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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雪原幽灵

    栖夙带着昏迷的庆王从密道逃出皇城,经过数天,终于赶到金龙金龙驻地。

    金龙军上将浅穆得知详情,大为震怒,直斥阐修君等人大逆不道,当时就想派兵前往皇城肃敌。

    栖夙阻止道:“将军,要夺回皇城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安定局势。如今陛下重伤未醒,即使回到皇宫也不过是徒增变数,到时若不能一举将叛军消灭,等待我们的便是割据分裂,阐修君等人很可能另树旗帜,占据要地,彻底脱离庆国。”

    “那你觉得该如何?”浅穆神色凝重地询问道。

    “首先,我们要请王后代为发诏,阻止安仰领兵回来支持阐修君。”

    “安仰?”浅穆皱眉道,“此人乃铎晦的门生,会应诏吗?”

    “一定会。”栖夙肯定道,“安仰为人耿直,知晓大义,当年因为受过铎晦的举荐而一直对其感恩在心,若庆王驾崩且无继任者,那么安仰会始终以铎晦马首是瞻,然如今庆王健在,又有王后亲自发诏,他必然犹疑,至少会先停军观望。”

    浅穆点点头:“有理。”

    “然后,需要派人到皇城监视叛军的动向,查探朝中有多少人成为了乱党,此次或许是庆国进行大清洗的好时机,待到陛下回到宫中,必能拥有一个稳固的朝阁。”

    浅穆沉思了一会,突然压低声音道:“有一个问题,若是陛下不幸……”

    栖夙眯着眼笑了笑:“将军不必多虑,陛下虽然没有皇儿,却有皇女。”

    “你的意思是……”浅穆惊异道,“立女王?”

    栖夙波澜不惊道:“王后无治国的才能和魄力,而其女却十分聪慧,立为女王并无不可。”

    “但是庆国从未有过女王当政的先例。”

    “在下知道。”栖夙勾了勾衣角,不急不缓道,“此乃不得已而为之,目前除了庆王之外,唯一能令众臣认可的便只有公主。待公主长大招赘诞下龙子,那才是庆国真正的继承者。”

    “这……”

    “将军,这只是最差的情况,在下相信陛下会挺过来的。”

    浅穆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片刻他才问:“该派谁去监视叛军呢?”

    栖夙老神在在地笑了几声,拱手道:“在下亲往。”

    栖夙主动请缨自有一番考量,一来阐修君是他父亲,对他基本不设防,虽然他们关系并不好,但至少不会刀兵相向;二来阐修君并不知道他是庆王的亲使,也不知道庆王等人是被他救出皇宫的。如此一来,他几乎可以在谛珀畅行无阻。

    栖夙冷笑:父亲大人,你这被人算计的一着棋真是自取灭亡。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找出浮图和巫越等人的所在,在如此戒严的情况下,他们必然还躲在谛珀某个地方没有离开……

    此刻在方府,巫越乘着一起用膳时向墨非介绍道:“浮图,这顽劣子乃本王的孩儿,本名巫洛宸。“

    墨非举箸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木然地看向正在微笑的方宸,心中惊异不已。

    “方宸是主公的儿子?”墨非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了一句。

    巫越点头,洛宸(从这里开始“方宸”改为“洛宸”)也点头。

    墨非左右看了看,一个冷峻严肃,一个开朗活泼,他们……哪里像父子?好吧,仔细看的话,洛宸的眉眼确实与巫越有几分相似,可是两人气质简直天差地别。墨非心中感叹:遗传变异,一定是遗传变异!

    巫越在家人遭到暗杀之后,便将唯一的儿子送到别处抚养,却不想竟然远送到庆国,并在此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和情报网,这份果决和深谋远虑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只是墨非并不知道,这个计划乃是明翰所设,此人确实不愧为鬼才。

    洛宸盯着墨非看了半晌,失望道:“还以为这事能令浮图大吃一惊呢,结果你还是如此平静。”

    呵呵,真不好意思。墨非面无表情地说:“小公子,在下很吃惊。”

    洛宸默然。

    巫越则拿起杯子遮住自己嘴边的笑意,要浮图大惊失色谈何容易?即便那晚被他强吻,这人也不过是瞪了瞪眼而已。

    这个世界,谁人知道面瘫为何种神器……

    三人简单地吃过饭,相约去书房下棋闲聊。

    相比谛珀的暗潮汹涌,方府数人却是从容淡定,除了派人留意谛珀内外的变化之外,其余闲暇时间便是品茶下棋或交流对局时的看法,等待离开的时机。

    “主公,您这一棋攻守兼备,浮图叹服。”

