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宁归
她没在京城几个月,小皇帝倒是越发有了天子的气势,浑身的压迫感在不加掩饰时几乎是排山倒海而来,能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转过头,肃了语气,吩咐目不斜视地立侍在一侧的苍侍:“照顾好陛下,否则哀家为你是问。”
“奴才省的。”苍侍恭敬地垂首。
苍烨反握住玉微的手,唇角漾开一抹笑意:“母后,儿臣已经不小了,会照顾自己。”
玉微为苍烨拢了拢衣襟,方才目光虚浮地道:“皇儿不小了,先帝也已经故去将近半年了。”她微微笑了笑,“哀家习惯了这样照顾废寝忘食的先帝,他啊,一忙起来就总是忘记照顾自己,连苍侍劝说都不听,哀家是怕皇儿也如先帝一般,为了国事忘记自己的龙体。”
言罢,见苍烨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她愣了愣,旋即失笑道:“人老了便爱追忆过往,尤其是先帝故去之后,皇儿可是觉得陪哀家无趣?”
她想了很久,觉得从苍烨下手是完成任务的最好方式。
玉家不出意外是保下了,那么她的任务里也就只剩下了两个人需要处理:苍淮和苍烨。
只是苍淮在暗,她把握不到他的动向,系统又不愿意提供苍淮的动向,她便只能自己猜测。回来的路上,她仔细分析了一遍苍淮和苍烨这两个人,发现苍烨的行事手段与苍淮颇为相似,连对她下的□□都一样。
便是苍烨由苍淮亲自教导,但到底是不同的两个人,会心思相似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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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取的□□都一模一样的可能性太小,她有理由怀疑苍淮和苍烨其实一直保持着联系。
她去隐阁时经历的那场刺杀,巧合得简直是让她不怀疑是苍淮都不可能,但刺杀她的人却是皇家暗卫,两者一结合,极有可能便是苍淮告诉了苍烨她的事情,苍烨派出暗卫刺杀她。
其实还有另一个微小的可能性,但实在是那种情况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她选择暂时放下那个可能性,而且就算是那个可能性真的发生了,她也不会有所损失。
苍烨看清玉微眼里对先帝深入骨髓的思念和对自己温润柔和的宠爱,面上浅笑不改,龙袍下握着暖炉的手却扣紧了暖炉上繁复的雕纹,片刻后摇头道:“儿臣也很是思念父皇。”
他把暖炉放在矮桌上,握住玉微的手:“儿臣会一直陪在母后身边,尽孝母后膝下。”
闻言,玉微温和的目光缓缓落在苍烨脸上,须臾,她道:“皇儿有这份心,母后很开心。”似乎想起什么,她又道:“皇儿想好如何安置隐渊了?”
