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宁归
那是被寒意冻彻心扉的绯红。
冷冽的风夹裹着霜雪扑面而来。
南砚宸感受到玉微的依赖,把她又揽紧了几分。
两人快速踏进大殿。
相比殿外的冰天雪地,殿内则一片春光融融。
两人来得已是有些晚了,玉衡都已经端坐在高位之上,威严的脸上,剑眉微蹙,扫视着突然闯进的人。
南砚宸携玉微走进殿内,便要跪下请罪。
“朕知晓外头风雪大,你们迟了些许也无甚大无碍,且入坐罢。”玉衡沉声道。
幽深淡漠的眼眸有意无意地掠过南砚宸怀里的玉微。
自那日听过玉微的胡言乱语之后,这几个月来她的燕语莺声一直缭绕耳侧。
他仿佛魔怔了般,连处理朝政都时常神思恍惚,挥之不去的是玉微那句——
我心悦你……
那是他此生求而不得的奢望。
两人领旨谢恩,坐入席中。
玉微刚坐下身就见玉衡起身离开了清心殿,她以鞋袜湿透为由也跟出了殿内。
……
疏影横斜暗香浅
衣着如雪的佳人依着烂漫绽开的梅花婷婷而立,袅袅娜娜。
玉衡只想起八个字——
云出月皎,高山白雪。
一次两次的巧合是偶然,数次的巧合明显是蓄意为之。
玉衡眯起眼眸,仔细打量了玉微一番,他不喜一切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心中原本的悸动也消退几分。
“皇上。”玉微迈开步子,走近玉衡。
玉衡欣长的身形未动,只浅浅凝视着玉微的一举一动,如蛰伏的豹子,时刻准备进攻。
“皇上怎地来得这般晚?”玉微道,语气里是早就知道玉衡会途径此地的随意。
“你怎知朕会来此处?”玉衡问。
玉微笑,恍若梅花吹雪,冷彻中揉着细碎的娇媚:“微向宫内的宫侍打听的。若非如此,微恐怕难以单独得见天颜。”
疏冷的夜色中,那一笑仿佛裹挟着梅花的清香,阵阵飘散开来,钻入玉衡的鼻息。
玉衡的眉头拧得更紧,忽略了玉微不同于上次的自称,又问道:“你见朕做甚?”
他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何交情值得她撇下自己夫君,私会于他。
明明他寿辰时,她还对他冷若冰霜。
玉微迟疑片刻,轻咬朱唇,一身的冷冽疏离幻化为娇怯羞涩:“……微心悦于皇上。”
她低垂着眼睑不敢直视玉衡,绯红从脸颊蔓延至脖颈,向更深的衣衫内散开。
玉衡神色一愣。
他那日是听她胡言乱语过,也的确因为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心烦意乱多时,却没想到她竟敢胆敢直接向他示爱,还是在她身为南砚宸的妻子时。
简直水性杨花!
玉衡嘲讽地捏住玉微的下颚,吐出的话字字如冰似刀,割裂着她的尊严:“南慕,你就如此恬不知耻?身为砚宸的妻子,竟然还妄想勾引朕。”
原以为她是个和宁儿一般洁身自好的女子,原来不过是个不安于室的。亏得他瞎了眼,还对她起了几分旖旎心思。
玉微脸色刹那苍白如雪,眼眸溢出委屈:“我……我没有。”
“你没有?”玉衡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你没有什么?你没有勾引我,还是你没有爱过砚宸?”
既然已经嫁给砚宸,她就应该安于家室,而不是这般三心二意。
他用力甩开玉微的下颚,抬步就要绕过她。
玉衡的力道不大,但是玉微依然顺势踉跄几步,怅然若失:“我没有想过要嫁给南砚宸,我爱的从来只有皇上您。若不是他在我失去记忆时欺瞒于我,我如何会落得如此进退两难的窘境?”
她明亮如皎月的眼眸里,光芒逐渐暗淡下去,顷刻间泪如雨下。
玉衡闻言,顿下步子。
她恢复记忆了?
