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夫秀恩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璟
第二天早上,白露霜还在梦周公,便被敲门声吵醒,游魂般起床,见小思站在门口。小思遇事一向沉稳,今天居然有些反常。她揉了揉痛得厉害的脑袋,两眼无神的盯着小思。
没睡醒,加之头又痛,她迈着艰难的步伐,又倒回床上,打算睡个回笼觉。刚闭上眼睛,小思来到床前,想要将她扶起来。
“少夫人,接下来之事,您要不要听?”
“说吧。”她懒得睁眼,等着小思继续说下去。
小思咬住下唇,再松开,“老爷,好像知道了那件事。”
“哪件事啊?”懒洋洋的声音,让小思为之捏了一把汗。
“哎哟,少夫人,就是沈氏夫人那件事啊。”
白露霜听完,一个头两个大。刚刚昏沉的脑袋立马变得清醒。翻身坐起,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老爷已经知道少爷用计谋救出沈氏夫人那件事。”
白露霜确定这次她没听错,简直一清二楚。她是说公公已经知道薛陌殇对他隐瞒此事。她赶忙起身,胡乱套了件衣服,穿上鞋子冲出去。小思在身后,边追边喊。
公公知道此事,只怕结果无法预料,薛陌殇这个糊涂蛋,看他这次如何收场?如此严重之事,他也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搞不好就连公公也会被他连累。
虽然,公公平时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正因为如此,这种人发起火来才可怕。传说中的笑面虎是也。
小思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在前院追上了她。
“你怎么知道的?”
“今日,我上街,无意中看见街上贴的告示,说域云城原知府贪污受贿,其子强抢民女,以权谋私,其罪被判流刑。那告示上面有其家人画像。老爷估计特别留意看有没有沈氏夫人,才发现其中问题。”
“那老爷和少爷人呢?”白露霜焦急的几乎吼了出来,脸被憋得通红。
“在书房。”
小思被吓得指了指书房。
“少夫人,您说这沈氏夫人上次回来,几乎闹得满城风雨。那时老爷怎么没发现呢?”
“估计那时汪知府一家刚被收押,还未判刑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白露霜双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小思这句话倒是提醒她。之前薛陌殇为了找她,也让公公出动衙门之人,加上沈筱筱到处造谣生事,薛茗居然会不知。到底是隐藏得太好,还是故意装作不知?她想不通,脑袋有点不够用。站在书房门口,等候半天也没见里面有何动静。
几次想要上前去敲门,最后还是忍住了。里面好不容易传来声响,除了鞭子声,还有闷哼声。鞭子的‘啪啪’声,她能想象一鞭子下去,保证皮开肉绽,听得心里为之颤抖。公公这是在启用家法,心里更加担心。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在书房外走了无数个来回,地都快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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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平。左手握右手,右手捏左手,两手成拳,只能干着急。
薛茗拉开门出来已是晌午,见她站在门口,脸色难看至极,只是瞟了她一眼,随即甩袖离去。白露霜心虚的低下头,随即走进书房,房间里除了书墨香,还夹杂着一股血腥气。
薛陌殇靠在地上,见她走进去,居然像个没事人一般,露出一丝笑容。背上的衣服早已被鞭子撕碎,露出皮开肉绽的伤口。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挂着汗水。白露霜心痛得无以复加,眼泪不争气跟着流出来。
“娘子,今日起得可真早。某人贪杯,趁为夫睡着,和小思两人喝得烂醉。我好不容易才将你背回去的。”薛陌殇露出一丝苦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怎么样,还痛吗?”她伸手想要掀开衣服看看伤口,薛陌殇却一把握住她的双手。
招呼小思进来,想要将他扶回房去,可惜太重,压根扶不动。最后,小思挥挥手让她靠边,弯腰一把将他背起。看他脸不红,气不喘,轻松的神情。白露霜惊得下巴差点掉地,她竖起大拇指,此乃女汉子,好厉害啊。白露霜瞬间对她崇拜无比,犹如滔滔江水一般。
薛陌殇的伤没办法躺着,只能趴着。白露霜吩咐小思去打一盆水来,她用剪刀剪开背后的衣服,当她看见那一条条伤口,就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一般。胸口莫名一缩,那种感觉就像伤在自己身上一般。
“薛陌殇,你就是个傻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强,父亲教训得好。”
用水为他清洗完伤口,家里没有伤药,又吩咐小思去买伤药。
“听说贴出告示,是已经判了吗?”
