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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师如此多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席江

    楼袭月依坐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清水般的眸光忽然落在我身上,“小絮,为师临走时教的那套九玄剑法你练得怎样?”我一听暗自高兴,这几日我可半点不敢松懈,就等着他回来呢。我笑着回他:“徒儿都学会了。”楼袭月点点头,神色不变道:“那你在屋外练一遍。”

    紫嫣为我取来宝剑,我提剑站在屋外,深吸口气,按照脑子中记忆的剑招舞动起来。这套剑法当初楼袭月比划给我看时,那鹤舞长空之美令我生生看傻了眼,一刺一挑,一旋一划,动静之间皆像画中所绘,宛如临界仙姿。我自知无法如他那般飘逸灵秀,却也将每一个动作记在了心里。如此习练多日下来,这一套剑法也算娴熟于心,挥舞起来流畅自然。

    待一套三十六招一一比划完毕,收剑时我已是气息微乱。我来不及调匀呼吸,刚要踏步走进屋内却看见楼袭月起身向我走来。他走到我面前,探手握住我拿剑的右手,将我身子转了个方向从身后抱住我的姿势。

    “小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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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招都记住了。”他俯下身说话时温润的气息拂过我的后颈,我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脸也有些发热。楼袭月握住我的手轻轻抬起,“但是,你忘了一点,再好看的剑招都只有一个目的,”他攥着我的手猛地往侧边划下,恰时我方才舞出的一招,只闻“轰”的一声巨响,不远处的一个石桌的角被齐齐切下!“那就是,杀死对手。”楼袭月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再次响起。

    我浑身僵住。这时,楼袭月松开我对站在屋内一直没动过的赵单开口道:“你来,把刚才看到的剑法练一遍。”

    赵单默不吭声的走进,接过的我剑动作有些僵硬的演练起来,可是我只看了一会儿便惊出了一背冷汗。他剑招虽然生疏,但是每一招里暗藏的狠劲却让人心惊。我悄悄的将视线移到楼袭月的脸上,清楚看见他温柔笑意里瞬息闪烁的神色,那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

    胸口仿佛被什么猛地揪起,我只觉得手心发凉。瞬间我意识到,原来我并非师父唯一的弟子,对师父而言我也从不是无可取代。如果我不变得更强,让师父完全满意,总有一天师父会……心脏猛地一阵收缩!我悄悄按住恐惧到心悸的胸口,立时打住思绪不敢再往下深想半分。

    那日之后,楼袭月开始同时教导我们两个人武功。为了不输给这个从来冷冰冰的师弟,我比从前更加努力百倍,无论晴雨从不间断,武功进步的非常之快。

    今天一大早起来,我推开窗看见天空一片烟雨蒙蒙,连想都没想就取出佩剑冲出了房间。等我赶到平日练武的教场时,毫无意外的瞧见了那抹浑然忘我挥舞着剑招的黑色身影。

    赵单剑招犀利狠绝,从不拖泥带水,每每看他挥剑,我只觉他招招都在拼杀对敌。今日的他浑身笼罩在雨雾中,可那凌厉剑气却没被水汽润泽分毫。

    我收回注视,心中不知是妒还是不服气,用力的拔出手中的宝剑,剑尖一挑轻盈跃起。谁料就在这时,赵单旋身猛然一剑挥下,竟然是直冲我刺了过来!

    当他意识到时,惊慌在他眼中一闪而过,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起了裂痕,可他习武的时间太短,就算天赋再高也难以那么短时间做到收放自如。所以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本能的抬起宝剑去抵挡。“吭”的声脆响后,赵单的剑被我的内力从手中震飞出去,他的人也被震得重重跌趴在了地上。

    我收起剑连忙跑过去想要扶他,嘴里急道:“师弟,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走开!”他将我伸到他面前的手用力打开。我手背被打的一片发麻,呆在原地看着这个少年自己艰难的爬坐了起来。他的手臂蹭破了,雨水一淋鲜血渗了出来,他便那么抱着自己的手臂默然舔舐着,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狼。

    我心中有些愧疚,师父不久前还特意嘱咐了我,他现在武功根基太浅,我平日与他切磋时不要运用内力以免误伤了他。虽然今天的确是个意外,但我还是违背了师父的意思……

    我急忙折身冲回房间,找了些伤药又施展轻功跑了回去。等我再到校场时,赵单已经不顾手上有伤继续练了起来。我这次小心了些,先出声叫了他几句,然后走到他面前将伤药递了上去,“师弟,这个药是师父给我的,很有效,你……”

