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情妾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依清溪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北冥狂人初时一惊。待看清楚这些人,他更疑惑了。这些人向来都是跟随在他的兄长西冷侯北冥奇人左右的,难道府中出了什么变数?但是看了看,又不像,这些人的兵器并没有出手。
“你们想干什么?”
北冥狂人皱皱眉头。
暗卫们不发一言,北冥狂人转身质问仲孙敬:“你小子敢骗本公子?本公子定要你好看。”
仲孙敬一脸委屈:“二公子请息怒,其中或许有误会。喂,你们可看清楚了,是侯爷让二公子回来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哈哈,二弟啊,别生气,是我让他们截住你的。”
北冥奇人背着手走了出来。
“兄长,这是为何?”
“唉,狂人呀,为兄我也是无奈。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谈,就怕你一不高兴,转身就走。要知道,找你是很难的。仲孙敬,你最有体会,你说是不是啊?”
仲孙敬点头哈腰道:“侯爷说的是,二公子云游山野,的确不好寻找,更别提偶遇了。小人用大半个月时间,腿都跑细了,这才偶遇了二公子。把侯爷的交代的说辞说了一遍,这才获得二公子赏脸。二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说今天回来,就今天回来了。”
北冥狂人怒目:“仲孙敬,你敢骗本公子?”
哈哈,北冥奇人笑道:“哎,谈不上骗。不说一点有用的,二弟你能乖乖地回来吗。哈哈,仲孙敬你下去领赏去吧。”
“是。”
仲孙敬乐颠颠地走了,他最喜欢听到领赏二字。
北冥狂人有些不高兴:“兄长有什么话需要交代小弟的,请说。”
“你我都是兄弟,不能站在院子里说话,走,到厅堂内说去。”
二人进了厅堂,暗卫们四处包围了这处房子。北冥狂人更不高兴了:“兄长,有什么话请讲在当面。”
“唉,其实你回来了,对你来说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前些日子,天子发来旨意,要求我带你进宫见驾。你又不在,我只好上书告假,说你身体不适,生病了,暂时不宜见驾。为兄我只是权益之计,绝对不是真希望你身体有恙。为了找到你,为兄这些日可急坏了。你说你呀,怎么一走就这么久不回来啊?唉,也不说一声,没人知道你去哪儿了。”
北冥奇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责怪。
“都是小弟的不是,让兄长您费心了。只是不知,天子又有何事要召见我?”
“哈哈,这个谁知道呢?天子的心思难猜,为兄我也不敢多问。不过,我估计着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天寿公主那事已经过去了。”
“不,父亲大人,您应该说肯定不是坏事。”
北冥阙一挑帘幕,似笑非笑地从里间走了出来。
“哦?阙儿你知道一些什么内情吗?”
北冥阙得意道:“我昨日进宫面见了天子,听天子念叨说小叔叔你武艺高强,人也聪慧,不该赋闲在家,应该出来为国人多做点事情才好。”
北冥狂人站起:“哦。既然是这样的事情。还请兄长代我继续告假,就说我体弱多病,病入膏肓,百无是处,不宜进宫见驾。”
北冥奇人黑脸:“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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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啊,难得天子看重你,你要是能谋得一官半职的,也是好事,也是我们西冷侯府的荣耀。”
北冥狂人苦笑:“兄长知道我自幼不喜欢那些东西,又何必用心良苦把我骗回来呢?”
“二弟呀,你从小是跟着我长大的。虽然不曾周旋于权贵之间,但是你也该知道,天子给脸是要接住的。给脸不要脸的后果,你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吗?老夫要是帮着你蒙骗天子,万一——”
北冥奇人扶着额头,感觉很烦心。他其实不喜欢烦心这些事情,这也是他以前对北冥狂人放任不管的原因。
他继续苦劝道:“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西冷侯府上上下下,两百多号人皆因为你得罪了天子而遭殃了吧?老夫被夺去了爵位是小,若是被抄家灭门,哥哥无颜面对祖先——”
“可是——”
北冥狂人语塞。兄长养育之恩大于天,他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北冥阙走上前,小声问道:“小叔叔不会在外面密谋什么难言之事吧?有什么没做完的事情,可否告知小侄,让小侄替你去把事情做完。”
今天的北冥阙说话有些咄咄逼人,眼神中都是冷漠,全然没有了友好。
“没有,阙儿你多虑了。”
北冥狂人的内心的确是焦躁的。但是想想外面的那些暗卫,他今天想走出府门,应该是不可能了。
……
那边——
山谷中来了一个婆子,这婆子四十多岁,长相端正,背着一个大包袱。进了山谷之后,她一直东张西望。没走多久,她就一眼看见了远处正在散步的李自然。
李自然正在散步,见到婆子的那一刻,她也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山谷中会来了生人。
“您是李氏夫人吧?”
