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宁归
玉微住的房间僻静,挨近后山,离射击场不远。
玉珅虽然因为在与a国那场战役里中埋伏,受了重伤,再不能行军打仗,但他毕竟是军人,对枪支刀剑的热爱是深入骨血的。他早些年便命人在山脉下修建了一个诺大的射击场。
这个时代并不如二十一世纪一般,建立射击场需要经过重重审批。玉家的射击场更是直接拔地而起,一直出了公馆的后门沿着南走便是。
玉微看了一眼一身雪白长袍的玉衍。这人来射击场练枪竟然都还穿着白袍。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一排步枪,手枪中挑了一把还算看得合眼的半自动步枪,几步走近玉衍,扛枪,瞄准,扣动板机。
动作干净利落。
枪声先后响起,弹头被推出膛口,快得只留下一抹残影,电光火石间,两枚子弹相擦,齐齐中靶。
与枪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弹夹弹出弹仓的声音。
枪空仓挂机,没子弹了。
玉微随手把步枪扔在一旁,子弹发射的后坐力震得她虎口发麻。她活动了一下手,在玉衍望过来的同时抬步,走向枪靶:“哥哥的枪法越来越纯熟了。”
两枚子弹周围密密麻麻的弹孔昭然着这子弹的主人已经练了很久的枪法,且枪枪正中靶心。
玉衍搁下枪,卷起袖口,露出了一节白皙修长的手臂。他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手,不置可否:“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拔下子弹,看了一眼弹孔:“半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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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前。”
步枪的射程有630m,而她开枪的地点距离靶心仅有200m,子弹嵌得有些深,她拔下子弹后,那红色的靶心留下了深深的弹孔。
擦完手,他放下手帕:“走吧。”
玉微把玩着手里的子弹,随口问道:“哥哥不再练一会儿吗?”
“不必。”玉衍转身往回走。
“可是我还想练一会儿。”玉微三步并作一步走上前拉住了玉衍的手臂。
玉衍刚翻折完右边的衣袖,雪白的袖口遮住了白皙的右手臂,更衬得手腕的肌肤如玉,温润光泽。他抬起右手翻折左手臂的衣袖时触到了玉微温热的手背。
玉微挽住了玉衍的左手,由于身高差距,不得不微仰着脸望向他:“哥哥再陪我练一会儿?我已经很久没有来后山了。”
委托者虽然身子弱,但到底出身军系世家,平素里也曾摸过枪支弹药。
玉衍提醒道:“舟辞还在家里等你。”
玉微努努嘴:“夫君和爹爹在谈事情,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谈不完,娘亲又回房休息了。”
她干脆一股脑儿地交代了家中所有人的去向,堵住玉衍的借口。
玉衍顿了顿,说:“你身子不好。”
玉微思忖片刻,抿唇道:“哥哥,我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不需要每个人都这样小心翼翼地对我,我想要正常人的生活。”
直到这时,玉衍才垂眸看向玉微,她微仰着头,露出了那张精致的素颜,浅棕色的清澈杏眼直直地望进他眼中,玉衍挪开视线:“听话,哥哥改天陪你。”
玉微对玉衍哄小孩似的语气不满,理直气壮地道:“我要和娘亲告状。”
既然他都拿敷衍小孩的语气敷衍她,礼尚往来,她回以小孩语气。
玉衍漫不经心地扬起一个简单的音调:“嗯?”
玉微搂紧玉衍的手臂,整个人都靠了过去,几乎要挂在他身上,不悦地哼了一声:“我就跟娘亲说哥哥你欺负我。”
玉衍唇边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扶住了玉微半挂在他身上的身子:“微微记得到时加上一句。”
玉微侧耳听着:“嗯?”
玉衍:“哥哥不陪你练枪。”
玉微:“……”你耍我?
……
宽敞的书房内,玉微和玉珅面对而坐,谁都没有先开口,寂静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午饭后,祁舟辞神色匆匆地离开了,在走之前,他本来是要吩咐张誓居留在玉公馆等下午送玉微回去,但是玉微拒绝了。
祁舟辞离开后,玉珅把她叫到了书房,便有了如今这副沉默无言相对的场面。
无尽的沉默里,玉微突然站起身:“如果爹爹没有事情要交代,请容许女儿先行告退。”
她站起身,微颔首后便要离开,脸上的神情恭敬却又疏远。
她虽然还肯唤他爹爹,却是再也不肯和他撒娇,父女之间终究有了隔阂。
玉珅望着玉微冷淡的神情,难得晃了晃神,半晌,他灭了手里的雪茄:“微微,你是不是在责怪爹爹?”
