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宁归
与此同时,玉微却是安然地躺在床榻上,完全不知晓宫中与朝野上下的风言风语,更不知晓苍烨方才处决了两个嘴碎的宫娥的事情。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镯,苍烨想要避开她,她也并没有现在凑上去的打算,让他自己静静也好。
但很快,玉微的这个念头在她抓住刺客时被打碎得烟消云散。
她本是已经打算睡下,细微的窗棂开合声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刺客显然有些大胆,应该以为她最近新伤添旧伤,根本无力反抗,甚至没有多余的犹豫,跳进寝殿后便径直往她的床榻而来。
刺客掀开垂下的重重床幔,借着暗淡的月色,发现床榻上有微微隆起的一团,拔出剑便狠狠刺了下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闷哼声,刺下去也是软啪啪的一团,像是被褥中裹着另一条被褥,刺客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发现了,正想转身跳窗而出,下一刻,脖子上泛起的凉意却是惊醒了他。
玉微把剑横在刺客脖子上,借着银白剑光上倒映的刺客眉目,仔细地打量着他:“你在想哀家为什么不在床榻上?”
她的身体的确虚弱,但也还未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更不会弱到连一个刺客都对付不了。
刺客没有说话,似乎根本不畏惧玉微的剑,反手勾成爪,就想抓向玉微。
玉微早有预料,在元隋时,她经历的刺杀便数不胜数,像死士做刺客,根本就不会畏惧被人威胁死亡,他们只在乎自己能否达到目的。
她在刺客袭来时便直接卸了他所有的力道,把他压在地上,正想直接抹了他的脖子,没想到刺客却是先她一步,直接伸长了脖子,剑划入他的喉咙,血源源不断地溢出。
玉微顿时松了手中的力道,蹲在刺客身边,按照习惯搜刺客的身,意料之中,什么都没搜到。
她又习惯性地扒了刺客的衣衫。
与在郊外被刺杀时从刺客身上发现的图腾一模一样的复杂纹路逐渐浮现在眼底。
玉微避开蔓延一地的血,拔下还刺在床榻上的剑握在手中,索性坐在床榻上以剑尖抵地,下颚也懒懒地垂在剑柄上,沉思地看着已经彻底死透的刺客。
苍烨要杀她?
她是有几天没看见苍烨了,但却感觉得出来苍烨态度里明显的软化,他应该不至于现在想要杀了她,而且她能尝得出来,她膳食里的曼陀毒已经没了。
玉微站起身,以剑尖点在刺客身上的图腾上,疑惑地半蹙眉,但如果不是苍烨要杀她,这皇家暗卫怎么解释?
不过,如果的确是苍烨要杀她,只派了一个暗卫来杀她,倒是有些古怪。
忽然,玉微笑了笑,拂袖甩开了寝殿大门,她无理取闹去。
……
苍烨回到宫中后便歇下了,但却没有半分睡意,脑海里一片放空,似乎想起了谁,又似乎谁都没想。
他在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时迅速坐起了身,入目的是多日不见的玉微。她仅着一袭薄薄的外衫,端坐在桌旁,散漫地饮茶。
苍烨侧眸,透过紧阖的窗棂,看了看外面的风雪,不明白玉微深更半夜闯入他的寝宫是为何。
他疑惑地问道:“母后现在来甘泉宫做甚?”
玉微饮下一口早已经凉透了的茶,似笑非笑地睨了苍烨一眼,并没有回答苍烨的话。
苍烨被玉微的目光看得有些浑身发麻,从龙榻上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外袍走向玉微:“母后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去歇息罢。”
玉微依旧在慢条斯理地饮茶,并没有理会苍烨。
苍烨心里的疑惑更深,步伐不停地靠近玉微,他刚走过去,正要开口说话,却是被眼前突然闪过的寒光刺得眯了眯眼,等他反应过来时,玉微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母后这是做什么?”苍烨的语气莫名冷了几分,他对玉微没有半分防备,这才让玉微有机可乘,得以靠近他,甚至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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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剑刚好触到苍烨的脖颈,便停下了更进一寸的力道:“皇儿想杀哀家?”
“母后为何这般想?”苍烨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玉微,眼中闪过一抹暗潮,他的确是想过杀玉微,也付诸了行动,但最近却并没有任何动作,看玉微愤怒的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难道今晚的刺客不是皇儿派来的?”玉微把横在苍烨脖颈间的剑更近一步,银白的剑顿时在苍烨脖颈间割出一道细细的血痕,嗜了血的剑显得越发锋利寒冷起来。
苍烨似乎没有感觉到痛意,仅是紧张地上下打量了玉微一眼,确认她身上没有半分伤之后才问道:“清华宫进刺客了?”
玉微冷笑一声:“怎么,皇儿不知道?”
