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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宠妃会读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迷雾黄昏

    这些宫女子,在先皇驾崩后,有子后妃由其子赡养。部分无子后妃和宫女循例殉葬,剩下的皆置于园陵守皇陵,在女观出家。

    楚楠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他后来洁身自好,不恋美色,不可否认有部分原因就是出于这些事。

    等进了厅,许皇後冲着郑香儿使了个眼色,郑香儿会意上前,轻揎彩袖,露出一双不沾阳春水的玉手,替楚楠脱去袍服,亲自伺候茶汤。妆扮艳丽的脸上透出红白来,不住把眼偷睃楚楠。

    楚楠瞥见她娇羞妩媚的作态,只与许皇後叙闲话,不曾多看她一眼。

    许皇後见状,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心道:难道官家没看出郑香儿的身份?

    我分明把她妆扮一新,穿的大红刺绣潞绸袄儿,绣花褶裥裙,头上堆满珠翠,耳上胡珠耳环,甚至搽抹的胭脂水粉都是她的官造。打扮的千娇百媚,怎么也不像个宫女样儿,绝不比范昭仪差。怎地官家却视若无睹?

    难道,范昭仪那小妇人那日回去后,吹了枕头风,哄得官家答应不受用郑香儿?

    许皇後到底不是什么喜怒不行于色的高人,她心下一急,脸上就表露了出来。

    楚楠见了,不禁有些烦躁。

    他并非贪花恋色之人,就是宠爱瑶娘也有分寸理智,从不曾给皇後没脸。何况瑶娘知书识礼,幽娴贞静,体态端庄,诚不失大家闺范,待皇後处处遵礼,等闲不出房门。

    怎么皇後就死盯着瑶娘不放。今日竟还做起了那些后妃才会做的事,竟然养了个美人献给他。

    难道在她眼里,他就是昏聩荒淫,见着个美人就没了理智的皇帝?

    楚楠到底是皇帝,自有他多年阅历练就的冷静,他知道皇後沉不住气,太急。

    她虽然不出色,常有不明智之举。可到底是他的正宫。多年来陪伴他过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有心善待她。

    虽然心里厌烦,但理解许皇後在她这般处境之下,会做出些不理智的事也是情理之中,楚楠可怜她的糊涂与急躁,有心安抚她一下,好叫她冷静下来,免得做出不智之举,到时候难以挽回局面。

    于是思忖过后,楚楠便对皇後道:“服侍的此人是谁,怎地打扮的与宫人不同?”态度较往日要温和一些。

    许皇後感受到了,不仅不欣喜,反而有些忿恨。

    她以为他是看上了郑香儿。虽然这是出自她的意思,可是许皇後毕竟也是女人,怎会甘愿丈夫亲近旁的女子?何况楚楠这般温和的态度,在许皇後看来不是对她,而是为了郑香儿。

    难道女子的容貌就这么重要吗?就连官家也避免不了。贤德有什么好来,末了还不是叫人这般憎嫌。

    许皇後不由得有些悲哀和忿恨。

    领出个美人就叫他回心转了意。难不成她堂堂正宫皇後,于他心中,随便一位生有一副美貌面孔的女子就胜她?

    明明抱着夺范雪瑶的宠爱的心思,才将郑香儿带进宫中调-教,亲自安排她的衣饰妆容,可事到临头,许皇後心内还是不平。

    许皇後勉强堆出笑来:“她姓郑,小名叫香儿,是妾兄长特意送来服侍的,读过些书,双陆棋子,百家歌曲无所不知。还会一手好弹唱。妾看她百伶百俐,好生聪慧,便留下来养在身边,陪妾说说话儿。”

    郑香儿伺机上前,花枝招展向楚楠道了个万福,抬头向楚楠抛去一抹娇滴滴的媚眼。在郑香儿看来,宫里的后妃都是出身官家名门,好端庄的大家闺秀,高贵倒是高贵,可论起讨男子欢心,却是不如婢妾、粉头之流的。