他早在南砚宸要娶玉微之时就已经从南砚宸口中得知她没有曾经的记忆。
玉衡对此的态度与南风起一般无二。
玉微扑进他的怀里,颤抖着身子低喃:“我知道自己这般实为不该,我也想过放弃。可是……若真的这般容易放下,便也不是爱了。我知晓不能怪砚宸,他救了我,想要我以身相许本就是应该的。我本可以忍受没有您的日子,可是如今能够时常见过您,我根本无法回到过去。”
她的眼泪很快润湿了他明黄色的龙袍,寒凉的夜里,温热的泪疾速冷却,那一片冷冽的湿润寒彻他的心。
玉衡恍惚忆起那一年,他也曾经这般哀求过蓝宁。
可惜,蓝宁无动于衷。
她终究是不爱他的……
“为什么爱朕?”玉衡将玉微从怀中拉出,凝视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低低地问。
话语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留意到的小心翼翼。
玉微躲开玉衡的眼睛,心如鹿撞:“那一年,圣上在洛阳救过我……”
玉衡几年前的确去过洛阳,微服私访,却没有救过任何人。
但是玉微是谁,胡乱瞎编达人。
有的能说成没有,没有的自然也能吹成有。
玉衡将信将疑的盯着玉微,半晌没有言语。
玉微见玉衡不肯相信,神色落寞哀伤起来:“皇上果真是不肯信的,可是我没有说谎,皇上若是真的不信,可以去彻查。”
只要他能查得出bug
“我没有不信。”玉衡仿佛被玉微的落寞引诱般,情不自禁地伸手为她拂去眼角的泪,“只是你已经是砚宸的妻子。”
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关系。
玉微听见玉衡愿意相信她,瞬间雀跃起来,期盼之意显而易见:“我可以和砚宸和离的,只要皇上还愿意要我,不嫌弃我已经不洁。我可以不求名分,唯愿日日得伴君侧。”
玉衡又是一愣。
素日里向他邀宠的女子虽是不少,却没有一个敢如玉微一般大胆。
那些女子都是世家调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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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温婉端方,哪里能和玉微这种奔放的现代人相提并论。
玉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玉衡的神色,见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便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脸庞,随后立即扑进玉衡的怀里,犹如鸵鸟一般,不敢再抬头看他。
玉衡被玉微那娇羞的一眼看得心旌荡漾,话语不由得脱口而出:“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玉微娇笑道,葱白的柔荑抱住玉衡的腰身,如藤蔓紧紧缠绕。
玉衡在话一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可惜君无戏言。玉微已经当真。
他伸手抱紧玉微纤细的腰身,闭上眼,鼻尖嗅着玉微身上冷冽的清香。
既然已经错了,那就这般错下去好似也未尝不可。
宁儿已经不问世俗,不会知晓他抢了砚宸的妻子。
他甚至可以把玉微培养成第二个宁儿。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宁儿。
砚宸身为大晋未来的帝王,不应该如他一般沉湎于儿女私情。
作为帝王,本就应该孤家寡人,冷心冷情,方能万事运筹帷幄,不恸不哀。
他做不到的,他希望南砚宸可以。
玉微窝在玉衡的怀里笑得薄凉,神色略有嘲讽。
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汪汪汪,又蠢又慢的我更新来了
第13章 祸国妖后(十三)
封妃旨意赐下的那一日,朝堂哗然。
群臣们以为有生之年不可能看见玉衡封后纳妃,哪知道突然就被这一道晴天霹雳炸得浑浑噩噩。
册封丞相之妻为贵妃,这不是晴天霹雳是什么?
南风起归隐后,南砚宸便被玉衡擢升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御史台的官员们拼死觐见,求玉衡收回成命,然而玉衡心意已决,官员们皆是无功而返。
迂腐固执的官员们本想,哪怕就算跪死在御书房前也要恳求玉衡撤回旨意。
不知是哪个官员窃窃私语了一句:“皇上就算强娶臣妻,也比终生不娶,断送大晋百年基业来得强啊。”
跪着的官员们齐齐一愣,方才想起玉衡后宫空无一人。
若是今日他们阻了玉微的进宫,皇上往后真的再不纳妃可如何是好?
