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崩坏剧情拯救计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临九
至于抚琴之技,顾央本身自然是不差的,而原主则在被送来摄政王府前习过一段时日。顾侍郎觉得这短短时间里顾央在诗书画上出不得什么彩,便只请了夫子教她歌舞,从未想过这分明就是在教一个艺妓伶人,而不是一个女儿。
第十六日傍晚,顾央抱着琴踏出了自己的小院子。
此时,卿鸢卿卉等人自然不会怀疑顾央是想要借机“偶遇”摄政王,要有这个心思早就该出门了,更何况顾央还是向更偏僻之处走。
然而她们不知,或者说大多数人都不知,苍豫偶有空闲之时,便会在夜里由南总管推着到王府最偏僻的湖边走一走,后来那里更是成了张嫣对苍豫诉说心事的地方。
顾央并未直接向那湖走去,而是一路走走停停、兜兜转转,最终才到了那湖边。
湖边岸地由玉石砌成,青碧色的湖水通透如翡翠,湖并不大,湖面在夜色下粼粼波光,远远望去似一弯碧色的新月。两三座凉亭于湖旁错落排布,与不远处的紫竹相互映衬,恬淡清幽。
“王府里还有这般景致?”顾央停住脚步,微笑叹道。
近日来卿鸢倒是觉得顾央是个极好相处之人,她当然还是恪守下人之礼,不过心中也没有开始那般警惕了,当即便恭谨回道,“此处名为月湖,也是府里一处美景,只是地处偏幽,主子们都极少来此。”
卿卉便显得更为随意些,“要奴婢说,王府里的景致哪里算不得美景?不过此处却是极清静就是了。”
“是个练琴的好地方。”顾央点了点头,将古琴置于凉亭中的石桌之上,抬手随意地拨了拨几根琴弦,亭中霎时流淌出一串清脆的琴音。
顾央的琴技在卿鸢与卿卉的陪伴下日渐提升,这般速度虽快,但也只会被人叹一句天赋过人,而不会因忽然过人的琴技惹人怀疑了。
顾央来这月湖练琴一连练了三日。白日里她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院中,傍晚领着卿鸢卿卉至月湖边抚琴,直至亥时便准时离去,不作一分停留。
直到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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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里,顾央才终于等到了如今手拥重权深不可测的摄政王——她的攻略对象,苍豫。
那时她正在奏一首曲子的终章,最后一个音方方收尾,抬首便见卿鸢卿卉对着亭外的一站一坐的两个身影跪拜下去。
“奴婢见过王,见过南总管。”
顾央微笑,起身,行礼,一如她来到此处便表现出的温软乖顺——
“见过王。”
这位摄政王并没有对三人过多为难,他的声音清淡温和,又带着一丝仿佛沉寂多年的古琴陡然奏出的低回沙哑,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且不说两个丫鬟,就是顾央也有片刻的恍神,只是她很快便站起身来,浅浅而笑对上来人的目光。
他的相貌如他的声音一般,不含半分杀伐决断的凌厉,眉目俊秀雅致,像是墨卷上的江南山水画,甚至连那搭在檀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也都精致修长。
此时他一双深邃如夜的眸子静静看过来,神色不辨。
“姑娘是来此处练琴?”见苍豫不说话,南总管便微笑问道。
”是,”顾央垂下眼睫再次扶身,这样的动作显得极为温顺,“无意饶了王的清净,请王恕罪。”
面前之人半晌没有回应,她听到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随即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苍豫用的力道极轻,两人的姿势正好让顾央能仰视他。
“顾家送来的人?”虽是淡淡的问句,但顾央心中知道他是清楚的,于是便更加柔顺了声音答道,“是。”
不带任何意味地摩挲了下少女下颌细腻的肌肤,苍豫神色冷淡地盯着面前秀美的容颜,“他倒是对你有信心。”
顾央心中一沉,面上却一直维持着温顺的神色,不辩不驳。
苍豫见此也松了手,直接越过她推着轮椅进了亭中。顾央摸不准他的意思,但没有听到他的吩咐,便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不变。
苍豫对着湖水望了片刻,淡淡开口道,“还不过来抚琴。”
顾央有些惊讶看他,见他并未瞧自己,依旧是没有多余情绪的语调,“这不是你这么多日来所求么?”
