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在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璎烙
“你什么意思。”洛子娆心里“咯噔”一声。
楚璃得意的看着洛子娆,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你口中的裴翊,我陪了他五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该有名分了!”
楚璃说着,语气变得越来越咬牙切齿。她盯着洛子娆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凶狠起来。
他们……在一起五年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洛子娆,心底抽着似的生疼。
“是时候解决你这个祸害了!”楚璃眼底闪过一阵阴鸷,她从洛子娆的手中夺过残月刀,狠狠地扎在她的肚子上,“一年前你就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么今日,你就再死一次吧!白璟,只能属于我!”
随着噗嗤一声闷响,洛子娆的鲜血喷洒到了楚璃的脸上,她腹部的衣服,也被自己不断汩汩而出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
白璟……白璟……?
洛子娆的眼皮越发变得的沉重起来,她心想:我是要死了吗?如果我死了,裴翊会不会很伤心呢。
蓦地,她的眼前闪现过与裴翊在一起的一幕幕。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不想死啊,她好爱他,她舍不得就这么与他分开……
……
有我在,只要是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强迫你。所以,这杯合卺酒本王要你心甘情愿的喝下去,明白吗?
……
“小白……”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手在抖,整个身子也在抖。终于他忍不住了,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她,“嗬”得一下哭出声来。
她的心猛地就被揪了起来。
她不忍心继续装下去了,便陪着笑脸,笑呵呵的从他的怀中起来了。
……
“你不许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他喃喃的说。
……
对不起,裴翊。这一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了。
她知道,她死了,他一定会很伤心。不过还好,他还有秦姝,还有那个南安郡主赵君莞。
她洛子娆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庆幸过,他有一个爱他的侧妃秦姝,还有一个爱他的郡主赵君莞。
她死了,赵君莞或许会成为他的正妃吧。只是可怜了秦姝,好不容易死了一个争宠的,却又来了另一个。
或许,没了自己,他照样可以过得很幸福吧。
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住,闭上眼睛昏死过去。
她似乎是在做梦。
她梦见自己是另一副模样。
她梦见自己坐在高高的土丘之上,痴痴的望着一个看不清脸的高大男人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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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而来。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镀在那人身上,金灿灿的,好像穿了一件金色的盔甲似的,威风凛凛。
她唤那人作“白璟”,那人闻言抬起头来,温润如玉的俊美脸庞上,五官如雕刻过般的精致。他下了马,来到她的身前,美如冠玉、清逸不凡。
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说的,大概就是如此吧。
后来,她又梦见自己负了伤,在他眼前坠入悬崖。
在梦里,他没能救她。
一如现在,裴翊也没能来救她。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刺骨的寒冷拍打在她洛子娆的脸上,刺激着她的神经,强行把她的神志从梦境中拉了出来。
是楚璃端来了一盆冰水,尽数泼在了洛子娆的脸上。
洛子娆躺在石板路上,她吃力的抬了抬眼,发现这里四处都是枯黄的草,枯死的树。不远处,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鸟儿凄厉的怪叫声。怪石错落有秩序,应当是人为建造的景观。
“这是哪里,我怎么……还没死?”洛子娆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里是灵溪宫,”楚璃的眼间氤氲,有种难掩的悲痛,“慕婳,你不要怪我。”
“什么?”
