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崩坏剧情拯救计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临九
顾央起床之后到正厅里没见到他,便一路寻了过来,见此情景,索性就抱起手站在院外,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剪下多余的枝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边。
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似乎都因在他的手下染上了不可亵渎之意。
聂九成按照昨夜与谢瑜至的约定前来时,首先看到的,就是顾央靠在院门边的背影。
黑红的劲装勾得曲线毕现,右边露出了大半个肩头和手臂的蜜色肌肤,小臂上缠着深墨的绑带,抵在门扉上,从后边只瞧得见编了两撮小辫子的马尾束发。
聂九成在阶边站定,眸色沉沉,低哑的嗓音似乎也有了棱角,“好狗不挡道。”
顾央自然察觉了他的到来,只是懒得转身,闻言她冲天翻了个白眼,慢慢悠悠地侧过身,波澜不惊道,“瘸驴还嫌路窄。”
两人目光相对,又是一番刀光剑影的交锋,没有一个率先退下阵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让专注于裁枝的谢瑜至留意到,他将手上的剪子搁下,拿过侍女递上的丝帛擦了擦手,“都进来罢,今日就在我这里用早膳,不必去正厅了。”
顾央不去管聂九成,抬起步子往院里走,“那顾一他们?”
谢瑜至答道,“让他们在自己房里用,不须同我们一块了。”
三人说着便进了屋,几个婢女端着盘子一一放置在桌上,粥品、面食、糕点、小菜,瓜果都齐全了,才有条不紊地退出房去。
顾央眼睛扫了一圈,发现肉只有个豆豉炸小鱼和酱肉馅饼,不由得叹道,“怎么没有肉,我好想吃肉。”
聂九成矜贵地掀起眼皮,将她上下打量一遍。
顾央飞去一个眼刀,“将军有何高见?”
聂九成用瓷勺搅了搅碗内的莲子薏米绿豆粥,声音缓而长,“顾姑娘足够珠圆玉润,若是再吃下去,怕是会不太得体。”
顾央磨牙,这是拐着弯说她胖呢。
这具身体确实不像京城推崇女子的弱柳扶风之态,但绝对称得上是玲珑有致,该多的地方绝对不少,改少的地方绝对不多,甚至因身怀武艺,皮肉紧实,显出少有的矫美。
顾央一筷子就将一粒过油元宵戳了个对穿,狰狞笑道,“不劳将军费心,您虎背熊腰的英姿,我是无法企及的。”
事态一触即发,仿佛下一瞬就可以出去干架。
谢瑜至咽下一口温粥,悠悠道,“用膳罢,过后还有些事情要拜托你们二人。”
顾央连连点头,“十八你放心,你交代给我的事情,哪次不都是给你办妥了的?”
谢瑜至是从大祭司设立以来的第十八个祭司,他只有姓而无名,便以十八为名,除去年幼时候被爹娘唤过几次,就只有顾央和聂九成会在私底下这样叫他。
谢瑜至的神色柔和了许多,道,“我知道,此事用完膳我再细说。”
有了这句话,之后顾央和聂九成总算是相安无事地用完了这顿早膳,至于夹菜添粥之时的交锋,谢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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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举止从容地吃自己的。
婢女很快收拾好了桌子,用紫砂壶沏了两壶上好的雪顶青放上来,以供他们议事之时饮用。
谢瑜至手执着茶盏,用茶盖轻轻刮蹭杯沿,氤氲的雾气就从缝隙里窜出来。
他垂眸道,“此事我昨夜已同九成提了几句,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二人,因此才想将此事托付给你们。”
他的态度如此之郑重,顾央脸上的神色也不由得肃穆了几分。
“我想请你们去安源替我找一个人来。”
谢瑜至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要说这件事的初始并不是谢瑜至想要找人,他要找的人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那人姓司,单名一个空字,听名字就有些不伦不类的。
而当朝的丞相,也姓司。
司空则是老丞相五房的妾室所生,既是老来子,又是幺子,自然是从小便宠上了天,要什么有什么,连生母都被扶上了侧夫人的位置,虽说还是矮了正室一头,但也到底是个夫人了。
这司空蜜罐子泡大,理所应当地被养成了个纨绔性子,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倒是舞文弄墨一窍不通,户部当了个小职,全靠丞相府里养活。
一年前,司空就给司丞相捅下了个大篓子。
□□民妇,还被人给撞见,险些就要给捅得全城宣扬,好在司丞相处理得及时,将事情给压了下来,一纸调令将他调出了京城,去坐一个富县的县令,配了两个护卫。
