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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年代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半凉

    跟老师请了假,安乐带着表弟去了医院。江树这一身的伤,安乐实在是看着害怕。

    主要是一群毛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表面看着好好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内伤。有个男孩不就是被同学殴打之后,受了内伤,直接晕倒在中考考场,最后发现是脾脏被打破了,还好手术及时才捡回一条命。还有人被掌诓后结果失聪的。

    舅舅就这么一个命根子,万一出点问题,一家非疯了不可。

    送到急诊室,值班医生又按又捏,一番检查之后,说没有大碍,就是软组织挫伤,开点药油,回去揉开就行了。安乐又加了点钱,做了一个伤情鉴定,有备无患。拿好病例和伤情鉴定,两个人才往家赶。

    在路上,安乐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江树转学过来之后,在课堂上一直都表现很积极。

    小胖子郭磊,觉得江树不过是下面乡里来的学生,还那么爱表现,就总是看他不顺眼,多有挑衅。平日里江树的学习用品,也总是无缘无故被他们毁坏。

    江树跟老师反应之后,这帮人才有所收敛。今天刚好轮到他们组做卫生,小胖子便要求江树替他干活,被当着众人拒绝后,恼羞成怒。放学后就找人打了他。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安乐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表弟,还是问出了口。

    “我会自己解决的,不要跟姑姑说。”路灯下,江树下巴紧绷,面色决绝。这帮人根本就不怕老师,告诉家长只会被他们加倍报复。江树已经决定自己找回公道。

    看着表弟的神情,安乐已经猜到他的想法。江树其实是个很犟的人,从老师那里得不到庇护,只会自己动手拿回公道。

    安乐记得,上辈子江树也是这个时间转学的,不过和这辈子不同的是,他上辈子是在二中。半年之后,一向乖巧的表弟,成绩一落千丈,而且开始跟社会上那些闲散人员来往。

    舅舅跟舅妈在家盯着也没用,后来舅舅使关系把他送进了部队。在部队打磨了几年,江树性子才掰了回来。后来跟着战友倒腾建筑队发了家,只是其中有多少辛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不希望表弟重走上辈子的老路,安乐拼命回想解决办法。

    校园凌霸现象,是全世界都头疼的问题。这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开了武力欺凌的先例,这种欺凌就会不断持续下去。受害者会长期受到欺凌。要想改变这种情况,只有打破被欺负的情势。但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度的问题,如果把握不当,很可能由以前的被欺负者转为欺凌者。

    安乐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把自己的想法,低声跟江树讲了一遍。

    路灯下,两个人的表情都有几分狡诈。想来这次小胖子是注定要倒霉了。两个人又低低商量了一些细节,才加速往家里赶去。

    好在,怕江树告状那些人没有往脸上招呼。江树脸上没有伤,要不然还真不容易瞒过安家父母。

    正文 第四十八章都别动我不想打人

    周六是数学竞赛选拔考试,只有考中的人才有资格代表一中去参加县里的初试。

    过了初试还有复试。只有在复试中拿到名次,安乐才有资格享受单人宿舍。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自嘲一番之后,安乐静心准备考试。

    考场选在化学实验室,冷冰冰的水磨石桌面格外提神。空气里还有一股子化学药剂的味道,伴着阵阵秋风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安乐拿出纸巾擦鼻涕,可怜的鼻头已经被擦得泛红,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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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可笑的小矮人。期中考试就在下周,安乐考试竞赛两头忙,竟不觉着了凉。现在趴在冰冷的桌面上,身子都微微发颤,估计回去又要吃药了。

    确认试卷没有开封后,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拿到卷子,安乐先扫了一眼。

    题量明显比数学考试大的多,题型也拔高了难度。但是超纲的不是很离谱。有些题目,就算是没有参加过竞赛辅导的学生,认真点也可以做出来。

    审完题后,安乐便心无旁骛的做了起来。只是鼻涕就跟自来水一样,不时要停下擦擦,搞得安乐无比烦躁。最后干脆直接在鼻孔里塞上纸团,只留一点缝用来呼吸。这下考场里再没有时不时响起的揩鼻涕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考试结束。安乐也才堪堪检查完,把手里的试卷交了上去。如果时间充裕的话,那道求三角形面积的题,估计会更有把握。已经结束,遗憾也没有用,安乐把纸团装进垃圾袋,准备一会儿带出考场。

    “乐乐,你考得怎么样?”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高峰还是出声询问。

    竞赛题的确比平时的题难,他也只做出来了70。不过安乐那么聪明,应该比他要好一些。开口也不过是找个借口,跟安乐说几句话,可以多看她几眼。

    安乐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把握,踩着点交卷的。感觉有道题思路错了,只是没时间回去改正。听到讨论试卷,班里同学自发聚在了一块儿。

    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听到安乐还有时间检查,其他人表示安乐完全就是非人类,他们连题都没有做完。看来,这次要被安乐甩到山那边去了。

    跟众人笑笑,安乐拎着笔袋离开了考场。她现在只想快点把事情做完,回家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面好好睡上一觉。

