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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雪原幽灵

    这让他不得不提防,以锁链困之,只是将那东西戴在浮图身上,确是碍眼。

    摇了摇头,栖夙将刀摆放在书架上,随后又整理了一下其他物品,看看天色,他缓缓离开了书房。

    就在他离开不久,书架的刀忽然闪现出淡淡的红光,接着从中冒出一团黑雾,黑雾不断翻腾,随后慢慢扩散,直至涌出书房,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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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之中……

    正在沉睡中的墨非突然睁开眼,脖子上的玉符正在隐隐发热,胸口也是一阵压抑。

    好大的怨气!

    墨非倏地坐起来,下床朝外间走去,打开窗子朝外望去,只见星空似乎都被一片雾色所笼罩,看起来朦朦胧胧,那充满怨恨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

    “湛羿?”墨非轻声唤道。

    他,就在附近,就在附近。湛羿的声音充满了怒火。

    他?墨非反应过来,必是那灭了湛羿全族的仇人后代。

    我终于等到了,那被我族世代诅咒的罪恶之徒!

    “你知道是谁了?”墨非皱了皱眉问道。

    湛羿身上的怨气正在加深,想当初在死亡平原,正式这股怨气让生人勿近,原以为是因为那数千怨灵聚集的力量,却不想仅仅湛羿一人,就有如此浓烈的怨力。

    不知,但我能感觉到,他已离我不远,我要找到他,带我去找他!

    “如何找?这谛珀方圆数千里,要找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并不容易。”

    只要在百丈以内,我就能知道那人是谁!

    “你先冷静,要找也需要时间,我们慢慢再想办法。

    ’

    我不想再等,我要立刻去杀了他!

    “数百年都等过来,如何连数天都等不了了?”

    数百年的仇怨,数百年的孤独,数百年的悔恨……背负罪孽的我依然残留于世的原因,就是为了报仇。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任何一刻都是煎熬!鸠荣,鸠荣!我绝不饶恕你!

    墨非退了一步,那冲天的怨气让她也忍不住心悸。她有玉符防身,尚可得以保身,可是这附近的普通人却毫无抵抗力,再这样继续下去,怨气所到之处,将被血色浸染。

    墨非双掌相合,开始念诵心经,念诵了几段却始终无法进入状态。如今己心都无法宁静,又如何安抚这躁动的怨灵?

    伸手摸了摸玉符,墨非颇为烦恼。正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一样东西,心头微动,转身朝隔间走去,从里面拿出了白天所见的那支笛子。

    “湛羿,请平静下来,你的仇终有得报之时,不要再加重自己的罪孽。”说着,墨非将笛子凑近嘴边,一首安魂曲缓缓吹奏而出。

    笛子刚奏出第一个声调就让墨非有些惊艳,这笛子本身的声音清越而广博,有如湖起波澜,瞬间荡开。

    笛声婉转悠扬,缓缓融入夜色之中,墨非的心也随之沉静下来,忆起昔日随同老师学习吹笛的日子,那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带着淡淡的忧伤与喜悦,侵入她的心间……

    这时,玉符闪烁出淡淡的光芒,原本普通的笛声竟似带着佛音,缓缓向四周荡漾开去。

    半空中的湛羿,听到此音,不由得安静下来,那冲天的怨气忽隐忽现,最后终于还是渐渐淡去。

    笛声停止,遮盖着夜空的淡雾也开始收拢,变成原来的大小。

    唉……空中传来一声叹息。

    “莫急,你的心愿很快便可达成,只需再等数日便可。”

    如今我魂存刀身,无法远离,浮图须帮我。

    墨非沉吟了一会,道:“刀被栖夙拿走,但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

    但愿,但愿……这句话未曾说完,湛羿已渐渐消失在夜空之中。

    墨非此时并不知道,湛羿的突然爆发,令凤祥苑周围数百米的地方都受到了影响,睡着的人噩梦连连,清醒的人胸闷欲呕,若再持续一段时间,就会重演当日在死亡平原的杀戮,所有染过血的人都有可能疯狂致死。

    好在墨非的笛音及时响起,慢慢安抚了这股怨气,令数百人逃过一劫。

    第二天,当众人谈论起来时,都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那有如天外而来的笛音,更是引起众人的好奇……

