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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猫九姑凉

    “恩。”涂桑松了口气,心里又有点儿愧疚,她连累他太多了。

    “还敢睡吗?”陆霄重新靠回去床上,声音软了又软。

    “恩,我开着灯的。”

    “好,睡吧,先不挂电话,我等你睡了再挂。”

    涂桑抿了抿唇,握着手机乖乖躺回去,闭上眼睛认真的酝酿睡意。

    “陆霄。”

    “恩,我在,没事,睡吧。”

    “恩。”

    “陆霄,你在听吗?”

    “我在。”

    “谢谢你。”

    涂桑侧躺着,手机就放在枕头边,她睡不着的时候就跟他说说话,过了一会儿,涂桑再没说话了,陆霄轻声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那边没有任何回答,这才挂掉了电话。

    闹钟把涂桑从睡梦中闹醒,通话记录显示陆霄昨晚很晚才睡,涂桑下床洗漱好,记起来自己说过要给他打电话,想了想还是作罢,他昨天被她闹了一宿,肯定没睡好。

    涂桑去医院之前先回了一趟家,她也没什么要拿的,只是突然想回去看看,好像求心安一样。

    纪云仍旧在厨房里忙活,看到她回来开心的不得了,张罗着就要留她在家吃午饭,涂桑去看完涂蕊还要去做心理咨询,来不及吃饭,只好拒绝。

    关于涂蕊的病情,涂桑从纪云那里知道了只言词组,好像不是很乐观,季沅最近都住在医院里好多天没回家了,纪云说完又疑惑涂桑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涂桑只好岔开话题避而不答。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事情,不管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它都发生了,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巧你感应到了,它成真了。

    周末的医院格外拥挤,住院部的大楼里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人,悲欢离合,人生百态。

    涂桑去到涂蕊的病房门口,犹豫着准备敲门,前台的小护士看见她,冲她打招呼,“房间里没有人哦。”

    说话的人是个陌生的面孔,涂桑愣了一下,收回手,礼貌的问她:“请问你知道她转去哪里了吗?”

    “稍等,我帮你查一下。”小护士查了下记录,语气有点犹豫,“这个房间的病人现在正在抢救中。”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涂桑的心里一瞬间如五雷轰顶,凉了个透。

    小护士面带歉意的安抚她,“不好意思,这些是病人的**,我们不能告诉你。”

    小护士眼见着涂桑如同丢了心神的木偶一般走开了,涂桑机械般的进了电梯,随着人流下了楼,在门口遇到了哭的脱了形的季沅,季沅一看到涂桑,发了疯的冲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往电梯里走。

    季沅原本是要过来收拾一下涂蕊的衣物,没想到就遇见了涂桑,她怎么还有脸来?涂蕊现在生死未卜,她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顿时急火攻心。

    涂桑也不挣扎,任由她拖着走,完全失去了意识一般,季沅拽着涂桑到了顶楼,嫌恶的丢开她的手,涂桑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天台上风很大,风呼呼的灌进眼睛里,像抹了酒一样火辣辣的疼,涂桑摇晃着站起来,一张脸惨白。

    “阿姨,涂蕊她怎么了?”

    “你闭嘴,别叫我阿姨!”季沅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走过来重新拽着涂桑的手腕把她带到了天台边上,捏着涂桑的脖子压着她往下看。

    跟梦里的情景一模一样,楼下的景物都看不大清晰了,涂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她怎么了?她的腿恶化了,治不好了,所以她跳楼了啊,没死成你是不是特别失望?你看仔细了,她昨晚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要不是那块石棉板,她今天就不是躺在手术台上,而是直接躺在太平间了!”

    “涂桑,我女儿的一辈子都让你毁了,脸也破了,腿也折了,你怎么就能一点儿事儿没有的站在这里?你说说,你该怎么向她赔罪呢?”

    季沅的话如同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划在涂桑的心上,那些想要忘记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又重新记了起来,涂桑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的就断了,她拼命的想要好好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母亲因为生她落了病根儿,没几年就去世了,如果没有她的话,涂伯秋和季沅的家说不定会很幸福,涂蕊也不会出事。

    她答应过陆霄要好好活着,她都记得的,但是,好难啊。

    涂桑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季沅,季沅没想到她会反抗她,被推着踉跄好几步才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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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桑是真的累了,累到她都没打算继续跟季沅纠缠下去了,她只想结束这一切。

    “所以呢?你想要我怎样?”

    “你还笑得出来?你还有没有脸?要你怎样,我女儿怎样,你就得怎样,你做得到吗?”