顾央掩在发下的眼瞳一缩,心里也不由得叹了一声苍豫的观察入微,但还是沉默向前在古琴旁坐下来,指法纷飞抚起琴曲来。
南总管与卿鸢卿卉都安静退至亭外,月湖上只余下袅袅琴音回荡,似流水清澈,如月光皎洁,清如玉石相击,柔如弱柳轻扶风。
一曲至终,苍豫终于施舍般给了顾央一眼,“曲不入心,空有其表。”
顾央垂手,长而翘的睫微颤,“王恕罪。”她自然清楚自己的问题,只是如今,任何技艺都成了攻略的手段,又如何谈入心。
苍豫看着那少女莫名流露出些许寂寥,忽然淡淡道,“过来。”
顾央已经放弃了去想苍豫的意图,只乖顺地按着他说的话做,在苍豫面前蹲跪下来,确保自己一直处于弱势的位置。
苍豫微微弯了弯唇角,这笑容很淡很短,但足够惊艳,仿佛连声音也温和了不少,“倒是乖觉。”
顾央仰头,也跟着露出一个温温软软的笑来。
苍豫伸手抚了抚她同样柔软的发顶,顺着垂下的墨色发丝移至少女的脸颊,“想要跟着我?”
顾央乖乖点头,这时候当然不会有什么矫情,能接近苍豫才是正道。
这时候倒是坦率得很,苍豫看着眼前这个娇娇小小的姑娘,眉目间还有着少女独有的青涩,行事却没有半分少女的羞涩,“既是这样,那便如你所愿。”语气像是在哄一个要糖的孩子。
顾央到没有想到苍豫这般轻易便答应了,或许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对他造不成什么危害,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缘由,但总归是一件好事,当即便微微笑道,“谢王恩典。”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却没有再多停留,召来南总管将自己推回去。
翌日清晨,卿鸳方进门便见顾央已经收拾妥当,不免有些惊讶,“姑娘今日起得可真早,可要用早膳?”
顾央温温一笑,“不必了,还要去向王请安。”
卿鸳一愣,只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觉得自己伺候的姑娘并不是什么攀附权贵之辈,心中虽有疑虑,还是道,“那奴婢先服侍姑娘洗漱。”
苍豫当然没有说过让顾央每日去请安的话,但顾央不能放任这样的机会浪费,洗漱一番便领着卿鸳往苍豫住的院子去了。卿鸳先前可不觉得顾央能到苍豫跟前去的,若是摄政王好见,那些府里的美人美姬早该赶着扒上去了。只是当她跟着顾央一直走至了门前却并无任何人阻拦时,卿鸳也免不了惊异地瞧了顾央一眼。
府中的侍卫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放行,只可能是苍豫亲自吩咐了的。
南总管得了通报走出门来,微笑道,“顾姑娘来了,王刚起身,正在用膳。”此话一出,周围的丫鬟侍卫也都不禁对顾央高看几分——能令南总管说话都如此客气。
“是我来早了,”顾央笑笑,却只字不提自己并未用膳,随着南总管往里走。
苍豫确是在用早膳。雕花梨花木的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糕点羹汤,这位摄政王却吃得很少,听到门边的动静便抬眸望过来。
清晨带着淡淡金色的阳光轻轻落进来,将那人的身影也勾勒出了金色的轮廓。
轮椅中男子一身银白常服,墨黑色的长发还未束起,瀑布倾洒般垂落下来,仿佛上好的绸布。这般姿态倒是弱化了昨夜的冷淡,多了几分温和和初醒的慵懒。
苍豫懒懒抬起眼皮,看了南总管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顾央身上。
“给王请安。”
苍豫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随即伸出手,“过来。”
顾央起身上前,姿态自然地扶着轮椅的扶手蹲跪下来,这大概也会是她以后做得最多的姿势了。
苍豫揉了揉她的发,将一块如意糕递至顾央唇边,顾央知道这动作与情爱无关,更像是在对一个宠物的奖励,但也乖乖将如意糕一点点吃了下去。
苍豫又揉了揉顾央的头发,似乎是对她的乖顺十分满意,连带着一双深邃的眼眸也温和了不少,“乖。”