如今皇上虽然春秋鼎盛,但是没有后嗣终究是皇位不稳,天下难安。
若说玉衡登基二十多年有什么让群臣不满的,也就唯有后宫空置一事了。
然而,无论他们往日如何劝谏,玉衡都只是置若罔闻,我行我素。
如今他自己愿意纳妃,他们自然不应该阻拦。哪怕皇上看中的是丞相之妻,只要皇上愿意开枝散叶就是极好的。
打算死谏的群臣纷纷起身,还是回府享受娇妻稚子的温柔小意罢,来年再等等皇宫的好消息。
皇上愿意纳妃就成,管他纳的妃子是谁。
至于丞相,官员们齐刷刷地向南砚宸投去一抹怜悯同情的神色。
南砚宸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狠戾地扫了望过来的官员们一眼。
官员们本是想去南砚宸面前安慰一番,顺带攀攀关系,结果被他那一眼吓得心惊胆颤,作惊鸟状散开。
官途亨通哪有性命来得重要?命都没了,荣华富贵就算再多也无法享受。
南砚宸所有的冷静自持在此刻化为灰烬,他疾步就要闯进御书房。
他想要去质问玉衡,为什么要抢他的妻子。他是他最敬爱的人之一,如今却做出这般令人不齿的举动。
他知不知晓玉微是他最心爱之人?
玉衡身边的内侍,忆年眼见着南砚宸就要闯入御书房,伸手拦下了他:“丞相,皇上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扰。”
“让开。”南砚宸怒喝道。
“还请丞相莫要为难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忆年恭敬地佝偻着身子,低眉顺眼。
他死衷的只有玉衡,哪怕明知面前的南砚宸是大晋未来的帝王也未有分毫动容。
“忆年,你不让?”南砚宸眼中怒火中烧,急于找人发泄。
忆年依然挡在御书房门前:“丞相恕罪。”
他知晓南砚宸是为了何事而来。
只是,皇上下过的旨意,从来就没有朝令夕改过。如今想要改变贵妃娘娘的身份,恐怕是难于登天。
何况,私心里,忆年总是偏袒自己主子的。
玉衡孤寂了二十多年,蓝家不过是偿还他一个贵妃而已,有何不可?
南砚宸运起内力就要往忆年扫去。
忆年闪身躲过,耐心劝诫道:“丞相如今有这般和奴才厮打的闲情逸致,不如趁此刻回去和贵妃娘娘多相处些时辰。明日一早皇上就要接娘娘进宫了。到时,丞相恐怕再难见到娘娘。”
南砚宸听见忆年称玉微为贵妃,更是怒不可遏,双目赤红,面色狰狞如野兽,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隽永,直接用尽十层内力,将忆年打伤在地就闯进了御书房。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最终,南砚宸也没有见到玉衡。
在日落西山时,他猛然想起忆年的话——
明日皇上就要接娘娘进宫了……
明日?
南砚宸一路疾驰回丞相府,闯进他们二人的寝房。
寝房内,玉微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悠闲地翻阅着古籍,夕阳的余晖里越发显得她柔和朦胧,宛如一副浓淡适宜的水墨画,带着烟雨江南的婉约,又挟裹着青山绿水的冷淡。
“你回来了?”玉微对着南砚宸微微一笑,声音柔和。
南砚宸犹如困兽,进退不能。
他走近玉微,深深地凝视着她:“为什么?为什么玉衡要封你为妃?”
他嘶吼,疯癫如此,连对玉衡的尊称都已经不屑。
他不敢相信,自己从小尊敬的皇上竟然强抢臣妻。
玉微眼中的笑容一愣,随即变得幽深冷寂。
“对不起,慕慕。”南砚宸有些害怕玉微的沉默,紧张地拥住她,语无伦次,“我不该这么凶你,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没关系,我们一定还有办法……对,对了,我们离开,现在就离开,从此远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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