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养家

    “妻主，元儿不是你……”顾氏犹犹豫豫地提出来，旁边的莫离也惊诧地看过来，只有钟元淳还是惊恐地依偎在顾氏的旁边，还没有从回忆中走出来。

    “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话，”秦卿言顿了顿，“以前是我犯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好在现在还有弥补的可能。顾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这一点不会变，现在和将来都是家里的主父。你二人虽是我带回来的，明面上说是我纳的夫郎，但是你们都清楚，我也没有碰过你们……”

    思索着怎么说下去，看了看静默的几人，“你们两个人的身契都在我这里，官府里的备案也不是我的夫郎，但是你们放心，也没有入了奴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元儿年纪还小，母亲和姐姐们都在边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父亲和兄弟们也都不知流落到了哪里……”

    钟元淳被秦卿言的一席话勾起了无线的回忆，立马啜泣起来，“妻主，我想我的家人了……”

    顾氏摸了摸他的头，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自己也才是16岁，虽然嫁了人怀了孩子，但是钟元淳所经历的苦难也不是他这个偏远小山村的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元儿，你还小，只有14岁，以后就不要叫我妻主了，我和唯一都没有弟弟，以后你就认了岳父王爹爹为爹爹，做他的儿子，以后就是你顾哥哥和我的亲弟弟，”秦卿言看向顾唯一，发现他满是赞同，眼睛里还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她没有捕捉到，于是继续说道，“等过些日子，安定下来。若是你愿意生活在这里，嫂子就为你找一个好女人，过两年再嫁过去，可行？”

    “我愿意”钟元淳连忙点头答应到，别人都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其实不是，大宅子里出来的人再怎么单纯，该知道的事还是知道了的，譬如说，不能做别人的正头夫郎，无论是自己还是将来生的孩子都会低人一头，更何况，他的心里，始终还有一个影子。一想到这里，他连忙摒去这点已经不敢再奢望的杂念，只希望按照和爹爹分开时的告诫，好好的活下去！

    秦卿言的打算，对于他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第7章

    莫离知道，说完了钟元淳，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他心里暗自琢磨到，原来以为是个冤大头，却难道这次竟然是看走了眼，莫非，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心里知道，虽然都是买来的，但是他和钟元淳可是不一样的，钟元淳有个好的出身，即使是家里落败，但是举头投足之间的贵气，连山镇上可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媲美的了，更不用说，他还是青白人家的孩子。不像自己，莫离低下头，掩盖住眼里的不甘心，看来，秦家是容不下他了。

    但是这回，他却还是想错了。

    秦卿言虽然知道不能像为钟元淳打算一样的安顿莫离，毕竟莫离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尴尬了，别说这个山村，就是更偏远的地方的人，也不会接受家里有这样一个正头郎君的。她不歧视他，但是她也没有接受他的打算，只能将他留着，平时在顾氏不方便的时候帮忙搭一把手。

    安慰好了情绪激动的钟元淳，秦卿言这才转向更大的麻烦——莫离。

    “至于莫离，相信你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你的身契等下给你，但是我也不赶你走，毕竟这也不是我的初衷，你可以留下来，但是却不能向前面几天一样，什么都不做，”秦卿言淡淡地说道，“以后我也不是你的妻主，等过些天我会让人来造房子，单独为你留一个院子，你就住在里面”意思是让他一直在这里直到老去、死去。却也不说认了他做哥哥之类的话，毕竟，就算她自己不在意也要顾及顾氏的感受，将来生了女儿没什么，要是是个儿子，被人知道家里有这样一个亲戚，也是很难找到好的人家嫁过去的。

    莫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也知道，秦卿言这样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毕竟，秦家一家，包括顾氏，真的不欠他什么，相反，他欠他们的倒是不少。但是，这有什么关系，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当前，也只能这样了。

    “还有一点，”秦卿言看不惯莫离自私的样子，必须点出来，“既然现在只能住在这样一个旧屋子里，很多事情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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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就搭把手，顾氏现在不方便，不说别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好，家里的其他的事情该做的也要动手，以前是什么样的我不追究也不过问，但是顾氏是主父，不是奴仆，不要让我看到以后他做一些不该他做的事，累了身子，谁都负不起责……”