卿鸳已经被两人的相处方式惊得站了原地,但偏头见南总管颇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意思,也就低下头抿唇不语。
之后就像是约定好了的,顾央每日都早早起来到苍豫的院子请安,陪着苍豫用膳,若是苍豫在府中,身旁定会跟着顾央。陛下或是其他人送来摄政王府的东西,珍贵的大多都进了顾央的院子,尽管顾央并不需要。下人们知道她受宠,平日里见到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称一声“顾姑娘”。
只是顾央知道,苍豫也只不过像是在养一只听话的宠物,或许有几分喜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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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这只小宠物露出爪子抓伤了主人,除去之时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第十二章 侍女&摄政王(三)
昨夜里下了一场雨,并不大,淅淅沥沥打在窗外的梧桐叶上,倒也有几分夜半听雨的韵味。不过顾央担忧的还是苍豫的身体,清楚剧情细节的她当然知道每逢阴雨潮湿,苍豫的双腿便会疼痛难忍,犹如万蚁噬骨,但这却也是南总管一直坚持要寻名医医治苍豫双腿的缘由——能有疼痛之感,至少说明他的双腿并非全然坏死。
顾央于是早早起来,让卿鸢收拾好便往苍豫的院子去了,苍豫今日不必上朝,她进门之时,还姿态散漫地靠卧在榻上看书,一如既往地俊秀从容,但顾央向来观察甚微,还是从他没有多少神情的面容上看出几分隐忍。
她伏于他榻边,仰头道,“王可是双腿不适?”
顾央问得直接,苍豫问言偏头睨她一眼,倒也没有责怪,淡淡嗯了一声。
“顾央稍微懂些推拿之技,可否让我为您按按,或许能让您好受一些?”顾央露出自己最温顺无害的笑容,手却已经搭上了锦被边沿,这已经是有些越矩的动作,但她必须要赌上一赌。
一个再温顺不过的宠物,即使起初再怎么有几分喜爱,日子长了,只会让主人逐渐失去兴趣。但若是这个宠物时不时还能做出些意料之外且无伤大雅的举动讨得主人欢心,不但能拉近了距离,还可多得主人几分偏爱,这于她往后的任务是十分重要的。
当然,前提这宠物要显得无害,否则只会惹来怀疑猜忌,而如今这副乖巧的少女皮囊显然又为顾央加了几分胜算。
苍豫的目光打量着她温软含笑的面容,又移至少女按于锦被之上的纤弱手指,这只手前些日子还有有着厚茧,如今已养得莹白如玉,没了一丝瑕疵,被暗色的锦被衬得越发的娇嫩白皙。
他收回视线,修长的指翻过一面书页。
顾央见苍豫默认的姿态,心道这次是赌赢了,但也清楚这不过是他的一种放任,实则并不对她抱有什么期望,准确地说,当年他重病醒来,便已对治好双腿没有过多期望了。如今这般,与纵容一只蹿上轮椅的小奶猫没有多少分别。
不过顾央向来信奉见缝插针,不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当即便轻手轻脚地掀开了锦被,又将盖在苍豫上身的被子掩好。
苍豫的双腿因为顽疾的缘故几乎没有多少知觉,近十年下来,已经有些萎缩,即使是隔着裘裤也依旧看起来瘦弱得令人心惊。顾央曾做过大夫,见此秀眉微微一蹙,手下便将裘裤也向上褪开了去,露出里边纤瘦苍白的小腿,其上青紫色的经脉分明,搁在他身上却并不可怖,只有种脆弱的美感。
苍豫摩挲着书页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又从容地翻过一页去。
顾央见好就收,再没有做其他出格的动作,找准穴位按摩起来,她手法熟练,手上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合适,南总管虽不十分懂这些,但也是看过那些请来的大夫施针推拿的,心中免不了升起几分微弱的希望,立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央的动作。
这一折腾便过了半个时辰,顾央收了手,温温笑道,“顾央献丑了,不知王是否舒适了一些?”
