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崩坏剧情拯救计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临九
第四十一章 太后&九千岁(八)
傅听雪醒来时,已是深夜了。
厢房内的檀香依旧燃着, 静气凝神的气味稍稍舒缓了他仍旧隐隐作痛的神经。他之前带来的那些属下, 除了被斩断一臂的小达子已悉数折损在此,赶来的下属头领此刻战战兢兢地守在床边, 等待他最后的判决。
小达子身为傅听雪最贴心的侍从, 也候在一旁,他的左臂在混乱之中被斩断, 但也因此捡回来了一条命,由医官包扎好了伤口,喝了止血的汤药, 便白着脸坚持等他的主子转危为安。
要坑到东厂头子自然不能用一般的毒,见血封喉的毒又会让一切谋划失败, 顾央特意为傅听雪挑了一种毒,不会立即致命,解开后只要细心调养,对身体无任何损伤,当然, 发作的时候也极为霸道。
傅听雪麾下多的是能人异士, 解毒自然不是问题, 待他醒来时, 被毒性滞塞的内力已经顺畅,只是到底是中过毒的,身体依旧虚弱。
小达子见他睁了眼,立即上前道, “主子,身子可还有不适?”说着便要用仅剩的那只手扶他起来。
傅听雪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将要开口,出口的却是一阵咳嗽,一边的统领即刻倒了茶递上去。
用茶润过了嗓子,傅听雪轻咳几声,才哑着嗓子问道,“太后和皇帝那边有什么动作?”
那统领恭声答道,“那边并无动静,属下怀疑太后暗中另有动作。”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床边的雕花木窗啪地一声被推开,窜进来一个白色的影子,直直钻到傅听雪身边趴好,便不再动了。统领一看,却是一只猫儿,白色的毛发沾了灰和暗色的血迹,显得有些滑稽可笑,“……督主?”
“呵,”傅听雪看着那猫儿舔着爪子,似笑非笑,“倒是个命大的小东西。”秦家来时他自然是顾不得这猫的,便让小达子将它放出窗去,能不能活且看它自己的造化,不想这猫儿不但没受什么伤,还自己跑了回来, “将它抱下去洗干净。”
小达子听此吩咐,便吩咐候着的小太监去抱猫,小太监小心翼翼上前去抱好了,正待出门,又有侍卫推门进来报道,“督主,太后娘娘来了。”
傅听雪挑眉,意味不明道,“娘娘既亲自前来,还不快请她进来。”
他身上的衣物在昏迷时已换过了,墨色的长发披散,只着了一件雪白的深衣,露出苍白的脖颈和一对在平日里被严实包裹的精致锁骨,眼尾处涂着的重紫胭脂已被洗去,少了妖艳之感,配上他这副倚靠在床头的姿态,倒真有几分竹风听雪的意味。
顾央走入房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与平日里不同的傅听雪。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瞧着他常年苍白的面容,面不改色道,“督主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哀家也就放心了。”
傅听雪闻言也道,“臣多谢娘娘体恤,如今身子不便,不能够向娘娘行礼了。”
顾央自然不会在意这件事,她见到小太监怀里抱着的猫儿伸手逗弄了几下,那懒洋洋的猫儿也给面子随着她的手扑腾几下,惹来她轻笑几声,“督主可有给这猫儿取名?”
傅听雪淡淡道,“祭天事物繁忙,臣还未来得及,这猫儿既是娘娘赐予的,不如就由娘娘来赐名。”
“也好,”顾央收了逗猫的手,姿态自如地在傅听雪床边坐下来,丝毫不觉不妥,“这猫儿与哀家的琥珀一母同胞,都是通体雪白,”太后看了眼脏兮兮呆在小太监怀里的猫儿,依旧坦然自若,“便唤作半雪罢。”
“是个好名字,”傅听雪微微垂眸,鸦青的睫羽掩住眼中神色,“娘娘纡尊降贵至此,不知有何事吩咐臣下?”
