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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在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陆路鹿

    所以那年在毓丽宫看见她时,锦一只当她是才被分过来的新宫女,完全没有多想什么,加上阿容也从来没提过半句话,更加没有多留意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阿容的性格慢慢发生了变化。

    这么久远的事情了,竟然到了如今才看清,锦一头一次这么清晰而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粗神经。

    看来有时候也不能怪别人话不说透,只能怪她太没眼力了。而且萧丞说得对,采月的确是聪明的,或许她以为的“报仇”也并不是采月的真正目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萧丞潜移默化的影响,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锦一不再觉得麻烦畏惧,而是莫名地感到振奋,仿佛很是期待能同她过过招,看看她到底能聪明到什么程度。

    于是锦一也同样语气轻松,用处境略显窘迫的手拍了拍采月的肩膀,半开玩笑地回道:“你看你还倒打我一杷,心里没鬼你怕什么。”

    说完也不等采月回答,锦一就收起了嬉笑模样,看了看她来时的方向,这才正儿八经地问道:“对了,你是刚从毓丽宫出来么?那儿的情况还很糟糕?”

    她摇了摇头,无奈道:“眼见着东厂的人好不容易消停了,本以为这件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不料皇上又下令,要重新好好彻查一番,看看凶手是否真的是惠妃。”

    “……哦,这样啊。”锦一无言以对,不知是该赞扬这位皇帝重情还是昏庸。要是把惠妃换作其他人,恐怕二话不说就定罪了吧,“这下不知道又要折腾多久了。”

    “可是,你不觉得的确有些可疑么?”

    正文 第37章 剑气近

    她的声音被压低了几分,说得有些高深莫测,使得锦一的脚步顿了顿,望向她反问道:“可疑?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又听刘贯说了什么?”

    原以为这下采月会打开话匣子,可谁知她竟变得有些藏着掖着了,笑而不语,只是简单地回道:“谁也没有说什么,总之你再自个儿好生想想。我现在正急着去帮瑜盈姑姑办事呢,等晚上回来再同你详细说说吧。”

    话虽如此,可她表现得却一点也不像是不想说的样子。

    这年生,讲什么秘密的时候一定要这么欲扬先抑,欲迎还拒么?难道还可以增加可信性不成?

    “早说晚说都是说,你憋着就不难受么。”锦一绝不能忍受被吊胃口,哪儿能就这么放走她啊,宁愿跟着她多走一些路也不想听她下回分解,便干脆半推着她往前走,“你办你的事,我不妨碍你,有什么你就在这段路上长话短说吧。”

    “……你啊你,性子总这么急。”采月拿她没辙,只能笑骂了她一两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听了你可别失望。”

    “不失望不失望,你赶紧讲吧。”锦一催促道。

    于是采月敛了敛笑意,正色而言:“我只是在想啊,最近这一连串的事发生得太凑巧了些。先是郭贵人去世,紧接着是皇上病重。还有,为什么东厂明明早就查出来了谁是凶手,却偏要拖到这个时候说,难道不是为了保证能够万无一失地除掉惠妃么?”

    锦一见识过她的口无遮拦,所以也只当她是随口说说,却不想她的神色凝重,不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谈,而是在很认真地分析整件事的因果关系。

    其实采月这么说也无可厚非,毕竟宫里还有不少人也是这样想的,大家心照不宣,只不过不敢说出来罢了。

    要知道如果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那就不单单是掉脑袋的事儿了。

    可……她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虽然锦一说了不会失望,也不指望采月能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来,但听了过后还是不免感到兴致阑珊,并没有收获什么。

    她正想着该怎么客套地回答一下,却又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

    这话头是采月先挑起的,应当就是为了说那番话吧,可为什么要故意同她讲这些推测。莫非是想看她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试探试探她是否知情?还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锦一拿捏不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其中必定还有文章。

    “唉,这事谁说得清楚啊。不过你成天没事就想这些有的没的么?”为了谨慎起见,她只能采取折中的法子,收回了视线,语气老练,活像个历经了千锤百炼的过来人,叹道,“那你还是光想想就得了,千万别再到处乱说。我们不过是做奴才的,只需办好主子吩咐的事,哪儿还能管得了主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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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么。”

    这些道理采月比谁都清楚,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反驳道:“我就只是觉得可疑而已。况且,还不是因为你想听我才说的么……”

    “我……”这话还说得真没错,锦一自知理亏,只得从另一方面说起,“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坤宁宫的人,得无条件地拥护主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怀疑到皇后娘娘的头上。再说了,那惠妃同你非亲非故,你这么惦记着她作甚,难道还想替她证明清白不成?”