薛陌殇点点头。
“所有家当充公,被判流刑,苦寒之地。”
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楚王办事一向如此。对于这种人,从不会心慈手软。外界谣传楚王一向不问朝事,可是只有他知道,楚王只是不轻易出手罢了。汪知府宠爱儿子过了头,被私欲蒙蔽双眼,之前搜刮的民脂民膏估计还来不及享乐,就已尽数充公。想想那苦寒之地,自古被流放至那里的,没有几人能够活下来。那里条件艰苦,像他们一家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只怕早晚要命丧于此地。
善恶到头终有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此事想要就此蒙混过关,估计不可能。”
“假如,为夫以后不再是捕快,再无养尊处优的日子,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吃苦吗?”
这一刻,白露霜在他眼里看到了期盼之色,他期盼她能够回答。
“薛陌殇,你觉得我是那种贪慕虚荣,喜欢名利之人吗?”薛陌殇摇摇头,仿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是开心。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那父亲呢?毕竟他是县令,要是连累他,该如何是好?”
“我与父亲已经商量好,此事我会主动向王爷请罪,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此案由楚王亲自督办,薛陌殇居然敢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做手脚,他到底在想什么,根本就不顾他的家人。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当时,怎么没想到呢?沈筱筱不是应该跟他们一样受到应有的惩罚吗,凭什么就该放了她,这样是不是让她太轻松。
她点点头,小思买回伤药。白露霜替他抹上,估计这段时间,他都只能躺在床上。厨娘过完中秋节第二天便回来了,家里的气氛最近压抑得紧。下人也不敢像平时那样松懈,什么事都积极得紧。
白露霜最近很忙,忙着照顾躺在床上的薛陌殇。每天端茶递水,累得不行。
坐在床前削苹果,对他说:“你要是真不在衙门当差的话,我们就自己摆个小摊做生意吧。我都想好了,干我的老本行,卖豆腐。我呢,负责做豆腐,你就负责卖。”
自从上次妹妹出事,父亲摔折了手之后,他们就金盆洗手,决定不干了。想想年纪也大了,干脆享享福也不错,父亲一直抱怨家里的豆腐摊没人接手,索性让她来接手,父亲一定会很高兴。
薛陌殇眨眨眼,笑着看她。
“这么早下达任务,你就不怕为夫我被别家姑娘看上。”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开玩笑,白露霜恨不得给他一个大嘴巴。
“谁要敢吃你的豆腐,我就让她尝尝我的豆腐。”说着伸出拳头,在薛陌殇眼前晃了晃。
小思和小念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不你现在就让为夫尝尝你的豆腐。”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眼神告诉她一切,眼前的男子欠收拾。抡起粉拳,一拳打在他背上,薛陌殇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难看至极,比锅底还黑。
一天傍晚,薛茗将全府上下召集到一起。看他脸色沉重,直觉告诉她,薛茗估计会提及此事。
“各位,你们在县衙府干了这么久。今日,薛某有几句话要说,家风不严,丑事缠身。以后,不论全府上下,谨言慎行,凡有违家规者,必当重罚。”下人们听完,虽有异议,也不敢吱声。
薛茗说完不作停留,直接去了衙门。好在对此事,只字未提。下人们围在一起讨论此事,看见白露霜纷纷围住,薛茗突然转变,让人措手不及,下人一时难以接受。以往的薛茗可是平易近人,尽管如此,下人也不敢说什么。
也许,薛茗的态度让薛陌殇始料未及,毕竟薛茗拿沈筱筱当自己女儿一般。沈筱筱要是知道,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因为她,闹得县衙府上下鸡犬不宁。估计这一次,要是怪罪下来,不止丢官这么简单。自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问题等着别人善后。她真想刨开沈筱筱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这般铁石心肠,总觉得别人应该帮助她似的。
汪奕估计也没料到自己报应来得那么快,要是知道,按照汪奕恩将仇报的性子,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怎么也不会同意就这样轻易的休了沈筱筱。现世报来得真够快。她没问薛陌殇用什么伎俩让汪奕休了沈筱筱。事情发展到今天,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如果这样,沈筱筱还能作的话,那就证明她真的无药可救,薛陌殇也是白遭罪。
☆、亡羊补牢仍未晚
最近,家里的气氛越来越怪异。自那日起薛茗跟薛陌殇未曾说过一句话,以往微笑随和的性子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薛陌殇跟随薛茗生活十几年,两人之间从未红过脸。薛陌殇向来做事有分寸,从未做过如此令人费解之事。这一次,薛茗怕是气得不轻。
白露霜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下人私下议论纷纷,白露霜只是装聋作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薛陌殇倒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事情终究要解决,逃避也无用。如今,白露霜心里更加记恨沈筱筱。要不是她,公公还是那个整天笑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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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万事胸有成竹的模样。每天忙着帮助百姓,东家长,李家短。薛陌殇还是那个生活简单的小捕快,每天家里和衙门两点一线,生活平凡却温馨。也许这样的日子很快会结束,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谁也无法预料,只希望能够好好活下去。毕竟活下去才有希望。