玉微握住门柄的手一顿,摇头:“不敢,女儿知道爹爹是为了女儿好。”
不是没有,而是不敢。
玉珅听明白了,却没点破:“爹爹承认,爹爹是有私心,想要傍上祁系军系这棵大树,但舟辞的确是个好丈夫,我玉珅这辈子,也许目光在政见军事上稍欠火候,不够深谋远虑,但自认看人却从未看走眼过,没想到却在萧今身上栽了个跟头,原以为他是个能成大器的。”
玉珅微微叹息,并不想提起他看到萧今和伍九爷走私鸦片的事情,只是微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萧今此人,鼠目寸光,难当大任,卓系军系有这样的将领,注定大势将去。”
“一方军系一旦没有立足之地,会是什么下场,我想你很明白。覆巢之下,又焉有完卵。”
玉珅微暗的目光紧紧锁在玉微身上。玉微身体僵直,握着门柄的手不自觉地拧紧。
他将深埋在心底多时的话一点点和女儿倾诉出:“爹爹不求你余生有多幸福,但求你能安稳度日。这样的乱世中,国破家亡如家常便饭般简单,幸福若是没有安稳为基础,便如毫无支撑的腐朽桅杆立于风中,根本不堪一击。”
“你怨爹爹,爹爹也认了,没什么比你能安稳的活下去更重要。”
他以为温婉的女儿会在嫁给祁舟辞之后彻底断了去找萧今那条心,却没想到她前些日子竟然冒着大雨去找萧今,固执得和他如此相似,玉珅低低地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只是怕你不甘心,又去找萧今。”
“萧今他,不爱你。”
不爱你。
玉微舌苔发苦,耳边久久回荡着这三个字,连父亲都看明白了的事实,为什么她曾经却没能看透。
……
从书房出来,玉微心间那绷直的弦终于彻底松了下来,她头抵着墙,背脊贴墙而靠,背心滚烫的湿汗在一片冰凉中逐渐冷却,那股口干舌燥之意也淡了几分。
直到现在,过往那些纷杂的思绪才在脑海中逐渐成型,被捋成一条顺直的线。
玉珅当初亲自为委托者和萧今定下的婚事,却又在几大军系分裂时快刀斩乱麻似地解除了婚约,而后迅速地把委托者嫁给了祁舟辞。
委托者虽然天真,但最开始也是不相信自己父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毕竟那十多年的疼爱不假,只是父亲长久的沉默,以及大婚前几日雨夜里他的冷言冷语彻底浇灭了她心里残存的希望。
也是自那晚之后,委托者便一直以为自己父亲是为了权势而逼迫她嫁给祁舟辞。
而她初来这个世界,接收的是委托者的记忆,是透过委托者的角度看整件事情的经过,带入的也是委托者的情感,多多少少对这件事带着几分主观性的偏见。
如今冷静了,即使玉珅没说,她也品出几分异样来。从玉珅的话分析,他显然是在几大军系割据期间发现了萧今的异样才毅然决然地决定解除婚约。
至于解除婚约不久便急着把委托者嫁给祁舟辞,这里面,除了想傍上大树之外,至少有七分的真心。
委托者前十多年爱萧今爱得入了魔。玉珅一方面应该是想在乱世中给女儿找一个好归宿,另一方面应该也是想彻底绝了委托者的心思。
按委托者以夫为天的性子,的确也做不出婚后出轨的事情。只是玉珅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他没算到有云舒曼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委托者这次会去找萧今,云舒曼功不可没。
但今天和玉珅之间的心结能解开,到底也算得上是托了云舒曼的福,如果不是云舒曼怂恿委托者冒雨去找萧今,估计不会有今天玉珅的坦白。
玉珅想用委托者对他的怨和婚事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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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转移委托者的注意力,让她无暇顾及萧今。
玉微微阖上双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玉珅的方式稍有偏颇,算得上是偏激了,但到底是为了委托者好,并非委托者主观臆测的为了权势,心结倒是解开了。
心间紧绷的郁结解开比什么都值得高兴,毕竟这意味着她离满分的幸运之气又近了一步。
有下人经过,玉微摆正了站姿,缓了缓神,她先回房拿了自己让人买的礼品便按着记忆中的路找去了玉衍的房间,抬手敲门,没人应,又敲。
大约一分钟后,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玉衍逆光站在门边,白茫茫的光线让玉微下意识地眯上了眼:“哥哥,我可以进去吗?”