哪想到,就在两个月前,这司空就在县令府中凭空消失了,两个护卫被人拧断了脖子惨死,事情报回京城来,司丞相愁得茶饭不思,走投无路之下,求到了谢家头上。
谢家便派人上门来求谢瑜至。
谢瑜至与谢家有人情,又是家主亲自来求,就将这件事应了下来。
顾央干脆点头,“好,这事儿我接下了,定会和将军将司空好好带回来。”
谢瑜至所给的理由合情合理,但她并不觉得他就会轻易应下这种事情,还让她和聂九成亲自来办,这其中必有隐情,不过她懒得细究,只需知道谢瑜至不会害他们就是了。
聂九成静默了片刻,也开口道,“只要你这属下不拖我的后腿,这件事便可。”
顾央捏着茶盏对他微微一笑,桌下的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鞋面上,不紧不慢地碾了几下,“将军放心,我自然不会拖您的后腿的。”
她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我只会踩你的脚。
聂九成拿着茶盏的手一抖,眸色顿时阴沉了几个度。
谢瑜至忽然开口,“还有一事。”
两人同时转头道,“什么?”
谢瑜至为自己续了一杯茶,温然道,“此去安源,还请你们放下过往嫌隙,不要再做昨夜做过的事情了。”
顾央迟疑,“可”
谢瑜至温柔一笑,“好好养伤。”
顾央,“行。”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聂九成在一旁轻嗤一声。
谢瑜至,“九成?”
聂九成,“嗯。”
谈完了这件事,聂九成就告辞离开,回京城外军中操练军士去了,顾央还惦记着私库里的熏牛肉,寻了个借口开溜。
谢瑜至缓缓将一壶茶饮完,才让侍女取来文房四宝,在案上练字。
毛笔沾了墨,在宣纸上游龙走笔,他的字并不似人那般温和无害,反而有种隐藏的锋锐之意。
待搁下笔,纸上只书了四个大字——枕戈待旦。
谢瑜至垂眸看了这四个字良久,直至宣纸上的墨迹干透,才轻声低语道,“此次,绝不能重蹈覆辙。”
他十分信任顾央与聂九成在此次在安源绝不会令他失望,也并不担心他们会因嫌隙大打出手误了正事。
雪豹莱仪与聂将军是战场上的刎颈之交,是彼此能够托付生死之人。
即使换作了顾央,也不会变。
谢瑜至笃信着这一点,因为他心中明了——
他曾亲眼看过。
他轻轻在那字上抚摸了一下,又似被烫到一般,很快地松开手。
那仿佛是用鲜血书成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雪豹&将军(五)
复朝的京都自□□皇帝起就设于江南水乡, 鱼米肥美,物产丰饶。
马上游牧、居无定所的民族过够了物资贫乏的生活, 皇族权贵更是偏爱这山水沃土、吴侬软语,百年来更是将其发展得越发富饶。
而安源作为司丞相亲自为幺子挑选的地方,要比京都更靠南一些,气候湿润温和,民风淳朴,山清水秀,足以体现他是为司空操碎了心。
筹备了两三日,顾央在祭司府中留下一个圣兽莱仪的□□幻影,便与聂九成由京城出发南下, 快马加鞭赶往安源。
毕竟那纨绔小少爷失踪了有一些日子, 司丞相又压住了消息以免被敌党从中作乱, 他们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找回一个活的司空,才算是真正不负谢瑜至的嘱托。
聂九成的坐骑名为乘风, 是由皇帝赐下的汗血马,毛发为栗色,四肢强健有力,它在军营里被关久了,甫一出来便撒欢得厉害,一路上跑得马蹄都不愿停。
顾央拍着自己的小黑马在后,盯着它晃着马尾巴的屁股垂涎三尺。
——总觉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乘风莫名地感到一种危机,打了个响鼻,不由得跑得更快了。
疾行了两三日没有歇息, 待离安源县只剩下几十里路,二人才停下来修整片刻。
此处还是远郊,路上过上许久才会有人赶着牛车或者马车经过,不过到底是山明水秀的地方,道旁林溪潺潺,应和着山林之中啼鸣的鸟儿。
顾央翻身下马,拍了拍它的脖子道,“跟着乘风吃草去,你主人我要去打点野食。”
惊云跺跺马蹄子,乖乖走几步到乘风身边去,低下脑袋吃草。
顾央笑着看了它一会儿,紧了紧手臂上的绑带,转身就要往林子里钻。
这两三天总是在马背上,吃喝用的都是离开祭司府带上的干粮清水,那干粮是大米、麦面制成,干硬成块还味道寡淡,若不是还带了点调味的卤汁,顾央是真真咽不下去的。
可即便她真的咽下去了,对于她来说,这种没有半点肉味的东西吃了也等于没吃,越吃就越是想念祭司府私库里的滋味无穷的熏牛肉,还有聂九成烤出来的肉,连带着看向他的眼睛都是绿幽幽。
忍了这么久,现下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顾央怎么说要要在这林子里逮点鸟啊兔子解解馋。
她脚上刚迈出一步,身后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聂九成开口道,“去哪?”