苍豫缓缓放了手中的书,淡淡看了顾央片刻,施恩般点了点头,“尚可。”
“王,您此话当真?!”一旁的南总管闻言当即激动道,显然是极为惊喜,要想这些年他不知请了多少名医,苍豫的腿疾却一直起色不大,令他频频失望。
南总管曾是苍豫父亲的心腹,看着苍豫长大,苍豫不仅看重他,心里也是将他视为长辈一般,尊称他一声南叔。此时见南总管如此高兴,面色也温和了几分,道,“当真。”
顾央唇边的笑意又大了几分,她收回手掩在浅蓝色绸缎的宽袖下,起身乖巧笑道,“方才顾央耽误了些功夫,占了王用膳的时辰,还请王恕罪。”
苍豫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顾央身上,不待他说话,南总管已然想起了这茬,告罪几声便出门吩咐去摆膳,苍豫平日里不允丫鬟在身边伺候,一时间,室内只剩了两人。
顾央的神情姿态依旧自然地很,仿佛对这孤男国女共处一室毫不羞涩似的,苍豫心中一笑,也是,这小姑娘敢主动到他跟前来讨巧卖乖,此刻怕是巴不得如此。
顾央自然是巴不得的,她见一旁架上已置好了苍豫的衣衫,便轻柔道,“让顾央为王更衣罢。”
苍豫没有拒绝,顾央便取了衣衫为他穿上,苍豫的朝服都是沉稳大气的暗色,只有平日里不出府时才穿些颜色素淡的常服,此时他一袭银纹滚边镧袍,侧颜清淡,当真如那高山之巅的冰雪般清隽出尘。
将衣袍上的褶皱理好,顾央又拿了玉梳为苍豫束发。
苍豫由她动作,深邃眼眸中暮色沉沉,大抵是没有想到顾央真能将事情做得如此精细,便是此刻为他束发,也丝毫未扯痛他一丝头发。
于是他便在她放下玉梳后揉了揉她的发,并未吝啬夸奖,“做得不错。”
顾央笑起来,如今她这副容貌本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只是她这些日子一直端着,便教人只注意到了她少年老成的温顺沉静,但这一笑,却终于有了些这个年纪的柔软稚气。
南总管此时也带着人摆膳来了,见苍豫已收拾妥当,笑眯眯地看了静静立在一边的顾央一眼,上前将苍豫扶上轮椅。
陪着苍豫用完早膳,顾央便自觉告退了,她向来懂得分寸,时时缠在苍豫身边并非是什么攻略良策,倒是临出门前,苍豫忽然问道,“你喜欢看书?”否则也不会时不时便望一眼他房内搁着的几本册子。
顾央先是一愣,心里不由得再次赞叹苍豫的观察能力,她不过是稍生些兴趣多瞧了几眼那些看起来难得的孤本,不想被苍豫看在了眼里。只是原主从未习过什么琴棋书画,她当然不可承认,便微微露出些羞赧的神色来,咬唇道,“顾央不曾学过认字,如今会写的,也只有自己的名字罢了。”
苍豫淡淡点了点头,并不惊讶的样子,“如此,我便请个夫子来教导你如何?”
“谢王恩典。”顾央闻言立即跪下谢恩,眉目之间皆是欣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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