来讨教。”
“十殿转轮王,不请自来。”
都市王是一位生有白净面皮,面容惨白似鬼的翩翩公子,持一柄雨伞,意态妩媚。
泰山王则是和齐咏春一样的武夫,魁梧如山,扁鼻凹脸,以铁链环臂。
转轮王是最后出现,是一位面有短须,连鬃长髯的老者,手握轮环,眼神阴翳。
居然还来了两位指玄巅峰,一位伪天象。
当真是看得起我齐咏春,既然如此。
站在三位阎王对面的齐咏春向前左手摊掌,右手握拳,高声喝道“咏春有一拳,请三位阎王赴死!”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和喧闹掺杂的敦煌平原上。双方战死士卒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苍穹之上天人交战,地上有武夫问拳,亦有万万士卒拼命搏杀。
九霄上,徐芝豹以拳开天挡下拓跋宏气势浩荡的拳威。
两人各退数里,又默契同时奔袭,一位北厥军神,一位天下儒圣。
两人过招不下百招,拳拳到肉。儒圣徐芝豹硬是凭借着天人修为压制大天象境的拓跋宏。
武夫强悍,并非虚传。
又是一阵撼山地动的撞击后,徐芝豹与拓跋宏身上护甲皆是粉碎零落。
白袍儒圣徐芝豹轻轻拭去嘴角的血,目光死死紧盯着拓跋宏。
拓跋宏则是大口喘息,显然一番对拼也是不小的消耗。
徐芝豹仍是轻蔑而笑,“单凭你拓跋宏,还不足以胜我。”
天穹中在徐芝豹的话语落下后,云霄中雷霆千钧,电闪雷鸣。
“天劫,来!”徐芝豹冲天高喝。
借天地万象乃天象,天地万象在手中。
一道雷霆应声劈下,直击拓跋宏。
拓跋宏抱拳在胸,欲要挡下这一道天劫雷霆,却是硬生生的被天雷打入人间。
神仙打架,凡人遭灾。
单单是拓跋宏被打入地下,周遭残余的天劫威能也非凡人能抗。
当即就有数十名西夏敌军被劈得魂飞魄散。
拓跋宏浑身经脉让雷劫劈的动荡不止,身躯则是被麻痹开来。
一击退敌的徐芝豹并没有因为拓跋宏让自己打败所轻松,他能察觉得到天地中还有贵客未曾现身。
徐芝豹嘴角冷笑“高僧何不出来一见,还有诸位躲在暗处的阎王爷!”
“阿弥陀佛。”,云霄之上乍现一道金光,霞光四射,照彻天地。
光影中,一位身披红衣袈裟的和尚现身,双掌合十朝徐芝豹恭敬一拜“烂陀山雷音寺,戒律。”
徐芝豹摇头失笑,坦然问道“西天佛教也要来插上一手”
戒律和尚脸色平静,缓缓回答道“我曾欠过陆沉国师一条命,今天戒律来抵命。”
徐芝豹轻笑颔首,“那就不要怪芝豹手下不留情了。”
戒律伏首诵经,当是对他的回应。
“剩下的几位呢”徐芝豹偏头望向云霄之上的另一处。
突然有鬼声啾啾,摄人心魄,阴风怒号。
和戒律和尚身在之处佛光普照不同,另一侧血雾冒出,六道身影。
秦广王,楚江王等六殿阎王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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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大风起兮
望着四面包围的西夏叛军,薛流儿咬牙切齿,困而火攻,好大的算计。
不过好在西域深冬有雪,在极寒的氛围下带火箭簇的威力大大降低。
在薛流儿的指挥下,三万鬼军分为一万前军和后军。前军冲锋,要想破局,就得先将山上搭箭弯弓的西夏弓弩手杀绝,不然始终都是困兽之争,再来薛流儿清楚的知道,一旦鬼军和埋伏的西夏叛军厮杀,人影混杂下,敌军的弓弩手也会投鼠忌器。
咻咻的箭羽音震颤地面,三万鬼军冲锋,身后不少山林草灌遭殃,顿时间火光迸发。高空中箭雨腾起再扑下,漫天火雨坠落,前军尽头,火芒撕扯黑暗,炽热的白光中,照耀着每一个鬼军的脸庞。然而他们并没有因为畏惧停下脚步,甚至在箭簇射中时,冷言不发,滚烫的炙热感浸上冰冷后背。
上方,箭雨中数颗着火的箭簇,周围笼罩之下,裹带穿透空气的爆响,箭簇空中翻转后急射,轰然砸入前军的尽头。千军万马厮杀的声使得地面震颤,碾压骨肉的碎裂噗嗤掺杂浓烈血腥热浪,带入耳际。剑柄外,指骨拉扯疼痛未消,胸口血液浴火浇灌,前方数百人影瞬间便被火雨撕扯四分五裂,爆开的残肢摔落,燃火合黎山。