    校门口,管韬坐在自行车上,单腿支地,浑身上下都透出一份潇洒。安乐在后面坐好,示意管韬可以走了。男生小腿发力,银色的自行车转动起来。

    看着安乐坐在管韬车上,翩然而去的身影,高峰心里一阵苦涩。觉得自己离那个女孩越来越远了。

    “你那朋友靠不靠谱啊?你别掉链子啊,要不然我就被你坑惨了。”抓着车座后边的支架,安乐迎着风大声喊道。

    “我办事你放心,怎么着也是长腿男神,不会砸自己的招牌的。”管韬信誓旦旦的跟安乐打包票。

    不是安乐不信管韬,主要是她觉得自己的要求本来就有点不合理。长得很凶的善良人,确定不是逗别人玩的。可是安乐的确需要这么一个人来给表弟撑场子。

    上次他们两个商量之后认为,对付郭磊这样的人,除了把他打怕没有别的办法。一对一江树不怕,问题是这小子就是个怂包,身边总跟着几个跟班。普通人,一打多要想赢,那只能拼刺刀。

    亮出家伙,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凭着一股不怕死的气势,挣出一条生路来。只是真拿了家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年轻人万一脾气上头,谁知道会办出什么蠢事。安乐可不想为了这种人渣,把自家表弟搭进去。

    至于等郭磊落单,江树已经等了一周都没等到机会,这小子上个厕所都跟别人一块。

    不管什么时候,身边总留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太嚣张被人打了鳎呕嵴饷葱⌒摹2坏靡阎拢怖种荒芟氚旆ǎ胰苏蜃∧橇礁龈啵帽淼芸梢怨揭徽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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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有些晕。

    呼出的鼻息烫的惊人,感冒加重了。她现在只想回家闷头睡上一觉,凭着最后一丝意识,安乐用力握住自行车的支架。

    回到家,连中饭都没吃,安乐倒头便开始睡。

    迷糊中感觉母亲进来给她喂了感冒通,安乐闭着眼乖乖吃药,吃完接着睡觉。这一觉睡了两个小时,被堂屋的争执声打断了。安乐觉得好了许多,只是依旧觉得困的厉害,依然躺在床上,懒的动弹。

    “大哥,你就不能帮帮弟弟嘛!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来找你借钱的。”一个中年男人痛苦的声音回荡在堂屋。

    “你要钱,是不是去赌博了,说实话!”安父的声音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外面沉默了许久,久到安乐差点再次进入梦乡,才传来四叔的声音。

    “只要一把我就可以反本,大哥不借就算了。”声音尖利高亢,掩饰着心中的不安怀疑。

    “啪”一声脆响,安父扬起大手狠狠扇在老幺的脸上。颤抖着将发麻的手放下来,安父胸口一阵剧烈起伏,脸色憋得铁青,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滚!就当我就当我”安父声音已经哽咽,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安父做不到绝情断义。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扔在地上,扭过头,不愿再看老四一眼。

    听见老四的脚步声消失,安父才像愤怒的动物一样,大叫着发泄心中的痛苦。

    想着小弟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安父心中一片酸涩。父亲去世的早,老四是他一手带大的。冬天怕他冻着,敞开怀把他裹在自己的破棉袄里。夏天带他下河摸鱼,怕娘骂他,每次都是自己顶在前面等娘气出完了,才叫他回来。

    没想到,这小子不走正路,沾上了赌博。

    上次玉米失窃,他就知道是老四干的。

    老四家的平板车是他给张罗的,车距比别的车宽,那天一看到那个车辙印,他就知道是老四动了自家的玉米。要不是他把另一边的车辙印采乱,这小子早就被警察抓起来了。要是不报警,不明摆着是家贼干的吗,报警也不过是给老四留一层遮羞布。

    听着外面的动静,安乐可以感受到父亲的悲伤。男儿有泪不轻弹,当着子女的面,只怕更不好意思情绪外露了。索性装作不知道,等母亲回来让母亲劝劝父亲吧。翻个身,安乐接着补眠,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万事先扔在后面。

    这一觉安乐睡得很安稳,直到天黑才悠悠醒过来。

    安母已经煮好了晚饭,红烧排骨、醋溜白菜、冬瓜烧肥肉、芝麻叶菜包子,外加香喷喷的花生米粥。安母的绣活已经卖了一些,收益自然比帮工多了不少,家里的生活水平也大大提高。最关键是刺绣时间自由,安母有更多时间照顾家里。

    安父的情绪依然不高,闷着头对付跟前的冬瓜烧肥肉。安乐打开电视,想找一个综艺节目,活跃下气氛。扭了一圈都是新闻,安乐只好选了梅县本地新闻。主持人正在播报晚间新闻。

    根据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性质、情节和对社会的危害程度,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第六十一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桑新犯诽谤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两年十个月

    二、被告人桑新不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三、作案工具(现被梅县第六分局扣押)依法予以没收。