说话间,洛子娆隐约看见,有一滴眼泪,从楚璃的眼角缓缓滑落。
楚璃毫不费力地将洛子娆从地上抱起来,没走几步,便是一处悬崖。
楚璃的身子在抖,声音在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抑制不住地掉落下来。“白慕婳,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我好恨,好恨你啊……”
洛子娆的肚子上还插着残月刀,她痛苦的皱起眉头,腹部一阵阵的剧痛,令她无法听进去楚璃说的任何一个字。
楚璃抱着洛子娆,立于悬崖边上。迟疑了许久,纠结了许久,终于,她下定决心,抱着洛子娆的手一松,眼睁睁地看着虚弱不堪的洛子娆从悬崖之上极速坠落。
直到楚璃看不到洛子娆的身影,她才狠狠地擦掉眼角残余的泪珠,转身离去。
天亮了,天空真蓝,云朵真好看啊……
洛子娆极速坠落,风呼呼地从耳畔响过。
记忆中明灭的光,在这一刻重新点亮。
她忽地看见了她自己。
她看见自己站在悬崖边,身负重伤,一跃而下。裴翊站在悬崖上面想要跳下来陪她,但却被身后的楚璃死死地拉住了。
哦不,他那时候还不叫裴翊,他是灵溪宫的主人,亦然是楚璃口中的少主。他那时候,叫作白璟。
她仿佛看见他回身一掌击在了楚璃的胸口上。楚璃被这一掌震得口吐鲜血,却还硬撑着,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随她一同跳入这悬崖。
是啊,她记得了,她统统都记起来了!
她叫白慕婳,八岁那年与家人走失,被比自己年长二三岁的秋云峥捡回了府中。由于年纪太小,记忆模糊,她找不到自己的家人,更记不得回家的路。于是,她就留在了秋云府。
他说,秋云府不养闲人。
他教她功夫,让她替他杀人。就这样,她成为了他府上众多暗卫之一。
她渐渐长大,胸前的万马平川开始高耸起来,身材也渐渐变得玲珑有致。
时光飞逝,转眼间,她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那日阳光正好,从枝叶的空隙中穿过,斑驳的映在秋云峥如玉石般温润光泽的脸上,看得她一阵恍惚。
她忽地觉得,他长的真好看。要是能够嫁给他,该是多么欢喜的一件事情啊。
秋云峥知晓她的心意,或许是出于一定目的,又或是本心也是那么想的。他说,要她再杀一个人。杀了那人之后,他便会娶她。
或许是杀了太多的人,她渐渐变得不爱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可是,她还像以前那样,那么喜欢他。
所以,当她听到他说他会娶她时,她的满面愁云消散,嘴角难得的再次上扬。
秋云峥口中的那人,便是灵溪宫的宫主——白璟。
由于灵溪宫的快速崛起,并和秋云暗卫之间多次发生冲突,这直接导致了秋云府在江湖的地位有些动摇。
于是,秋云府决定,派一名暗卫去杀了白璟。
而白慕婳,就是秋云府长老们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为了家族,纵使秋云峥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服从了长老们,派白慕婳前去暗杀白璟。
只是,那灵溪宫宫主岂是等闲之辈?此去凶险,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迷。
可是,即使知道前途路险,她还是去了。
因为,他让她去。而且他还答应,杀了白璟之后,就会娶她过门。
临行之前,他送给她一份礼物。
那是一把通体乌黑的弯牙匕首,虽然外观普通,但却是用了极其罕见的乌金打造,剑柄则是用了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
那是江湖上有名的利刃之一——残月刀。因为白慕婳最擅长用的,就是匕首之类的短刃了。所以这份礼物,是他认为最适合不过的了。
她收下了这份礼物,转身出了秋云府,从此便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曾无数次像这样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却不曾想到这一次,他与她,就是这么彻底错过了……
*****
灵溪宫建在天山之颠,有专门人士驻守宫门。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宫内之人也不得随意外出。
于是,白慕婳在天山脚下包了间客房常住,为得,就是在等待时机,混入灵溪宫,杀了白璟,然后高高兴兴回府成婚。
她在客栈,足足等了有三个月。
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一天,终于她等到一个混入灵溪宫的绝佳机会!
