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之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黛妃
虽然比景琮送出的迟,难得有这么份儿心,乔宓觉得心情甚悦,一扫晨间被景琮打被中捞起,强制送来宫学的气闷。
景旸也笑了笑,唇红齿白的俊颜微舒,将一并推去的紫金漆盒点了点,清声道:“这是寡人让御膳局准备的槐花糕,你且尝尝。”
乔宓贪吃,往年景琮抱着还是猫儿的她出现在宫中,十有**,景旸都能看见她在吃东西,多是一些小甜食。大多时候偷吃的她会被景琮拎着脖子训斥,那会儿的乔宓就会可怜巴巴的,轻声喵呜。
“加了上等的金丝蜜,很甜的。”
甫一打开盒子,内雕的八角镂空花栏隔出几边来,摆放精致的花糕漫着幽幽蜜香,瞬间就让乔宓瞪大了眼睛,捻起一块蝴蝶型的花糕就放在嘴里,才咬了一口,姣丽的秀眸便弯如黛月。
“好吃么?”景旸切切问到。
被美食征服的乔宓只忙不迭的点头,贪着一口甜食唔咽着:“好吃,又香又甜!”
这下景旸终是放心了,看着乔宓享受的小模样,只觉此刻的心,竟比吃了那掺着金丝蜜的花糕还甜。
收了景旸的花和糕点,乔宓觉得两人友谊再度加深,也便将晨间景琮口头警告她不许接触俊俏少年郎们的事,忘到了脑后去。
“陛下,我可以跟你打听个事儿么?”拨了拨额间散下的刘海,乔宓略显神秘的靠近景旸,拽了拽他的龙袍广袖。
景旸微愣,为了配合乔宓,便将峻拔的身形靠过去了些许,凑近了,隐隐还能闻到少女身上散着的幽香,让他面色微红。
“何事?”
乔宓还未觉不妥,一心惦记着那件事情,忙问道:“你知道苍骅吗?”
能从景琮口中出来的人名,定然是个厉害人物,所以乔宓只能试着朝景旸打听,身为少帝的他,应当知晓些许。
“苍骅?乔乔为何问及那人?”景旸稍惊,复道:“那是夜国司命族的族长,曾与皇叔父对战过,你不知么?”
“夜国司命族?他很厉害么?”
乔宓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被景琮叼回来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不听世事,又遇上景琮修身养性退居朝野玩掌控朝纲的时代,自然不会知道过多的事情。
思及乔宓最近才幻化,景旸倒也能理解,便与她解释道:“夜国司命一族是专供奉皇家祭祀的,他们奉承上古术法,族人均是厉害角色,当年魔族来犯景国边界,皇叔父带兵亲征。”
那时的景琮已是术法修为达到巅峰的时候了,带着虎威军将魔族击的落花流水,正是凯旋归朝时,却听闻夜国趁乱来袭,领军的正是夜帝夜煊。
景琮便转道率大军抗击去了,夜帝煊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人至中年一身修为无人匹敌,遇上心高气傲的少年景琮,那一仗打了很久。
最终,夜帝煊败在了景琮手下,成王败寇,冷酷狠厉如景琮自然没有让手下败将活着的理由,将要一刀砍杀夜煊时,就被人阻了。
这时才遇上真正的对手——夜国司命族长苍骅。
两相交手便是斗的天昏地暗,千百般术法齐齐上阵,方圆百里都陷入了绝命阵法中,到底景琮年轻了些,苍骅修了数十年的上古法,他自然是敌不过。
那可谓是景琮平生第一次吃了败仗,还被苍骅伤到了手臂,一晃多年过去,屈辱还在心中未曾褪去。
“唔,我倒觉得王爷是真厉害……”
至此乔宓才明白为何那日景琮提及苍骅两字时,缘何寒意刺骨了,说来景琮当年也是吃了年轻的亏,与夜帝战了几百回合,还不曾休息就对上苍骅,不输都不可能。
若现在再叫苍骅来,且看谁输谁赢。
景旸自然是赞同乔宓的,尤为兴奋道:“如今天下能与皇叔父对敌的人,恐怕是没有了,当年那一仗虽是输了,夜国人却也是夹着尾巴回了家,苍骅还曾说过,皇叔父是个可怕的对手。”
乔宓揉了揉痒痒的猫耳,这样神一般的男人,居然让她给碰上了,啧啧,看来她以后要抱紧摄政王的大腿才行。
不过,那日她的术法波动间,被景琮识破,莫非她真的与那个苍骅有些渊源?
“乔乔,乔乔你在想什么?”
见乔宓兀自出神,景旸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未将她叫醒,便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惊的乔宓瞬间清醒。
“呀,我方才忽而想到一些事情罢了,你戳的我脸好疼。”
景旸讪笑着将手藏进了滚金边的广袖中,指尖还残留着少女嫩滑肌肤的触感,让他心下一阵砰然燥热。
“我是想告诉你,过些时日便是秋猎了,你会去参加吗?”