    听她这么一说,采月又紧张得连连摆手,涨红了脸,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胳膊肘往外拐,也没有怀疑娘娘。若娘娘要我做什么,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

    见她还想说,锦一当机立断,抢过了话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说到后面也有些不耐烦了,劝道:“那不就得了么,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多担心担心你那同乡才是正事,别的就不要再瞎操心了。”

    “我不就是在替我同乡想法子么。要是这件事水落石出了,那她也可以平安无事了啊。”采月还是没有就此放弃,若是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了,说不定还真以为她是在替皇后着想呢,“可是你也看见了,皇上摆明了是不相信娘娘的。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查出什么来,不光是娘娘,我们也要跟着受罚,到时候岂不是追悔莫及?”

    “所以?”

    “所以趁现在还能够挽回,你不如去好好劝劝她吧?我见娘娘挺信任你的,兴许你说的话她会听呢?”

    平日也没见她多皇后有多上心,怎么今儿个这么反常,恨不得能为皇后舍命似的。锦一被她这话弄得发了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可是要她去劝皇后?怎么劝?

    只要在这宫里待过一段时间,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这种不自量力的话来吧。

    一来,这不过都只是采月的猜测,并没有下定论,居然让她说得跟真的似的,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皇后好。二来,若她真不怕死地去“劝”了皇后,那不就相当于指着皇后的鼻子,说她是“凶手”了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不久前,采月好像也是这样求她去打听毓丽宫的消息吧?该不会真把她当作什么神通广大的人物了?

    明明刚才还是一副聪明人的模样,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一说话不动脑子的主。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

    如果是为了故意整她的话,那锦一无话可说,还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成功了。反正她是跟不上采月的思维了,也经不住她这些天真言论的炮轰了。

    “我的姑奶奶,你会不会太抬举我了。你也说是‘如果’了,你觉得我一奴才,还能在皇后娘娘面前因为一个假设而指手画脚?你这……”你这分明是想让我去送死吧。

    总之锦一越说越来气,气得直想发笑,后半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还好理智尚在,在最后的关头忍了下来,但肚子里的无名火还在乱窜。为避免失了气度,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暂时闭嘴较好,学起了萧丞的那一招——不说话只走路。

    采月见她话还没说完就加快了步子,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宫里的人,无论有多迟钝,同一般人比起来都是敏感的,所以没一会儿就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波动,也意识到了她在气什么,一脸懊恼,立马追了上去。

    “诶,锦一,你等等我……”好不容易追到了,采月喘了喘气,面带歉意地说道,“对不住,我嘴笨,不会说话,但我绝不是想陷害你,只是太心急了。”

    闻言,锦一又倏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面对着她,还是气冲冲的样子,那架势只差双手叉腰对着她破口大骂了。

    尽管猜到了采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这么做说不定也是为了让她动怒,她要是真的生气了的话就是中了圈套。

    但猜到了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一回事。

    然而事实证明,锦一确实不怎么沉得住气。因为就算知道这些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指不定人家比她还懂得多,感悟得深,她不过就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可还是觉得有些话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得慌,不吐不快。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索性把想说的一股脑全说了。

    “你还真当自己才进宫没多久么。”饶是锦一心底不大痛快,但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凶神恶煞,“难道你还不知道,这宫里没几个人是清白的么?大家都身不由己,干过一些违背良心的事。不过世道轮回是公正的,苍天谁都不会放过。若是觉得委屈了,它自会替你讨回公道的,所以你不必再想着还要为谁声讨正义了,否则到时候遭殃的可是你自己。”

    虽然锦一的语气和善,但或许是因为说话的内容稍微重了一点,采月被这么一说,彻底没了精气神,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话时也不怎么有力气,可还是在一个劲儿地道歉,“我……我知道了,方才真的对不住。”

    说完就强挤出一个笑容,而后又一个人往另一个地儿走去了。

    这次又换锦一看采月走得飞快的背影了,却没有追上去。

    这是宫里最常见的景象,每个人每天都像是有忙不完的事似的,只恨自己分身乏术,更衬得锦一无所事事。

    天还是一成不变的灰蒙蒙,如同这毫无变化的生活。人活在其中,都快忘了日子究竟过了多少。

    锦一揉了揉僵掉的脸,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苦口婆心的模样像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她叹了叹气,再一次回头看了看采月来时的方向。