    严厉的语气，让莫离羞红了脸，道了句知道了就掩面而逃了，连分给他的东西也顾不上拿着了，还是恢复过来的钟元淳追上去，送到了他的房间。

    一时之间，只剩下妻夫两人。

    顾氏今天受到的惊喜和惊吓有点多，一时半会也消化不了。只是想到秦卿言对钟元淳的安排，他心下也是无比的感动的。王爹爹是他亲爹，也是他最最放不下的一个大牵挂，他自己身子不方便，若是有钟元淳陪着，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好歹有个人在，出了什么事，也可以通知他们，这样，他也可以放心下来。

    “妻主，那元儿的事……要不明天我去跟爹爹说一下”顾氏摸着已经凸出来的肚子，满脸慈爱。

    秦卿言却没有忽视那眼底的青影以及瘦的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身子，“这事就不麻烦你操劳着过去了，明天我把爹爹接过来，大家在好好说一下，也正式的认下这门亲。”两人都默认了王爹爹不会拒绝这件事，毕竟，这事为了他自己儿子好的事，他怎么可能拒绝呢？

    “那好，以后爹爹有人陪着，我也可以放心了，元儿是住到我们家去吗？”顾氏还是要确认一下，秦卿言是不是这个意思。

    “唔，是该住过去了，我老睡在厨房草垛子上，也不是个事……”秦卿言意有所指，不经意的说出口，是的，她已经完完全全的准备就这样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好好地生活下去了。

    顾氏一下子羞恼了，红着脸站起来，借着收拾东西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将一大串铜钱放到床底下的一个破旧的钱罐子里，想了想，又拿出一小串，数了约莫100个出来，递给秦卿言，“我知道你最近是变好了，但是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只能给这么些你，你拿着应急，万一做什么事有什么不够的，再拿……”

    秦卿言这才有点意外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名义上的夫郎，她虽然是想试探一下他对她的态度，但是也没有想到顾氏能一下子就默许了她的改变，还这么相信她，一时之间，心里也莫名的颤了颤。

    洗漱，一夜无话，各自睡下，当然，秦卿言还是睡在厨房里的。

    第二天，秦卿言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打了会拳，又到河里挑满了一大缸子水，天这才蒙蒙亮，顾氏这个时候也起来了。

    虽然早上的天气很凉爽，但是本就是夏天，再加上秦卿言着实大大地运动了一番，所以身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本来见者院子里没人，就将上衣脱掉了，穿着亵裤就着冰凉地水冲了个澡。

    顾氏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顿时脸通红，又想到昨晚上她意味深长的话，更是心头涌上一股热气，不敢再看第二眼，连忙回到里屋，找了一套干净的亵衣亵裤，低着头扔到秦卿言怀里，“自己进灶屋换下，换下来的衣服丢到盆里……”

    秦卿言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要是以前，她可做不出来这么粗鲁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是入乡随俗还是怎么着，她不自觉的就这样做了，而且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不自然，知道看见了顾氏出来才觉得有点不妥，顾氏还好，这屋里可还是住了另外两个人的。

    这样一想，她瞟了眼另一间房，发现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却不知道，早在他一大早起来的时候，有个人已经起的更早的坐在房间里了。

    早饭还是简单的吃了，今天有一件大事就是钟元淳的事情，立马解决了才好。

    想到就去做，于是，秦卿言跟顾氏打了声招呼，就往王爹爹家去了。

    果不其然，等到王爹爹被接过来，听了媳妇儿子的意思，不能更加赞同了。在之前，跟秦家议亲的时候，当时是何氏自己上门来说的，当时他还有所顾虑，按他自己的想法，他更加看重的是秦家的二女儿——做农活出了名的秦韶言，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家里名声一项不怎么好，何氏不可能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聘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婿。

    再说秦卿言，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但是生长在那样的家里，继父在村里的名声也很好，母亲又是个有学问的，再怎么样，身为秦家的嫡长女，应该条件还是不错的。