    巫越挑眉:“看来浮图要认输了。”

    “言之过早。”墨非轻轻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徐徐道,“敌人看似胜券在握,实则居安而不思危。”

    巫越眼中光芒一闪,静静地看着墨非刚才落的那一子,思索着他的后招。半晌他才跟下一子:“势小而谋强如沐猴而冠带。”这是说墨非以卵击石,无功自损。

    墨非也不急,继续下子,同时说道:“相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择术。”此语意为观其外不如晓其内,晓其内不如察其行。人生如棋,胜败往往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巫越看了看从容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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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墨非,又看了看面前的棋盘,想不出他的胜算究竟在何处。

    两人又下了好几子,巫越突然“咦”了一声,拿着棋子的手停在盒边。他心中惊异,原来不知何时,棋盘的走向竟然发生了逆转,墨非预先下的那可有可无的一子居然成了关键一着,占据了至关重要的地利,使得原本处于下风的局面变得不相上下。

    “好棋。”巫越忍不住赞叹。

    “确实是好棋。”一旁的洛宸也点头应和。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两人棋艺相当,语带珠玑,攻守兼备,剑走偏锋,真是叹为观止。

    洛宸目光炯炯地看着巫越和浮图两人,就像在研究一副意味深长的画卷一般。自那日撞见他们同睡一床的情景之后,他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父亲对浮图明显是不同的,他从未看过父亲如此和煦的一面。在他心中,对父亲是敬畏且有些疏离的,有外人在场时或许看不出来,但几次单独相处,他都有些拘谨,盖因巫越严峻的表情和冷漠的气息。

    可是只要浮图在,父亲就会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柔,虽然似乎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但那双眼睛却掩不住暗含的情意。

    洛宸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

    栖夙回到凤祥苑拜见了自己的母亲。

    “娘,孩儿回来了。”

    宓钰夫人只是点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坐。

    栖夙坐下道:“娘,阐修君那边是不是有您的人?”

    宓钰夫人没有回答,但栖夙还是从她的表情看出了答案。

    他继续道:“此事孩儿会处理,娘毋须太过操心。”

    宓钰夫人突然冷冷地看向他,斥道:“你处理?那你为何要救走凨霆?”

    栖夙沉默了一会,回答:“庆王不能死。”

    “他不死,庆国就永远轮不到别人做主!”

    “娘。”栖夙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和缓道,“庆王一死,阐修君便会做大,到时孩儿可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要知道阐修君还有3个儿子。”

    “凭你的手段,难道还收拾不了那3个小儿?”

    栖夙垂下眼,叹道:“娘,此事孩儿自有主张,请您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宓钰一把将手上的茶杯扔了出去,怒道,“我等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如今的大好时机,你说我还能再忍下去吗?栖夙,你可不要忘记你身世!你身上流的可是景国的血!”

    “孩儿明白,只是仓促行事反而容易误事,关键时刻更应该谨慎小心。”栖夙抿了抿唇,想起十几年前,第一次从母亲那里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时的震惊。原来他竟然不是阐修君的亲生儿子,而是景国大夫斐昰(shi,四声)之子,而母亲则是景国王女,身份尊贵。二十几年前,出嫁不久的母亲回都探望亲人,中途被刚出使完景国的阐修君见到,惊为天人,于是将她俘虏,秘密带回了庆国,自此被幽禁在深居中,成为阐修君的禁脔,直到栖夙出生,才搬至凤祥苑。

    阐修君所不知道的是,当时掳走宓钰夫人时她已经怀孕月余,而栖夙也晚产了数十天,使得阐修君并没怀疑他的身世,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只是为免宓钰夫人的身份被人知晓,他一直没对外公布这个儿子的存在。

    宓钰夫人本名宓苒,贵为景国王女,地位尊崇,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沦为**?她在被阐修君侮辱的那天开始,就发誓要报复。一身污浊的宓苒无颜回到祖国,只有靠儿子替她毁灭阐修君一家。

    如今庆王重伤,庆国无人控制局面,宓钰夫人便让人撺掇阐修君谋反,局势越乱,栖夙将阐修君等人解决的机会就越大,更妙的是,阐修君一旦夺位成功,栖夙就能成为庆国的王位继承者。

    栖夙对篡位有些抵触,他其实并不想做一国之君。凨霆对他有知遇之恩,并且信任有加,他一心想辅佐他成为天下第一君,从来没想过要夺走他的江山。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凨霆竟然遇刺。

    莫非这也是巫越安排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栖夙皱了皱眉,从宓钰夫人那里出来之后,他拿出一支竹筒,用口哨将玉髑唤出,开始寻找浮图所在。

    只见玉髑飞了几圈,然后朝某个方向飞去。

    此刻已是深夜,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栖夙带着两名侍卫飞快地行动着。

    不多时,玉髑的声音在某个宅子中响起,栖夙抬头一看,竟然是丞相的府邸。

    难道表现向来忠诚的丞相竟然是奸细?