玉衍侧身让出通道,玉微适应了乍起的光线后,对着玉衍扬起一个温和的微笑,然后进了房间。
玉衍的房间和他的人一般无二,干净整洁。
第87章 乱世生殊(九)
玉微挑了一个沙发坐下,开门见山:“我是来跟哥哥道谢的。”
她说的是昨天她让玉衍给爹娘带的话。
玉衍将门留下一条手指宽的缝隙,折身往回走:“我是你兄长。”
言下之意,应该的。
但玉微刻意来找玉衍,又怎么可能因为玉衍话少就知难而退,她这个人吧,就是不信邪,喜欢迎难而上。
玉微把背在身后的礼品盒放在身后的椅子上,随口问道:“哥哥最近很忙吗?”
玉衍坐下来:“不忙。”
玉微又笑眯眯地问:“哥哥最近都会在北城吗?”
这才是她关心的重点,如果玉衍跑去了北系军阀管辖的三省,她便是能耐再大,也鞭长莫及。还是人在眼皮子底下来得安心,毕竟她还想攻略他。
玉衍倒了一杯水递给玉微:“嗯。”
玉微接过水并没有喝,只是搁在桌上,内心却是忍不住腹诽,这是她遇见的最惜字如金的男人,能和他齐驱并驾的估计只有裴颐。
她凑近玉衍,突然神秘兮兮地道:“哥哥猜猜我是来做什么。”
玉衍语气漫不经心,显然并不上心:“道谢。”
两个字。
玉微被玉衍自始自终都漫不经心的语气给刺激得泄了气,鼓起腮帮子,闷闷控诉地道:“哥,你怎么这么无聊。”
她坐回去,抿紧了下唇:“你这样会找不到嫂子的。”
她的脸侧有小梨涡,这样一抿唇,可爱的小梨涡立刻浮现在脸庞上,恰好落入刚抬起头的玉衍视线中。
玉衍浅抿一口温水,没有回答。
玉微总有一种玉衍把她当小孩子的感觉,看着她一个人又笑又闹却不置一词。下次见面,她或许应该换一种攻略方式?
终于,她乖巧地从身后掏出礼品盒推了过去:“答谢礼。”
“本来看哥哥这么不上道,我都不准备给了,但是一想想哥哥还是单身,这么不解风情也情有可原,我就原谅你了。”她微微皱起眉,略微苦恼地道。
“微微有心了。”
玉衍拿起礼品盒,微微欠身便要把礼品盒搁在一旁。玉微按住了他的手,不满地道:“都不看一下是什么吗?”
“花了半天时间挑的呢。”只不过是下人花了半天时间挑的而已,但她没有加主语,怎么理解端看玉衍自己。她才不承认她有误导他的嫌疑。
玉衍慢条斯理地拆开了包装精致的礼品盒。
最后一根丝带落下时,隐藏多时的礼品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是一根纯黑色的领带,没有丝毫花哨的暗纹,仅是一根简简单单的黑色领带。
“我记得哥哥有一套黑色的西装,所以给哥哥买了领带。”她绕过小桌,笑眯眯地挽上玉衍的手腕,“哥哥换上西装,我给哥哥打上领带试试看效果?”
“不必了。”
意料之中,玉衍推辞。
玉微却不死心,拽着他的手腕就要拉他起身:“哥哥上午借口推辞,不陪我练习枪法就算了,下午还不让我给你打领带?”
玉衍虽然清隽,但到底是男人,身材又欣长挺拔,玉微拉他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撼动他。倒是玉微自己,手下用力过度,直接栽倒在了玉衍怀里。
跌倒下去的瞬间,她本能地环住了玉衍的脖颈,玉衍清浅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她的发抵在他的下颚。
目光所及之处,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玉衍胜雪白袍上隐隐流动的暗纹,甚至她的手心还能感受到他颈后肌肤的温度。
玉微仿佛愣住了一般,久久没有回过神,扣在玉衍颈后的手也没挪动半分。
她没动,玉衍倒也没催,只是微垂下眼睑看向怀里温软的人,她的眼中满是错愕,桃红色的水润唇瓣微张,胸口还一起一伏。
玉衍把装着领带的礼品盒重新搁在小桌上。他手臂极轻的伸缩扯动了玉微的神经。玉微转了转愣住的眼珠,微仰起头,撞进了那双微凉的狭长凤目中。
墨黑如玉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暗沉。
玉微迅速站起身,低下头,嗫嗫地道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玉衍优雅地开口:“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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