婆子先说话了。
“你是什么人?”
李自然语气中带着戒备。
“夫人莫要误会,是李少将军派我来的。老婆子我叫许大婆,乃是一位稳婆。”
“哦?果真是我哥哥叫你来的?”
“是啊,没有少将军的指引。我也找不到这里来。少将军带兵打仗去了,不放心夫人您,特意派老婆子我前来伺候着,还望您不嫌弃。”
这婆子低眉顺目,态度还挺好,李自然笑着道:“既然是哥哥派你来的,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以后要劳烦你了。”
“嗨,这是老婆子该尽的本分,何谈劳烦不劳烦的?”
许大婆上前搀扶住了李自然。
李自然把她领回了山洞,许大婆又是烧水,又是做饭的,手脚很勤快。她还带来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和干粮。
“你这些东西?”
“这都是少将军派人送给我,让我带过来的。”
“别忙了,歇一会儿吧,我看你赶路也挺累的。”
“不累,老婆子乃乡野之人,手脚勤快,不会觉得累。”
许大婆忽然放下手中的活:“夫人,我观察您这肚子,怕是快要生了。让我给您把把脉。”
“好啊。”
李自然忽然问:“我哥哥是怎么找到你的?”
“嗨,少将军是军中忙人,哪会见我这么一个老婆子?少将军是打发手下人去乡间寻找到的我。少将军吩咐了,说此事万万不可伸张。我呀只管拿钱办事,从不多嘴多舌。您看看我来了这么半天,我都没追问夫人您为何不回家,住在山洞里啊?是不是?您自有您的道理,老婆子只管伺候好您,照顾好您和孩子就行了。”
许大婆一边给李自然把着脉,一边滔滔不绝。
这婆子还挺能说,李自然一开始的疑虑是她没听哥哥说起过要给她找一个产婆过来。但是,她稍微想了一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她哥哥李和本是木讷之人,当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
“夫人,小公子怕是今夜就要出生了。”
“哦,你观脉象还能看出是男女?”
“是啊,我呀从十来岁开始,就随我娘到处给人接生,至今还没有出过差错。所以,夫人您就放心吧。不过,女人生孩子都得遭罪,您多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
晚上并没有等来北冥狂人,李自然有些担心。但是,很快一阵阵的腹痛,就让她无暇去想其他了。
——
次日上午,一个男孩降生了,没想到真让许大婆说中了。李自然原先还幻想着会是个女孩。既然暂无生女命,那她也只好接受上天的安排了。
许大婆果然是个有经验的产婆,她很快把孩子清洗干净,送到了李自然的怀里。
望着怀中的小人儿,李自然母爱泛滥。小人儿的五官都皱巴在一起了,依稀间可见眉眼有些像自己。
“夫人,给小公子取一个名字吧。”
许大婆进进出出忙碌着,言语中透着欢快。说实话,李自然挺感激她的。昨夜要是没有许大婆的陪伴,她怕是难以熬过来。
“万古千愁人自老,春来依旧生芳草。我希望他长大了能快快乐乐,把酒话桑麻,一生放荡思无涯。觅得一美人,登高日暮心悠哉。孩子就叫悠哉吧,嗯,李悠哉。”
李自然自言自语,一夜未眠,此刻的她有些疲乏了。
很快,她就沉沉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梦中觉得床边有人注视着自己。
梦醒后,李自然连忙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没有人。孩子在身边酣睡,石门虚掩着,能听见许大婆在外头忙碌的动静。
不一会,许大婆从探头进来看了看,笑着问道:“夫人,您醒了。我给您熬了稀粥,您喝点?”
“刚才有人来没有?”