    她虽不是粉头、表子吃衣饭的,但是她自幼学习弹唱,后来十三四岁就被收用了。为了将来能留在许家,生下孩子做个有名分的姨娘,她整日贼乖趋附夫主和主母,不仅在夫主面前是受宠的第一人,连主母也看重她,衣裳首饰都拣好的与她。

    官家虽然尊贵无二,可也是男子。只要她枕席之间无不奉承,淫-欲之事,百依百随,不愁笼络不住他的心。

    楚楠看出许皇後笑容勉强,很不愉快的样子,委实无奈了。

    他本来没有那个意思,出于维护皇後之意才决定顺着她的意思临幸郑香儿,好安她的心。只是事实就是两难。临幸郑香儿皇後不舒坦,不临幸吧皇後又不安。

    幸好许皇後是真的忌惮范雪瑶,这份心意可不是对郑香儿那点子小小的嫉妒可比的。郑香儿在她眼中,就是个卑微奴婢,何况她出身低贱,还是被她哥哥收用过的丫鬟,更是低看几分。

    她太过卑贱,许皇後根本看不起,现在她一心期望郑香儿能分薄范雪瑶的宠幸。

    正因这样,许皇後就能忍下对郑香儿的鄙夷,尽心尽力抬举她。

    楚楠很给面子地面露欣赏,问道:“是吗,倒是个好娘子,会唱哪些曲子,唱来听听。”

    许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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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见状,面露欣喜之色,直道他上钩了。忙让宫女拿来琵琶,让郑香儿弹唱。

    只见郑香儿将琵琶置于膝上,先斜睨秋波,含羞带媚望了楚楠一眼,轻舒玉指,启朱唇,露皓齿,唱了支《字字锦》。

    随后,许皇後又几番提供机会让郑香儿服侍楚楠,待到夜色深后,许皇後便借故身体不适怕不能侍奉好他,主动提出自己去别房安置,让郑香儿在这里侍奉他。

    “既然圣人身体不适,那你便好生安歇着,我不烦扰你了。”楚楠说道,便起身去沐浴。

    楚楠去后,许皇後没有即刻起身离去,望向底下低眉垂首的郑香儿,一改方才在楚楠面前贤良淑德的模样,眼神掩饰不了的妒意和烦躁。

    她是正宫皇後,从来不曾做过抬举身边人的事。如今第一次做,难以接受,烦闷暴躁。

    “你是知道本宫为何抬举你的。原本以你的出身,这一场富贵绝轮不到你。但是兄长嫂嫂一力抬举你,念在你在许家多年,侍奉用心,兼忠心不二,本宫这才让你进了宫。郑香儿,本宫不指望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只要你莫要恩将仇报。否则——”

    许皇後冷冷一笑:“莫以为自己承了圣恩,就是个人物了。本宫既然能抬举你上青云,就能将你踩在泥里。不过,只要你乖觉,忠心本宫,你且放心,本宫后位坐的稳,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许皇後软硬兼施,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以为就能震慑住郑香儿,让她彻底不敢日后生出二心来。

    然而许皇後却不知,郑香儿原就是个性机灵,善应付的女子,在许家的时候斗宠争强,迎奸卖俏,各式各样许多方法她熟熟的。许皇後兄嫂夸她忠心不二,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是她能言会道,惯会哄人罢了。

    更加重要的是,郑香儿其实并非被许皇後兄长和嫂子主动看中,送进宫来的,而是她自己毛遂自荐。

    郑香儿从许太太口中听说要为许皇後举荐美人,她认为自己姿色出众,也有才艺,既然有资本,何不去拼上一拼,谋场大富贵?如果留在许家,将来最好的结局也莫过于生个儿子女儿,做个姨娘。

    于是郑香儿便拿出积攒的银钱首饰,收买了主母的陪房婆子,使她在主母面前花言巧语替她说合,最终如愿以偿进了宫。

    这样的人,只看重利益和自身荣辱安危。

    指望凭着虚妄的昔日主仆关系让她忠心卖命?无异于做梦。

    如果许皇後后位稳如泰山,郑香儿倒也乐意做个忠心的奴婢,替她效劳。可是许皇後自己都是个无宠皇後,还得靠抬举宫人企图分范昭仪的宠,郑香儿又怎会真心敬服她?不过当她是个踏脚石,进宫挣份圣恩罢了。