“哦?”顾央拖长了音调,随手捻起他散落在手边的发丝在手中把玩,“哀家以为,傅爱卿倒是很期望哀家走这一趟。”
傅听雪被撤去掌印之位,小皇帝有了批红之权,保皇派俨然有了撑腰之人,而太后一派如今立场不明,虽说今日不知为何没有赶尽杀绝,但难保太后忽然反悔,如今之计,只有向太后示好,也让保皇派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傅听雪深知此事,不但视顾央的手若无物,还轻轻一笑,“娘娘能来此处,自然是微臣之幸。”
“你是个聪明人,”顾央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微笑,她漂亮的眸子里此刻依旧一派温和,如同假面,而后垂首,缓缓吻了吻手中柔滑的黑发,“哀家喜欢的,也正是聪明人。”
她说完便站起身来,在房内一众下人震惊的神色里淡淡道,“傅卿身子虚弱,当多多休养,哀家便不多逗留了。”
当即也是走得格外干脆利落。
太后离去后,厢房内一片寂静,小达子和其他留在房内伺候的是不敢吱声,傅听雪则是靠在床头若有所思,那张极为好看的面皮在烛光跃动下明明暗暗,有几分森然之色。
几柱香后,刚被太后赐名为半雪的猫儿被小太监洗干净擦干毛发送了进来,半雪丝毫没有顾忌屋内几乎是冷凝的气氛,自觉跃至傅听雪跟前,趴在他身侧懒懒地舔爪子。
傅听雪垂眸看着这毫无眼色的小家伙,就在小达子以为它将命丧当场之时,伸手顺了顺它柔软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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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出声,“小达子,回京后去府库里给本座挑件头面出来,太后于本座有恩,本座自当好好报答报答。”
方才顾央话里话外的意思,听见的人没有不清楚的,皇帝后宫三千,深宫里多的是深闺寂寞的妃子,没有皇帝恩泽的日子里找个好看的太监排遣已是这宫里暗藏的规矩,自然不会有人觉得不对。
但当这两人变成了如今权势在握的太后和人人畏惧的九千岁,且这两人在之前还隐隐有敌对之意,就很不对了。
更何况……小达子抬头悄悄看了眼主子,咽了下口水,那可是九千岁啊,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太监。
傅听雪倒没有小达子等人揣测的那样屈辱复杂,在深宫里摸滚打爬十多年,哪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只要能给他带来好处,都能够算计利用一番,傅听雪想的,也不过是如何从太后那里得到更多好处。
虽然不知为何太后突然对他有了兴趣,但既然有了,这其中就有利可谋,尤其是此时东厂处于被太后一派隐隐压制的境地。
……
一日修整过后,小皇帝率皇族及众臣回京,傅听雪被撤去司礼监掌印之位的圣旨颁布,朝中就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将傅听雪赶尽杀绝,但一直作壁上观的太后却毫无动静,甚至像是有回护傅听雪的意思,于是那些蠢蠢欲动之人也暂时安静下来,一时间,朝中上下竟是极为和谐。
而傅听雪也确实让小达子从府库中精挑细选出一套红宝石金凤头面,亲自送去了长乐宫。对于太后与九千岁如今诡异的和平共处的局面,小皇帝十分疑惑,但见顾央只字未提,便也只好装作未闻未见。
落日宴后,兰尚书府的二小姐兰若便得了太后喜爱,时不时就让太后招进宫去,兰家人虽心中惶恐,但也不敢违抗,好在每次兰若都完好无损地回了府,还收到太后许多赏赐,连带着兰府所有人都让人高看一分。
这日,兰家二小姐又被太后招进了宫陪伴凤驾,长乐宫的宫人看兰若小小年纪,生得的是玉雪可爱,最重要是得了太后喜爱,见她就是三分笑脸,“兰小姐来了。”
兰若也不摆架子,一一笑着回了,跟着领路的德音进了长乐宫正殿,殿上坐着的正是穿着常服的太后。
