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典当行[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糖阿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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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乐趣!
回到家的时候,唐岳被推进房间里洗澡,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就已经重新穿好衣服,正好听到唐筠坐在院子里和父亲谈话。
“家宴?我看四哥哥似乎不大喜欢和太多人一起吃饭,他都是和我一起吃,我院子里有小厨房,他想吃什么都可以来找我。”唐筠看了一眼门后的阴影,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对了,父亲记得告诉采买的家仆,我院子里的食材再多要一点,你看哥哥现在这么矮,都是因为以前没吃饱。”
唐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有些闷闷的。
他饭量这么大,她该不会嫌弃他吧?
想到这里,他不甘心的挠了挠门,大步走了出去。
还没等他坐稳,嘴里就出其不意的被塞上一颗蜜饯,唐筠笑得眼睛弯弯的,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指尖,“怎么样,甜不甜?”
唐岳看着自己的脚尖,重重的一点头,“甜!”
“那还要不要?”
“要!”
唐彪眼睛一抽,觉得根本没眼看。
他站起身,抖了抖衣袍,“得了,你们慢慢吃,我去找你娘说话。”
唐筠一边对哥哥吐着舌头,一边乖巧的说着“恭送父亲”,将表里不一这个词诠释得淋漓尽致!
短短的一个月,唐岳已经养好了伤,原本瘦削的面容也渐渐多了两分血色,干枯的头发也被唐筠亲手剃掉,头皮上渐渐冒出一寸的头发茬。
唐岳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一套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二小姐说剃,那就剃,把他剃成光头也不算什么。
唐筠拿着刀给他剃头的时候手很稳,抖都没有抖一下,就像是一个剃了无数个脑袋的老方丈。
“你现在发质太差了,得剃了头重新再长,放心,养几天就好了。”
唐岳听不懂,也没什么不放心的,透过铜镜看着她的手在他头上忙活,他很快就垂下了眼,“嗯”了一声。
刚剃完头发的那段时间,唐筠总觉得自己偷偷养了个小和尚,还是那种经常爬墙的花和尚。
父亲给她的小厨房添了两个厨娘,每天换着花样给他们做菜,唐岳这人不挑食,什么都吃得下去,一吃就是几大碗,可唐筠的嘴已经被亚瑟教授养刁了,吃古代的菜总觉得没什么滋味,开酒楼的念头越发强烈起来。
“你不吃了?”唐岳从碗里抬起头,看着她兴致缺缺的模样,奇怪的问道。
“你吃吧。”唐筠看着盘子里剩下的菜,舔了舔唇,觉得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可能大家都比较注重养生吧,连多余的调料都不舍得放。
唐筠叹口气,给小狼崽子夹了一筷子素鸡,“多吃一点,吃饱了才好练功。”
唐岳握紧了筷子,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碗碟,声音闷闷的,“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唐筠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少年漆黑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他是真的不解。
兄妹情深?还是她真的天生良善?
这两个可能,唐岳都不信。
他年纪不大,可他的人生经历并不匮乏,最初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后来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人牙子手里辗转,每次被卖,过不了多久就会到另一个人牙子手里,因为他太不听话,经常弄伤了人,长得又不够白,不够精致,身上还有伤疤,那些腌臜的地方也不肯要他。
直到后来,他被人带到了京城,唐彪一眼就看到了他,拉开他破破烂烂的衣衫,看着他背上的胎记,眼眶发红。
等到他大了些,被唐彪带回了府中,他才知道,背上不是什么胎记,而是被人刺了字。
这些经历告诉他,这个世上从来不存在什么良善之人,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带着目的,虽然目的各有不同。
他只想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只要知道了她的目的,他就可以断绝许多不该有的妄想。
唐筠被他问得一愣,“对你好?”
她眨眨眼,笑了起来,“这就叫对你好了?”
唐岳抿着唇不说话。
“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唐筠站起身,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轻巧的拍了拍手,“走吧,该念书了,小师傅!”
头上秃了一片的少年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脸上隐隐有些发烫。
真奇怪,她明明是在嘲笑他,他心里怎么像是吃了糖一样甜?
唐筠对繁体字基本是两眼一抹黑,和唐岳一样站在起跑线上,两个文盲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父亲请来的夫子是上京有名的启蒙先生,写得一手好字,尤其是笔走龙蛇的行草,千金难求。
写得一手好字的夫子看着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不规矩的字,脸都黑透了,一个劲儿的直摇头。
一个像狗啃出来的,一个像是蚯蚓爬过,半斤八两,这样放在私塾里都要各打一顿板子的两人居然还互相不服气!
老先生吹胡子瞪眼,看着唐筠拿着对方的字挑挑拣拣,气得想要撂挑子不干了。
唐筠毕竟有简体字的基础,识字速度很快,只是写出来的字和她想象出来的不太一样。
唐岳看起来态度还算认真,只是效果不太理想,学了半个月,还是一个字都不认识,活脱脱一块朽木。
夫子去和将军告状的时候,唐岳就低着头不说话,消极反抗。
唐筠则是站在父亲面前振振有词,理直气壮,“毛笔不听我使唤,这难道能怪我吗?”
这难道不该怪毛笔吗?
明明就是毛笔先动的手!