但哪怕如此,鬼军前军中也没有一个人疼痛的嘶吼,在此压迫下,就连人数占优的西夏叛军不由得心中发寒。悍不畏死,甚至连疼痛声都不会发出来的鬼军杀敌手法极为残忍,往往就是镰矛划过叛军脖颈,便是人首分离的惨象。西夏叛军对的这帮鬼军,仿佛就是在直面从地府挣脱而出的冤魂厉鬼,再加上每一位鬼军口中都含有一件“夺魂哨”。“夺魂哨”发出的鬼声凄厉,如同梦魇般困扰着人数占优的西夏叛军。
不知不觉中,西夏叛军士气已弱。
薛流儿脚步辗转腾挪,在攀山的过程中不断躲避划空飞来的箭簇。他的视线望向那山巅之上,身着龟纹甲的屠苏敬武,后者也朝他看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薛流儿的眼眸中满是灼热的战意,屠苏敬武也不敢示弱,一样冷漠肃杀地凝视着他。
几乎同时间,屠苏敬武由山上奔袭而下,薛流儿由山脚沿路而上,拼杀一触即发。
全力奔袭的薛流儿脚尖点地,一脚踩崩一位西夏叛军士卒的头盔,后者头部炸开,流出红白之物,当场身死。
手持刀镰的薛流儿穿梭在奔袭而来的五位西夏军中,身形辗转间这五位西夏军脖颈处皆是出现道血痕,瞬间窒息而亡。
连串急促的破空声在薛流儿耳边炸开,他猛然转身抬起刀镰格挡。
被击退几步的薛流儿能清楚地感受到刀镰刀身震颤不止,他的目光看向在身后出刀的屠苏敬武,冷笑“西夏人都像你一样,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吗”
屠苏敬武不怒反笑“那三万鬼军奇袭我西夏骑军,就不算手段不入流了”
薛流儿摇摇头,“这叫兵不厌诈!”,言罢,薛流儿举起刀镰向前横掠,屠苏敬武亦是慌忙招架,让薛流儿败退数步。
让薛流儿还摆一道的屠苏敬武眼神中杀意迸发,怒不可恕的他提起弯刀竖劈斩下,一阵阵气浪席卷开来。
见势难躲的薛流儿刀镰轻颤,一股气旋凝聚在刀镰之上,薛流儿并没有打算抗下屠苏敬武的杀招,而是直取屠苏敬武的胸口刺去。
屠苏敬武眉头轻皱,刀镰比弯刀要长,在他的弯刀没劈下薛流儿首级时,自己胸口恐怕就要被捅出个血窟窿。
屠苏敬武高喝一声,硬生生地将弯刀轨迹收回至胸前。
“嘭!”
刀镰刀尖毫不留情地直击在弯刀刀身之上,空中鸣响出几股气爆。
两人又一次齐齐后退。
屠苏敬武眼神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位潇洒至极的薛流儿,原来他的虎口在薛流儿的重击下直接张裂,鲜血沿着弯刀流淌。
屠苏敬武面色涨红,身体中的气血涌动,就是刚刚那一击差点没让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这个鬼军将领,好大的蛮力,竟然连他都被骗过了。
薛流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轻蔑笑容,在极力掩饰自己也被屠苏敬武刀上暗劲伤到内脏,那股浑厚的内息冲撞让他浑身上下阵阵恍惚。
薛流儿见屠苏敬武被自己败退,不想给他喘息机会的薛流儿手中青筋胀起,刀镰气势如虹,一往无前地朝屠苏敬武砍去。
刹那间,从薛流儿身上流露出的煞气和戾气席卷而来,笼罩着他。
让屠苏敬武惊恐的是,他没有办法动弹,屠苏敬武瞳孔猛缩,眨眼间,刀镰近身。
冷汗不止的屠苏敬武只感到左臂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整整一只左臂皆被薛流儿斩下。
剧痛让屠苏敬武神识恢复清明,他握在右手的弯刀,反转身体,撕扯劈下。
薛流儿的后背顿时被划开道半掌宽的血痕,脊梁处传来的钻心之痛几乎要让这位老将丧失起身的能力。
忍着断臂失血的痛楚,屠苏敬武咬紧牙关,大吼一声,挑起薛流儿的刀镰。顺势乘胜追击的屠苏敬武伸腿横扫薛流儿的身躯之上。
勉强做护臂在胸,以惨重的代价挡下这重于泰山的一记横扫。
薛流儿双臂颤抖不止,口中呕血的他勉强靠一旁遗落在地的长矛撑起身子,身形摇晃。
薛流儿露出沾满鲜血的白牙,嬉笑道“半涉驻流半席轻,倚竿闲钓洞庭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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