    赵单看都没看挥手将药打翻在地上,瓷瓶碎了一地。

    “你……!”我惊道。

    “不用你假好心。”他恶狠狠地瞪着我说。

    对上他的视线,我初时愣住了,从他出现的这几个月里一直憋在我胸口的那些情绪瞬间爆发出来。我两步冲上前扬手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你笨蛋!”手上的痛麻感还没过去,他已经反手一个耳光还了回来,还回骂我道:“你才笨蛋!”我登时顾不得火辣辣的半边脸,扑过去掐他的脖子大吼:“我是你师姐!”他抠不开我的手,只能与我缠打在地上,瞪着红通通的眼睛反吼:“打得过我,我就认!”我一听,一个巧劲翻身压在他身上,拳头对拳头,大眼瞪小眼,把从前在客栈时的那股子野蛮劲全用上了。

    于是,当在地上滚做一团的我们瞧见头顶上方忽然出现的那道修长飘逸的身影时,我俩同时僵成了两个小石人。

    “师、师父。”我就着揪起赵单头发的姿势,舌头打结地唤了楼袭月一句。楼袭月对我微笑,漂亮的眼眸温柔的就像雨雾中绽开的桃花。我心中剧烈一震,顿时回神,手忙脚乱的推开赵单狼狈不堪地爬站起来,耷拉着脑袋缩起肩膀,嘴里怯生生地再唤了他声:“师父”。

    楼袭月开口时是如常的温柔口吻,“继续呀,别停。”那么温柔的嗓音,我却没来由得浑身一个哆嗦。

    这时候,一道低哑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是我先动手的。”我诧异的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身旁的赵单。赵单挺直腰板直视着楼袭月,毫无畏惧地道:“师父要罚就罚我吧。”

    楼袭月不动声色的瞥向我,我脑子一热抬起头脱口而出,“不是,是我违背师父的话,用内力伤了师弟。师父,弟子知错了。”我说完,强作镇定地等着领罚。

    楼袭月举步走向我,一步步就像踩在我心尖上,我不由得往后瑟缩。楼袭月停在我身前,缓缓抬起手,在我紧张地发抖的目光中触碰到我受伤的额角。我倒抽了口凉气,惊讶地看见一抹笑意在他眼底弥漫开,柔柔□宛若芳华。“小絮,疼吗?”他柔声问我。我“啊?”了一声更傻地盯着他。

    楼袭月笑着收回手臂,侧头对跟在他身后的白谦吩咐道,“待会儿把蓝玉膏给小絮送去。”白谦略微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下了,还偷偷瞪了我一眼。可我此时哪儿还在乎他,脑子里只萦绕回响着楼袭月方才的那句话。

    “谢师父。”我感动得嗓音都有些发紧。楼袭月却不再瞧我,转眸扫了赵单一眼,忽然诡异地笑了笑:“白谦,你看着他俩为对方上药,每一处伤口都不许落下。”

    我头皮一麻,蓦然对上赵单投射过来的眼神。那一瞬间,我相信他也是从天上猝然跌到地底的感觉。

    经过这次“上药事件”之后,我与赵单虽然仍然话不多半句,但是每当两人练武切磋时谁脾气上来,只要一对上对方的眼睛,蓦然间什么火气都没了。

    那段日子,楼袭月开始经常外出不在,我变得喜欢上了练武,因为至少练武会让我没有空闲想东想西。

    如此这般,又过去了两年,我终于快满十四岁。那天我练武完毕正准备回房,白谦忽然来传话说师父让我和赵单一起过去。我欣喜若狂的想是不是师父记起明日是我生日?我等不及先换一套干净的衣衫,急急忙忙跑去了楼袭月的房间。

    我踏进进屋时,楼袭月正摊开手里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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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册看着,身上随意披了件外衫,长发如瀑散下。听见我们走近的动静,他略微挑眸一瞥我和赵单,淡然道:“你们现在可以练这本天极剑法了。”

    我略微有些失望,可身旁的赵单却猛然把拳头捏得死紧,还抿起了嘴角。几年相处下来,我对这个师弟还算有些了解的,知道这是他兴奋难耐时的样子。我转头看向楼袭月手里的书,这么看来这天极剑法很厉害不成?说实话我对这套剑法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楼袭月似乎很在乎,他要我练,我就一定会练好的。

    心中打定了这个主意,我收起心里涩涩不失落,认真地听楼袭月说这剑法的奥妙之处。听到那些什么三元汇聚,任督自开,什么天地调和,冠绝武林,我不由得傻问了句:“师父,你武功那么厉害就是练了这个吗?”

