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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宠妃会读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迷雾黄昏

    李蓉道:“婕妤说她刚被陛下升为婕妤,位份高,还有陛下的宠爱,殿里数十人伺候着,处处都顺心,不缺伺候的人。”

    范老太霎时垮了脸,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怒气说:“是吗,婕妤这么说的?”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顺利进宫,借着照料范雪瑶的理由亲近皇帝,进而承幸,成为嫔妃的范春香急的眼睛都瞪大了,不住地给范老太使眼色。

    李蓉面上敛容垂眉,说不出的平和恭顺,嘴角却微微扬起,只见她语气轻快地说:“是的,儿媳看着婕妤在宫里也的确是养尊处优的。打眼瞧着,殿里殿外几十名宫女服侍着,伺候的尽心尽力,无一不是极尽周到的。因着她有吃这一嗜好,陛下还特意调派了司膳房的掌膳专门伺候婕妤的膳食。对了,婕妤还说了……”

    众人一颗心瞬间高高提起。

    “还说什么了?”范老太急切追问。

    李蓉缓缓抬起头来,嘴角笑容更深,只听她字句脆响清明的说:“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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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妤还说了,‘咱们府上的娘子们年纪也渐渐大了,该是相看郎君,论亲事的时候了。尤其是五娘子和七娘子。二叔好歹是领了官职的,日后嫁的怎么也不会门户太低。只小叔是布衣白身,怕遭人低看,嫁的不好。女儿在官家面前好歹有几分脸面,拼着遭人笑话也得为两位娘子求个指婚,许配个相称的人家。’”

    范老夫人与余氏的脸色顿时大变,煞白煞白的,尤以余氏为甚,面色如纸。

    什么叫相称的人家。她们说得好听些,是五品官家。可到底这五品官是大房范明辉!而他们只是范明辉的兄弟,真正说起来,正如李蓉所说的,只是一介白身罢了!以范明辉的背景来说,许个官职四五品的人家当是相称。以正经的出身来论,白身又没有丰厚的嫁妆,配个八品人家都会嫌低。

    范雪瑶身为皇帝嫔妃,又受宠,想为自家堂姊妹求门婚事,想要高配说个权贵豪门兴许还会有些难处,可若只是说个低门小户,那只是一句话的事。

    范春香虽然年纪尚小,却也听懂了这番话的涵义,顿时用惊恐不安又略带祈求的目光朝李蓉看去。

    李蓉笑道:“都是自家姊妹,本来儿媳当时便该请婕妤费心的,只是婕妤如今正身子重,费不得心思。幸好五娘子离及笄还有段时日,儿媳便说让婕妤先相看相看,待诞下了皇子再谈也不迟。”

    余氏嗫嚅着说:“不急不急,五娘子离许配人家尚且早着……”面无血色,神情恍惚。五娘子只是庶女,饶是养在膝下也隔了一层,真心有限。便是嫁的不好她也不会心痛到哪儿去。可七娘子却是她亲生的骨肉,十月怀胎落下的一块肉,一想到娇养疼爱的女儿会被范雪瑶嫁给破落户,赖汉,余氏便心焦如炙。

    李蓉只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些什么。她只需要让这些人明白,范家娘子的婚事,郎君的前程,统统捏在她们长房的手心里。范家当家做主的是她,他们最好把歪心思都收回去,乖乖的做她相公的亲人,养着尊处着优就行了。否则她只需要与她女儿说一声,他们现在享受的,拥有的一切,统统都会失去。

    如此,范家算是前所未有的安生了,余氏等人每日殷勤的讨好李蓉,想把李蓉哄的高兴了,好说服她回头进宫的时候跟范雪瑶说不需要她相看人家了。

    李蓉日子是越过越自在,越过越舒坦,等到后来再进宫时,把这些天的事都跟范雪瑶学舌一说,李蓉愈想愈觉得痛快,末了还痛快地骂了一句:“真是敬洒不吃偏要吃罚洒!”受气受了二十年,今儿她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内外联动

    想到余氏她们这些天的奉承讨好, 李蓉就觉着舒畅。

    当然,她也知道这一切改变全是因为女儿如今的地位,否则她不知还得受多少年的闲气。再加上范雪瑶也会适时叮嘱她平心静气,不可骄傲自满。因而也不至于飘飘然, 失了分寸。

    刚从正房回来,小丫头就进来通报, “嫣然来了。”