她回京城已是有两三日。回京当日,她便带着隐渊入宫见了苍烨,当时苍烨虽是兴喜她能带回隐渊,但也未曾立刻承诺给隐渊任何官职。
苍烨想起清冷如九天谪仙的隐渊,他没想到玉微竟然真的能把隐渊请来京城,毕竟隐阁一向处江湖之远,不问朝堂事。
他微敛了神色,正色道:“儿臣与摄政王商议后想直接征隐渊为右相。”
隐渊是旷世难遇的人才,多智近妖,更为难得的是他身后没有半分朝堂势力,虽说他是玉微找来的,而且身后有江湖势力,但只要他调用得当,未尝不能借他之手推动大晏更进一步,甚至动摇隐世家族根基。
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鼾睡。没有一位帝王能够忍受得了有超越皇室的势力存在,所有许下的和平,不过是在为将来的称霸做准备,休养生息,厚积薄发。
玉微看见苍烨眼里的野心,目光微微闪了闪,温声细语地道:“隐渊虽好,但却不可过于倚重,帝王之术在与制衡,奸佞与贤臣,其实从来没有清楚的界限。”
她深深地望进苍烨的眼里,“你若是用得好,奸佞也能成为你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剑,倘若所判失误,贤臣也可能成为反噬自己的匕首。”
苍烨躬身行礼,低下头时遮掩了眼底的意味不明:“儿臣受教。”
待他再抬头时,眼中只余一片澄澈。
玉微温柔地抚了抚苍烨的脸庞,平静的声音里透着一抹暗沉:“皇儿日后会逐渐明白,帝王这条路,很难走,想要做名垂千古的帝王,更难,孤家寡人绝非笑言,母后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做到问心无愧,无愧于文武百官,无愧于百姓,更无愧于大晏千秋。”
她的身后是白茫茫的雪色,雪色无边,压断青松,她温婉的身影却似乎融进了万里冰雪中,散在千秋山河色中,与大晏千秋同存。
苍烨心间倏然升起一股莫名言状的冷意,似乎是化作坚冰的雪猛然抖落在他心尖,冷彻心扉,痛入骨髓。
他无意识地颤了颤指尖,正欲开口,厌倾温和的声音却是陡然响起:“娘娘,该喝药了。”
玉微的目光淡淡地掠过恭敬低头的厌倾,挥手随口道:“搁在一边罢。”
她赶回京时正值腊月,京中大雪正盛,她受了些寒,委托者的身子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又受了寒,她在回宫后第二日便病倒了,御医来把脉过后开了些药,由厌倾日日看管。
厌倾担忧地蹙眉,沉思片刻,大着胆子劝道:“娘娘还是趁热服药罢,冬日里凉,若是再搁一会儿,药就凉了。”
她迈着步伐,走近玉微,在玉微面前低下头,将托盘高举过头:“娘娘畏苦,奴婢已经吩咐御膳房备下了腌制的梅子。”
娘娘自打前两日回宫后似乎越发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连眉目间的笑都比先帝在世时少了许多。
玉微还欲再拒绝,苍烨却是端起了厌倾托盘中的药碗,不赞同地道:“母后怎可这般轻视自己的身子?”
他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瓷碗,眼睑下的棕色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缕凉意,深棕色的药液盛了整整一碗,根本看不见瓷白的碗底。
玉微转了转手腕上温热的玉镯,淡淡地道:“有些苦,母后只是想放放,等没那么苦再喝。”
苍烨执起调羹,搅了搅热气滚滚的药汁,等热气散去一些后,他盛了一勺药汁,递至玉微唇畔:“现在没有那么烫了,母后可以喝了。”
玉微半晌没有动静,仅是静静地看着苍烨手中的调羹。
厌倾虽是低着头,却似乎感受到了玉微的抗拒,温声劝道:“娘娘,陛下一片孝心。”
玉微浅淡的目光缓缓掠过厌倾,最后落在苍烨身上的明黄色龙袍上,而后她轻启开唇,咽下了唇边的药汁。
深棕色的药汁极苦,药汁甫一入口,玉微便微蹙起眉心,但撞上苍烨期待的眼神时,又强忍着吞咽了下去。
下一刻,唇畔沾染了丝丝甜意。
苍烨夹起一枚腌制的梅子递至玉微唇边:“梅子压苦。”
他没想到玉微这般怕苦,但她蹙眉的样子倒是削弱了三分令人高不可攀的冷意,显出些娇弱怜人来。
