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宝天使
他们中的一个人甚至于还惊讶到抬头轻看了顾铮一眼,虽然再次低下的头快的让台下的人,都不曾注意到。
就是这与众不同的一声吼,比王主任手中的扩音喇叭还有效,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嘈杂场内,瞬间就安静的让人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看到场内如此的反应后,顾铮知道他第一步成功了,这个高举着牌子的男人,用英勇就义的表情深情的凝望着做着后退状的王主任。
主任!请让我继续认罪!
哦,哦,你认吧
看到领导他的王主任点了头,顾铮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就带着这般的炙热的能将雪糕都灼化了的笑容,朝着台下来了一个180度的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示。
台下的群众们更加的安静了,都在等着这位看起来很不正常的男孩,继续他后边的动作。
各位叔叔阿姨,大娘大伯,我叫顾铮,可能您们以前不认识我,但是从现在起认识了也不晚。
我就是一个生在了新时代,长在了红旗下的孩子,福利院的出身并没有为我带来任何的不便。
因为这都是因为厂区领导将我长大的福利院,办的和家一样的温馨的缘故,也是因为家属院内的你们这些好心的给我送吃送喝的叔叔阿姨的爱心关怀的功劳。
让我厚着脸皮的在这里对着台下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娘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我就是你们一把屎一把尿给养大的娃呀!
福利院的孩子的确算得上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是这句话从顾铮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但是这话底下的人听着舒服啊,别管他们去福利院干互帮互助这事的时候是送温暖的硬性规定,还是被厂里下派的任务,但是做过好事就能被人感恩,还是件挺让人觉得欣慰温暖的事情。
所以,顾铮的开场白后,那些原本恶意相对的最尖锐的人,也不免的软了几分。
看到周边的氛围都柔和了几分,顾铮的话锋一转,就将煽情给坚持了到底。
所以,为了不让你们这些我的父母们失望,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中,我也必须对于我犯下的罪过做出最诚恳的认错!!
我不能让品格如此高尚,道德毫无瑕疵的众位叔叔阿姨们,背负上养出了一个流氓犯的罪名!
所以,在这里,我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来叙述一下昨天发生的罪案!!
6 猜谜:两根带吊两个碗
大礼堂有点年久失修,屋梁上燕子趴窝的地方露出了些许阳光能够透过来的缝隙,那些线状的光芒,此时正洒在高举着木牌的顾铮的脸上,让他的汗毛也带了些许的金黄。
如果不是现如今的这种状况,台上的顾铮的现在的身姿仪态,足可以去大场子中去唱那样板戏中英勇就义的那一幕了。
这不,台下的人还真就被震撼住了,他们不禁就对顾铮的话深思了起来。
对啊,他们是顾铮的衣食父母,顾铮是个流氓,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是养出了流氓的人?
这必须不能够啊!
赶紧听听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就被判定是犯了流氓罪了吧。
要不说人只要是能豁的出去,再加上点语言艺术的运用,就很容易影响到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了,再加上顾铮这稚嫩的年龄以及人畜无害的脸,也为他增添了几分的好感度。
看着台下的厂员工,早已经没有了刚上台时的剑拔弩张的恶意满满,顾铮就更来劲了。
他用了上学时朗诵海燕时的风格,将那天晚上的‘悲惨’遭遇娓娓道来。
昨天夜晚,我如同往常一般准备洗漱睡觉,在睡前我还在想着,明天我就要接受厂子里领导的检验,要为成为和你们一样伟大的工人同志,并做出毕生的努力。
但是,一阵突然到来的敲门声,却打断了我的深思。当我打开门的时候,郝翠华同志就站在我宿舍的门口。
同为福利院的战友,我不可能让她一个女孩子站在凄冷的门外与我说事,于是好心的我就将她让进了屋内。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郝翠华同学突然就冲进了我的屋内,如同发了疯一般的撕扯着她的的确良的白衬衫。
当时我就愣了,就算是你再不喜欢的确良衬衫的质感,但那也是厂子里最内秀的李阿姨捐赠给你的啊!你在我面前发泄不满的情绪,又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呢?难道是想让我把前两天刚刚领到的军绿色的卫衣送给你吗?
所以当我想要制止她这一浪费的行为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那衬衫的扣子已经全部都被郝翠华给扯了下来!!
当时,我这个心疼劲啊,就别提了!我们福利院中每养大一个小孩,那可都是大家的心血啊!!