“没有,这里就你和小公子,以及老婆子我。怕您吹着风,我就把石门给掩上了,您要是嫌弃里头太暗,我来点一盏烛火。”
“不用了,这样也挺好。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又快到晚上了。”
“哦。”
李自然忧心,北冥狂人还没有回来,他不会是摊上了什么事了吧?
第39章 第39章 命运不由人
西周国朝堂上,年轻的西周王坐在宝座上。一身黑袍,冕旒下面是宛如中秋之月的面容。下面站着群臣,北冥奇人带着北冥狂人和北冥阙也在堂下。
不知道今天天子的心情如何,叩拜过后,群臣们只好暂时三缄其口。于是,堂上现在鸦雀无声。
天子虽然年轻,但是他威严不容小觑,也是瞪眼就杀人的主。每一次冕旒晃动,底下人都是心惊胆战,群臣们连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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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冷侯来了没有?”
年轻的天子,有着与年纪不符合的老成。
北冥奇人深谙其道,他躬身走出,上前跪倒叩拜道:“臣在。”
“西冷侯,孤与你所说之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啊?西冷侯努力回忆回忆,他也没想起来除了那道圣旨,天子还说过什么话。但是他多么老奸巨猾,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他故意卖着关子,道:“大王如何吩咐,臣照做就是,无需考虑。还有,舍弟狂人已经病愈,臣已经将他带来了。”
“哦,北冥狂人在哪儿?”
天子似乎想起来了,他问的话问错了对象。
北冥狂人上前:“臣在。”
他低眉顺目,没敢太张扬,生怕天子一个不高兴又把他打进牢狱。说实话,他对那座牢狱还是有心里阴影的。唉,可叹他本是草民之命,草民之心,却偏偏生在侯府。他也是普通人,既做不到不管不顾,也做不到一走了之。
唉,命运不由人呐。
天子又问:“西冷侯世子来了没有?”
北冥阙从人群中走出:“臣在。”
就这样,北冥家的三个男人并排站在了堂上。每个人心里所想都不同,唯一都想不透的是对面的天子他想干什么。
这其中,北冥奇人的心思波动的最厉害。
“北冥狂人虽说犯过错,终究也不是什么大错。男欢女爱,总得讲究一个眼缘。天寿公主都已经不计较此事了,这件事情也就翻篇了。”
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大王仁厚,臣感激不尽。”
“罢了,既然不是什么大错,那北冥狂人你一身好武功,又才思敏捷,也是一个人才。作为西冷侯的弟弟,你该为孤做点事情才好——”
北冥狂人叫苦不迭,也只能听着。
旁边的北冥奇人掐了他一把,意思是让他赶紧跪下领圣意。北冥狂人只好连忙跪倒:“大王有何事,请吩咐。”
“前日典狱长来报,说牢中犯人人满为患。孤想着他们都是犯人,应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不能白白浪费了粮食。西陲边关多山岭之地,关外流民草寇经常入关烧杀抢掠。军队要用来对付北关外小国,对付一群流民草寇,也不值当兴师动众的。但是他们又着实可恶。上回朝议,娴太师建议孤在西陲就地开山凿石,在平坦之地修建城墙,以阻碍流寇的马队。孤觉得如此建议甚好。”
“大王英明。”
娴太师出班列:“把罪犯拉去西陲边关,一方面修建城墙,另一方面也可以起到震慑流氓草寇的作用。所谓一举两得,大王您的决策实在是高明。”
“大王英明。”
堂下一片附和声。
天子不为所动,他已经习以为常:“娴太师,你先退下去吧。”
“诺。”
娴太师退下,看的出来,他对西冷侯还是有怨气的。但是,他也只能憋着。
北冥奇人躬身道:“大王所虑甚是,舍弟不才,略通武功。他随犯人前去西陲替大王分忧,也是他为大王效力的好机会。”
“哈哈西冷侯,孤已经说过,令弟无罪。今次封他为解差官,带兵押送一万余犯人前往西陲边关开山凿石,在山岭之间修筑城墙,防止游民入关扰乱。官职虽小,但是责任重大,还望北冥狂人你不遗余力。”
呃,这亲哥哥不是害他吗?北冥狂人万般不愿意,他再次叩拜道:“大王可否给臣换一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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