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非良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丹青手
“白芷一两,细辛五分,当归一钱,熟地黄二钱……”拿着的皆是药方上的药,可嘴上念得却完全不是药方上的药名。
待他将方子上的药全部找到,又特意拿着药方递到一脸冷冰冰的白白面前,眉眼微弯,“姑娘看我念的对不对?”
窝在铃铛摇椅上的缺牙看着秦质这般温声细语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
分卷阅读135
眼,扭着头很不屑地嘁了一声,可惜虫小声儿也小,根本没人注意到它。
白白见他这么快便把药找全了,一时心中窃喜,特地拿过药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极为认真点头道:“对的,都是对的。”
秦质静静看着睁着眼儿一头摸瞎的白白,想起往日种种,难怪每回谈到读书识字便爱搭不理,且自己写的……
他的面色一下沉下来,看着她一言不发,似乎很想将她按着腿上好生教训一顿。
白白见眼前的人看着她不说话,不由满眼疑惑。
秦质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忽而笑了起来,那笑容与往日完全不同。
白白虽觉不同,却也琢磨不出具体那处不同。
眼前的人伸手替她将药包好,提起药包递给她,神情又恢复了往日温和,“你的药好了。”
白白伸手接过药一时又想起先前尴尬,便抱起小屋子低声道了句谢谢,垂着眼头也不回地往外头走。
“姑娘。”身后的人突然唤了她一声。
她脚下一顿转头看去,便见他缓步而来,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一般,神情诚恳解释道:“其实你不必在意之前的事,换作是谁掉进湖里我都会去救,学医之人眼中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你不必太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将我当作药馆学徒便好,不必这般拘谨。”
白白看他一脸坦然,似乎确实没将几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时便也轻松许多,也少了些许窘迫羞怯的情绪。
听他说自己是医馆的学徒,不由心中起了一念,“你既然是这处的学徒,那是否也能看出一二病症?”
秦质闻言眉间敛起,神情一时凝重起来,强行压着心头担心害怕,“你何处不舒服,可以说来与我听听。”
外头街上偶有路过几个行人,医堂里很静,唯有白白抱着的小屋子里发出细微声响,缺牙迎面躺在铃铛里头一晃一晃的,看着秦质眼含藐视。
白白闻言有些犹豫,这事她已经挂心很久了,又不好和老大夫说,家中人更不好说,这人温文儒雅给人的感觉极为可靠,似乎什么话都可以说给他听,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
可这事到底太过私密,叫人难以启齿。
犹豫间,她垂眼看了眼自己胸口,眉眼都耷拉下来,她是真没办法,狂吃木瓜也没用……
她看着便下定了决心,将手中小屋子重新搁回柜台,看了医馆四下无人,便快步走到药柜一旁的小屋前,拉开布帘子对他眼含几分羞意地招了招手,这模样颇有些许小女儿家招惹情郎的意味。
秦质见状眉梢轻轻扬起又微微平下,神情颇有几分玩味,唇角微弯缓步走去,如她意思跟着进了小屋。
人进来,布帘子垂下,彻底隔出了一个小天地,这屋子本就不大,平日里便是瞧病的人躺的,布置地比较隐蔽,如今一下站了两个人便显得有些挤,一旁还摆着一张小床,一时怎么看怎么暧昧。
白白的手牢牢按着布帘子,凑近他轻声道:“你可知道有什么妙法能让小山包更有弧度一些。”
秦质再是聪明,也是听不懂这意思的,闻言一时反应不过来,“小山包?”
白白见他听不懂,一时有些难言,可问都问了总不能半途而废,且说了一次后便也觉得没这么难以启齿,便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口,“这个地方你知道吗?怎么样才能变得更有弧度一些……”
她一年前摔过一跤,磕着脑袋忘了所有,家中兄弟皆说她往日也没做什么事,就是那般吃了睡睡了吃的长大,这记忆有没有并没什么区别,是以她也没怎么纠结,只有一个让她很不开心,就是胸口两团。
自打醒来,她见过的姑娘家都是很有弧度的,再平的也不至于像她这般寒碜,相熟一些的婶子们见她这般平坦也总在她耳边念叨,且每日有身姿傲人的花娘们刺激着,她便越发执着于此,到了后头便成了求而不得。
可她又不好和家中人提,他们在外赚银子不容易,自己本就能吃了还琢磨着小山包,实在太过不懂事了。
如今见这人眼里没有男女之别,又见过她的糗事,便也直白地问出口,只心心念念地想要个法子,可眼前的人却没反应,她忍不住抬眼看去,便见他看着自己手指头指得那处神情怔忪,似乎根本没听清她的话一般。
半晌,他才微微抬眼看向她,扫过她期盼的眉眼,忍不住在她面上流连几番,又慢慢往下移去。
她有些禁不住一缩身子,伸手挡住胸口,后背直往墙上靠,他的眼神很是奇怪,神情倒是周正,可她总有一种在这人面前没穿衣裳的古怪感觉。
秦质想起先前的小衣裳,慢慢收回视线,垂眼轻道:“这般看着,你似乎……没有小山包……”末尾的话在喉中微微一绕,清润的声音莫名低沉。
白白闻言有些如晴天霹雳,表情都要哭出来,她难过地看了眼自己,是很平坦,可那是因为穿着衣裳都挡了,她明明就有的!!!