可是当我准备义正言辞的教育她的时候,却让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正是因为要思考这个问题,才让我忘记了周围的情况,久久的未发出一言。
而我觉得这个严重的问题,也只有现场的阿姨和大娘们才能够来为我解答了。毕竟我是一个刚刚成年的男孩子,对女孩子身心太不熟悉了。
嘿!
要说顾铮的这番话,可是真说到台下的一众大老爷们的心坎中了。
刚才的那一通废话就别再说了,咱们也该谈谈流氓之间最深刻的问题了。
这不,想什么来什么,顾铮这就要谈到关键了。
而台下的所有女同胞们的好奇心,也完全的被顾铮给勾了起来,哎呀,女人的事女人知道,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问吧!
顾铮也没有吊大家的胃口,他有些疑惑的将高举的木牌放了下来,这小身板累的,挠了挠脑袋继续询问道:郝翠华同志的衬衫开了,我在她的衣服里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两根带子,吊着两个圆片,那两个圆片造的和两个碗盖儿一样,就穿在郝翠华同志的身上。
这种天儿,像我们男孩,多是光着,最多穿上一件跨栏背心。
我听厂里的同学说了,现如今讲究的是男女平等,厂里的工作标兵在又苦又累的岗位上工作的工人们,有很多都是值得我们男人敬佩的女同志。
而这些女同志们,她们艰苦朴素的作风也不输于任何的男人,在吃穿上都朝着我们靠拢,并没有像郝翠华同志这般的特殊啊!!
当时,我看到了这个东西之后,就一直在思考,这好像就是有一次我在废品收购站中看到的已经被销毁的不正经杂志上的东西!!
那些只有在坏女人身上才会出现的一种,一种叫做什么奶奶罩的?!!
那是叫胸衣!
一个终于忍无可忍的声音,就从顾铮的背后响了起来,因为还有点理智的压抑,所以音量的大小也只有台上的几个人能够听得到。
顾铮有点诧异,因为时间的关系,他并没有去注意跟在他身后一起接受思想在教育的,这几位背景墙。
但是就是因为这一句软软糯糯的:胸衣,顾铮也不免转头打量了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几眼。
唉呀妈呀!
这是要吓谁啊!
一堆乱糟糟的头发就这样的将对方的脸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灼灼发光的眼睛,穿过了层层毛发的阻挠,好奇的打量着顾铮。
可是所有的人看到这位的第一关注点,都不会放在她那双有神的眼睛之上,而是会将所有的关注力都放在她那胸前挂着的那双硕大的,男性布鞋的上边。
没错,顾铮的脖子上挂着的,如果说是毫无诚意的只能用来当柴火烧的瘦弱木板的话,这个女人胸前挂着的,则是一双又臭又烂的破鞋。
这双面子和里子都无法再承载一个人的重量的,露出了三四个破洞的布鞋,就这样摇摇欲坠的用一根麻绳一穿,挂在了这个女人的脖子之上。
对于这个人,顾铮的记忆中影影绰绰的有点印象,当初开思想大会的时候他也瞄过几眼,据说还是一个留学过国外的破鞋呢。
哦,之所以这位的脖子上会挂上一双破鞋,就和顾铮的流氓一样,顾名思义,她是犯了女流氓的罪过。
男的那叫流氓罪,女的自然就是破鞋了。
可是现如今也容不得顾铮上前去与对方热情的握手,再寒暄几句犯了流氓之后的所思所想不是?
他也只是扫了身后一眼,用夸张的感激表情转过头来,仿佛知道了他想了许久的正确答案一般,惊喜的高叫着:对!没错,就是胸衣!!
我就想问!在现如今早已经不分男女的大时代中,她郝翠华为什么要搞特殊!穿胸衣!!
7 好主意
好!说的好啊!
不穿胸衣好啊!
啊,不对,要照顾铮这样的说法,那么这个郝翠华就很有问题了。
仔细想想,这案发地点是在顾铮的家中,这直接目击证人也是郝翠华的相好,围观群众们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说这个所谓的流氓罪,经顾铮这么一‘认罪’,它还真是疑点重重的站不住脚啊。
郝翠华肯定不是个好的。
大家再联系上了最近厂区内轰轰烈烈的招工,还有什么事想不明白呢?