    楼袭月看着我颇含深意地笑了笑,“为师练不了这个。”我登时惊了,这世上还有他练不了的武功?!在我心目中,楼袭月就是无所不能的,既然他都练不了的话,“师父,这武功很难吗?”我问完就后悔了。师父那么聪明,怎么会因为这个不练的。果然,我的蠢话逗得楼袭月笑了起来。

    他向我招了招手,我带着窘色走上前去。楼袭月剔透的眼眸像黑琉璃般流光溢彩,他定睛打量了我片刻,用手指挑起我散在肩上的发丝,动作闲雅的在指尖上轻绕了几圈,勾起嘴角笑道:“小絮是大姑娘了。”

    我猛地一怔,因为他这个亲昵的举动红透了脸。他再开口时,语气轻柔的仿佛低喃,“为师是半点也不舍得小絮疼的,所以,把这个喝了吧。”说着白皙的指尖端起自己身侧案上的那只月光杯,递到我面前。

    楼袭月的笑容动人的令我心跳漏了一拍。我不眨眼的看着他,恍惚地接过他递来的月光杯,仰头喝了下去。杯中竟然是酒,极少饮酒的我登时猛烈呛咳起来。

    楼袭月轻柔地抚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转眸对赵单说:“你送她回房。”

    赵单没多说,走过来抚着不胜酒力脚步虚软的我往门外走去。我隐约听见楼袭月在我身后说话,然后抚我的赵单霍然停下了脚步。我不解地使劲回头去看楼袭月,对上他清透眼眸的瞬间,浑身怪异的窜过一波热浪,然后唯一记得的只有楼袭月的那双眸子,柔若春水,灿若繁星。

    赵单怎么一路将我带回房间的,我已经醉的没有记忆了。只知道他扶我进门,然后将我放躺在床上。我滚烫的身子一接触滑凉的被褥,登时舒服的低哼了一声,努力睁开迷蒙的眼睛,似乎瞧见床边站着个人的样子。

    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凭着习惯喊了声,“紫、嫣,我热……”然后胡乱的用手去扯自己的腰带。却在这时,一只手猛地按住了我手上的动作。那只手掌温度冰凉冰凉的,挨在我滚烫的皮肤上,我情不自禁用双手牢牢抓住了往自己烫得最厉害的脸庞上磨蹭。

    略微粗糙的掌心,刮得我皮肤又是舒服又是难受,连身上都酥麻得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我张开嘴喘气,正要出声说话,那手掌猝然按住我的嘴唇堵上了我的声音。我惊了一跳,可愈发浑沌的意识根本无法支配我此刻做出什么反应。我想要向床里蜷起身体,又被拉了回去被迫舒展开肢体。我能察觉到一只手抚过我锁骨,然后在衣领处迟疑了许久,可是我无力去避开。滚烫的皮肤变得十分敏感,甚至外衣衣带滑落的轻微震动,都让我忍不住战栗,那种感觉仿佛全身连头发都不再是我自己的。

    心里迷迷糊糊的涌起一阵害怕,压在我唇上的手掌终于拿开,我拼命的喘着气往被褥里缩去,却被人突然扳过我的脸,两片温热的东西压下来将我的呼吸再次堵住。

    第五章 师父的妥协

    嘴唇相触的瞬间,我脑子里轰得一下炸开。仿佛回想起多年前我遗忘的一个夜晚,紫嫣媚眼如丝的伏在楼袭月怀里,热切地亲吻着他的嘴唇……

    不,不是的!楼袭月身上的味道不是这样的!

    我猛地睁大眼睛,酒醒了一大半,惊慌的看向正压在我上方的那个人。他皱起浓眉紧闭着双目,生涩的吻住我,却是赵单。我登时吓得不轻,习武的身体却比脑子反应的还快,屈膝拼尽全身力气踢上那人的小腹。

    赵单痛哼一声,猝不及防被我踢了个正着,疼得他脸色煞白的松开了桎梏着我的双手。我奋力推开他翻身下地,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去。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到楼袭月身边去。我知道他会像从前每一次那样护着我,不让我受半点伤害。

    我掀开珠帘扑进房内时,楼袭月正立在内室书案后气定神闲的提笔落墨,似乎察觉到了我,他抬眸朝我看来。

    “怎么了,小絮?”