秦质见她一脸委屈,唇瓣颜色极为柔嫩,微微抿起很是惹人疼,眼中神情一时迷离起来,似乎有些鬼迷了心窍,忍不住慢慢靠近她,薄唇轻动,喉结微微一动,极轻极缓哄道:“这般隔着衣裳我看不见,恐怕断不出问题来……”
第94章
白白闻言面露惊愕,
抓着布帘子的手猛地收紧,
这意思可不是得褪了衣裳看?!
这处屋子小,
眼前的人靠得又近,低沉的声音落在耳里,她一时耳根子都泛了红,直捂着胸口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微微抬眼看向他,
神情很是为难,让她在一个男子面前宽衣解带,实在有些做不到。可眼前的人似乎没有半点旁的意思,在他看来自己只是来看病的人,并无男女之分,他只是很正常地想要看看病症再对症下药。
她微微蹙眉,
在心中纠结了许久还是抵不过想要小山包变大的念头,挡在身前的手慢慢往下移,
指尖碰到了衣裳上的系带处。
秦质看着她纤细的手落在衣裳系带处,
心口渐渐失序,
呼吸都慢慢放轻了,
眼中神情都有些恍惚起来,
似乎都有些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白白碰上了系带,羞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直咬着牙闭着眼轻轻拉开系带,
颤着手解开衣裳。
素白衣裳慢慢解开,
露出里头的鲜红色
分卷阅读136
肚兜,
这回儿绣得是花间蝶戏,
花间蝴蝶的翅膀色彩斑斓极为好看,栩栩如生。
衣下的肌肤欺霜赛雪,锁骨精致,肩头圆润被鲜红的肚兜衬得极白,轻易就晃了人眼,布帘子透着细微的光线,映得眼前的人冰肌玉骨,仿佛一块剔透玉石精心磨刻而成,靡颜腻理无一处不惊美。
秦质眼底是不易察觉的晦暗,他的手拢在袖间慢慢握紧,用力的指节都泛了白,才勉强克制住,没有伸手去触碰。
白白实在羞得继续不下去,睁开眼往前一些挺了挺身板,看向他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叫,眼里不自觉带了些许祈求,“这样能看出来?”
秦质只觉屋子里很热,那若有似无的冷香幽幽袭来,让他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很煎熬可还是神情肃然地摇了摇头。
白白被拒绝得干脆,一时冒了个大红脸,只得伸手到颈后去解肚兜的系带,慢慢拉着系带将肚兜往下移,才露出了些许面上便越发烫,直卡在重要位置不敢下去。
肖想已久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衣衫不整欲露还遮,眉目羞怯比梦中还要勾人三分。
秦质脑中的弦彻底断了,长睫掀开,一直刻意掩饰着的眼神彻底变了,突然上前一步更加靠近,视线落在她皙白的面上,笼在袖间的手慢慢伸出,拂上她的手,指尖微微一绕勾上她手中的肚兜系带。
一阵男子清冽气息迎面而来,白白不自觉后退,眼前的人却还在逼近,她一步就靠到了身后的墙上,他却没停下,二人距离越发近,连呼吸都轻轻喷在面上,极为烫人。
他的眼眸如深潭一般不见底,幽深到晦暗,极为复杂说不清楚其中意味,靠近她时薄唇微微一动,极轻道:“我来……”
白白只觉握着自己的手掌心十分温热,修长的手指勾着手间的系带微微用力拉下,极薄的布料如同护身符一般慢慢往下移,温柔却不容拒绝。
她心口一慌,连忙下意识的抬手僵在那处不肯再往下。
秦质握住她强行撑着的手,手中的骨节纤细握在手中极小,这般抵死不从的倔强模样越发想让他不管不顾地一把扯下。眼下触及一片细白,他想着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眼睛一时眯起,长睫垂下透出几分危险意味,堪堪就要上前一步贴上她,将人抵在墙上肆意妄为的时候,屋外突然外头一声响。
“大夫在吗?”