    哪知道还是看走了眼。

    王爹爹现在想起来自己儿子那失了魂魄的样子，还是一把辛酸泪，没想到秦卿言竟然是这样一个浑人，但是事已至此，没有办法，不得不将儿子嫁了过去，本以为念着儿子有了身子，媳妇有了孩子之后会改变一些，没想到却是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的为家里带来麻烦。自己的儿子虽然不能常常回家看他，每次回来也什么都不说，但是就算他从来不出门，也架不住流言蜚语传到他耳朵里来。

    本劝着儿子唯一忍一忍，将来生下秦家长女地位稳了再来计较其他，没想到，自前些天来，这个媳妇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不游手好闲了，不和那些浑人一起了，昨天竟然还知道出去挣钱养家。今天更是意外，像是开了窍一样，居然要把家里另外两个都“打发”了去，这真的快要让他喜极而泣了。

    我儿唯一，好日子在后头哩，王爹爹心里不禁默念道。

    钟元淳毕竟是一个男子，认下干亲也不需要太过繁杂的手续，只需要家里的长辈承认了即可。顾家当家的逝世已经多年，而其他的五服内的亲戚早就断了关系，所以当家做主的还是王爹爹这个多年的寡夫。

    也没有请其他的人来做个见证什么的，就是家里的几个人一起吃了顿饭，让钟元淳改口叫了王氏为爹爹，顾氏为大哥，秦卿言为嫂子，这个亲，也就算是认下了。

    “元儿，这几天你就和爹爹家去，等嫂子过些天把屋子建好，再把你和爹爹都接过来……”看着顾氏为钟元淳收拾好了本来就不多的行李，搀着王爹爹一步步的准备往院子外面走，秦卿言还是为几人下了一个定心丸，以免他们担心本来就贫穷的岳父家里再负担不起多一个人的生活。

    顾氏一直以为秦卿言只是说说而已，他本来就不相信自己的妻主能够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在短时间内做一个房子，且不说别的，昨天以前，这个家还是连粮食都看不到一点的。虽然妻主不知道凭借什么本事和运气，昨天猎到的一头野猪，但是这样的好运气不是天天都有的，况且，后山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不是能够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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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无论怎样，顾唯一还是感激此时的秦卿言能够考虑到这些问题，只要人能变好，他不怕穷不怕苦，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王爹爹自然也是以为媳妇只是说的客气话。

    只有钟元淳，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对秦卿言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嫂子，那元儿就等着你来把我和爹爹都接回来了……”说完，还俏皮地看着大家笑了笑。

    王氏和顾氏也都抿了抿嘴唇，却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即便是什么也没有说，也不难看出此时他们两个的好心情。

    秦卿言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也知道一时半会之间也不能说服他们，于是便什么也不说，等一切都准备好，他们自然也都就相信了。

    ☆、第8章

    “嗯……嗯……”，一大早的，天还没有亮，秦卿言还是自然醒了，这些天她都是这个时辰醒来的，甚至比她原来休息的时间还要少，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睡在她身边的男人。

    很多动作多做几遍，也就自然了。顾氏因为肚子越来越大，无论是平时走路还是睡觉的时候，都不怎么方便，尤其是天气又炎热，腿脚长期的不动作导致水肿，更是难受的要紧。先前秦卿言发现的时候尝试着为他按摩穴位，明显的他的表情会轻松很多，整个人也很舒坦。

    于是，这倒是养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一个习惯。顾氏的胆子也越来越到，前几次被秦卿言的动作惊得忘了说话，这些天也慢慢习惯了，在不舒服的时候也不会压抑着自己，无意识的哼叫出来。虽然他本意上并不想打搅了妻主，但是秦卿言的敏感岂是他说忽略就能忽略的。

    还是照例为顾氏轻轻地按压了一下身上的穴位，顾氏还处在半醒半梦之间，什么也不知道，没一会，就没有哼哼唧唧了，舒服得再次入睡了。

    秦卿言却睡不着了。

    她在想着，原以为打一些猎物去卖会是一个好的挣钱方法，却没有想到时间不对，这大热的天，富贵人家却不愿意每天大荤的吃，偶尔来一点还可以，更不用说贫困人家，那是连肉沫都要斤斤计较着的。所以，已经过了这么几天，竟是没有存下什么钱。

