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督主在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陆路鹿

    耐心地看她一人演完了这出独角戏,萧丞也不揭穿什么,只觉得她自说自话的本事又长进了不少。

    其实这宫里不乏恃势凌人的人,可仔细回忆起来,唯一还留有印象的好似只有她一人。大概是因为这一点在她的身上可谓是体现得淋漓尽致,有时还附点一些“见风使舵”。

    只可惜岁月待人历来不温厚,稍不留意,就会被它涂抹得面目全非。

    从前成天想着如何算计的人,现如今只能谨小微慎地提防着别人,变得死气沉沉,像是被生活榨光了朝气。

    虽然目前的状况有些让人伤脑筋,但既然人是他弄丢的,自然也该他一点一点找回来,好在也并不是毫无成效的。

    萧丞又朝她靠近了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一低头就能触碰到她的额头,沉声问道:“薛公公觉得委屈么?”

    锦一还暂时没有心思去想他的问题,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为以防万一,又往假山旁边移了移。

    尽管他会跟着移是意料中的事,可是她为什么又被困在了他的范围内。

    好吧,这下没退路了,她只能好好思考他说的话了。

    方才是在问她委不委屈么?

    委屈,她当然觉得委屈啊,但这种感受只存在于最开始的那段时间,等她慢慢适应后,就不想再去考虑委不委屈的事了。

    委屈就在那儿,不增不减,多想一遍它不会消失,少想一遍它也不会变多,何苦再每天都不厌其烦地数一数自己有多少委屈呢,不是给自己徒增烦恼么。

    可是不知怎的,锦一莫名地觉得他这话不像是在反讽她,也不像在说笑,问得很是认真,倒教她有些不习惯。

    “在宫里过得如履薄冰,敢怒不敢言,还时不时被人嫁祸,只怕一个惨字也难道尽。”见她专心思索,萧丞又喟叹了一声,替她抱不平,“难道薛公公甘愿如此么?”

    有谁会甘愿这样低声下气地活着,她又不是与世无争的仙人,只是悔不当初啊。如果上天再给她一个机会,当年她一定会紧抱着赵干爹的大腿,并且一直顺着往上爬,爬到比萧丞还高的位置。

    “比起认命,薛公公何不为自己多争取一点?”

    沉默多时的锦一终于听出了他的用意,敢情这是要提携她的意思么?

    若她还在神宫监,或许还能够自欺欺人一下,告诫自己,不求能走得多远,但求走得稳当。可被调到坤宁宫以后,情况就有所不同了,今后势必要和更多贵人打交道,要是真能有一点权力护身,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她也不像之前那么死板了,凡事应该懂得变通,不然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即使他们之间仁义不在,但买卖还是可以成的。

    可是锦一又摸不准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别的主意,所以还是先不要表现得过于期待好了。

    “厂公实在是太抬举奴才,奴才在宫里已经五年了,如果真有那能力,恐怕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既然已经入宫五年,怎么脑瓜子却没有半点长进。放着捷径不走,偏偏要绕弯路。”

    “……”锦一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道:“奴才不明白厂公言下之意。”

    萧丞却只冷冷一笑,“你果然一直把咱家当摆设。”

    他说得太过理所当然了,锦一被惊得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别开了脑袋。

    果然一切都是假象,刚才说的成了空谈,她又变得兴趣缺缺了,“奴才怎么敢劳烦厂公。”

    “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所以薛公公不必觉得会欠咱家人情。”

    这一句话打消了她的顾虑,又滋生出另一个担忧。既然这也不是天上掉的馅饼,那代价又是什么?

    “不知奴才身上有哪点值得厂公愿意这样帮奴才。”

    “哪点?”萧丞半挑眉,垂了眸子略思忖,忽然俯下身子长臂一伸,指尖顺着她的下颔一寸寸往上滑,“你不如猜猜看。”

    他大多时候都清净无为,像是个无悲无喜的知者,可偏偏有时又比传说中的九尾妖狐还要魅人,如同此刻,眉目生辉,不笑亦占尽**。

    锦一大大地错愕,脚下的步子踉跄着,想要朝后退却又没有了退路,只能满脸震惊地瞪着他——说些**不清的话也便算了,怎么还兴动手动脚了?真把她当软柿子随便捏了么?

