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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年代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半凉

    “不会的!”安父有些狼狈地截断闺女的话,所以没有注意安乐的眼神,那眼神沉静,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惶恐。安父从没想过一向安静忍让的女儿,会说出如此尖锐的话。安乐一向懂事,像这样的话,安父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安乐说过了。差点丢了命去救堂弟,却被奶奶冤枉。这孩子肯定委屈极了,安父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不好受。

    早在父亲开口前,安乐就知道他要讲什么。吃亏是福,谦和忍让已经被父亲刻到了骨子里。父亲身为老大,打小帮奶奶照顾弟弟妹妹。从小就被要求让着弟弟妹妹,学会了事事忍让。结了婚这个忍让的习惯就从他自己变成了我们这个小家。要不是母亲厉害,这个家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上辈子她听父亲的处处忍让,努力配合做个好姐姐好孙女,结果却莫名其妙成了推人下水的凶手。这一辈子她可不会再傻傻的以为委屈自己,不跟奶奶闹矛盾,就可以一家平安团圆大结局。安乐就是故意讲给安父听,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都如此委屈。安乐就是要不断的种下钉子,让安父看到自己一家受到的不公待遇。不知道这样,安父还会像以前一样事事以奶奶为先?还能像以前那样不断忍让吗?

    安乐也想过主动出击。把她为救虎子落水,虎子却害自己落水这件事先捅出去,加上她平日里在村里的表现,把这件事摆平,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此一来,父亲又怎能看清奶奶的偏心!

    父亲的心太软了——只要奶奶哭一哭闹一闹,父亲就会同意。上辈子要不是那笔钱关系到哥哥一辈子的前途,父亲也不会那么坚持。就算是上辈子奶奶砍伤了父亲的手,毁了父亲的前途,后来奶奶日子不好过,父亲还是忍不住偷偷接济奶奶。安乐爱父亲的善良,可是更希望父亲的善良可以量力而行,不要因为善良,让家人陷入困境。安乐害怕这个矛盾被弱化后,以后会发生更可怕的事?与其头上一直悬着一把剑,不如抓住机会,冒险一点直接解决。新文每天七点更新,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正文 第三章好戏开锣上

    起风了,喧嚣了一天的暑气渐渐沉寂下来。带着凉意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登高远眺,此时暮色将至,远处树木沉沉,随风起伏形成连绵不断的波浪,远远望去像绿色的山丘;随风而起的炊烟,犹如舞台上的白色烟幕。天地为舞台,星辰为灯光,人间烟火为烟幕,一场大戏就快要开锣了。希望这次的表演不要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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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乐,吃饭了”安母招呼闺女吃饭。安乐应了一声就去摆饭桌。出厦前面的空地上,安母种了两棵果树,此处正是纳凉的好去处。不过夏季树下容易落虫子,一般都把饭桌摆在出厦下面,既凉快又不招虫子。一张简单的四方小木桌就是安家的饭桌,只容得下四个人显得小而温馨。

    安家的晚餐很简单,一盘凉调荆芥,一盘子西红柿炒鸡蛋,外加一筐安母自己烙的葱油饼。汤就是胡辣汤,安母把猪肉切成丁,翻炒出香味,加入清水,又在里面放入粉条、千张、木耳、面筋、黄花菜等小料。最后把洗面筋剩的面水,充分搅动均匀。调入酱油、盐鸡精和白胡椒粉煮两三分钟,一锅美味的胡辣汤就做好了。最后根据个人口味加入辣椒油、香醋就可以吃了。

    胡辣汤是安母的拿手菜,安乐跟哥哥都很爱喝。可惜哥哥在县里搞补习班要几天才会回家一趟,吃不上。安乐只得替哥哥多喝几口。安乐就着葱油饼卷荆芥连喝了两大碗,直到肚子滚圆才停下来。饭后安乐帮母亲收拾,种种琐事自是不提。等安乐避过母亲做了一些布置,就早早的上床睡觉。躺在床上又把之前的计划,在脑中仔细的过了几遍,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预演,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二天早上,安母炒了一盘子豆角,煮了一锅大米粥,就着昨晚的葱油饼解决了一家子的早饭。安母又赶着把家里的棉被衣物等都翻出来,趁着好天气晾晒,以免之前的降雨使衣物发霉。过几天又要给玉米追肥,就没有时间来弄这个,现在是趁天先晒了。农家一年就没有闲暇的时候。

    刚晾晒妥当,就听见奶奶在外面喊:“老大家的,这都几点了,咋还没开门呢?”