“臣女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兰若年纪小,却极懂规矩,她次次奉凤命入宫,都没做出什么不符合规矩的事来,因此顾央看在女主的面子上,愿意多给她几分脸面。
兰若行了礼,顾央便温和道,“快起来,到哀家身边来。”
兰若脆生生答了是,走到顾央身边坐下,细声细气地和太后娘娘说话,她小小的脑瓜里还想不了太多事情,很多人说太后喜爱她,她却觉得太后待她只是既不亲近也不冷淡,不过她觉得太后娘娘真的太好看了,像娘亲故事里的仙女儿一样,便也很喜欢到长乐宫来。
正说着,采薇走上前来在顾央耳旁低声说了几句,顾央轻轻挑了挑眉,看了眼乖乖坐着的小兰若,道,“总在哀家的长乐宫里待着也是无趣,德音,将兰小姐引到御花园去,领她好好看一看。”
德音低声应是,牵着兰若的小手退了出去。
顾央看着她们离开,方将落下的发丝别至耳后,微笑道,“给哀家把长乐宫上下盯紧了,哀家可要好好招待一番我们这位贵客。”
第四十二章 太后&九千岁(九)
太后口中的贵客此刻正悠然斜倚在太后寝殿的软垫檀木椅上,苍白修长的手微微摇晃着白玉茶杯里的茶水, 鸦青的睫羽垂着, 眸色难辨。
采苓在殿中的角落处守着,时不时悄悄看他一眼, 又立即低下头去。她身后虽有太后撑腰, 除了自己的主子,平日里就没有畏惧过他人但不是谁都能在面对这位沾人命、剥人皮的九千岁之时泰然处之的。
好在不多时, 殿外传来了脚步声,红木殿门被推开,走入的正是顾央与采薇, 采苓便顺势上前屈膝行礼,躲到顾央身后去了。
顾央没有去计较她的小心思, 不慌不忙在傅听雪面前站定,似笑非笑道,“九千岁驾临我长乐宫,不知有何贵干?”
听闻她此言,傅听雪依旧显得极为自在, 他撑手接力站起来, 微微敛目, 轻笑开口, “臣以为,娘娘是想见到臣下的。”
顾央不答,以一种苛刻而挑剔的目光审视他。
他今次并未着常穿的艳丽衣袍,而是换了一身雪白的深衣, 腰系一根纯黑腰带,面上眼尾也不染胭脂,朴素得仿佛是换了个人一般。
顾央挑了挑眉。
无论是神态、动作还是衣着,都是示弱的姿态,亦是“顾央”所喜欢的姿态。原主顾央将男宠以琴师之名养在宫中,这几个男子无一不是素色衣衫,温润如玉,傅听雪显然是清楚她的喜欢,才这副模样来见她。
“傅卿真是……能屈能伸。”她意味不明道。
不过即便他姿态如此,顾央也不会以为他真就会安安分分待在她身边了,傅听雪是一条毒蛇,潜藏在暗处吐着信子,随时预备着趁她不备狠狠咬她一口。他虽不介意委身做一做男宠,但也很乐意看她不好过。
“哀家却觉得,傅卿这模样实在是寡淡了。”她继续道,脚步间缩短了二人间的距离。
碰了个软钉子,傅听雪神色不改,微微侧过头来,显得脖颈的线条愈发秀美,“娘娘不喜欢?”嗓音低柔,倒真有那么几分殷勤献媚样子。
顾央盯着他雪白衣襟下精秀的锁骨,抬手示意殿内的所有人退下,她愈加贴近他几分,轻抚他颈侧细腻冰凉的肌肤,手上微微用力,使他稍低下头来,“傅卿这般识趣,哀家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很,可傅卿若一直这般无趣,哀家先前应下的话,便也说不准作不作数了。”
诚然,让一个强大的人在她面前露出如此姿态满足了她的征服欲,但假的终究是假的,傅听雪这副模样,远不如之前的姿态诱人。
顾央知道这其中也有原主的性格作祟,原身会影响接任制衡者,这有助于制衡者完成任务,只不过新手制衡者易受它控制,如顾央这般的老人则懂得利用这种影响,这也是为何每个世界她的性情都会发生细微的变化。
“娘娘竟这般无情么?”本该哀怨的话语口吻却平淡无波,但那嗓音如焦尾之鸣,于耳畔低喃靡靡,便是顾央冷硬的心肠都免不了被拨动一分。
她轻笑一声,右手顺势落在他肩上,指下是冰凉丝滑的衣料,“哀家是否无情,得要看傅卿自己呀。”语气里却是露出少有的几分少女的娇俏来,只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顾央早已过了双十年华,甚至比傅听雪还有长上一岁,寻常妇人到了她这样的年纪,早已青春不再,做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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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孩子的娘了,但她仍是最美的模样,螓首蛾眉,流风回雪,如养在金玉殿内的牡丹,高贵端艳,百花尽杀。