    到底是同后宫的各位娘娘相处惯了,随便几招,就能把人撩拨得没了方向。像他这样一派正经地戏弄人,不管是欲迎还拒还是欲拒还迎,都能够信手拈来,要真给他一个完整的男儿身,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大家闺秀。

    不过她好歹也是见过好些大场面的人了,难道还会比他一个古人还刻板保守么。

    都已经被他摸过亲过了,再这样忍气吞声下去,只怕日后还不知道会被他怎么变着法子欺压呢。

    对付像他这样的人,必须让自己变得比他更下流无耻才行。

    吃人豆腐这种无师自通的事,难道只有他一人会么。

    正文 第17章 忽已终

    他指尖的温度并不冰凉,也算不上暖和,但被他碰过的地方像是留下




分卷阅读25
    了烙印,滚烫而又不可磨灭,最后停在了她的眼角。

    那里有一道很淡的疤,不细看的话很难看出来,可不知萧丞想起了什么,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像是在为她抚平伤痕,却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了。

    萧丞的动作一滞,望着她的眼中眸光流转,却没有抗拒,任由她胡作非为,“薛公公猜到是哪点了么?”

    吹了那么久的冷风,锦一的手早就冻得没有知觉了,挨着他的手后,就连那手串都觉得是暖的,而手也顺着他的手腕,一点一点钻进了他的衣袖里。

    肌肤相触,仿佛能牵出了一朵浮云花事来。

    她稍稍踮起脚,将萧丞往自己跟前稍稍一扯,嘴唇刚好贴着他的颈项,还能感受得到他的脉搏,突突地跳动着,并没有什么变化。

    见他这么无动于衷,锦一不甘心,薄唇微启,舌尖在他的脖子上轻扫过,再不轻不重地吮吸着,留下了一个**的红印。

    不过她没有再进一步有什么,退了回来,仰着头轻声问道:“厂公觉得奴才猜得对么?”

    她说话时的嘴唇几乎是擦着他的下颌而过,这般若有似无的挑逗,就像是有羽毛拂过,虽然轻柔,却也让人诚极难耐。

    锦一娇小玲珑,他却生得高大挺拔,此时被他整个儿笼在怀里,能遮挡去整片天光。他贴上来,严丝密缝,从两人的身后看,几乎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她有一张清澈如玉的脸,此时却是烟视媚行,指尖同当年一般青葱娇嫩,从他的左颊上抚过去,像飘过一片雪。

    于是萧丞顺着她的力度,又将身子压低了几分,隔着几层衣物似乎也能感受到胸前的柔软,他被撩得眼色浮沉,还带着一丝隐忍,“看来薛公公终于开窍了,一点便通。”

    “……”这到底是谁在撩拨谁啊。

    他贴得越来越紧,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锦一只觉得空气都被挤光了,难受得气都喘不过来。

    虽然这么说会显得很没骨气,可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招架不住这样的萧丞。于是打算就此打住。

    再说了,反正她已经扳回了一城,为什么还要陪他玩下去,她暂且也没那么大的野心,还想着多赢几次。人么,应该知趣一些,要懂得见好就收,免得又把老本赔了进去。

    思忖了一番,锦一马马虎虎敷衍着,“还多亏了厂公一语点醒梦中人。”

    萧丞见她有所退缩,反扣着她的手,不让她逃离,“不过只猜对了一半,这是另一半。”

    还有另一半?但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感兴趣。

    只是锦一还没来得及全身而退,就被他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姿态吻住了唇。

    都说佛家最忌贪嗔痴欲,可是怎么戒得掉。

    他的克制在琥珀似的眼瞳里逐渐碎裂,但动作仍小心到了极致,生怕弄疼了她,和那晚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可就算被他这样温柔相待又如何,这对锦一来说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是更糟糕,但又挣脱不了,鼻息间的香气愈发浓郁而清透,被他吮吸着的唇瓣又酥又痒,她快要溺于其中了。

    原来吃豆腐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一个不注意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锦一只能庆幸这处偏僻,没什么人经过,不然可就真没脸再见人了。

    好在萧丞还是清醒的,知道再这样下去,可就不是随便亲一下就能解决的了,便撤回了身子。

    虽然这点不过是杯水车薪,连解渴都不够,但来日方长,不必急于这一时。

    不过这回他没有再一走了之,而是低头看着她,见她的嘴唇不点自朱,比方才有生气多了,问道:“学会了么?”

    这又叫什么事,他何时好心到连这种事都亲自教了?

    终于得了自由的锦一紧紧地撑着身后的假山,免得又一个腿软,坐在了地上去,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紧攥成拳头,而后又松开。

    谁让她作茧自缚呢。

    她先定了定神,稳住跳得砰砰响的心,反复告诉自己,要厚颜无耻些。等稍微缓过神后,这才迎上萧丞的目光。

    他又和上次一样,一完事就同她拉开了距离,连气定神闲的神情都没有变一丁点,心想自己果然想得没错,这不过又是他心血来潮设的一个圈套罢了。

    如果她现在又认输的话,那不是拆自己的台么。高手过招,不应该显山露水,饶是她这次是真的失了身,也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半点痛苦来,不然就是在灭自己的威风了。