作者菌ps:番外章节透露了不少信息,都是后文会出现的,至于肉肉的后续,过几章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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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皇婶母
往年秋猎景琮也会带乔宓去,今年自然不例外,下午宫学无课,景旸便带着乔宓准备回御龙殿去,御驾才行至华清宫,就有人来传了摄政王的旨意。
“陛下,摄政王与裴相正在炤令苑中,请您现下过去。”
坐在后面轿撵上的乔宓把玩着手中的金丝牡丹团扇,忽听着裴祯名号,便扬了扬秀眉,黑亮的眸子一转,便清声道:“我也要去。”
那传话太监立刻笑着应下:“摄政王嘱咐了,若是乔小姐要去,也请一道过去便是。”
龙撵上的景旸,回首望了一眼笑靥盈然的乔宓,再回头时,被上方明黄衮珠华盖遮了午阳的俊颜上,晦暗不明,玉白的长长手指攥紧了身侧的龙头扶手。
“那便过去吧。”
……
乔宓是极喜欢到炤令苑来玩的,莫看景国是兽族主导地位,可论及享受生活,真是个顶个的会玩,只帝宫一角的炤令苑,占地之广,聚集了天下各式园林建筑,奇花异草,珍禽走兽在内俱是可见可玩。
大有万园之园的美景。
下了步撵,乔宓就俯身在芙蕖湖中采了一朵粉莲抱在怀中,转过身才发现景旸面色不佳,望着华柱上方的巨大金金匾,似有踌躇。
“陛下你怎么了?我们快进去吧。”
景旸棱角秀气的面上蓦然添了几分奇怪的笑,和往日那个羞涩纯情的模样大为分歧,惊的乔宓瞪了瞪眸,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阿旸你没事吧?”
作为朋友,乔宓很是关怀的问了一声。
“乔乔,走吧。”
一挥龙袍的长袖,他便率先入苑了,身后大群的宫娥太监随后,倒是乔宓在后面愣了愣,并没有跟上,看着少年越走越远的峻拔身影,她有些迷糊的挠了挠发间的绒耳。
“这小子怎么回事?”
等乔宓后面入了炤令苑中时,她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应了秋景筑下的炤令西苑便殿中,除了景琮和裴祯,竟然还有旁人在,一个是胡子拉碴的老头,一个是画中生娇的少女。
那老头乔宓在朝中见过,是左司马王廊,倒是边上的粉裙少女,撩的乔宓眼色发亮,乖乖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子,那淡雅脱俗的小脸盘,风姿绰约的小身形……
一番打量后,乔宓回过了神,总算知道这是闹哪出了——典型的相亲会呀。
“傻站在那儿作甚,还不过来。”
景琮挑了挑高冷的长眉,朝乔宓招了招手,小猫儿才抱着方才摘的莲花蹀躞而来,初秋的天虽不热了,可乔宓的体质异于常人,光洁的额间还渗着隐隐香汗。
“王爷”
乔宓才坐下,怀中的粉莲就被景琮抽走扔到了身后宫娥的手里,转而将白玉桌上的一只玛瑙杯放在了她手中,漂浮着辛夷花的红茶水微凉,才饮了一口,乔宓就舒服的猫耳轻抖。
仰着姣丽的小脸对景琮一笑,梨涡微旋,莹白的贝齿乍现。
坐在对面的裴祯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淡然的温润眸中起了些许波澜,早先与景琮入殿时,那摄政王便令人备下了这杯花茶,不让放碎冰,只任由慢慢凉却,原来是要给乔宓喝的。
人人都说景琮阴狠毒辣,是个没心的兽中之王,如今在裴祯看来,其实不尽然吧?
乔宓趁着喝茶的空隙偷偷瞄了瞄对面的裴祯,却不巧对上了国相温柔的笑意,顿时心都漏了一跳,那日花树被景琮变成了废渣,她一怒之下就跑回了玄天殿,一连几日不出宫门,再未能遇上男神。
今日裴祯又是一袭朱紫朝服,俊逸如玉,一派气质温儒……
忽而发间的猫耳被一只微凉的大掌扣住了,乔宓惊的忙放下手中的玛瑙杯看向身边的景琮,那轻揉着绒耳的长指,隐约带了些力道,弄的她微疼。
棕色的寒瞳中冷笑颇深,乔宓被他看的后背发凉。
得,这是又吃醋了……
拽下他按在她头上的大掌攥在嫩白的小手中,乔宓就凑在景琮戾气隐然的臂间蹭了蹭,才算是安抚住了大虎,看看那边在景旸身后一直低眉顺目的美少女,她便偷偷轻问。
“王爷,这位姑娘是?”
景琮慵懒的靠在紫金蟠龙的扶手上,反握住乔宓的柔荑在掌中把玩,薄唇微勾:“王司马的小孙女儿,宓儿觉得王姑娘配陛下如何?”
