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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橙小月

    终于,陆亦修竖起了满身的防备。

    他冷笑着打开了手机,嘲讽道:“陈应月,我不知道笑你是蠢还是傻。”

    “怎么?”

    “但凡你有点脑子,都该试试解锁。”

    当着陈应月的面,陆亦修在上面打下了0313四个数字。

    咔嚓一声,密码锁被揭开。

    他说:“密码一直是你的生日,从没改过。可能不是你没脑子,只是你对我陆亦修没良心罢了。”

    大学时代,年轻男女都爱把对方的生日当做密码,以显甜蜜,陆亦修和陈应月当年也玩过这些梗。可后来吵架闹得凶了,陈应月一生气就把密码改了,后来再也没换回来。

    她是真没想到,在一起九年,分手两年,陆亦修竟然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心头莫名有些钝痛。

    她深吸一口气,假装无所谓:“就当我没脑子,白卖了一次肉,现在可以把照片都删了吧。”

    “可以。”

    陆亦修漠然地顺从,他将手机竖起来,来回地触摸着。

    过了会,他将手机背过来,扔在床上。

    陈应月心尖疼,她根本不在意陆亦修有没有删照片,可既然戏做了,那就不如做全套。她俯下身,取过陆亦修的手机,按下解锁密码的那一刻,指尖微微发麻。打开相册,确认照片删除后,她才重新放回去。

    陆亦修看见了她拿手机检查的动作,冷不丁地笑了笑。

    “陈应月,我们认识快不止十年了吧。”

    “有了。”

    “你到现在还是这样防着我。”

    陈应月把衣服一件件地穿起来,她背对着他,不让他看清自己的表情。她努力抿出一抹笑容,语气有着不自然的戏谑:“那以后我们就互相防着吧。”

    他长久都未开口。

    直到陈应月收拾完毕出门,他才开始大笑,也不知是在笑陈应月,还是在笑他自己。

    “果然,我是从没走进过你心里的。”

    *

    陈应月从来不是个脆弱的人。

    但走出陆亦修房间的那一刻,那种背负了他人的期待,而被亲爱的人误会的感觉,让她格外的脆弱。她觉得自己活该,既然不愿意去做陆亦修与周纤的小人,为什么还不愿意离陆亦修远一点。可女人到底是不理智的,很多时候,陈应月都在随感情走。就比如刚才发生的那场错位的开始。

    新闻预报早有预言,台风会路过象山。

    外头狂风大作,大雨像是泼下来的。

    鬼使神差地,陈应月没回房间,乘坐了电梯一路往下。

    酒店外是大风骤雨,连根系发达的香樟树都被风吹得来回抖。

    陈应月内心忽然萌生出一种想法,想去淋一淋这大雨,让自己清醒点、理智点。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可还没等她踏出大厅,就看见门口走过来一个黑白t恤衫的男人。他是从台风天里过来的,两侧的袖口湿了大半,但那张年轻稚嫩的脸,却并未因这扫兴的台风天而塌下来。吴新伟和陆亦修最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那浑身上下充斥着的淡然和气。

    看见陈应月,吴新伟整张脸都露了笑:“抱歉,台风天打不到车,来得有点晚。”

    “你怎么会在这儿?”陈应月不解。

    他晃晃手机:“你难不成忘了,刚你给我发的地址,说是在1808的。”

    陈应月错愕地打开手机,才发现在十几分钟前有人用她的手机回了吴新伟信息。而这个人,陈应月不用脑子想都能猜到是谁。她不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为何,她也懒得猜测,她只觉得这应该是他恶作剧的一个小游戏罢了。

    趁她查阅手机的间隙,吴新伟挠了挠脑袋,显得有些青涩。

    “我有点路盲,在加上外头风大,找不着方向,也看不见洲际标志。也幸亏你给我分享了定位,我才找到了这儿。”

    “这天气赶过来,真是辛苦你了。”陈应月回他。

    吴新伟有点不好意思:“不怪天气,是我没早点过来,耽搁了。”

    “没事。”

    “那你看想吃什么,我就当赔罪了。”