最近,薛陌殇一直未曾去过衙门。背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只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疤痕。
晚上,薛茗回来,吃完晚饭,将两人留下。薛陌殇明白这一天迟早要来的,白露霜转过脸,无意识瞟了一眼身旁的薛陌殇。他脸色平静,再无一丝波澜。缓缓低下头,把玩着桌子上的碗筷。
薛茗板着一张脸,两腮鼓起,眼神犀利,胡子时不时的动一下。
“你打算怎么办?”这是薛茗由此以来,跟薛陌殇说的第一句话。
沉默片刻,薛陌殇抬起头来。薛茗的眼神同时落在他身上。三人之间,就此沉默。等着薛陌殇回答。
“我打算这两天便启程前往京都,向楚王请罪。”
薛茗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薛陌殇身上,脑海里却回想起以前的事。那时他在外面公干,第一次见薛陌殇时,他孤身一人,衣衫褴褛,看起来瘦弱不堪,脸色蜡黄。他坐在树下喝茶啃馒头,随手递给他一个馒头。他只是摇摇头,并不伸手接。公干那几日,薛陌殇便跟了他几日。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依旧摇头,后来一直跟着他来到井成县。他觉得很奇怪,这孩子看起来应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可是,给他吃的却不要,问他也不说。当时,薛茗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直到后来将他带回县衙府,住了几日,两人熟络起来,他才从他口中得知,他是个孤儿,无家可归。问他叫什么名字,跟之前一样还是摇头。
薛茗一生未娶,并无子嗣,而薛陌殇正如他的孩子一般,而薛陌殇同样拿他当父亲。
后来他主动提及收他为养子,还为他取了名字,叫薛陌殇,陌殇初心,人生云水过,平常自然心,当繁华落尽、洗尽铅华,希望他还能保持昔日初心。他原本不打算替他改姓,是他执意要改。这么多年,他一直不知道他隐藏在心里的一切,他在等,等他愿意告诉他。
“你真的想好了吗?既然能够向楚王请罪,坦白一切,为何当初要做出这等事?”
“错在汪知府以及汪奕,不在筱姐。”
“身为一家人,丈夫有错不及时提醒,自己还跟着胡闹,闹得满城风雨。应当受到连坐。”
薛陌殇是个可怜人,沈筱筱何尝不是呢。来县衙府之前,她受尽世人白眼,尝尽世态炎凉。当薛茗从泥坑里将她拉出来时,她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再次融化了他的心,将她带回县衙府。从此两人便作伴,而他也多了欢笑。可惜,她终究是一步错,步步错。永远不知收敛,以前是,现在也是,早晚会出事。
这一次薛陌殇不作答,而是选择沉默。在他心里,一直当沈筱筱如亲姐姐一般,弟弟救姐姐,为何要问为什么?
“父亲,恕我冒昧问一句。”一直沉默的白露霜终于发话。
薛茗不说话,点点头。
“上次沈筱……筱姐回来闹得满城风雨,谣言四起,您当时不知道?”
薛茗未急着回答,只是正眼看着薛陌殇。
“谣言止于智者,不是吗?”对于薛茗的答案,白露霜像被整颗鸡蛋噎住一般,哽得难受。答非所问的避开回答,薛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按照薛茗细微洞察力,想必是知道的,可他当时并未在意此事,这样算不算有意包庇呢?
“早去早回,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等着你。”
薛茗说完,起身离开了饭厅。
外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薛陌殇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心微微带着汗意。这一刻,她希望就这样永远走下去,不要停。两人沉默着走回房间,谁都没说话,想着薛陌殇这一次是凶是吉,谁也无法预料。
突然挣脱薛陌殇的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薛陌殇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回抱着她。最后,将她拦腰抱起,走回房里。
她光着脚丫在床上走来走去,薛陌殇在忙着收拾包袱。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心里有种不舍。一屁股坐到床上,看着忙碌的薛陌殇。
“小靴子,你不是过两天才去,怎么现在就收拾行李?”
“我想快去快回,了却一件事,也不用父亲一直担心。”
“哦”白露霜点点头。
“你…你走了…会不会想我。”白露霜心里酝酿很久,终于无比紧张的问出这句话,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
薛陌殇听见,停下手中的动作。走过来,亲了她一下,深邃有神的眼眸看着她。
“想,当然想。想得为夫都舍不得离开你。”
“真的?”白露霜眼前一亮,赶紧追问。
薛陌殇转身继续忙碌,“是啊。”
“那要不要,娘子我牺牲一下,陪你一起去。”
原来目的在这里,醉翁之意不在酒。薛陌殇没有回答,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床休息。白露霜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神,让薛陌殇完全没了抗拒力。不过未答应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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