    郑香儿仿佛被她唬住了一般,珠泪儿顺着香腮流将下来,泪水涟涟,望着许皇後说道:“奴婢……奴婢蒲柳之姿,承蒙圣人娘娘抬举,岂敢忘恩欺心?……若不是圣人娘娘高抬贵手,奴婢凭什么能立足皇宫。是圣人宽恩,奴婢才得以卑贱之躯侍奉官家。奴婢虽然微贱,但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从今往后,但凭圣人吩咐,不敢提一个不字。”

    许皇後看到她才说了那么几句,郑香儿就慌慌张张了,暗自唾弃道:真是小家子气,好生调-教许久,骨子里也脱不了奴性。可心里却不由痛快了一些。

    郑香儿越卑微,她就越开心。

    “你这孩子,本宫不过是与你这么一说,何至于哭成这样?好好的妆都叫你哭花了,去拿热水洗洗脸,重新妆点打扮出来,莫要耽搁了,误了侍奉官家。”

    郑香儿忙不迭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好生警醒了郑香儿一番,许皇後见她唯唯诺诺,不敢有半分不逊的模样,总算是松了心,原本心里莫名堵的慌,现在也通了。

    心里又暗骂:都是范氏惹出的事头,不然她怎会抬举个奴婢,真是有损她堂堂皇後之尊。一边气恼,许皇後起身往侧殿去。

    楚楠沐浴完毕,换上一身泥金素缎子寝衣,进到寝室,只见郑香儿身穿一身艳色衣裙,打了个盘头髻,没簪金花珠花,只插了一对金簪。脸搽的雪白,胭脂抹的两颊酡红,嘴唇儿擦的樱桃一点红。耳上戴了一对金八宝葫芦耳环,在烛光下光闪耀目。

    腰如柳条,向楚楠妖娆拜了拜,酥胸半露,眼神带着引诱,大胆的望着他说:“官家,让奴婢来侍奉官家吧。”

    楚楠“嗯”了一声,心内却是狐疑,这郑香儿怎么看起来不似良家女子?

    楚楠怎么也没想到,他以为的那个虽然平庸却端庄严谨,恪守宫规的皇後,竟会把自己兄长房内人抬举给他。

    其实皇帝宠幸身份低贱的美人实属稀松平常事,哪一朝哪一个皇帝都有这样的事,只是楚楠为人正派,自尊自重,不是重淫-欲美色之人。况且,他现在已经有了喜爱的女子,她处处都合他的心意。

    在他看来,瑶娘既不会端庄的过于刻板而无趣,也不会轻浮而放浪。出身官宦之家,不高不低,保证了良好的教育,又不似权贵世家娘子那般娇生惯养,豪侈奢靡。

    虽然瑶娘有时也会孩子气,却一点也不任性,反而娇娇俏俏的,让人爱怜。正是举止惊人,貌比幽花殊丽;姿容闲雅,性如兰蕙温柔。真是哪儿哪儿都好,可怜又可爱。

    同他心中这般重要而喜爱的存在对比,郑香儿就显得轻浮,廉价多了。别说喜爱了,就是一点欣赏也稀少的很。他原本想着若是个好的,不如以后抬举一些,权当安皇後的心。这样皇後也不会总紧盯着范雪瑶,他就能放心宠爱范雪瑶了。

    可等他发现郑香儿竟不是个清白娘子,顿时震怒,倍感耻辱。

    他早知道郑香儿是皇後抬举来分范雪瑶宠,固自己宠的,可是没想到郑香儿却是个早经人事的。看她那妖娆放浪的姿态,怕是经了不少狂风骤雨。

    难道皇後为了争宠,竟连理智都没了,胆敢抬举一个卑贱淫-妇冒犯他?

    楚楠倒是没想到郑香儿是许皇後兄长的房内人,他此时以为郑香儿是人妇,因为生的貌美,被献出来换取富贵的。

    饶是如此,他还是气的不轻,冷着脸从榻上起身,恍若未闻身后郑香儿惊慌的呼唤。

    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在皇後寓处歇宿了,心内嫌恶,重新沐浴一遍,穿上衣裳就要走人。

    楚楠虽处事喜怒不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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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只幸了短短的时间,甚至立即就去沐浴,要走,这一番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情之差。

    当值的女官脸色煞白,却不得不尽职问询:“官家,这,不知留是不留?”