“不敢令娘娘失望。”傅听雪看着她眸子,手扣在她腰上,微微收紧,顺着她柔软的腰线滑下,修长的指温凉灵活。
顾央由着他动作,借力攀住他的肩,稍稍用力,两人便倒在了那张贵妃榻上,傅听雪扶住她的腰肢,长发散在榻上,若不是那张艳丽的脸,倒显得纯良又无辜。
顾央轻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顺着微散的领口滑入后背,摩挲描摹他光滑的蝴蝶骨,这是武者的禁忌之处,她能感受到傅听雪隐忍的僵硬和状若无事的放松,不禁挑了挑眉。
现下这条蛇真是伪装得无比纯良,显然在他心里,她是个需要审慎对待的敌手,他此刻愈温驯,此后就愈不知会做出什么来充作偿金。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兴味,性情中恶劣的成分亦不愿顺了他的意,此时两人都已衣襟散落,黑底金牡丹纹的榻面衬得傅听雪□□的肩膀苍白如雪,曲线流畅,于是她愈加俯下身去,一口咬在他肩胛处,这一下没有半分温柔,拧足了劲,不久口内便有了血腥味,她才微微撑起身来,看着傅听雪黑邃的眸子勾唇而笑。
东厂督主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儿伤口自然痛不到他,但心底仍是不悦,只是心中越是不悦,面上惑然的笑意便越浓,他抬手拔出顾央发上凤簪,任由三千青丝落下,发丝纠缠,“娘娘可满意了?”
傅听雪肩上的牙印缓缓向外渗着血,顾央见了,以指沾了鲜红的血,点在了他额心,这一点朱色仿若画龙点睛,将傅听雪刻意营造的素雅之气毁去,面容瞬时妖冶起来,顾央垂眸欣赏片刻,才在他眸下轻吻,一触即离,“傅卿姝色,此世无人可敌。”
若傅听雪真是那初入宫的小太监,定是要连魂魄都被她勾去的,然后他早已见惯了这深宫宦海中的虚情假意、曲意逢迎,仅仅恍然了一瞬,连眉梢也未变半分,他轻笑,“娘娘吻错了位置。”
“哦?”
“应是此处才是。”他按着她的后颈贴近。
间隙几近于无,唇舌勾缠,入口便是一股馥郁兰香。
殿内隐隐的动静直到晌午才完全消停下来,待太后扬声命人传膳,小厨房里的膳食已经重做了三四回了。
宫人们鱼贯而入将一碟碟膳食在桌上置好,再目不斜视地悄声退下,寝殿内便又只余下两个正主了,顾央懒懒支起身,拨开床前垂下的幔帘下地走到桌前,她只披了一件单衣,赤足走在早已铺就了狐毛地垫的地上,倒也不觉得冷。
傅听雪倚在榻上眯眼看她的背影,或许是人之本性,有了肌肤之亲后,难免有几分异样,尤其是服侍过一任皇帝,在宫中养了数名男宠的太后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坐到现今这个位置,傅听雪自然不会因此事转换态度,但一想到如顾央这般人物,初夜却给了他这个不可人事的阉人,心中仍有几分荒唐的复杂。
正想着,桌旁已传来顾央的唤声,“坐在那里做什么,还要哀家来请你么?”嗓音里倒没有努力,带着打趣般的调笑,她单手支着下颚,歪着头斜睨过来,万分动人。
傅听雪低笑一声,披衣而起,来在顾央身边,执起她的手在指尖轻吻,“是臣之过,只求娘娘怜惜,命臣将功补过才是。”
油嘴滑舌。
顾央心道,面上却顺着他的动作摩挲他的面颊,似笑非笑,“你要如何将功补过阿雪?”
突如其来的称呼令傅听雪也是一怔,这世上还真从未有人这么唤过他,他从前没有名,入宫后则成了小傅子,后来一步步爬成了傅公公,最终做了九千岁傅听雪,听的最多的也是傅督主、傅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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