玉微含下唇边的梅子,嘴里那股苦意似乎才勉强压下去几分,她笑了笑,问道:“皇儿会不会笑话母后这么大了还怕苦。”
苍烨又盛了一勺药汁递至玉微唇畔:“没敢告诉母后,其实儿臣也不喜欢苦味。”
玉微咽下汤药,又含了一枚梅子后才道:“直接让人搁一些糖在汤药里倒是能去一些苦味。”
苍淮给委托者下的毒药,不止是在膳食里,更是在委托者有时饮的汤药里。苍淮每每给委托者喂药,便会提前加一些糖进药汁中,目的是掩饰曼陀毒的甜味,但苍淮却每次都会冠冕堂皇地告诉委托者,放糖是为了压苦。
是以,那段时日,委托者虽是被苍淮囚禁,甚至重伤,却因为他偶尔的点点关怀而有些动摇,甚至一度想过放弃逃走,就这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与苍淮继续下去。
但委托者到底是刚烈决绝的女子,这样动摇自己的念头也只想过一瞬,随后便再也没想起过。
厌倾卑微地俯首:“是奴婢疏忽了。”
玉微扶起厌倾,没什么精神地淡笑着摇头:“不怪你,若不是今天喝药太苦,哀家也已经忘了可以用糖压下这苦味。”
苍烨看着玉微厌厌,懒懒的模样,疑惑地问道:“母后怎么会想起用糖压苦?儿臣好似听御医说起过,糖放在药里会破坏药性。”
玉微随手捻起一枚梅子放进嘴里,腌制的梅子不腻不酸,甜软可口,她咀嚼后吞下,道:“母后病时,你父皇总是这般为母后压苦,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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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久之,母后也就习惯了,药效虽是降低了些,多喝点就是了,没甚大碍,总比喝这般苦的药强。”
她抿了抿口里的味道,满是梅子的甜味,没有半分汤药的苦意,她状似不经意地道:“不过,今日这药倒不完全是苦的,还有淡淡的甜味,虽然这甜味有些浅,但好在不会苦到喝不下去,看来是今日皇儿来了的缘故。”
玉微的目光淡淡地梭巡在苍烨眉目间,药里那股似有若无的甜味根本逃不过她曾经长期服药的味觉,看来苍烨倒的确是“子承父业”,连她喝的药里都不放过。
她垂下眼眸,深棕色的药液摇晃在雪白的瓷碗里,只是苍烨到底不是苍淮,竟然忘记了在药汁里加些糖,掩饰去曼陀毒的甜味。
“有可能是宫娥煎药时知晓母后怕苦,特意加了些糖进去。”苍淮看着玉微一口口把他碗中的药汁喝完,药汁见底时,他搁下了药碗,深不见底的目光在瓷白的药碗上流连了片刻,“宫娥私自动了母后的药,该罚。”
他转过身,眼神凌厉地扫视向立侍在侧的厌倾,沉声吩咐道:“去将煎药的宫娥……”
苍烨话还没说完,玉微却是拦住了他,截断了他的话:“皇儿。”
苍烨疑惑地颔首:“母后可是有何吩咐?”
玉微支起卧在软榻上的身子,半绾的青丝铺散在软榻上,她摇头道:“不必追查了,这药的甜味也许并不是宫娥加了糖,可能是一直就有甜味,只是哀家没发觉罢了,更何况,若真是宫娥加了些糖入药,想必也是思及哀家怕苦,虽是降低了药性,但的的确确是为哀家着想,一功一过,便当抵消了也罢。”
她不甚怠倦地抬了抬手:“皇儿且早些回宫罢,哀家有些倦了。”
苍烨见玉微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便也不再继续下去,颔首行礼后便步出了清心殿。
玉微卧在软榻上看着苍烨一步步走远,走出寝殿,她捻了捻自己指尖,示意厌倾也退下。
厌倾心领神会,躬身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玉微倦懒地睨了阖上的殿门一眼,重新靠在软榻上,目光虚虚地落在已经见底的瓷碗上,眼里滑过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
她倒是想随了苍烨的意,几个月内死去。
可几个月也许还不够她完成任务,她又不喜欢太过疯狂的赌博,便也只能辜负苍烨的期望了,她站起身,走至窗棂边,指尖按在栽着残雪照水的瓷盆里,暗运内力。
须臾,暗红色的松软泥土变得紧实了些,像是被人浇了水,开得正艳的残雪照水却没有半分端倪。