那是几名下山去采办日用品的侍女。她们以面纱遮面,穿着统一的淡黄色长衫,腰间别着特制的木制宫牌。
白慕婳用轻功,悄悄跟在她们身后。正当她愁着该怎么下手时,却意外地发现有名侍女落了单。
机不可失。
白慕婳凌空一跃,飞身来到那名侍女的跟前。冰冷的刀影在空中利落收放,却是一刀毙命。
那名侍女都没发出半点儿声响,就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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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沙包似的倒在地上,发出一阵儿闷声。
鲜血瞬间流了一地,而她白慕婳全身上下,竟未沾染一滴血渍。
干净利落,不愧是暗卫里最出色的杀手。
白慕婳拿了侍女的令牌,又和她互换了衣裳,之后,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把侍女给埋了。
处理好尸体后,她便戴好面纱,重新找到了另外的那些侍女,与她们“会合”。然后,她便混在她们中间,一起入了灵溪宫。
白慕婳在灵溪宫里混了数日,却都没见到过白璟一次。后来,她四处打听,于别的侍女处得知,白璟每月十五都会去湖心亭喝酒赏月。
她又在灵溪宫蛰伏了数日,终于,等到了十五月圆的那一天。
她等着,等着……天,渐渐的暗了,一轮满月悄然挂上了柳梢头。
为了接近白璟完成任务,她那日用过人的轻功成功的躲过巡视的宫人们,身影一闪来到了一处园子。
园子里的东南角立着一株高大挺拔的樱花树,西侧则种了一排排的湘妃竹。微风袭来,簌簌作响,交织成一支沁人心脾的曲子。
她轻轻踏着脚下的鹅卵石径,曲曲折折地绕过了几座楼阁,通向了湖边的一处亭子。
而亭子里,正坐着一位穿着玄色长衫的少年。少年坐在亭中饮着酒,时不时地抬头欣赏着这番良辰美景。
她在暗中观察了片刻,随即心底一横,拔出残月刀朝自己的身上狠狠地刺去。
鲜血四溅,她却连哼都没哼一下,好像那不是她的躯体似的,只是本能的皱了皱眉头,便极快地又将残月刀从自己身体里头拔了出来。
血流如注,淡黄色的薄衫被染成大片大片的殷红。
若是旁人见到这一幕定觉得她是疯了。不过她没疯,她很清醒。她知道哪里是一刀毙命哪里不是,也知道怎样拿刀才能营造出自己被他人捅伤的假象。
鲜血顺着她的衣角流淌到地上,猩红的血迹像是一条狰狞的小蛇,歪歪扭扭,一路蔓延到不远处的湖心亭中。
她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来到湖心亭上,摔倒在少年的脚边。
她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袍角。“救……救救我……”
白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微风轻轻起,撩起了她戴的面纱。
他的身子一怔,竟然是她?
他赶紧俯下身来替她止了血。伤口很深,入肉至少有三分。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恼怒的神色。“是什么人干的!”
她有些虚弱的靠在一旁。“不知道,我没能看清那人的样子。”
他猛地将她揽在怀中,眼神间游离的都是复杂的情绪。
她的血虽已止住,但她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了。她很虚弱,有气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抱着,更是第一次被人从背后抱着。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安心的感觉。
“你的伤口我已为你处理好,已然没事了,”他伏在她的耳边,言语呢喃中,全然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儿。
“疼吗。”他问。
她轻轻咬唇,未作回答,可是唇齿间,却不禁溢出一丝凉气。这还用问?能不疼吗!
她的额上因剧痛而沁出大滴冷汗,然而她却哼都未哼一声,更不叫声痛。
“我察看过你的伤口,是刀伤,很深,达三分有余,”他的眼底忽地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你若是疼得厉害,就哭出来吧。”
她的身子一僵。
哭?不存在的。
她记得秋云峥说过,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可以流血,但不可以怕疼,更不可以流泪。
“没事儿,不疼。”她答道。
他蹙着眉瞧了她半晌,随后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她的额角,替她拭去了涔涔汗珠。
他袖口处细密的箭纹从她脸上扫过,她的心在这一刻,似乎是被什么给撞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即便是她的未婚夫秋云峥,也只会一脸严肃地对她说:“疼吗。疼就忍着,要是忍不住,就滚出去秋云府。秋云府,不收留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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