闻言,苍烨疑惑地拧了拧眉,肯定地说道:“的确不知。”
他今晚处置了那两个嘴碎的宫娥之后便回了甘泉宫,根本不知晓清华宫进了刺客。
玉微半信半疑地打量了苍烨良久,终于在他完全茫然的神情中彻底放下了戒心,若不是苍烨装得太好,那就是那个暗卫自己想要来刺杀她。
苍烨的确一无所知,他没有分毫反抗,任由玉微在他脖颈上割出一条血线。
“儿臣担忧母后,又怎会伤害母后。”他启唇,声带微微震动,他的脖颈便在剑刃上浅浅厮磨,血溢得越来越多,染红了他明黄色的中衣。
玉微握着剑的手松了一寸力道,血还是止不住地溢出,她微微眯了眯眼:“你的担忧便是派出皇家暗卫来刺杀哀家?”
她彻底松开握着剑的手,泛着银光的剑便瞬间从苍烨脖颈间抽离,一路沿着他明黄色的中衣滚落。
铮然声骤然响起,划破了一室的寂静。
苍烨垂眸看向落在地上,染上他血迹的剑,须臾,他蹲下身,手触摸在那柄剑身上。
玉微也蹲下身,端详着佩剑:“皇儿别告诉哀家,这不是皇室暗卫的佩剑。”
暗卫的佩剑即便不是独一无二,也应该是使剑暗卫都用一样的剑,这柄剑应该足以苍烨分辨出来。
她倒是想直接让苍烨辨认暗卫身上的图腾,可惜暗卫太重,她根本没兴趣搬着这么重的一个死人从清华宫走到甘泉宫。
苍烨收回手,抬眸,对上了玉微冷若冰霜的眼眸,他没问玉微为何知晓皇室有暗卫,而是顿了顿道:“的确是。”
他伸手拉住玉微的手:“但我并没有派人伤你。”
玉微挥开苍烨的手,眼中的冷意不改,质问道:“难道皇室暗卫不是由你掌控?”
她其实在苍烨一开始满脸茫然时,就基本确定了不是他派人来杀她,但她今日就是来无理取闹的。
苍烨对她的起始好感度不算太低,但他太过铁石心肠,从他不断给她下毒就可见一斑,若不是她先时趁机控诉了他,而后又在他还没缓过神时不顾性命地为他受了伤,恐怕根本半分打动不了苍烨。
现在苍烨对她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但好感度却并没有上涨太多,他应该还处于迷惘徘徊状态,她此时不借机给他添一把火,更待何时。
苍烨蹙眉道:“……是。”
苍烨还想解释,玉微却是直接盖棺定论,咄咄逼人地道:“皇儿有胆量派暗卫刺杀哀家,难道便没胆量承认吗?”
“朕做过的事情,朕可以承认,但……”苍烨的话在看见玉微眼中越发浓厚的讽刺时戛然而止。
玉微一步步逼近苍烨,气势凌厉,一字一顿地控诉道:“你做过的事情你承认过几件?你以为哀家为什么会知道今晚刺杀哀家的是你的暗卫?哀家九死一生地为了你寻回隐渊,你却是在哀家出宫不久便派人来刺杀哀家。”
苍烨的手掌骤然紧握成拳,他在玉微越发凌人的气势中僵直了身体,她终究还是知道了……
他晦暗的目光无意识地流连在玉微脸庞上,良久,他道:“我的确派了暗卫去杀你。”
玉微蹲身捡起剑,直指向苍烨的胸口,一双眼眸沉在浓墨一般的黑夜里:“苍烨,你和你父皇一般,令哀家心寒,哀家扪心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你们却对哀家百般设计,千般紧逼。”
苍烨垂眸看了一眼几乎贴近自己胸口的剑,剑锋尚且还沾染着他脖颈的血,月色映照进来,剑锋泛着冷冷的青光,须臾,他抬眸沉默地看向玉微,却并没有解释。
他本就是想杀了她,并没有任何需要解释的,尽管现在他暂时收手了,但过去的确不可磨灭。
玉微指尖灌注了力道,直接把剑尖送进了苍烨胸口,苍烨完全不躲不闪,任由玉微刺伤,血顿时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彻底浸红了他明黄色的中衣。
她低低地唤道:“苍烨。”
苍烨应了一声:“嗯?”
玉微抽出剑,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身,眉目间温和沉静,像是对待友人般温柔,利剑在她手中一点点重新变得干净,寒气逼人。
良久,她扔掉锦帕,直接运起内力,把剑刺进了苍烨身后的龙床上,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你的确很适合做帝王。”
苍烨疾步走上前,握住玉微纤细的手腕,蹙眉问道:“母后什么意思?”