可是就算是如此,台下的人也只有叹上一口气的份了。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一句顾铮倒霉了。
已经被归纳到了思想教育委员会,成为了一名再教育人员的他,想要让领头的领导拍一拍他肩膀上的灰尘,说辛苦你了,再给轻飘飘的放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这不就是间接的说他们的工作有问题吗?
所以,很了解现况的顾铮,压根也没为自己喊冤,愣是把自己的罪名给继续的认下去了。
所以!在这个台上,我十分羞愧的向大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迷茫,就眼不停的总是注视着郝翠华的胸衣,也不应该在自己不确定的东西面前,犯了不喜欢不耻下问的毛病。
这也让郝翠华同学错过了一次认识到她本身错误的机会!这让我很心痛,这都是我的过错啊!
说到这里,基本上就算是认错完毕了,台下的人了解了这流氓前后所有事情的始末,而台上的人也达成了他的目的。
没看,台上听着顾铮的抑扬顿挫,看着他的慷慨激昂的王主任,早已经流下了激动而又欣慰的泪水了吗?
第一次啊,这还是第一次啊,他所负责的这个教育小组中,还有一个觉悟如此之高的同志,能够主动的坦白自己的错误,正视自己的过错,这简直就是为他的教育工作的业绩来添砖加瓦的啊。
所以,当顾铮的话音落下,并朝着台下深深的一鞠躬之后,见缝插针的王主任就对顾铮的这一行为进行了高度的赞扬,用愣是把原本被顾铮弄得很精神的围观群众,给总结的昏昏欲睡。
好!这一次的思想指导大会,现在正式结束!
主任的最后一个字音还在拖着呢,底下的人就十分上道的呼啦啦的鼓掌,然后就呼啦啦的离去,快速的如同灾后撤离的现场。
而在今天表现十分良好的顾铮,自然也得到了一次与王主任单独面见机会。
这就给了顾铮实施第二步计划的可能,这不,在主任办公室中的顾铮,就对着掌握着他的前途命运的王主任,开启了他的马屁**。
主任,您喝茶,有什么要吩咐的也不急于一时,刚才您在大会上的演讲实在是太精彩了,要注意保护嗓子啊。
王主任擎着滚烫的瓷缸子,越看眼前的顾铮越是满意。
要讲这小伙子能犯流氓罪,王主任是不信的。
其实他也知道,厂子内弄得这个所谓的教育小组,就是为了应付上边时不时派来的检查的工作人员的。
组内正在进行长期再教育的人员,那都是厂区里知根知底的人物。
所以每一次进行教育大会的时候,王主任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的走走形式罢了。
想到这里的王主任,声音更是柔和了三分,他嘬了一口茶叶,就开启了例行的官腔表扬:顾铮啊,因为你今天的表现良好,组织上决定了,你可以暂时回原本的居所待命了。
不过你可不能跑远了啊,要是开大会的时候通知到了,你还是要回到小组来接受大家的再教育的!
是!顾铮答应的低眉顺眼,却在瞄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红头文件之后,小心翼翼的询问了起来:主任,这新一批硬性派发的下乡名额又给送过来了啊?
是啊!王主任看对方答得妥当,心情不错,也愿意和这个识趣的年轻人多说两句:你说上边的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连我们这种工厂最密集的厂区大院里也给硬性的派发了名额。
现如今最早的那一批上山下乡的知青,都拼了命的想尽办法想要回城,可是偏偏上边又下发了新一波下乡的名额。
在工人子弟中想要动员个去乡下务农的人,本来就不容易,在这种人心浮动的情况下,它就更困难了啊!
王主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被即将集体抽签被抽中的倒霉蛋,还是为他空有头衔却无权利而叹息。
王主任,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哦?说来听听?
顾铮得到了许可,左右看了看办公室的环境,在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就为王主任开始‘排忧解难’了起来。
王主任你看啊,厂区内的人都不愿意去下乡的吧?而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
是新省与宁省的交界处
哎呦,那可是僻壤中的僻壤啊,这院里的人是更不愿意去的了。
那是,否则他叹什么气呢?
您看这样行不?这不是有四个名额吗?这和我们受再教育小组的人员数量正好相符啊!他们不愿去,但是我们愿意啊!
你们愿意?你能代表那三位的意思?
有戏!一听这话顾铮更是来劲了。他将头凑向王主任的方向,有意的压低了交谈的音量:我们这四个再教育黑历史,有没有被正式记录在个人的档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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