    深浅不一的脚印尚在,可沿着那脚印看下去,根本不是从毓丽宫出来的路。

    正文 第38章 相见欢

    明明大伙儿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况且坤宁宫尚未大到连碰面机会都没有的地步,可自那天别过之后,不知采月是在故意躲着她还是真有那么赶巧,反正锦一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不过采月真要为了那件事躲着她的话,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顺其自然。

    当然了,这都算不上什么事。值得高兴的是,皇帝那儿折腾了几日后,终于没什么大动静了。兴许是过了那阵气头,便懒得再去追究那么多了。

    唯一耐人寻味的是,这一回皇帝竟没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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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那样,很快就抽离出来,转而又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中,而是破天荒地治理起朝廷政务来了,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大概是因为连续经历了宁妃惠妃的事后,被伤透了心,身子和精神上都有些疲乏了,想再换一种方式转移注意力吧。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宫里一下子就安宁了许多,不再是那么乌烟瘴气的。三宫六院皆有所收敛,少了勾心斗角,仿佛都打算安心过日子了,达到了空前的和睦。

    无论是否真是如此,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所以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造成了皇帝的反常,只要最后的结果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就好。

    后宫平静了,也就意味着皇后的心情终于不会阴晴不定了,也不会动不动就摔东西或是拿谁出气了。连带着铁面的瑜盈姑姑也和善了些,没有再有事没事就刁难他们。

    这种景象是坤宁宫上上下下期盼已久的,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因此得福,每天干的活也少了些。

    可是物极必反,人一旦从忙碌突然空闲下来,就会变得无所适从。所以说这人啊,就是这么难以满足。忙起来的时候恨不得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喘口气,但等到真正空下来后又穷极无聊,闲得浑身难受。

    锦一便是一个典型。吃了午饭后,她在坤宁宫晃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做的事儿,便只能溜回到自己的屋里。

    也许是冬天即将过去的缘故,积雪初融,阴郁的天气逐渐转暖。今儿又是一个大晴天,湿冷的空气被晒得暖烘烘的,很适合用睡觉来打发时间。

    只是锦一暂时还没有睡意,直挺挺地倒在炕上,怀里抱着手炉,目不转睛地望着屋梁。看了一会儿还是不怎么困,便掐指算了算日子。

    这一算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好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过萧丞了,也不知道他都在忙活些什么大事。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锦一把脸埋在被窝里,懊恼地用手锤了锤脑袋,心想自己吃多了就爱东想西想的毛病又犯了。

    和以前的两年相比,这点时间算得了什么。而且她没事想这些做什么,给自己添堵!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撇了撇嘴,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子,企图换个姿势就能换个心情。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她不知不觉间又在偷偷扳着手指仔细地算。

    这不算还好,一算不得了了。岂止是半个月的时间,分明有整整十七天没见过他了!

    真是太过分了,她气得又翻了翻身。

    尽管锦一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骂谁过分,又为什么过分,反正一时间心情莫名变得很糟糕,和自己怄起气来了。

    还好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她翻来覆去的时候,瞌睡虫也纷纷钻了出来。她只觉眼皮越来越沉,昏昏欲睡。

    可事情就有这么凑巧,非要等到她快要入梦之际找上门。这不,锦一才刚眯上眼睛,打一会儿的盹,就有人敲门了,说是皇后要见她。

    在半梦半醒之间被吵醒后,通常整个人都是昏头昏脑的,况且锦一还未彻底清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却没什么起**的动作。

    她就这样又睡了片刻,不知怎的突然惊坐起,在炕上睡眼惺忪地发愣,回想刚才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有其事。后来越想越觉得是真的,于是一刻也不敢再耽误了,急急忙忙地穿好衣物,风一样地往正殿跑去。

    谁知在走廊上又好死不死地碰上了那位小祖宗。

    本来如果距离还很远的话,锦一还能选择从别的路绕开,但眼下已经没时间再容她去想该如何绕开了,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停下来,避免把小祖宗撞倒在地。

    可是她跑得太快了,又停得过于急,最后站定在他面前时,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倾,双手就像鸟的翅膀似的扑腾着,试图以此来保持平衡,却是徒劳。

    眼见着真的就快要把他扑倒了,锦一只能干着急。这时小皇子不慌不忙地伸出了一根短短胖胖的手指,抵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再把她用力往后一推,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问题。

    锦一的后脚跟终于踩在了地上,她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酿成大祸,正想感谢他相救,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这个小娃娃先教训了一顿。

    “你当这宫里是什么地,岂容你这个奴才跑来跑去,成何体统!”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生在帝王家更是如此。不但懂事懂得早,训斥起人来也是得心应手。假如撇开他那稚嫩的嗓音不计,这话听上去的确魄力十足,颇具王者之气,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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