    涂桑兀自笑了一下,弯腰从地下捡起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子,抬眼看向季沅,唇边带了笑意,是,涂蕊的事情她不觉得自己无辜,但是她更恨这对母女,她们是她噩梦的源头。

    “我会做到的,以后我就不欠你们的了。”

    伴随着季沅的尖叫,涂桑举起手里的石子在脸上滑下去,血肉外翻,眼泪混着血滴到地上,瞬间就染红了她脚下的水泥地。

    石子深入皮肉,脸上刀割一般的疼,涂桑心里却是轻松的,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轻松过。

    “疯子!疯子!”季沅尖叫着夺门而出,涂桑看着她的背影,疼痛让她的意识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涂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想念了一下涂伯秋、奶奶跟陆霄的脸,摇晃着朝护栏走过去。

    ————

    涂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了,睁眼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脸上脖子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涂伯秋趴在她手边睡着,整个人瘦脱了形,觉察到动静,赶紧坐起来。

    “桑桑!桑桑啊,你简直是差点要了爸爸的命啊,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啊。”

    涂伯秋的嗓子全是哑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几天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红着眼想去楼涂桑,又怕碰到了她的伤口,四十岁的男人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因为好多天没有开过口,涂桑的嗓子很干,除了头部,其他地方都没有痛处,所以她跳楼没成功吗?

    那时候涂桑的半个身子都已经趴在围栏上了,因为脸上的疼痛让她的反应了变慢了许多,恰好有两个病人的家属上来天台透气,听到季沅的尖叫声赶了过来,在涂桑掉下去之前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拽了上来,再晚一秒,就无力回天了。

    涂桑艰难的开口,“爸爸,对不起。”

    涂伯秋握住女儿的手,哽咽道:“是我对不起你,我原本以为她能代替你妈妈好好照顾你,怪我啊,桑桑,我跟她已经离婚了,我给了她足够的钱够她体面的活下半辈子了,桑桑,陪着爸爸好吗?”

    涂伯秋的手上有厚厚的茧,摩挲着涂桑的手让她直掉眼泪,“涂蕊呢?她还活着吗?”

    “恩,救过来了。”

    涂伯秋叹了口气,毕竟只是个孩子,曾经那么鲜活的环绕在他身边的小丫头,救是救过来了,只是新伤旧伤加在一起,那双腿算是废了,再想站起来不容易了。

    但这些他都不会跟涂桑讲,他已经给了她们母女足够的钱,治病生活都够了,他不会再允许她们介入涂桑的人生了。

    涂伯秋的眼神软了又软,看向涂桑,柔声道:“桑桑,跟爸爸去美国好不好,爸爸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定给你把脸治好,心理医生爸爸也给你找最好的,你还记得你李叔叔吗?让他来帮你好不好?”

    涂桑没有回答他,她的脸她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她自己是知道的,涂桑想到了陆霄,她答应要给他打电话让他陪她去做心理咨询的。

    静默了半晌,涂桑终于开了口:“爸爸,我想照镜子。”

    “不用照镜子,我们桑桑怎么都好看。”涂伯秋的语气有点慌,他怕涂桑接受不了,哪里敢给她镜子。

    “没事的,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涂桑的眼睛又干净又坚定,让涂伯秋没办法拒绝,只好找来一小面镜子递给她,镜子里的脸被包裹的面目全非,白纱布晃的刺人眼,涂桑的手指尖颤了颤,把镜子还给涂伯秋,不看了。

    “好,爸爸,我跟你去美国。”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收拾收拾这几天就走。”

    “恩。”

    眼泪顺着眼角掉下来,滴进层层迭迭的纱布里,涂桑闭了闭眼,在心里对陆霄说道:“陆霄,对不起,如果我还能配得上你,我会回来的。”

    第42章

    a市, 三月,春寒料峭,立春以后连着下了几场雨,空气里全是水汽,被寒气一浸过就变的阴冷潮湿,让人平生出仿佛还处在寒冬腊月里的错觉。

    a大刚开了学,就像柳树冒了新芽, 嫩笋从土里破土而出, 校园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作为最高学府, 从那道朱红大门里走出来的学生也仿佛都格外意气风发些。

    最近a大里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闻, 说是学校边上新开了一家画廊, 画廊的老板娘不过二十出头, 嫩的像一把刚出水的小葱, 被那双眼睛看过,怕是会神魂颠倒好一阵。

    又说那画廊的老板娘不爱笑, 也不爱理人, 待人倒是客气,但若想更近一步,也是不可能的了,每日九点开门, 六点便关门, 也不管你买画的人是不是排了长队, 关了门出来, 冲你浅浅一笑,再大的火气也都没了。

    每日听了传闻去店里买画的人不少,也不见那老板娘有什么变化,就像浸了烟丝的凤竹,清透里带着几分妖冶,惹的人心生摇曳。

    六点,画廊准时关了门,门口还三三两两的站了几个学生未离开,就看见那老板娘裹的厚厚的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人的样子,即使是穿着厚重的毛呢外套看起来也很小一只,围巾挡去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兽般的眼。