玉微一点点扯开苍烨抓住她手腕的手指,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道:“无欲则刚。帝者,孤家寡人也,是纵使全天下都背叛你,都不理解你,你也依然要继续下去的狠绝。而你,恰好全都符合,是我强求了,你不需要亲情,爱情,你只需要千秋功名,万载垂青。”
她身后的窗棂外骤然劈开一道亮光,照亮了她的脸,连她眼里看他如看陌生人般的冰冷与疏离都照得透彻。
她的声音也糅进了陡然响起的阵阵雷声中:“苍烨,你会走到你想要的一步,会是千古一帝,会名垂千古,会登临人间至高处,但高处不胜寒,你也一定会是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你会不得善终,会断子绝孙。”
玉微的声音中透着嗜骨的寒冷与郑重,她不像是在诅咒他,更像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苍烨似乎有一瞬间从玉微玄黑色的眼眸中看到了她所说的他的将来。
他的身体有片刻的紧绷,眼中也浮现一丝莫名的情绪,但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微却是不再看苍烨,踩着一地惊雷踏出了甘泉宫,渐密的雪跟在她脚步后。
苍烨紧随在玉微身后踏出寝殿大门,却只来得及看见玉微彻底消失在风雪里的身影,连她留下的足迹也很快被密不透风纷扬而下的雪掩埋,她似乎已经彻底远去。
苍烨眼中明明灭灭的光闪烁在撕裂夜幕的亮光里,他始终负手立在台阶之上,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冰雪刮过他的衣衫,刮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苍侍静然立在苍烨身后,良久,他垂眸问道:“陛下,风雪太大,是否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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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娘娘送一把伞?”
苍烨刚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神情冷淡地睨着彻底模糊了视线的风雪,吐出口的话比风雪更冷:“不必。”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寝殿。
殿外,风雪渐浓,苍侍静静地看了肆掠的风雪一眼,又转过身凝视了紧闭的殿门半晌,最终闪身隐藏在暗处。
……
玉微不知道苍烨过得如何,但至少她的日子过得比较愉快,自从紧闭宫门,不用再应付苍烨之后就更愉快了。
她懒懒地斜靠在软塌上,拿着一根逗猫棒逗留白,看着留白面如死灰配合的样子,心情无限愉悦:“逗猫遛狗的日子果真不错。”
留白蹦蹦跳跳地撕咬着逗猫棒,低声提醒道:“你还差一条狗。”
主母把它当猫逗,偏偏它还无法不配合,它想起了主人那清冷如霜的目光,浑身蓦然一抖,顿时更加卖力地上蹿下着撕咬逗猫棒。
它一只九尾狐,竟然被当作猫耍,主人果真一遇到主母就变得不正常。
玉微摇晃着手中的逗猫棒,看着留白卖力的小模样,唇角的弧度越发地深,她支起下颚沉吟着,像是在思考留白建议的可行性。
留白见玉微似乎有所松动,诱惑地道:“逗猫遛狗养鸟的闲散人生,粑粑,你还差一狗和一鸟。”
如果清华宫有了鸟和狗,整日里闲来无事,最多只能等主人来陪她下棋的主母就不会凌虐它了。
它凄惨的狐生啊!
主人就这般纵容主母欺负它!
天理何在!
玉微看了看一脸生无可恋的留白,登时笑出了声:“倒也是,我还差了一鸟和一狗。”
留白兴奋地点点头,墨色眼睛里迅速蹿起一道亮光。
玉微看清留白眼中的期待,笑吟吟地道:“我看留白你不如身兼三职,又当猫,又当狗,还顺便当鸟可好?”
听见玉微漫不经心的话,留白正准备跳起的爪子一个打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抽搐着腿脚,它只想仰天长啸三声,当猫已经够苦了,还身兼三职,不如让它去死吧。
玉微见留白装死一般软瘫在地上,眼中的笑意更浓,饶有兴致地用逗猫棒戳了戳留白的身子:“留白不回答是默认了?那我先去找个项圈,我们先玩遛狗。”
她从软塌上站起身,立刻就要去找项圈,却被留白拖住了一只腿,留白四只爪子都抓在玉微身上,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玉微。
玉微垂眸正欲说话,云杉却是端着果盘走进了内殿,她看了看内殿的情况,立刻放下果盘,蹲下身去抱留白,笑嗔道:“娘娘又欺负留白。”
云杉在内殿侍奉已是有两三个月,经过最初的敬畏玉微之后,倒也摸清了三分玉微的性子,随和近人,更不会凌虐宫人,而且越是与玉微相处,便越是觉得她平和到毫无太后的架子。
玉微蹲下身,掏了掏留白软软的身子,随口道:“哀家可没欺负留白,是留白欺负哀家,不让哀家去歇息呢。”
留白被玉微的信口雌黄气得鼻子冒烟,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偏偏它还不能申辩,它要是说话,估计会吓死身边的云杉。
玉微看着留白气鼓鼓的样子,又伸手戳了戳它的腮帮子,用眼神示意了一眼盛着葡萄的果盘:“你不要葡萄了?”
葡萄。
留白一听见葡萄,怒不可遏的眼神立刻变得晶亮,扒在玉微裙摆上的爪子也松了,转身就往果盘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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