    善恶到头终有报,良心公知有这么一天,真是大块人心。让他蹲几年大牢,简直是便宜了这种人渣。几年的牢狱之灾就换了别人一生的幸福,这个人渣真是赚了。就把这几年的牢狱之灾,当作利息吧,等她出人头地那一天,剩下的她会亲手讨回。

    安家众人见这个毁了女儿的人渣,被扔进大牢,都觉得是老天开眼,亲自惩罚这种坏蛋。饭桌上低落的气氛,被这件事一搅和,终于变得活跃了一些。安父狠狠骂了桑新一通,心中的憋闷之感都消散了不少。

    看家人一脸高兴,安乐心中也松快不少。

    只是从事情被揭发到今日宣判,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行政机器的效率这么高了。看来背后有大佬的身影,这件事才能进行的这么快。一般来说,这种诽谤罪量刑相对较轻,一般就是一年左右,接近三年挺少见的,可见这个大佬怒火不轻。

    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让行政机器,为他高效运转的大佬,竟然只能处于被动算计的位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敢如此戏弄这样的大佬。敢于挑衅大佬的人要不就是权势滔天,要不就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她安乐不过是这人手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棋子,要想从这样的人手中讨回公道,注定是一条坎坷无比的荆棘之路。仅仅从侧面感受幕后黑手的力量,已经让人窒息。安乐不敢想像,当她正面面对这只黑手的时候,会面临多大的压力。只是纵然压力大过天,她也不会退缩。

    今生我命由我不由天,算计了她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她会蛰伏在黑暗里,慢慢积攒力量,等到机会来临,就送出致命一击。这些人仗着权势钱财,肆意玩弄他人的人生,比最肮脏的老鼠都不如。她一定会替自己拿回公道。

    正文 第五十章不借钱你无耻

    还没有进家门,安乐就听到奶奶高亢尖利的咒骂,一声高过一声,一句比一句恶毒。除了大哥,一家人无一幸免,通通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才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啊,奶奶又来找事了,安乐心里一阵烦躁。

    重重的推开大门,安乐反身一脚踹在红色的铁门上。砰砰的声响,压过了奶奶的恶骂。铁门来回晃动几下之后,隔绝了外面窥视的目光。

    安家小院里,在场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安乐身上,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安乐居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场中诡异的安静了几分钟。

    “土埋脖子了吗?几点了心里没数啊,要把人饿死啊!马上就大考了,不求你们在后面鼎力相助,至少要让人吃饱饭吧。”安乐阴沉着一张脸,看似是对安母发火,脸却对着安奶奶。

    “奶,四婶不给你饭吃吗?大中午的把你赶出来。要真是敢这么糟践人,一会儿让我爸去把她的锅砸了。既然不给饭吃,还留着厨房干嘛,趁早砸了。”找不痛快是吧,那就大家都别痛快。

    中午就这么一会儿休息时间,都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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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生生的,安乐已经出离愤怒了。

    “你个丫头片子,一天砸这砸那的,谁借你的胆子,越长越拐,活着就是糟蹋粮食。呸!”一口浓痰朝安乐吐了过去,落在离安乐不远的地方。

    小丫头片子自从落水后,越来越鬼,还敢跟老娘呛声,小崽子,早晚收拾你一顿。

    “老四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都没消下去,你咋这厉害。你老娘我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充大个。想收拾老小,先找根麻绳把我勒死。能的你,我都舍不得动老小一根手指头,你咋敢扇他一巴掌。”安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乱蹬,开始爹呀娘呀的乱号。

    “给老四找公道是吧,行,我给你。”安父转身钻进厨房,抽出一把厚背菜刀。

    胳膊高高扬起,弘二头肌涨的鼓鼓的,小臂上青筋毕现,用尽全身力气,将菜刀狠狠劈下。咄的一声,厚实的菜刀,深深嵌进一张榆木圆凳。刀身近乎全部没入木头,只有刀柄留在凳面上,还在兀自颤动。

    望着渐渐停止颤动的刀柄,众人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老话说,不要惹恼老实人,没想到安父发怒的样子,如此可怕。

    盯着眼前差点就成两半的木凳,安奶奶一阵脚软,没想到一向面人一样的老大,也有这么厉害的一面。可是想到,老四昨天晚上,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哭着求她的样子,安奶奶心里就一阵难受。

    她得给老四弄到钱啊,要不然那孩子就没活路了。

    “老大啊,你就可怜可怜你弟吧。要是弄不来钱,别人会打死他的。你忍心不管,老四可是你一手拉大的呀。你可不能不管啊,要是老四出点什么事,他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妈也活不下去了。”安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安父的手不松。

    “他借的是赌场里的钱,利滚利,就是把我这把骨头填进去,也不够。跑吧,有多远跑多远。”掰开安奶奶的手,安父一个人落寞的转身躲进里屋,不再出声。

    见安父真的丢开不再管这件事,安奶奶这下慌了神,着急忙慌就要追上去。安乐借着扶她起身的机会,拦下了安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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