    李蓉一听, 忙道:“快请进来。”喜儿深知嫣然的重要性, 亲自出去请,嫣然走了进来。

    嫣然是个新嫁娘,成亲也有数月了,和从前在范家时要丰腴一些, 想必夫妻恩爱,生活愉快。只见她脸如鹅蛋,头上梳着个小髻, 缠着红丝绳儿, 簪了几根金头银簪。身上穿着大红妆花袄儿, 下着一条翠纹裙。脸上粉妆淡抹,比从前更加标致,也更持重了。

    李蓉认出那大红妆花袄儿是瑶娘赏下来的缎子, 她又分送了几匹给了嫣然, 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嫣然上前, 叉手道了万福, 认认真真问了声安。

    “我这好着呢, 劳你惦念了。”虽然嫣然以前是服侍女儿近十年的丫鬟,但如今时移事改,女儿进了宫,嫣然也成了女儿的心腹。李蓉面对嫣然,丝毫不以旧主身份自居,仿佛对待其他亲朋一样亲和。

    嫣然笑道:“几月里连开了两家酒楼,分-身也乏术,其实早该来看望夫人的。倒挨到今日,夫人莫要怪。”

    “你们新婚燕尔,又是立业的时候,我这处处都好,有何可看的?你们小夫妻好好过日子才是要紧的。”李蓉笑眯眯地,招呼嫣然吃茶。

    “这茶食是娘子亲手做的,你尝尝,可比在家时做的还好吃些?”

    嫣然听到这茶食是范雪瑶做的,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是熟悉的模样,立即一尝,果然是熟悉的滋味,上次吃,是多久前的事了,几个月前罢,怎么好像过了好久了……

    李蓉见她眼眶红了,知道她是思念瑶娘,连忙劝她:“快别红眼睛,娘子知道你好,事事记着你,你该开心才是。怎么还哭的呢。”

    “没哭呢。”嫣然勉强笑了笑,语音却有些哽咽。

    两人不禁说起瑶娘,嫣然细细打听瑶娘在宫里的模样,听的格外认真。过了好一会,李蓉打发喜儿去给陈氏送东西,屋里便没了外人。

    等喜儿出了院子,嫣然便道:“娘子上次吩咐的事,我已经让人办妥了。这信,还请夫人代为传递。”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叠成拇指大的薄纱,又一个小小的包袱。

    李蓉虽然替女儿传递消息,却从不做去偷看给嫣然的密信的事,因此并不知道她们暗地里在做些什么。听了这话,也不多问,只将薄纱收起来。

    她道:“娘子吩咐你的事,若是有什么难题,不好办,你只管来府上,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我们是娘子的亲父母,总不会耽误娘子的大事。”

    “我知道的。”嫣然点头道。

    过了几日,又到进宫的日子,李蓉做了一盒吃食,暗暗将薄纱以蜡丸封了,连着丈夫交给她的一起,藏在吃食里,顺利夹带进了宫。

    她已经进过几次宫了,守门的禁卫最多把她带的东西打开来看看,检查的并不过分。但这次进宫时,李蓉依然心中忐忑,害怕这一次会发生意外。

    幸好,禁卫如往常一般,见食盒里都是些散发着甜甜香气的吃食,只略看了看食盒,没有什么机关的样子,就让她入内了。

    范雪瑶拆开密信,照着密码翻译过来,读完后微微一笑,起身到内室里去,低声问画屏:“上次吩咐你做的事,办的如何了?”

    画屏一愣,马上意识到她问的是什么,很小声地回道:“她已经把那笔银子带给了陈倩云,陈倩云顺利用银子买到了这次宫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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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家人的资格。”

    “嗯。”瑶娘点点头。从妆奁里找出一根样式常见的凤蝶穿花金簪。

    走到书房内快速写了封密信,卷好塞进空心的簪脚里,出来交给李蓉:“娘戴上吧。”

    这簪子早在李蓉和瑶娘手上转过几道了,李蓉会意接下来,插在自己发髻上。

    “嫣然近来可有到府上拜见?”