    第69章 谛珀峥嵘 二

    晨时,墨非在媞儿的带领下熟悉苑内的环境。

    散步中,墨非仔细看了看身边亦步亦趋的媞儿,发现她面色暗沉,眉宇间略有颓色,于是便问道:“媞儿身体不适吗?脸色似乎不大好。”

    媞儿愣了一下,忙道:“昨夜小奴昏沉入睡,噩梦不止,以至于今日精神颓靡,实在失礼,请公子莫要见怪,”

    “无事。”墨菲不再多言。看来昨晚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情况,媞儿离他的住所最近,也仅仅只是做恶梦,想来其余人也无大碍。

    两人行到一个凉亭处,稍做休息。这座凤祥苑也不知占地多大,短时间恐怕是逛不完,再加上她脚上的铁链,行走起来更是缓慢和艰难。

    “公子渴否?小奴叫人给公子送些茶点。”

    墨非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斜靠于亭边,静静的欣赏庭院中的风景,目色悠然,风姿卓雅。

    媞儿时不时偷看一眼,总觉得这位公子就像一朵白云,柔和温润,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莫非真像其他人猜测的那

    样,他是被主人看上的男宠?

    正在媞儿胡思乱想时,回廊处一前一后走来两名女子。媞儿仔细看去,脸色微变,不待她们走近就跪迎道:“小奴见过宓钰夫人。”

    墨非一愣,转头望向来人。只见当前的那名夫人约莫四十上下,一身华服,贵气雍容,发髻梳理端庄,容貌绝美,两鬓却有白发生,柳眉微微上扬,目光如幽潭,冷淡而漠然。

    “公子,这位是主人的生母——宓钰夫人。”媞儿伏在地上小声提醒。

    难怪看着有些眼熟,原来她便是栖凤的母亲。

    墨非犹豫了一会,以她现在的立场,实在没有理由向敌人的母亲行礼,可是面对仪的长者,她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指的微微躬了躬身。

    宓钰夫人走入凉亭,淡淡的看了看墨非,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墨非心中纳闷,等了片刻,才听见宓钰夫人身后的侍女开口道:“这位公子可是浮图?”

    “正是。”

    “昨晚的笛曲可是你所吹奏?”

    “是。”

    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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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宓钰夫人一眼,又道:“我家夫人很喜欢你吹走的曲子,不知能否请公子在奏一曲?”

    墨非默了一会,道:“抱歉,在下并非伶人。”

    被栖凤无理软禁不说,还要娱乐他的家人?况且这位夫人如此高傲,竟连亲口与她说话也不屑吗?

    侍女显然没想到他会拒绝,表情有些诧异,半晌才道:“奴家知道公子并非伶人,小主人又怎会将伶人带入凤祥

    苑?奴家本不敢冒犯公子,只是我家夫人长期忧思,唯有听了公子的笛曲之后才略有感怀,故才有此请求。”

    墨非不由得仔细打量了那侍女一眼,听她谈吐,竟完全不似普通仆役。更奇怪的是,观宓钰夫人的气质,也不想她

    原先猜想的那样,是个地位低下的姬妾。可是他若是阐修君的正式夫人,那栖凤又怎会至今默默无闻?

    这时,宓钰夫人忽然开口道:“音如优质,令人安魂,我从未听过如此曼妙的笛曲。” 这位夫人的声音如冷泉办清冷,无起无伏。

    同时墨非还注意到她的自称是“我”,不称“妾身”,不称“奴家”,而是“我”,这或许只是一时随意,可是墨

    非总觉得这位夫人身上自有一股贵气,举止端庄,应该是位颇为讲究礼仪之人。

    她身边的侍女的反应也很奇怪,这位夫人不过是说了一句平常话,有必要那么吃惊吗?

    “多谢夫人谬赞。”墨非回了一礼,却并不提要吹笛的话。

    那侍女又道:“我家夫人平时甚少说话,如今为求笛曲而言赞,公子何忍拒人于千里?”

    墨非淡然道:“恐怕要令夫人失望了,在下虽不是伶人,却是一囚徒。”说着,缓缓行了几步,脚上锁链哐当作响。

    侍女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自家夫人。

    宓钰夫人略略扫了墨非双足一眼,面色有些疑惑。

    墨非也不待她们再说,行礼道:“在下就不打扰夫人游园的雅兴了,告辞。媞儿,我们走吧!”