顾央回眸一笑,“将军莫非患有耳疾,难道没听清我方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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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聂九成睁眼,眸底平静无波,“本将只通得人语,见谅。”
顾央,“”老娘说的就是豹子语怎么地???信不信一爪子把你拍飞???
想起谢瑜至临行前的告诫,顾央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走。
聂九成在她身后慢悠悠道,“凭你的身手,捉得到活物?”
顾央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一秒后,扭头露出一个堪称狰狞的笑来。
“拔刀吧。”
聂九成微微扬起眉骨,“我答应过十八,这些日子不会与你动手。”
“是哦,” 顾央顺着自己高束的长发撸了一把,似乎瞬间便恢复了冷静,她轻轻一笑,一步一步地来到聂九成跟前,“此事我也自然是应了十八的。”
聂九成身形高大,顾央却也比他矮不了多少,她抬手撑在他耳旁的树干上,凑近了脸,盯着他根根分明的眼睫一字一顿道,“可我不高兴了,就还是想做点小动作。”
说着另一手便紧握成拳,狠狠击在了聂九成的腹部。
聂九成不知什么缘由没能阻拦,被这丝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得闷哼一声,眸光霎时就冷了几个度,直直地看向顾央。
顾央飞速地后退了几步,甩了甩有点发疼的手,道,“还挺硬。”
聂九成捂着腹部,眼刀子恨不得将她扎穿,顾央毫不怀疑此刻某将军心里正将她千刀万剐。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又上前按住他的肩,贴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将军见谅,我这人啊,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脾气和手脚,方才若不是将军言语撩拨,我也不会出手”
聂九成脸色更加黑沉,此刻腹部依旧抽疼,他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照着对面这女人的脑袋来一拳。
顾央微微退开些许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伸手揉了揉他的腹部,“好了好了,这次是我的不是,将军宽宏大量,就不要再怪我了。”
聂九成不想和她说话,拍开了她作乱的手。
“将军?”
聂九成,“”
“聂将军?聂三?聂公子?聂聂?成成?阿九?九儿?”
聂九成忍无可忍,“闭嘴!”
顾央笑眯眯地歪了歪头,“不生气了?”
聂九成,“”生你妈个腿哦!
差一点便能七窍生烟的聂将军在心中骂了一句粗话,眼不见为净,“滚去打你的野食。”
话中蕴含的双重意味令顾央忍不住笑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装腔作势道,“聂将军,你放心,即便出去打了野食,姑娘我最喜欢的也是你了,别醋别醋。”
聂九成,“滚。”
顾央看着他愈发难看的脸,顿觉心情舒畅,笑出声来,她顺势就在聂九成脸上啃了一口,随即溜得飞快,转眼就没了人影,“滚了滚了,将军可别太想我。”
聂九成追出几步,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
湿濡之感犹在,他攥着手咬牙切齿,“不守妇道。”
顾央进了林子深处便化成了最舒服的原形轻轻松松地逮到了两只野兔,咬断了它们的喉咙,而后变作人形提溜着两只兔子的长耳朵不紧不慢地返回了之前的地方。
聂九成抱着手臂靠坐在树下,一栗一黑两匹马在他不近不远的地方安静地嚼着鲜嫩的青草,清风拂过他散落在肩头的长发,远远望去确有几分静谧安然之意。
抛去其他不说,聂九成确实是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他的母亲礼部尚书夫人曾是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父亲相貌端正、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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