    疾风大雨叫嚣着,但陈应月宁可到外头淋雨,也不想躲在这酒店里。洲际每一个角落里,相似的装潢,类似的设计,总会让她想起刚才在1808号房间发生的那一切。

    她头疼,急需要清醒。

    她说:“隔壁有个川菜馆。”

    “好。”

    “我们走过去吧。”

    “好。”

    两人走出大厅,吴新伟替她打伞。

    大雨里头,他大半个肩膀露在雨里,没几秒就湿了。

    陈应月见状,揪着他的伞柄,拉他退回大厅:“这么大的雨还让你陪我走出去,实在抱歉,要不我们打个车吧,去个附近的商场吧。”

    “不用。”吴新伟拿手握住陈应月撑伞的手,微微使力,与她一同重新走进风雨里:“只要你愿意淋雨,我就没有不陪的说法。”

    陈应月不年轻了,任何决定都开始变得顾虑重重。连酣畅淋漓的淋一场雨,都会担心会不会感冒伤风,影响了工作。

    可偏偏在这时候,忽然有个人站出来,告诉她。

    他要陪她淋雨。

    忽然之间,陈应月有种轻微的心动。

    *

    18层的高空往下俯瞰,想看清一个熟悉的背影,还不算难。

    酒店泊车平台,一男一女正撑着伞,缓慢挪动着。男人将伞侧着,所有的遮蔽都往女方那儿去,他黑白t恤的半边淋在雨里。窄小的伞下,两人贴得很近,胳膊几乎要挽上去。

    “砰——”

    陆亦修猛地一记重拳打在了落地窗上。

    18层高空的落地窗做了加固处理,这一记拳头对玻璃而言毫无撼动,只是陆亦修的拳头破了,血顺着指缝往下滑。

    床边,是开着锁屏的手机,上头是陆亦修与陈应月仅有的高中毕业时的双人合照。

    从前有明星因修理电脑,暴露性丑闻,从此各家公司都对艺人电子产品的使用都极为严格。作为公众人物,陆亦修怕手机遗失造成**泄露,他从不在任何电子设备上拍摄照片以及视频,唯一在每样电子设备中都会留存的,只有和陈应月的这张合照。但凡陈应月刚才解了锁,她都会知道,刚才亲吻的时候,陆亦修从不曾拍摄任何的照片与视频。

    只可惜,人心禁不起试探,她到底还是不信任他。

    远处,风雨中的两人渐行渐远。

    陆亦修忽然大笑起来。

    他头一回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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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什么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简直蠢到头了,没事开什么定位,把陈应月定位到了别人怀里。

    第37章

    029

    吴新伟的追求攻势很猛烈。

    自打那天和陈应月从川菜馆里出来, 知道陈应月独自一人先来象山,同事还得往后一拨, 他就有意地开始和陈应月热络起来。每逢饭点,总要问上陈应月一问。

    问得趟数多了,陈应月也总不好次次回绝, 总有几回是出来的。毕竟将来还有业务合作,不好不留情面。

    碰头多了, 原本不相熟的两个人,话题也开始多了。

    午饭结束, 吴新伟将陈应月送回酒店。

    九月的太阳, **得快将人晒脱一层皮。

    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吴新伟说口渴要去买饮料, 陈应月就一道跟了进去。

    吴新伟去冰柜边挑饮料, 陈应月就漫无目的地逛着。他买好饮料, 回头去找陈应月的时候,她正好停了饰品货架那边。

    “买好了?”陈应月问。

    “嗯。”

    “那就准备走吧。”

    吴新伟却忽然喊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陈应月有点诧异。

    他抱着肩, 上下打量她:“应月,其实我不太懂, 为什么你会剪短发?”