    我想起自己方才受的委屈,心中激动的踉跄扑到他面前,颤抖着手抓住他的衣袖:“师父,赵单他……”楼袭月没说话只是瞥了瞥我的胸前,我蓦然记起自己的衣带被赵单解开了,慌忙低头去瞧,胸襟凌乱露出了里面的淡蓝色的裘衣。我背过身去,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扯好,再转过身急急地说,“师父,赵单刚才对徒儿……对徒儿轻薄无礼。师父要替我做主!”

    楼袭月清浅地笑着搁下手中的笔,平静的对我道:“小絮,那是为师的意思。”

    云淡风轻的口吻,我如遭雷击。脑子空白了许久,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师父,你逗小絮的吧?你怎么会、让他……”

    “小絮,天极剑法是双修剑法。练剑的两人必须是最亲密的人。”

    楼袭月的眼神澄澈明净,笑容宛如月光流水般温雅秀丽,可是他说的每个字,都足以将我打下地狱。我浑身脱力地跪在地上,冰冷入骨的感觉从腿上一路蔓延进心底。

    我僵硬的摇了摇头,“不,我不要。”

    楼袭月走到我身前,“小絮,如果为师要你练呢?”我的脸色顿时惨白,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我的下巴被挑了起来,望进他的眼睛深处,楼袭月就那样站着,半垂下眼帘凝视着我问:“小絮,你是不要,还是不要他呢?”

    听见他这么问,我发自内心的升起一股寒意,再也说不出话。楼袭月见此接着道,“既然,小絮不喜欢他……”他放开我径自往我身后走去。我情不自禁的扭头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却在触及不知何时站在门旁的那个少年时,瞳仁骤然紧缩。

    楼袭月默然无语地走向赵单,步履优雅,雪白长袍轻柔委地。看着他的背影,我脑子里倏地闪过一幕,楼袭月刚才的笑容和语调和那时一模一样,我想到那队迎亲的人,而后满地的鲜血……

    楼袭月已经朝赵单抬起了手,而赵单什么也没意识到,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在那里。我心头打了一个激灵,来不及细想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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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抱着楼袭月的手惊慌地哀求:“师父,别杀他!”楼袭月被我拖住了动作也没发怒,低下头俯视着我,嘴角勾出一抹再残忍不过的笑:“看,你不也舍不得嘛。”我不愿他误会急忙解释,“不,师父,我对他不是那种感情。”说着说着,我像小时候紧攥着他的手,哽咽着嗓子求他:“师父,我不要和他练。求你了,师……”

    “小絮,”楼袭月冷着脸打断我:“师父的话你不听了?”我登时噤若寒蝉,牙齿咬破了下唇嘴里淡淡的咸腥味。楼袭月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开口:“该怎么做,你今天在这儿想清楚。”言罢不再看我一眼,撩开珠帘步出了内室。

    我就那样跪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恍惚看见一道身影站在我身旁。

    “师姐,师父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我扬起头看向说话的赵单,摇头,“不会的,师父对我很好。”听我这么说,赵单注视着我的眼中仿佛带上一分悲悯。他叹了口气说:“你竟然相信他。你知道他在武林中的名声吗?‘宁闯阎罗殿,不见楼袭月。’你跟我一样,都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对你好也是因为你还有用。”

    我愣愣地望着他。我从不知道,胸口被剜去一块后,会是这种彻骨冰冷的痛觉。赵单与我说的话两年来也没今天这么多,但我宁愿他方才一个字也没说过。与楼袭月朝夕相处了五年,我知道他的狠毒邪戾,也亲眼见识过他的心狠手辣,可是我仍然告诉自己他对我或许是不一样的。不然他为什么要将孤苦无依的我带回来?为什么会悉心教导我武功?为什么对我那么温柔的微笑?

    我以为我是特别的,就在刚才我才知道,事实上我不是。他要的只是我‘听话’,做一个‘好徒弟’,一个还有知觉的木偶。我用力的攥着拳头,皮肤依旧滚烫,身体里依旧有无数团火在烧,我却没有了情-欲的感觉。指甲几乎抠进了掌心里,我也不觉得痛。我隐隐明白自己坚信了五年的一些东西,被赵单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完全否决了。

    突然间,外室的门一下打开,一阵环佩叮铛轻响。我透过内室的珠帘看着紫嫣翩然步进了房间,款步走到楼袭月落座的长榻旁,纤美的身姿微微俯下,将手里的托盘搁在了榻头的小桌上。

    “公子,请用晚膳。”紫嫣一边说一边端起盘内的酒盏,斟了一杯美酒放到楼袭月的手边,笑容那么恬美动人:“这是紫嫣酿了七年的梨花白,公子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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