    栖夙惊异不定,他咬了咬牙,一个纵跳潜入了丞相府。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明白,即便巫越在里面,他也确信对方绝不敢大张旗鼓地和他较量。当务之急,只有先确定巫越等人是否真的藏在这里,他才能安心。

    转过几道回廊,几人停在一个房间门口。栖夙收回玉髑,然后让侍卫躲在廊檐上留意四周的动静,他则小心撬开房门灵巧地钻了进去。

    房中漆黑一片,不过以他的眼力,还是能利用月光看个大概。几步走到床边,纱帐内一个身影正在熟睡。

    栖夙莫名地有些紧张,缓缓伸手准备掀开纱帐。

    “喵……”正在这时,一声猫叫从暗处传来,然后就见这只猫几个纵跳将桌上的花瓶撞到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脆裂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

    栖夙心中道了一声:糟!

    果然,床上的人惊醒,在发现床边站着一个黑影后立刻惊叫起来:“啊——你是何人?快来人啊!”

    栖夙并未被叫声吓到,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在对方刚发出第一个声音的时候就将其制住,可是对方那明显不同于浮图的尖锐声调让他愣住了。

    被耍了!栖夙怒火中烧,迅速冲出了房间,在丞相府的侍卫还未聚拢之前逃了出去。

    不可能!巫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人将浮图的锁魂扣取下来?他初来乍到,有这个人脉吗?

    等等!栖夙窜到一个阴暗的角落猛然停下,他神色凝重,马上想到巫越在谛珀必然有自己的势力,而浮图在之前肯定已经和他们的人联络过了。

    可是,浮图是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的?他可是一直被监视着。

    该死!还是大意了!

    巫越,果然不能小觑!深处敌阵居然也能游刃有余。

    栖夙紧握双拳,眼中透出深深的寒意……

    第二天,城中传出奇怪的流言,丞相家的千金昨晚遇到采花贼,对其实施了惨无人道的蹂躏,那夜一战真是惊天动地,羞涩星月。采花贼尽兴,一声高吼,在众多侍卫围攻之下翩然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相传丞相千金可是有着猪耳牛鼻,眼如铜钟,年过二十还为出阁,那采花贼真是好胃口。

    栖夙吐血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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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上章说到的关于湛羿的妹妹为鸠荣生下孩子的事情,本来想悄悄地写,但还是提前说一下,其实那是一个伏笔,必须到后面才会揭晓,到时亲们就会知道为什么我说湛黎为秦族留下了最后的希望,也为湛羿留下了希望。

    咳,坚决不剧透,说穿了就没意思。

    第七十九章 谛珀峥嵘(十二)完

    当冬季的第一场雪降临时,巫越等人收到了明翰的信,大意为:幽国已然大乱,立春之时便可收网,盼巫越早日回国。

    此时谛珀已是血雨腥风,城中不少有才之士不满阐修君的篡位,纷纷立言谴责,结果被大量捕杀,然阐修君的援军始终未来,导致众多百姓开始迁离,巫越等人也混在迁离的队伍中离开了谛珀,到达郾城等候大雪融化。

    “不好了。”荣孜面色凝重地走进屋中,禀道,“刚刚收到消息,阐修君带兵洗掠富户,而后火烧谛珀城。

    巫越皱了皱眉,沉声问:“什么?他为何要这么做?”

    “具体细节不知,不过荣孜估计庆王可能已经好转,即将出兵谛珀,同时阐修君和铎晦久候不到援军,必心有怯意,故一做二不休,掠夺财物粮食另谋出路。”

    巫越面露沉思。

    墨非问:“他们到哪里了?走的哪条路线?”

    “这便是孜所担心,阐修君正向郾城而来,一路上烧杀抢掠,强抓壮丁入伍,估计用不了两日就会到达这里。”

    墨非沉吟道:“诸位有没有觉得这种卑鄙的行事方式似曾相识?”

    荣孜愣了一会。

    巫越回道:“你是说曾经出现在各国的流寇?”

    墨非点头:“初时众人皆认为是前虞国败兵流窜,然这数股流寇武器精良,粮草充足,行事凶狠,完全不似正在逃亡的败兵。

    “也即是说,”巫越补充道,“这极有可能是阐修君一开始便布好的局?目的就是为了令庆国内部兵力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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