    跪在地上的媞儿朝宓钰夫人伏了伏便起身跟随墨非离去。

    墨非走后,宓钰夫人又恢复一脸冷漠的神情,幽幽的注视着远方,仿佛刚才的那一幕都没有发生一般

    下午,栖凤出现在墨非面前,双手将一直笛子捧到墨非面前,道:“此笛乃在下从远行商手中购得,品质上乘,浮

    图善吹笛,在下便想将此笛赠与浮图,希望浮图能收下。”

    墨非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未接下,只是说道:“你是否行让我为你母亲奏曲?”

    “是的。”栖凤正容道“家母常年不苟言笑,沉默寡言。难得对一事物感兴趣,在下希望浮图能帮这个忙。”

    “你认为我会帮你吗?”

    “浮图为人温厚”

    浮图扬手打断他的话,道:“不必恭维我,浮图也只是俗人一个,若要我帮忙,就先谈谈条件。”

    “条件?”栖凤笑了起来,“好,不知浮图有何条件?”

    “一,解除脚链;二,降到还给我;三,允许我自由出入凤祥苑。”

    “呵呵,浮图这三个条件与直接放了你有何区别?”

    “当然有所不同,你可以派人监视我。”

    栖凤摇头:“浮图的武艺,在下也十分忌惮,故你所说的三个条件,在下都不能答应。”

    “那便无话可说,好走不送。”墨非偏过头,摆出逐客的手势。

    “稍等,虽说不能完全同意,却可折中。”

    “哦?说说看,如何折中?”

    “在下亦知脚链另浮图多有不便,行走之间,更是引人侧目,故在下会命人将链条去掉,只留下铁锁,以两个铁锁

    的重量足以限制浮图的灵活,平时藏于鞋中,不必担心被人注意。”

    果然够折中的。墨非冷冷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栖凤又道:“只要不除掉铁锁,那么在下不会过多限制附图的自由,浮图若想去谛珀城各处走走,可随意。当然,在下会派侍从随同。”

    墨非这才有了点兴趣。

    “至于那把刀,很抱歉,任何利器与杀器,在下都不敢交与浮图。”

    “我若有意行凶,何处不能找到凶器?即使是一根细绳一块铜片,皆可作为杀人之物。”

    “在下自然明白。”栖凤笑道,“只是无论如何,那把利刃,姑且还是放在他处的好。”

    墨非思考了一会,道:“那把刀乃师长所赠,不容有失,你若不还给我,那么就请随身携带,平时偶尔让我看上一眼,也好让我安心。”

    这个要求栖凤还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点点头同意道:“好,明天开始,在下必刀不离身。如此,附图可是愿意收下这只笛子了?”

    墨非也不再刁难,伸手便将笛子接了过来 。虽不甚圆满,但至少进了一步。

    两人约定即成,栖凤便命人将墨非脚上的链条除去,只留下铁锁,可是即使只有两个锁头,七八斤的重量也足以让

    墨非感觉非常吃力,脚踝处的伤口虽做了处理,乐事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除非她平时不走路,否则伤口永远也愈合不了。

    栖凤再次看到这伤口,眉头不由得皱起,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去掉链条之后果然方便很多,墨非走了几步,除了举步有些吃力之外,外人丝毫看不出异状。

    墨非有忍不住在房间里转了几转,那样子看起来像才第一次学会走路一般,行至盎然。

    栖凤看着这样的浮图,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第二日黄昏,淡金色的夕阳为凤祥苑的秋色添上一抹妩媚。

    墨非立在李宓钰夫人的院落不远的花园中,将笛子凑在唇边,悠扬的去掉徐徐回响在一片姹紫嫣红之中。

    墨非习惯做一件事专一件事,当日虽是以条件换之,但真正拿起笛子时,一切杂念随着曲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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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无踪。

    玉符再次微微发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慢慢融入其中

    屋中的宓钰夫人缓缓站起来走到窗边,一边听着仿佛能安抚人心的笛曲,一边出神的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栖凤站在离墨非不远的亭子中,静静的看着那花园中静静吹笛的男子,孑然独立,端直清傲,浑然无物,仿佛天地

    间只余下他一人。

    苑中不少仆役也不由得驻足聆听,心中所有烦忧似乎都被洗涤一般,舒缓宁静。

    此一曲之后,浮图之名算是在苑内传开,他神秘的身份亦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议点。

    只是这些仆役常年呆在苑内,自然不知墨君浮图是何人?可他的名字若是在仕林中被提及,必能引起大部分人的关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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