白白被外头的动静吓了一跳,神情慌张猛地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拉着肚兜的系带到颈后系着,可惜越急便越系不起来。外头脚步声似乎往这处走来,她慌得连手都抖了起来。
慌乱间,他又靠近过来,伸手到她颈后拿过她手中的系带,一手将她的长发撩到她身前,身子微微前倾,从她耳旁往后看去替她系着带子,这像是环抱住她,身子却和她隔开一段距离,半点没有碰到她,只有衣袖微微在肩头摩挲。
白白慢慢放下手垂落在两侧,他清浅的呼吸微微喷在耳侧有些烫还有些痒,她忍不住微微侧头避开了些许,全神贯注在外头,心头极慌乱。
秦质仔细系好,在她耳旁轻道:“不用怕,没人会看到的,我先出去,你慢慢来。”靠得这般近,她身上的幽香越发清晰,他的眼睛不经意扫过白嫩的小耳朵,险些没克制住贴上去,一时胸口都紧得难受起来。
清透的声音带着微微哑然,炙热的气息喷在耳旁,叫她一时有些受不住,这话说的越发像是避着人私会的男女,一时暧昧迭起,叫她直靠着墙上发僵。
外头的人又叫唤了一句,脚步声渐近,秦质暗自吸了一口气,微微后退随手将她的衣裳快速拢好,随后撩开了一旁的布帘子径直出去了。
小屋里只剩下了白白一个人,她忙松了口气,快速穿好衣服,掀开布帘悄悄看了一眼外头,见他已经坐在远处桌案前和来一位老人家说话,且神色平静仿佛刚头的事不过寻常之事,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她不由握紧布帘子,这般看来倒是她心术不正了,好端端的瞧病被自己整得像是私下和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她面上一热连忙掀开布帘子,快步走到柜台抱起小屋子,连招呼也没打一声便脚底抹油跑了。
秦质正与老者说着话,见着仓皇而逃的倩影,不由抿唇轻笑,想起刚头便不自觉心猿意马起来。
东长街的湖畔极大,如一块巨大的镜子镶嵌其中,映着碧空白云,岸边柳条如帘垂下随风轻荡,偶有天鹅在湖中游荡,湖面上渐透青瓷釉色,一湖青绿剔透玲珑如宝石。
白白刚学会划船便跟着采莲女们一道去采莲蓬,这卖莲子其实也不简单,采莲女们大多有熟悉的老主顾,每每都是固定到她们那处买的,皆是认人的买卖,就算有路过的人想要买,也多是去人多热闹那处。
白白刚来自然没有人来光顾,一时小舟上的莲蓬便有些无人问津,颇有些孤零零的架势,偶有几个人路过问一番,也多是流里流气的登徒子,眼珠子只往她身上盯,在一旁赖着光说不买。
她一时不耐烦起来,眼神便有些吓人,看上去比缺牙还可怕,那面无表情冷眼看人的模样有几分丧心病狂的做派,杀气毕显叫人背脊都一阵发凉。
真真是生意不好做,行行都讲究出状元的,卖莲子也是要本事的,可没这般简单,白白不善言辞,这莲子便越发难卖。
这些日子家中没了多少银钱,往日他们都会按时寄些家用回来,可这些日子却没有,显然又是买卖做亏了,往后又有一段时间得饿肚子,是以她现下必须得努力赚钱养家。
白白想着看了眼旁的采莲女,那莲蓬都快卖完了,自己却一支都还没买出去,不由耷拉了眉眼,抱着一大把莲蓬垂着脑袋慢吞吞往岸上走,打算抱着莲蓬沿街叫卖。
前头有人缓步走来,一抹轻衫衣摆落在眼前,站定在面前挡住了去路,她没心思管是谁便往右移了一步,避开那人继续沿着台阶往上走,却不想那人脚下一移又挡在了她面前。
白白心中一恼,琢磨着又是那些个登徒子,不由一脸凶相抬眼看去,却瞥见了那腰间坠着的铃铛,镂空的花纹雕刻地极为精巧,编绳雅致,银色铃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与粗简素衫竟然也极为相衬,反而显出几分贵气。
白白抬眼看去,果然是他,眉目清隽,清澈干净的眼眸里含着浅浅笑意,叫人看着就觉舒服。
分卷阅读137
她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那回医馆别后就没这么接触过,也就是平日里在此处学划舟的时候,常常能看到他在湖畔散步的身影,想来是身子不好便常来湖边走动。
上回儿又太过丢面儿,是以她每回都刻意避开,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尴尬,偶有碰上也是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没再提小山包那件事,很是照顾姑娘家的脸皮。
“你的莲子能卖给我吗,我正巧有用?”
白白闻言有些诧异,抬眸看向他,见他正看着自己手中抱着的莲蓬,确实是想要买的模样,便什么想法都没了,心中欢喜不已,“当然可以,我给你把莲子剥出来罢。”
“那就劳烦姑娘了。”秦质抬眼看向她眼露浅笑,显然非常赞赏她的服务。
白白见他这般赞赏,忙将莲蓬放在台阶上,就地坐下剥莲子,这可是头一次来她这处买莲子的主顾,自然得伺候好了。
可惜她第一次剥莲子动作十分不熟练,速度便慢了许多,虽然今日的日头不是很毒,可叫人这般等着也会失去耐心,她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那人站着等了一会儿,便一撩衣摆在她身旁坐下,见她动作有些急乱,便温和笑道:“你慢慢来,我不着急。”
白白这才放下心来,开始专心致志地剥莲子,待她认认真真剥完了,周围的采莲女早已经卖完了,她连忙将剥好的莲子用纸包起来递给他,一脸乖巧地等收银钱,瞧着那期待的小模样就仿佛身后有条小尾巴冲着人悠悠晃着。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