第48章
珍爱生命,远离宫斗(八)
程氏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小女儿,
小女儿一脸无辜的和她对视。
唐彪倒是不生气,
反正他自己的字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能认识字读几本书就行了嘛,
又不是要女儿去做大儒。
唐彪想得开,程锦芝可想不开,小女儿才六岁,
心思玲珑,冰雪聪明,
要是真和他这个当爹的一样成日里舞刀弄枪,
她就当真要被气死了。
程氏当即下了决定,
“姝儿,日后不必跟着先生读书,娘亲自教导你。”
唐筠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唐岳就猛地抬起头,
眼里的凶光一闪而过。
程氏没看清,
唐彪的眼睛却十分敏锐,
将他这一瞬间的凶相看在了眼里。
他微微皱眉,
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不乐意?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唐筠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脸上挂着乖巧的笑,亲热的挽住了程锦枝的胳膊,娇滴滴的喊了声“娘亲”,“娘每日为家里操碎了心,
女儿哪能再让娘亲为这种小事费心?还是请夫子多多担待吧。”
夫子表示不太想多多担待。
他是个彻头彻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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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文人,三岁能识字,六岁能作诗,八岁已经远近闻名,在他看来,这唐家的二位公子小姐实在不是读书做学问的料子,他也不愿为了一点酬劳每日耗在两根朽木身上。
他拱了拱手,刚要请唐大将军另请高明,腿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让他疼得浑身一颤。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石子,再等他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一个字都没学会的朽木正冷冷的看着他,眼里不带一点温度,让他生生打了个哆嗦。
这么一耽搁,夫子就忘了请辞的事。
卧房里,唐筠正在对着字帖习字,看上去一本正经,捉着毛笔,写得一笔一划,很是工整,只可惜成品不太让人满意。
唐筠叹口气,将毛笔拿在手上转了两圈儿,无可奈何道,“也不知道羽毛笔什么时候才能发明出来,不然我用炭火棒写字?不行,太粗了!”
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流苏点了灯,嘴里小声的劝着小姐该早些休息,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她下意识回过头,“什么声音?”
过来找人的少年猫着腰,偷偷藏在窗户底下,心中暗恼。
他果然还是太笨手笨脚了,早知道动作就放轻一点了!
流苏已经开始往外走,口中问着,“是谁啊?”
唐岳不想被她看到自己大晚上跑过来,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汪汪汪!”
唐筠“扑哧”一声乐出声来。
“回来吧,流苏,没人,是野猫,不对,野狗。”
说到“野狗”两个字,唐筠立刻笑弯了眼睛。
流苏小声嘀咕,“这院里哪里来的野狗,不知是谁放进来的。”
唐筠在心里回道,哪里来的?自然是从隔壁来的,不是谁放进来的,而是他自己翻墙过来的!
只不过,不是野猫,也不是野狗,而是一头野孩子。
居然还会汪汪汪,长出息了!
三言两语打发了流苏,唐筠打开窗户,就看见底下蹲着个人,眼巴巴的看着她。
“来做什么?”
唐岳站起身,跺了跺发麻的双脚,有些讷讷的,“白天的字还有几个不会,来向你请教。”
练个字还需要找人请教?唐筠想不明白。
“进来吧,下次直接走门,小心跳窗户崴了脚。”唐岳应了一声,身形矫健的跳了进来,落地的时候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唐筠吹了吹头发,叉起了腰。
大家都是一起蹲的马步,某个人却像是偷偷练了轻功一样,真教人不服气!
唐岳还是头一次进二小姐的卧房,眼睛根本不敢四处乱看,一个劲儿的盯着桌上的灯罩子,像是被那团亮光吸引住一样,看着傻里傻气的。
唐筠笑了一声,“喜欢?喜欢我送你一个。”
唐岳连忙摇头,一直盯着灯光看,他的眼睛有些涩疼,连忙眨了眨,将目光移到一旁。
他这一眨眼,就看到了一点新玩意儿。
阿布轻轻松松的跳上桌子,在镇纸旁边盘成个球儿,舔着爪子打起了盹儿。
“你、你还养猫?”他呆愣愣的问道。
唐筠站在桌前,手里磨着墨,听到这话,手指在砚台里蘸了一点墨汁,在他脸上画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对呀,我这不是还养了条狗吗?”
是谁刚才在她窗户底下汪汪汪来着?哼,别以为她忘了!
唐岳的脸色变得极为奇怪,一会儿红一会儿黑,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他两手在脸上拍了两下,连忙拿过今天要临摹的字帖,指着一个字问道,“阿姝,这个字怎么念?”
唐筠不满的哼了一声,“什么阿姝,我才不叫阿姝。”
“那我怎么称呼你?姝儿妹妹?”
唐筠张张嘴,到了嘴边的名字又重新咽了回去,她认真想了想,吐出几个字,“叫我小竹子吧。”
她顿了顿,轻声道,“乳名,不许在别人面前乱喊。”
要不是这个世界不时兴,她甚至想要和他拉个钩!
“小竹子?”唐岳眼睛一亮,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好名字,只是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只是,他在哪里听过呢?
唐岳皱着眉头想了想,始终没想出来,干脆记在心里,不再多问。
“只有我可以喊吗?”他问道。
唐筠耸肩,“对呀,这就但作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唐岳立刻说了句好。
这一刻,他单纯的为了和她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而感到愉悦。
他手里握着毛笔,用力很大,笔触歪歪斜斜,每个字都写得像是灌饱了酒一样,醉醺醺的,扶不起来。
事实上,唐筠比他也强不到哪里去,只是她心理年龄摆在那儿,总有一种迷之自信让她坚定的认为,自己一定比这个小狼崽子写得强!
唐筠左手虚虚握拳,放在唇边,十分郑重的清了清嗓子,“这一笔要这么写……”
说着,她放下笔,攥住他的手,带着他在纸上认真的……画了一个鬼画符!
咳,虽然成果不是很让人满意,但她觉得自己这种乐于助人的精神还是非常值得赞美的!
“你看,要这么写才对!”唐筠大言不惭的睁眼说瞎话,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这是毁人不倦的精神!这是误人子弟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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