    李蓉笑了笑,答道:“有,这丫头,可知恩了,隔三差五地就来看娘,没有哪次不带些东西的,也是你们俩有主仆缘,才叫这丫头跟了你一场。如今嫣然过的可惬意了,看着丰腴许多,我看,过不了多久就该有喜事了。”

    范雪瑶叹了口气:“哎,他们夫妻俩恩恩爱爱的最好。她没个亲人,嫁到别人家里去,总叫人放心不下。两人恩爱时倒好,可要是闹个口角,连为她说句话的人也没有。我这在深宫里,也看不着她。只好请娘你多看着一点。”

    “娘子你放心,我记着呢。不会叫她吃亏的。”李蓉眼神闪了闪。

    画屏一直在旁伺候着,听着两人说话,心想这嫣然到底是怎样的人,一个小丫鬟,倒叫婕妤娘子这样的神仙人物这么惦记,在宫里还不忘记托付娘家关照她。不过,这也表示娘子是个很念旧情的人,她对自己侍奉的是范雪瑶而感到很安心。

    嫣然收到密信后,便打发丫鬟叫来夫主李偲道:“宫里来话了,过几日就是宫中内人会见亲人的日子,得赶在那之前把东西给陈家送去,好交到陈倩云的手上。那些东西,你可买好了?”

    李偲笑道:“早就买好了,是最普通的货色,花几个钱就能买到。”

    事情关系到瑶娘,何况那许司膳还想害瑶娘小产,嫣然又恨又气,这次的事是提起了十二分心思布置的,闻言就道:“拿来我瞧瞧吧。”

    “那东西多龌龊,你一个女子有什么好瞧呢。”说归说,李偲还是到前院书房里把一个包袱拿到后院来。

    嫣然打开包袱,只见包袱里装的是一叠两指厚,一根手指长的小册子,嫣然揭开来一看,只见上面画了一对裸着半身的男女正在桌上嬉戏,女子一足高举,露出交合之处。

    虽然画纸又小又窄,人物画的很小,而且线条简单只有寥寥几笔,一色的黑,但是画的直白露骨,男女的身体曲线毕露,依旧令人羞臊。

    嫣然脸红红的,把小画册翻了几页,页页都画着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姿势,有的甚至三四人同嬉。又拿起一个木版画,这画是用了几种颜料的,更气韵生动,清新脱俗。画技也比小册子上的要精美的多。

    画上,一男一女身上不着一缕,叠坐在椅子上正干的热烈,而屏风后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正悄悄偷看。

    再拿起一个胭脂盒子,只见瓷盒内底也是一副彩绘秘戏图。

    再有一本巴掌大的书,嫣然打开来一看,里面写的原来都是些淫词艳语的话本。

    见嫣然羞的满脸通红,李偲哧哧地笑:“如何,我弄回来的这些可还合适?”

    嫣然瞪了他一眼,那股含羞带嗔的风情,引得李偲心动不已。

    “快给陈家送去,赶在日子前和他们说定了,可不带临到头,又反悔的。”

    李偲道:“放心吧,陈家险些家破人亡,要不是我们给送钱,陈家的儿子断的那条腿还能好?你是没见着他家那个惨,当爹的为了给儿子治腿去做了苦力,结果却伤了腰。家里一下子两个伤患,只靠他娘日以继夜地纺线换一点钱,连饭都吃不上了。想宫里的女儿能送些钱活命,每个月都去西门内守着,却始终见不到女儿。”

    将包袱重新包起来,李偲笑道:“我们给送去的那哪里是五十两银子?那是陈家的救命钱,我把那事一说,陈家立即答应了,倒也是知恩图报的。事后我们再送些钱和药材过去吧。”

    嫣然点点头:“他们答应为我们办这事,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这是应当的。”

    夫妻二人说了会子话,前面伙计来说有贵客来,李偲便到前面酒楼招呼去了。到第二天,李偲叫心腹小厮避开人,拿着包袱和十两银子到陈家去。

    李蓉入内的隔天,楚楠来了,嘴角带着笑,虽然不是眉开眼笑的,却莫名叫人觉得有些满面春风的感觉。

    范雪瑶一见他就知道他心情很好,再一听心声,果然很好。原来今年南方雨水充足,不旱不涝,大丰收,国库的粮仓一下子满了,解决了因西部干旱引发的缺粮问题,一个大问题迎刃而解,楚楠心里自然松快。