    “不留!”

    楚楠头也不回,大步云飞离去,夜风凛凛,掀起他翻飞的貂氅,只飘来一冰冷的声音。

    女官打了个寒颤,驻足,看着皇帝上了銮驾,在内侍唱声中远去。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气苦

    寝室内还燃着奢靡暧昧的熏香, 然而却空留下一场凄凉。堆漆螺钿描金床上, 郑香儿躺在锦被内, 脸上掩不住的慌乱和惶恐。

    她想不明白, 她明明表现的足够大胆放浪, 想必能够迎合官家的欢心。那些出身高的贵女,床笫间必定是矜持端庄的。可为什么官家却如此冷酷。

    郑香儿仔细回想,后知后觉的想到, 难道是因为她并非处子?

    不,不会的。

    皇後抬举她之前就知道她是房里人了, 如果官家不喜, 皇後不会抬举她的。郑香儿觉得不应该是这个原因, 可是怎么想, 都只能想到就是这个原因。

    可是皇後侍奉官家这么多年,该是了解他的喜恶的。皇後抬举她是为了固宠, 怎么也不该抬举一个官家不喜欢的人呐。

    况且历史上,不是有许多不是处子的后妃吗?怎么想来,只要她生的美貌, 有手段,是不是处子又有什么问题呢。可是如果不是介意她并非处子, 那官家又是因为什么突然态度大变?

    郑香儿惶恐之下心绪大乱,短短的时间里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女官进来, 她才意识到, 原来侍寝已经结束了。

    郑香儿以为女官是来服侍她起身的, 可是女官却没有拿她替换的衣裙,而是走上前来,将她搀着站起,往她腰间揉按。

    “这位姑姑,这,这是在做什么?”郑香儿眼眸微闪,慌慌的问道。

    女官头也没抬,说道:“此举是要将龙精揉出。”

    郑香儿一瞬间睁大了眼睛,那双狭长的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地说道:“什、什么意思?”

    女官看到她这幅模样,有些同情地说道:“官家吩咐,不让留档。郑娘子,你也莫要伤心。往后日子长着哩,还有的是机会。”话虽然是这样安慰,可是女官心里明白,依刚才官家走时的态度来看,怕是厌弃了这位郑娘子。

    堂堂皇帝,要什么女人没有,后宫里多的是貌美端庄的后妃、宫人,怎么还会青睐这个郑娘子呢。她还没有名分,据说出身也甚是低微,全依仗皇後抬举,可如今只一次侍寝就失了宠,皇後怕是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女官想的,正是此刻郑香儿想的,她顿时花颜失色,面色惨败,眼神恍惚。她甚至不敢告诉女官,根本没有什么龙精,官家根本没完事便离去了。

    除了这一身皮肉和弹唱技艺,她再没有其他依仗。倘若官家真的是厌弃了她,她又有什么能争取皇後继续抬举自己呢?如今这般地步,想再回许家过从前风光的日子都是不可能的……

    郑香儿越想越恐慌,心好像坠了个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又一桶冰水从顶盖骨浇下,一瞬间全身凉透了。

    屋内宝烛齐燃,亮如白昼。暖帘低垂,炭焚宝炉,温暖的好似春天一般。

    榻上,范雪瑶倚着引枕,手里拿了一扇黛蓝蝠纹绒鞋扇儿,以月白色丝线绣出云纹,再穿金线盘金,缀珍珠和珊瑚珠。她绣活虽好,平时做的却不是很勤。因为做绣活伤眼睛,现在近视远视了可没有眼镜给她戴。何况诸般针指都会的宫女她有好几个,基本上轮不到她。

    她平日里只给楚楠绣些鞋袜香囊什么的,以及楚煦一些贴身的小衣裳、小袜儿是她缝的。其余的,包括她自己都是她描花样子,再让宫女裁缝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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