    “门没锁,一推就开了。我忙着晒被子,乱糟糟的就没把门敞开。我这正晾被子,就不去迎您了。”母亲站在被子旁没动,朝安乐努努嘴,示意她去迎迎奶奶。

    这就是她的好奶奶,人还没进屋就开始上眼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有多懒呢——门都没有开。安乐心里吐着槽,脚上还是去迎奶奶进门,没办法谁叫人家是长辈。奶奶头上挽着一个小圆髻,身上穿一件蓝色的老式褂子。后面跟着瘦瘦小小的四婶,手里扯着虎子。虎子估计早上还没睡醒就被叫起来了,一脸的不高兴,脚踢踢踏踏的。安乐拿了凳子招呼他们坐下,就躲到一边看他们今天准备唱哪一出。

    “老大呢?”奶奶直接进入正题。

    “去地里去了。有事儿,您跟我说是一样的,妈!”奶奶知道母亲厉害,在母亲手里讨不到好处,只是敷衍,并不搭话。好在没一会儿,父亲就进了家门,才把大家从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解救了出来。

    “老大呀,我昨个儿晚上梦见你爹了,他这是要来接我呀。”奶奶拿帕子抹抹不存在的眼泪。“你这是瞎说什么呢!是哪不舒服了?我带你去看看,没事瞎寻思啥呢。”安父边说边用眼去看安母,安母摆摆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安父只得好生去哄奶奶。哄了半天,把安父急了一脑门子汗,安奶奶也没个表态。安父只得去问四婶:“这到底是咋啦?”

    四婶儿看火候也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这不是前两天,一听乐乐跟虎子落水了,妈就吓着了,躺了两天才好了点。怕给你们添乱,妈硬是不让声张。我这两天又是忙小的又要伺候妈,好在没出什么乱子,要不我都没脸见老四。”四婶儿长得瘦瘦小小,看着人畜无害,却是个绵里藏针的主儿。看看这一番话说的多漂亮,既表明自己当人儿媳的孝顺;又恭维了婆婆的顾全大局,深明大义;最后还点出你老大家的熊孩子,连累老人担惊受怕,也没来照顾,真是不孝枉为人媳。这口才不去外交部真是可惜了!

    安母不想跟妯娌扯嘴上官司,只当自己是个不带耳朵的。安乐却不打算就这么默认四婶儿的话,接下这顶帽子。“我就说奶怎么可能说是我哄虎子去的河边。这些人太可恨了!你说奶都病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还有人打着奶的名义在外面瞎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看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早晚都得遭报应,让雷给劈死。婶儿、奶,你们说是不是?”

    安乐一番话,只说的她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四婶心里暗道,要是承认之前那些话是自家婆婆说的,那刚才说婆婆病倒自然就是瞎话。要是不承认,那自家孩子淘气掉水里,又跟老大家有什么关系。这个侄女平常可没有这么机灵,难不成是老大家背后给出的主意。这话不好接,老四家的只好捅捅婆婆,示意婆婆出面。

    安奶奶本来是想假装生病,让大儿子心软,后面的事也好说些。没想到让孙女先拆了台,只怕这事没那么好办,只是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眼看这苦情牌打不下去了,安奶奶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表明了来意。“我老婆子也没几天好活了,临了就想把事安排下,省的你们兄弟以后伤了和气。”安父刚要接话就被奶奶打断了,“我苦了一辈子,也没别的奢望,就是想要副体面的寿材。我看你后地的那些树不错,就用那些树做副棺材吧。自己家的东西,我用着也踏实。老大你没意见吧。”说完就紧紧盯着安父的眼睛,一副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架势。

    “您这是要安排后事?这可不是小事,怎么能就这样决定了。这老二老三都没来,四弟也不在,这后事就定了?”安母赶在安父搭话前就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

    “老二是嫁出去的闺女,这事儿哪有她说话的地方。老三落户在外面了,工作也忙,回头我跟他说一声就成了。这事不用你们操心,你就说木头的事成不成吧?”

    “老二老三来不了,还有主事的!这么大的事,可不能就这么定了!回头同支儿同族的都要戳老大脊梁骨的。老大啊,你快去把二爷爷、三爷爷、卫德哥喊来。”安母叠声的吩咐着。

    “这是自家的事,没必要搞的人人都知道吧。就我们娘俩就行了。再说虎子落水这事儿现在还没个定论呢,给别人听到了,对乐丫头也没什么好处。”安奶奶暗道:你非要一意孤行,就不要怪我不给你们遮掩。回头就算乐丫头推虎子下河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也跟我无关。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看奶说的,我一个小丫头有什么不敢对人说的。再说,说后事这么大的事要是因为我耽误了,以后别人咋看我啊。爸,你还是快去吧,晚了找不到人就麻烦了。”安母配合的这么好,安乐可不想父母因为顾忌她像上辈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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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亏。你们想背着人悄悄把我家的树吞了,她就偏偏要别人看看,你们的吃相有多难看!不仅这样,她还要把上辈子你们强加给我的罪名洗清。不是要安排后事吗?那就好好安排!