    斟酌了一下得失,锦一收起了羞耻心,不再像个做了亏心事的人,笑得大方得体,和他打着太极,道:“多谢厂公又教会了奴才一招。”

    闻言,萧丞微微颔首,“想必薛公公是考虑清楚了。”

    “……”不光是身上,就连言语上也占不了他一点便宜。是她考虑欠妥了,还以为他不会随便到这种地步,至少在这种事上不会。

    现在看来,这世间变化最快的果真是人心,也不知那些有关于他和后妃嫔御的传闻有多少是真的。

    锦一咂了咂嘴,他的这份落落襟怀真让人自愧不如,再玩下去恐怕连自己都输没了,于是回绝道:“厂公这般言传身教,奴才感激不尽,只是奴才没您那天赋,这条捷径怕是走不了了。”

    萧丞半觑着眼,面容疏淡清绝,听了她的话后也不见有恼意。

    原来她不仅是脾气变大了,连胆也养肥了,都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暗讽他了。看样子兔子逼急了还真会咬人,就是不知道再逼一次会如何。

    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心,他没有再步步紧逼,“既然薛公公把咱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咱家也不强人所难了。”

    末了,又想起了什么,道:“至于皇后那儿,薛公公只消告诉娘娘,咱家不像薛公公那样喜新厌旧,让她放宽心,咱家得了空就去坤宁宫。”

    “……”她喜新厌旧?分明是他好么。

    见他这就走了,锦一忧喜参半,被他激起的那一点点渴望又滋生了出来。有权利如他,可以随心所欲,而她就只有收拾这残局的份。

    她没精打采地埋着脑袋,忽然瞥见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朱红色的锦囊,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竟装了好一些银两。

    “……”见过偷人荷包的,还没见过给人塞荷包的。

    锦



分卷阅读26
    一回想了一下这玩意儿到底是从何而来,想了半天也只有萧丞一人能怀疑。可莫名其妙给她这么多银两做什么,嫖她的银子么。

    她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再把锦囊收好,不再在这个不祥之地多待片刻,疾步朝大殿走去。

    还好祈福的仪式隆重而冗长,她在别处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赶到大殿时祈福仍旧没有结束。

    大概是迟迟没看到锦一回来,瑜盈又被皇后派出来看看情况,见她终于来了,把她拉到一旁,逮着就是劈头一顿训:“你是找人还是找金子去了,用得了这么久么?要是娘娘等不高兴了,你担得起这罪么?”

    这个时候,锦一除了认错,什么都不能做,于是频频鞠躬道歉:“姑姑说的是,是我脑子笨,连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看她态度端正,瑜盈也懒得再骂了,问道:“萧厂公人呢?他怎么说?”

    “厂……”

    话还没说完,余光就瞥见皇帝同皇后从殿内走了出来,她赶紧收了声,同瑜盈一起走上前,安静地站在皇后的身后。

    来的时候,皇帝同惠妃一辆马车,到了庙里又忙着祈福,根本没什么空闲能够好好说上几句话,这还是两人自昨晚过后第一次有机会说上话。

    皇帝看上去似乎已经消了气,至少没有对她再冷眼相待,这让皇后安心不少,尝试着提议道:“路上颠簸,到了庙里也没歇口气过,想必皇上已经累了吧,臣妾让人布了斋饭,不如……”

    “朕还没什么胃口,皇后不必太费心。”皇帝正急着走,听见她的声音后,又回过身子,握着她的肩说道,“况且,祈福的事皇后也没少操心,且去好生歇息会儿。”

    皇帝这回说完后是真的走了,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用想都知是去找惠妃了,留着不甘心的皇后一人站在原地。

    皇后贵为后宫之主,在别的方面并没有输其他人分毫,毕竟出生有根底,虽然面貌比不过那些莺莺燕燕,但浑身上下端的是荣华富贵,同皇帝站在一块儿,也称得上是天造地设。只可惜感情这事从来都是落花流水,勉强不来的。

    可是紫禁城的女人不都是这个命运么,皇后至少不是什么都没有,还有更多人是终日活在自己编织的绮丽梦中,守在宫殿里,却在入土时都没有再见过圣上一面。

    此情此景倒让锦一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禁心有戚戚焉。

    不过她都已经自顾不暇,哪儿还有什么资格来悲春伤秋的,赶紧把芜杂的情绪收了收,跟着往厢房走去。

    一进房,锦一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看来迎接她的又是一场暴风雨。

    果不其然,皇后看见她后,原本的不安早就被不耐烦取代了,“萧丞这是什么意思,还要本宫亲自去请才会来么?”

    “娘娘息怒。”锦一又成了替罪羔羊,跪在地上解释道,“萧厂公有要务在身,说是过几日再来坤宁宫。”
1...910111213...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