    跟着楚楠在榻上坐下,正要给他脱去靴子上榻躺着,楚楠伸手拉起她道:“往后这些事叫宫女做就行了,你身子重,别累着了。”

    范雪瑶顺势坐下,看了画屏一眼,旋即笑着点头:“是,都听官家的。”

    画屏会意上前,跪在地上给楚楠脱去厚重的靴子,熏人的味道扑面而来,画屏不敢露出丝毫异色,更不敢屏住呼吸,丁点异样都没。

    范雪瑶不禁佩服画屏的忍功,别看楚楠是皇帝,九五之尊,其实他也就是个普通人,跟所有人一样需要吃喝拉撒睡,整天穿不透气的靴子一样会臭。

    那味道真是熏人的很,范雪瑶立即就有些反胃,皱了皱鼻子,不高兴的说:“官家又是从早晨起就没躺下来歇息过吧?也不怕累着了。往后脚再皲裂,又痛又痒官家就知道后悔了。”说着一面招手,吩咐素娥照着从前的方子去烧盆泡脚水来。

    楚楠也闻到那股味道了,知道是这股味道出卖了自己,只得摸摸鼻子,讪笑着说:“今日事多才会这样,往后我一定会注意劳逸结合。”

    范雪瑶哼了一声,嗔笑着瞥他一眼,嘟哝说:“这样的话官家也不知说了多少回了,反正官家也只是说着糊弄妾的。”嘴上虽然抱怨着,却还是起身给他去拿换用的鞋袜去了。

    楚楠看着她为自己忙里忙外的,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和煦温暖起来。

    拿热热的盐姜水泡了脚,热气传递着四肢,将积郁的凉意统统驱散,身体热热的。趁着脚还热乎乎的赶忙换上干爽的白袜,两人一起躺到榻上窝着。榻底下烧着一个炭盆,里面是上好的竹炭,竹炭烧起来温度高还没有烟,又耐久。

    本来竹炭大都用来炼好铁,因为竹炭产自蜀地,是烧巨竹而成的,别地没有。是珍奇物。不过也有部分作为贡品进了宫,供皇帝享用。今年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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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炭大半许是要进她的披香殿了,从天冷她殿里烧第一盆炭起,用的就一直是竹炭。

    躺在熏的暖暖的榻上,再盖着榻被,顿时整个人都暖烘烘的了,舒服的令人想阖目长叹一口气。

    两人安静无声的躺了一会儿,范雪瑶惬意的都快睡过去了,楚楠忽然爬起来,轻轻推了推她:“娘子,来下盘棋?”

    下棋?

    范雪瑶睁眼,坐直身子,她殿里的宫女伺候人的活计是样样能干,可琴棋书画却是一窍不通,她也只能自己与自己博弈,久了难免觉着没劲。楚楠一邀棋,她的棋瘾立即就上来了,招手命人去拿她的器具过来。

    画屏在榻上置了榻桌,摆上棋盘棋子,随即退到一旁伺候着。

    这时代可看的书籍有限,况且她又不爱看那些个书生小姐的话本,而棋既能养性又能打发时间,于旁人眼中还是件雅事,于是研究棋谱也成了她的一大嗜好。

    范雪瑶原本就精通下棋,又有读心术这一作弊器,自然赢率极大。偏偏楚楠又是那种喜欢在脑海中深思细想的人,范雪瑶完全克制这种类型的人。每每他设想出什么陷阱布局来,她当时就知道了。想想也挺没意思的。不过幸好她分寸拿捏的很好,既显出了她在棋艺上的功力,又不会太过。

    如此一来,楚楠只会觉得她棋力超绝,巧妙策划,进退有据,而不会感到她太过擅于揣测人心,心生反感与警惕。

    有时她也会稍微“分分心”,或是顾惜棋子而被陷入楚楠的陷阱,光是她赢也没意思嘛。

    范雪瑶输少赢多,每赢一次,她就会对楚楠笑笑,玩笑似的说:“哎呀,妾又赢了呢,官家是让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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