    现在还不到农忙的时候,很快人就齐了。大家都是亲戚,互相打过招呼后就直奔主题,毕竟谁家都是一堆事。“婶子,这后事想怎么安排,您说说我们帮着看看!”卫德哥笑呵呵的问安奶奶。卫德是爷爷家的长子,大爷爷不在后就一直是大爷爷一支儿的主事人。现在这种情况,比二爷爷他们小一辈的卫德是最适合开口的。

    “这人老了也没别的念想。婶子我就是想要副好寿材,这不是跟老大商量把后地的树给我。结果这小子非要把你们都叫来。我知道老大难,也不白要他的。我现在还有九分地,年纪大了也种不动了,以后就给老大种了。”

    这几人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表面上看着很公平,甚至老大家还赚了。用九分地换树,树不过几百块;可地年年都有收成的,积少成多自然地比较划算。可实际上这里面大有文章,先说那块地本身就是块薄田,地力不肥。加上是在路边,很容易被**害,一季下来也没有多少收成。给国家上交一部分粮食后,能不能回本都难说。看来这是看上老大家的树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的主意。自己这些人毕竟是外人,有些事也不太好管。只能多看着点最后别让老大家吃大亏。

    正文 第四章好戏开锣中

    “学农,学强呢?这商量事他都不来。”这是二爷爷跟安父问老四怎么没来。安奶奶年轻时生了六个孩子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四个。老大也就是安父叫安学农,老二安青已经出嫁多年,老三安学工是省里铁路上的工人,老四学强在家里种地。

    “老四有事出去了,有桂枝在是一样的。我这当娘的可以做这个主。”安奶奶一脸的不耐烦。桂枝全名王桂枝,正是安乐的四婶。安乐发现说到四叔有事的时候,四婶的神情明显有丝慌乱,她肯定隐藏了什么。

    “既然娘说了桂枝可以当家,那我也替学农说两句。二爷爷、三爷爷、卫德哥你们看成不?”安母朝众人看过去。农村商量事一般家里有男人,都是男人来。不过学强家是媳妇出面,那学农家的要说也没什么。都是亲戚,也知道安父不善言辞,安母虽是女人家可通情达理,大家也就默认了。

    “娘,先头爹走的时候商量好的,我们给爹办事,娘的后事是老四办,这没错吧!二叔是这样没错吧。”安母直接把话挑明,安奶奶的后事跟自己没关系,是老四家的事。农村一般都是几兄弟一起给老人办后事。当初安老爷子没了的时候,安乐的四叔跟他娘哭穷。诉苦说才结婚又添了娃,实在是没钱,最后折腾出一个老大管老爷子,老四管安奶奶的法子。至于安乐的三叔,一向只管往家寄钱。安家这么乱规矩,当时没少被同村的人背后议论,不过安奶奶疼儿子,自己愿意,别人有什么办法。

    “老四办咋啦!那老大就不管我了。我又不白要,我亏老大了嘛!我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几个孩子拉扯大,老了还得让你们编排我。老大你还有没有良心!”安奶奶张嘴就是歪缠。

    “桂枝这是咋回事?每个月该给娘的粮食,我跟你大哥可是早早就送过去了。还有逢年过节给娘割的肉,买的衣裳。娘咋说没收到?是不是你们把娘的东西扣下来了。要真是这样,你们可就大不孝”安奶奶想把话题歪倒安父不孝的问题上,安母就直接把楼歪到老四家克扣老人东西上,顺手回敬一顶不孝的帽子。安乐心里偷偷给安母点赞,果然歪的一手好楼。

    “大嫂,这话可不能瞎说。东西都是娘自己收着的,娘许是记差了。娘你快说句话呀!”四婶急忙撇清。

    “老大家的你别扯那么多,就说这树你给不给吧。”安奶奶直接岔开话题。

    “娘,既然是老四给您办后事,那寻寿材就是老四的事。他这面都不露,招呼也不打,是几个意思。再说这地,现在地是您的,跟他老四有什么关系,凭啥拿着您的东西给他长脸。要是您不在了,论理这地得老大跟老四平分,凭啥我要拿自个儿的地换自己的树。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安奶奶一听安母这是不打算给木头,一边骂老大没良心,自己还不如死了,一边拿手打安父。安父苦着一张脸也不解释,任安奶奶往自己身上招呼。

    “娘!学农他孝顺,看不得您为难。您看中哪棵了,我给您留着。”安母这是心疼安父,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想着舍出去一棵树,安奶奶不在闹腾就行了。几百块钱,自己回头多找点活儿,也就把窟窿堵上了。