    她倒是打听了一下，这村里的房子大都是有些年限的了，因着贫穷落后，所以近年来能盖房子的人家一个巴掌就可以数过来，而且还是原来的土坯房，像其他外面的富饶的村子里，有的人家已经是用石头盖成的了，更不用说镇上或者是更大的地方了，那就是花样百出。

    如果是土坯房的话，就不用花费太多银钱了，大概5两银子左右，但是需要将需要用到的木材和其他的材料都准备好，如果是砖瓦房，那可就需要不少的银子了，秦卿言想到当时岳掌柜比划的样子，竟然要20两左右，翻了四翻。

    她想了想，就算加上这几天所有的收获，一共差不多4两多，连土坯房都做不起来，更何况是砖瓦房了。

    秦卿言觉得建房子的事是迫在眉睫的，不说她们家完全需要，就是她的岳父王爹爹家里，更是等不得了，两天前下了一场阵雨，雨水还不算很多，但是他们家居然到处都是漏水的，即使她试着抢着修补了一番，也只能勉强提供一个睡觉的地方。

    挣钱不容易啊，可是除了一副大力气，还有什么事情是她能做的呢。

    这天，她照例还是拿着野味到泰和楼，那里的门房都与她很熟了，没想到，这次还是岳掌柜亲自来收野味，但是这次还是太多了，她真的是收不下了。

    “贤侄女，不瞒你说，如今泰和楼的生意已经每况愈下，我想帮你可是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样吧，我给你指条路，你今天将这所有的东西都拿到县里去，县里的泰和楼掌柜姓黄，与我也是熟识，我给你个信物，你直接交给她，她一定会收下你的这些东西的……”岳掌柜与秦卿言相交了这么些天，也渐渐明白她确实是在朝着好的方向改变。

    再说，据她这两天的消息来源，上面也确实需要这些东西，野味在这乡村僻壤的地方不是个稀罕物，但是离着山村越远的地方，越是见不到这些，所以，她也敢打包票。

    “这？”秦卿言想了一下，其实送完今天这一趟，她也没有继续打算打猎了，毕竟她也看得到，确实是岳掌柜无能为力，好几次她都看见岳掌柜将东西送给别人，所以，即使是东西越来越多，得到的钱越来越少，她也没有说什么。

    前面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送到县里去，但是以来路途遥远，到镇上就要得大半天的功夫，到县里，一天里一个来回不知道时间还够不够，到时候，说不定，这些东西都坏掉了，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您了”想了想，秦卿言还是答应了，虽然要走很长的路，但是只要它在走快一些，一个人其实也不用一天那么久的时间，再说，既然岳掌柜这样说了，想必也是可行的。

    “如此，你今天便随着我们送货的马车一起走吧，”岳掌柜也没有多说些其他的，本来她是可以直接将这东西都收下的，连着庄子上的菜一起送到县里，但是这中间她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不如卖别人一个人情，这样不仅自己能少费些事，还能得到她人的感激。

    秦卿言的确是很感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岳掌柜能让她搭个便车。

    于是，和赶车的一起，她第一次走出了连山镇，来到了连阳县。

    岳掌柜果然没有说假话，那姓黄的大娘一看到她拿过来的信物，二话不说的就收下了所有的东西，还立马结了账。

    一共卖了2两银子，不多也不少本来还多了点零头，秦卿言直接给了赶车的大姐，托她给她娘带句话，秦二华明天休沐，今天下午肯定要回家。她还想留在县里看一看，索性今天不回去了，但是总得给家里捎个信，免得他们担心。

    车夫走了之后，秦卿言一个人在县里晃荡，县里确实繁荣的多，即使不是大集，也不是正时辰，还是不少的人，秦卿言原本想着临时找个工，起码的将今天的饭钱和晚上的住宿钱挣出来吧，但是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哪里缺人，最后来到了八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