    陈应月捋顺着短发,“我长得不算高, 样貌也不拔尖,剪个短发,好歹能看起来利落点, 有点儿威慑力。”

    吴新伟被她这个理由弄得苦笑不得,“以一个摄影师视觉审美的角度来说,你是鹅蛋脸,应该长发会更好看。”

    “谢谢你的意见。”陈应月接过吴新伟递来的饮料,跟他碰了碰:“我会考虑采纳的。”

    陈应月转身回头,趁这间隙,吴新伟赶忙把手上的饮料搁到货架上,罐子上有水珠,他往身上揩了揩,才从饰品货架上取了个粉色发箍下来,怕被陈应月看见,急忙背在身后。

    陈应月已走到下个货架,他赶忙快走几步,跟上她。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短发看起来并不那么地成熟睿智。”

    “是吗?”

    “要不是你告诉我,我根本不相信你今年三十。”

    “我保养有道。”陈应月开玩笑。

    “短发的你,更像个女高中生。”吴新伟低头看她,趁她脚步放缓,他眼疾手快地把那只粉色发箍套到了她头上。

    陈应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她回过神去,借着便利店狭长的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头上多了个发箍。对于30岁的陈应月来说,把这样幼稚的粉色戴在头上,有些羞耻。但这样少女心的时刻,她也并不反感。

    吴新伟显然很欣赏自己的成果:“粉色发箍配十八岁的陈应月,正正好好。”

    他好玩地凑了过来,镜子里头不再只有陈应月一人,吴新伟也入了镜来。

    狭窄的镜子,拉长纵向人像的同时,也缩短了横向的距离。

    吴新伟与陈应月的距离,变得很近很近。

    镜面反射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吴新伟的模样忽然与记忆中的陆亦修有一瞬间的重叠。

    她仿佛想起复读那年,课业很紧,全校实行封闭式管理,仅有周日上午允许学生出门采购日用品,同学们都把这段时间笑称为监狱里的例行“放风。”

    那时候,陆亦修经常在校门口等她。

    陈应月每回从班级里走到校门口的那一路,永远是最紧张的。学校没收手机,她跟陆亦修彻底断了联系。她担心陆亦修过来,害羞不知道怎么跟他单独相处。她又担心陆亦修不来,一整个星期的期盼都落了空。

    每一回,她都会不落痕迹地在校门口观望一阵。

    但陆亦修倒好,总会故意躲在犄角旮旯里,等陈应月找得着急,再蹦到她面前。

    “陈应月你说你是不是偷偷在找我。”

    “没有。”

    “你就嘴硬着吧。”

    陈应月懒得理他,年少的她觉得他可真是恬不知耻。

    她心想,你看穿就好,干嘛还要说穿!

    在校门口保安的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会毫不客气地牵上她的手,大大方方地带走她。

    那时的她和他也没地儿去,加上时间紧张,只能校园周边逛逛。难得出门,日用品免不了,陈应月家境节俭,就总爱把陆亦修往学校旁边那家两元店带。

    两元店里日用品多,女生饰品就更多了。

    陆亦修总爱变着法地把发箍往她头上戴,发卡往她发上夹。

    那时你爱笑,他爱闹,两元店的镜子里,每一面都留下过他们打闹的影子。

    便利店里。

    想起往事,陈应月怔在了一边。

    吴新伟问她:“怎么了?”

    陈应月回过神来,说:“没什么。”

    她摘下头上粉色的发箍,拿在手上来回瞧了一遍,忽然耸肩笑笑:“我已经过了戴发箍的年纪了。”

    她退回饰品货柜,将发箍物归原处。临放手的那一刻,她还摸了摸上头的廉价的粉色蝴蝶结,它有着陈应月记忆里相同的形状。

    陈应月知道,她不仅仅是过了戴发箍的年纪,更多的,是因为身边少了那个爱把发饰一股脑儿地往她头上戴的男人了。

    短小的插曲过后,陈应月和吴新伟到柜台结账。

    打火机陈列在柜台一侧,吴新伟忽然想到了什么,和收银员对了个眼色,示意她稍等。收银员会意地停下来,这时,吴新伟忽然转头向陈应月:“我想抽根烟,你有打火机吗?”

    “嗯?”陈应月蹙眉,“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她的回答不对,吴新伟叹了口气,好整以暇地说:“忽略这些细节,我想问你,你有打火机吗?”

    “没有啊。”

    “那你是怎么点燃我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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