    六点十分左右,她等的人到了,那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长外套,修长如玉,眉目皆可入画,那人接过老板娘手里的包,握着她的手揣进兜里,两个人站在一起好似从那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暮色沉沉,漆黑的连颗星子都没有,灯火如豆的室内,涂桑正在低头洗着碗,陆霄站在她身后,身体贴着她的,低头帮她系上围裙。

    平日里他是不让她做饭的,连厨房都不让她进,今早他给涂桑削苹果伤了手指,还藏着不让她看见,平日里陆霄早上送她去画廊,下午去接了她回来,他做饭的时候涂桑就在一边守着,看他低头细细的切菜,在他们分开的这几年里,他学会了很多东西。

    温热的气息呼在涂桑的耳侧,陆霄从身后楼了她在怀里,不盈一握的一把腰肢,陆霄轻咬了怀里人的耳垂,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轻佻的桃花眼里噙了笑意,陆霄低了头,一路细细的吻下去。

    酥痒难耐,涂桑忍不住嘤咛出声,那人却像得了鼓励,越发来劲,陆霄吻着她脸上浅浅的疤痕,目光柔软。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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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从耳侧到下颚横亘着一条疤,经年累月,疤痕已经由原先的触目惊心变成了极浅的粉色,化了妆就基本看不见了,这些年涂伯秋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找当地最好的医院给她治脸,大约也是年纪小,皮肤的修复能力好,那样深的疤痕慢慢的竟也好了。

    这道疤痕就像是横亘在那段记忆里的凭证一样,涂桑不说,陆霄也从来不会去提,两人之间相当默契,只有陆霄心里知道,她曾经吃了什么样的苦才回到他身边。

    陆霄待涂桑便愈发的好,好到涂桑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让他苦等了她这么多年,当年她不辞而别,她在他有限的人生里缺席了五年,陆霄却从来都抱怨过半句。

    这五年里发生了许多事,再见面时他眼里的柔情却未减半分,他学会了做饭,做出来的菜都是她喜欢的,他帮她洗衣服,贴身的衣物也不让她洗,站在她身前给她遮风挡雨,只有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才会紧紧的搂了她,一遍一遍的缠她,吻她脸上的疤痕。

    涂桑把洗净的盘子摆到架子上,擦了手握住他的手,无奈道:“陆霄,别闹。”

    这些年涂桑留起了长发,一头青丝垂在耳侧,堪堪可以遮住脸上的痕迹,陆霄不肯依了,伸手将她耳侧的头发拨到耳后,轻轻的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低下头去在她颈间嗅了一口。

    “老婆,你好香。”

    涂桑瑟缩了脖子躲开去,扭头瞪他,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恼,“谁是你老婆,你又犯浑。”

    她刚跟他回国那会儿,总不让他碰她脸上的疤,说是太丑了,陆霄就捏着她的手腕一遍一遍的吻她脸上的那道疤,似是惩罚也是爱怜,直到她两眼包着眼泪哀哀的求他,说再不会了他才肯放过她。

    被说的人嬉皮笑脸的在她脸上嘬了一口,示威似的,幼稚的不行,一双桃花眼一挑,又是那个不讲理的家伙。

    “你不是我老婆是谁老婆,你都跟我睡过了,还想跑?”

    “谁跟你睡过了!你再胡说我回画廊睡了。”

    见陆霄越说越浑,涂桑一张小脸涨的通红,这些年他的脸皮也没落下,越来越厚了,犯起浑来气的人牙痒痒。

    心上人在怀,美目流转,红唇诱人,陆霄心念一动,勾起嘴角道:“那你亲我一下。”

    见他耍赖,涂桑也是拒绝的干脆利落,“不要。”

    “老婆。”

    “老婆老婆老婆。”

    “你!”涂桑气急,曲起胳膊肘给了他一下,陆霄轻笑一声躲开去,忽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涂桑心里又羞又慌,背后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饶是她再不懂也懂了,脸上顿时火烧火燎,“陆霄,你做什么呀。”

    “别动,让我抱会儿,我不动你。”

    陆霄的声音沙哑而克制,他一个正常的男人,心尖尖上的人老这么不自知的引诱他,他哪能不想,哪能没点反应,只是他知道她还没准备好,他不会做她不愿意的事情。

    屋内光影绰绰,涂桑却是再不敢动了,浑身僵硬的站着,听着身后人粗噶的喘气,半晌,那处让她心慌意乱的物什存在感才不那么强了。

    陆霄感受到她的身体忽的放松下来,像只泄了气的河豚,垂了眼轻笑出声,“你打算让我禁欲到什么时候啊我的小仙女。”

    又瞎说了,涂桑面红耳赤的从他怀里钻出来,逃也似的出了厨房。

    陆霄就喜欢逗她,看她面红耳赤气呼呼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可爱,那些话半真半假,他心里说没有冲动是假的,陆霄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低低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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