玉微拿出一方锦帕,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指尖的泥土,而后淡淡地垂下眼眸,确认自己指尖没有脏污之后才拿起水壶替残雪照水浇水。
好在她刚才服了药,寝殿内挥之不去的都是药味,而且她并没有把身体里所有的毒素都逼出来,花盆里的药味很淡,若是不刻意低下头去闻,根本不会注意到。
忽然,她眯起眼眸,低喝道:“谁。”
烟月抱着留白,撩开垂帘走了出来:“娘娘,奴婢刚为留白擦净了身子,它却是不愿意再上榻了。”
烟月低眉顺目地抱着留白走近玉微,半蹲下身子行礼。
玉微放下水壶,又取了一方干净的锦帕擦手后才接过了在烟月怀里挣扎得厉害的留白,训斥道:“不可淘气,仔细伤了烟月。”
留白委屈地呜咽了一声,明明是那个宫女抱它抱得太紧,它已经快要透不过气来了才挣扎了两下。
玉微见留白奄奄,没有精神的模样,安抚地顺了顺它柔顺的毛,对烟月吩咐道:“去取一碟葡萄来。”
“是。”烟月不敢迟疑,立刻领命转身退出了殿内。
留白一听见葡萄,顿时立起了脑袋,那双墨黑色的眼瞳便如葡萄般晶莹剔透,爪子上的软垫在玉微手臂上一垫,它顿时蹭上了玉微的肩头:“谢谢粑粑。”
留白也知晓现在是在宫内,不敢大声说话,只是附身在玉微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话。
玉微把手里的锦帕捏为灰烬,顺手拍了拍留白的头:“方才烟月抱你出来,你和她可曾看见什么。”
她浇水时听见了缓慢的脚步声,不过片刻却又听见了衣料刮在百鸟朝凤香炉上的声音。
香炉安放在内殿与外殿之间,但她的床榻却在内殿最里侧,按照正常的走路速度,刚听见脚步声便响起衣料刮过香炉的声音,着实有些可疑。
而且烟月跟在委托者身边已经将近十年,堪称宫女礼仪的教科书式典范,衣衫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刮在香炉上。
留白偏着脑袋想了想,道:“看见粑粑在浇水。”
玉微淡淡地睨了腻在自己肩侧的留白一眼,又问道:“还看见了其他什么没?或者该说你有没有过分闹腾。”
留白在玉微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脸上升腾而起一股燥热之意,好在它脸上全是雪白而又松软的毛,根本看不出来脸红。
它想起自己在内殿中的折腾,神情哀戚地垂下了脑袋,企图为自己辩解道:“就是……闹腾了一下下而已。”
它也就是不想擦洗身子,想直接上床榻睡觉而已,它绝对不是不爱干净,它只是太困了,想先睡觉然后擦身子。
但那个名叫烟月的宫娥却总是不放过它,满内殿地抓它去擦身子,把它原本的九分睡衣都给折腾成了三分,最后擦完身子,它的三分睡意也彻底没了,根本就睡不着了。
留白瘪了瘪嘴,明明就是那个宫女欺负它,不让它睡觉,要不然它也不会闹腾她,它直起脑袋,理直气壮地道:“都是那个宫女的错,她要是不强迫我擦身子,我就不会闹腾她。”
玉微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残雪照水捻在指尖,随手给留白塞在耳朵里:“听话的擦干净才准上床榻。”它若是不擦干净,只怕她床榻上的物什今晚都要全部换过了。
不过,看起来烟月并没有看见什么。
烟月和厌倾虽跟在委托者身边将近十年,但她们两人到底是苍淮送给委托者的,她并不会完全相信。
不多时,烟月端着一碟晶莹剔透的紫色葡萄踏入殿内:“娘娘,葡萄端来了。”
玉微抱着留白坐在桌边,把留白放在桌上,又挥手示意烟月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日六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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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明天还是六千起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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