他这一问,不远处的景旸和王姑娘齐齐抬头看来,那王姑娘含羞如娇也就罢了,景旸的小眼神乔宓有些吃不消,难怪他方才踌躇不悦,估计是早知道要被安排相亲了。
说来也是可怜,一介帝王,朝政被皇叔把持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连婚事都做不得主。
“咳咳,王姑娘自然是不错,不过婚姻之事,还得看两人意愿不是……”她也只能帮景旸到这儿了。
“小乔姑娘所言甚是,王司马一族出自东山火狐,也是名门,听闻王姑娘自幼便精通术法,颇有才气,堪任皇后一位倒也合适,不过陛下如今尚未亲政,若是立后怕是还早了些,还望摄政王三思。”
裴祯洋洋洒洒的先扬后抑,说的好听是赞那王姑娘不错,不好听就是不赞同景琮要选她为后。
再观那王司马方才还一脸微笑,这会已经黑了脸,乔宓才想起来,这景国的兵马俱是掌控在景琮手中,而左司马王廊自然是景琮的人,若真是立了王家女子为后,景旸怕是一辈子都脱离不了傀儡帝的命运了。
身为忠臣的裴祯,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不答应。
“本王又何曾说过要择王氏女为后了?阿旸如今也不小了,后宫尚无御妻,本王身为皇叔,又岂可坐视不管,秋猎过后,便册封王氏为贵妃吧。”景琮低沉笑到。
这下,便是裴祯也没了拒绝的理由。
“宓儿觉的如何?毕竟你可是阿旸未来的皇婶母呢。”
乔宓:“……”
裴祯:“!!!”
景旸:“(╯‵□′)╯︵┻━┻”
作者菌ps:老变态打压情敌是秋风扫落叶的狠花了四个小时才写完这章,脑容量是越来越废了
吃了奶猫儿h
乔宓即将成为摄政王妃的消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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胫而走,弄的她这几日出入宫廷处处感觉不寻常,最可气的还属景旸,有了那火狐族的小美人,都不和她一起玩了。
这样的局面,最愉悦的莫过于景琮了。
午后处理完政务,景琮便摆驾去了宫学,心血来潮想看看他的小猫儿是如何勤恳学习的。
冷眼睥睨了一眼跪满宫廊长道的太傅们,景琮薄唇含笑,打那镂空花窗往殿中看去,第一眼便瞧见了乔宓,湖绿色的绢纱长裙是他晨间让宫娥给她穿的,彩线暗走的飞蝶穿芙蓉,衬着她那小身板倒娇美柔媚了许多。
往日乔宓是和景旸坐在一排的,自打那王家姑娘得令入宫后,乔宓的座位就改到了另一侧去,太傅又碍于她挂着未来摄政王妃的金字招牌,更是不敢让别的少年郎和她坐一处。
这直接导致乔宓孤零零的一人坐在大殿一侧,碰巧遇到术法课,嫩白的小手在唤物的沙盘上,比比划划大半晌都没个结果。
可怜的耷拉着粉绒猫耳,彻底失了活力。
景琮惯来阴寒的眸中溢满了笑,把玩着手中的玉柄锦扇,便往大殿门口踱去,踩着金龙厚底靴的脚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身后跟随的一群人更是不敢出声。
乔宓正懊恼着,抓耳挠腮的看着桌案上的沙盘,别人都变了一桌的东西了,独独她这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变了一颗小树苗起来,这会也蔫了。
“拜见摄政王!”
这齐刷刷的跪拜声陡然响起,惊的乔宓忙抬头看去,只见景琮那道紫金蟒袍的高大身影,鹤立鸡群般高冷的站在人群中。
“都起来吧。”
景琮一边说着一边负手往乔宓这儿走来,连过来问安的小皇帝看都不看一眼,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乔宓沙盘中枯掉的小树苗上。
“修为之事不可急进。”
苍劲的五指握着锦扇微微一点,那蔫黄的树苗立刻恢复了最初的鲜嫩。
乔宓扔了手中的笔,猝然起身,粉雕玉逐的小脸上分不清是高兴还是不悦,在所有人朝她暗暗看来时,乔宓压低了声音。
“我不想上课了!”
景琮扫了一眼她桌案上杂乱的术法书籍,和一盆开的正丽的藤花,不用问也知是出自谁手,他冷笑着侧眸朝一旁的少帝看了一眼,暗散的威压,惊的景旸面色一白。
“不想上就不上,走吧。”
生怕憋坏了他家的小猫儿,景琮大手一伸就握住了乔宓娇软的柔荑,在一片恭送声中,携着她缓缓离开了宫学。
这威迫感压人的大神一走,跪在地上的太傅才颤巍巍起身,擦了擦脑门上的一头冷汗,心有余悸的转过身,却不小心看见少帝脸上一闪而逝的杀意,吓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
炤令苑中的芙蕖是四季不败的,临水而筑的玉台宫楼,隔着白玉栏杆伸手间,便是一朵芙蕖采入手中,微风清过,乔宓抱着一捧的粉白花束回了金纱帐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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