    “我找人看了,说是只有树当中那块板子做的棺材,才旺咱们家。也不多五棵树就行了。”听到这,安乐不自觉的将指甲深深的掐入肉里。上辈子也是这样,安奶奶狮子大张口,一下就想分去将近一半的树。由于安父安母顾忌安乐落水真相,便没有像今天一样请主事人来。结果上辈子谈崩之后,由于没人在中间调停,最后安奶奶撒泼,砍伤了安父的手。这一世安乐早早的跟安父安母讲了落水真相,又暗示安母要请主事人,一方面是想揭露落水真相的时候有见证人。另一方面也是害怕万一事情不顺利,有人调停,阻止上辈子安父的悲剧。

    “娘,这树是我留着给安仁念大学的。这一下子给您一半,只怕安仁就读不上书了。你看能不能缓两年?”安父跟安奶奶商量。

    “缓缓,你去跟阎王说说!我命苦啊,老头子你怎么不把我带走啊!”安奶奶看安父不同意,就用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招数。

    主事的众人一听安奶奶要一半树,暗道这心真黑。真是这样,只怕老安家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就要因为没钱辍学了。这不是打老安家的脸嘛。二爷爷推推三爷爷示意他说话。

    “保山家的,这孩子读个书不容易。我们老安家好容易才出一个大学生,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不能因为钱的问题让孩子没书读。要不然你下去了,也不好跟保山交代。我们这一支就出了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当老人的可不能拖后腿!”三爷爷说话虽慢却字字逼人。三爷爷说的保山正是安乐爷爷的名字。“学农家的树我也知道,梧桐树也不是做寿材的好料子。你真想要老大的树也行,多少钱让你家学强把钱给他。不能耽误安仁念书。”

    三爷爷是个直爽人,不耐烦看安奶奶装疯卖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把办法给定了。三爷爷年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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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是村里有名的狠角色,当过民兵,上过战场,手上见过血,一向说一不二。安乐的爷爷年轻时候犯浑,三爷爷按着就是一顿胖揍。安奶奶打那次之后,看到三爷爷就发怵。三爷爷一发话,安奶奶也不敢吭声,只拿手偷偷捅咕四婶。

    “三叔,不是我们家学强不想给大哥拿钱。前段时间虎子落水可遭了大罪。这又是挂水,又是吃药。大夫说要注意营养,我又想着法的给他弄好吃的。我跟学强就是土里刨食的,就指着那一点地,这一折腾手里就没钱了。我也盼着安仁有出息,可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办法。”说着推推虎子,想让大家看看虎子的可怜样。可惜最近补的太好,只能看到虎子颤巍巍的双下巴。

    “本来虎子落水这事我打算私下说的。现在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嫂你也别伤心,乐乐还小,好好教还有希望。先前我一直不让虎子声张。虎子是被乐乐推下水的!是被推下去的啊!虎子回来就跟我说了,我一直忍着没说。想着跟大嫂私下说说。乐乐啊你的心咋这狠啊!虎子是顽皮了点,可他是你弟呀。你咋能推他去死啊!我可怜的虎子啊!”

    安乐的四婶敢这么做也是之前盘算好了的。小丫头救人的时候是正午,不会有人看到。就算说自己是救人,也没有证据。婆婆知道乐丫头害虎子,一定会喊打喊杀。一搅和,还有谁听一个小丫头的解释。至于老大一家,大嫂虽然厉害,可是大哥却是听婆婆的话,想也闹腾不起来。最后自己再表态只求财,主事人也会帮着遮掩。再说,这丫头还抓虎子的衣服呢,要不是虎子聪明把她弄开,只怕也溺水了,也不算冤枉。自以为有理,却不想要不是安乐把他拉到河边,早就淹死了。

    安乐发现四婶双手交叠在腹部,左手大拇指不停的摸右手腕。说话的时候,身子往后微微退了一步,要不是她一直留意,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一系列的动作表明四婶对自己说的话极不自信,要靠身体的接触来安慰支撑自己。四婶自己都不相信可还是硬撑着说了这段话,这又是什么缘故。

    这厢众人转头去看乐乐。暗道这要是真的,也就不怪老四家的要赖掉老大家的树钱了。老四家连着生了两个闺女才有的虎子,这要是没了可不就是绝后了。主事人来之前还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冒出来安排后事,现在看来这是老四家一早就憋着呢。这是觉得心里委屈想办法找补呢!

    “乐乐姐,我下次不拿东西扔你了。你别把我推河里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小胖子虎子也看准时机直接补刀。

    “你这个丧门星啊,我们老安家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玩意!要把自个儿的弟弟害死呀。我今天非打死你,给我们老安家清理门户。”安奶奶嚎了一嗓子就要冲过去打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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