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里面

    韩辰想，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呆萌啊。

    打铃了，上课了，走廊的学生都急着散了，莉央提了提书包走进教室，来到墙角的座位，缓缓坐下。

    语文课，是她最喜欢的课，很奇怪，她有时候听不懂人们急促的对话，却独独听得懂语文课，读写也没问题，她喜欢那句——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莉央不是那种日本现代大城市的美少女，她来自川崎市高津区的一个普通中低层家庭，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公司职员，妈妈来自中国，他们在工作中结缘，并且跨越种族文化以及身份背景的重重障碍走到一起。

    因此，莉央觉得自己是父母爱情最好的回馈。

    尽管他们的家只有十几平米的榻榻米间，三个人挤在小窝里，在冬天，吃一锅子鱼丸味增汤却是最温暖的事。

    莉央知道家里拮据，她不得不下学去邮局帮忙挣份便当的钱，她没买过什么化妆品和新衣服，但莉央却从来没觉得缺乏，她热热闹闹地生活，养花种草，学习中文……听爸妈说笑话，自己也笑得在地上打滚……直到十五岁，她父亲的死亡，让她真正直面了生活的残酷。

    她知道妈妈把她送回中国是迫不得已，因为实在负担不起了。但这些却又不能向中国亲戚表露半分，尤其在哥哥阿婆面前，让亲人知道自己的苦，大概是比自己受苦还苦。

    莉央理解母亲，也愿意配合，可她还是想念往日的时光，想爸妈，想日本的家……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她把脸埋在书后面，偷偷流一滴泪。

    但她不知道，后面有同学却看见了这一幕。

    小日本被欺负得哭鼻子，这消息一下子又炸开了，再传到楼上韩辰的耳朵里，便成了——韩辰护妹，唐小糖徒手撕鬼子，壮我中华，钓鱼岛是中国的！

    韩辰直接站起来，朝唐小糖瞪了一眼，唐小糖都吓得变了脸色：“我没动她啊，我发誓！”，林峰忙起身拦住韩辰：“哥，哥，冷静，她是女人。”

    韩辰哼了一声，他根本也没想打谁，只是烦，他推开林峰直接从后门出了教室，这次根本没给老师面子。

    高一二班正上体育课呢，学生在操场上做舒展运动，韩辰走过去，远远看见了站在最后一排的莉央，她穿着刚补发的肥大校服，认真在做每个动作——那表情那神态是认真——小脸儿绷紧，目不斜视，直勾勾目视前方。

    她手脚也不太协调，每个动作都傻得可笑，可韩辰却觉得她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尽力做到极致，那股子劲儿，别的学生身上没有，就她独独的有——狠的——绝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使得莉央显得与众不同，一眼就看得出，是个异族。

    他不急，就站在墙角掏出烟来。

    高一学生看见了他，更心不在焉了，都朝他那边看，尤其女生们，秒变戏精，表情丰富，动作夸张，试图引起他注意。可惜他没什么兴趣，只在那抽烟刷手机。

    体操做完，学生们要围着操场跑圈儿，他看莉央也要去跑，这才灭了烟，直接走过去。

    直到他走近，莉央才注意到他，不禁一愣，韩辰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抓起她胳膊，轻轻一拖，拖到体育老师面前：“哎老刘，她不能跑。”

    体育老师是个年轻人，私下里跟韩辰打过球喝过酒，颇为相熟，但韩辰砸他场子倒是头一回。

    “怎么了？”

    “特殊情况。”韩辰说得跟自己来大姨夫了似的，老刘哭笑不得：“这事儿你知道还挺清楚。”

    “嗯。”

    体育老师似乎明白了什么，低笑一声：“操。”说完才意识到莉央还在旁边，忙改了口说：“好，你先在边上休息。”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韩辰说：“你小子等着哈！”

    “嗯，几瓶你说。”

    不就是喝酒嘛，韩辰也不怕。

    ……目送老刘去拿球，韩辰又拉着莉央到操场看台边问：“你怎么了？”看-肉-文?来-初-阳：1:8:9:9:7:1:2:9:8莉央发懵：“什么？”

    “你哭了？”

    莉央眨眨眼：“没有。”

    她越说没，韩辰越觉得有，眉头皱得老高：“唐小糖又找你麻烦了？”

    莉央想起那个女生，忽然歪头问：“那是哥哥的女朋友吗？”

    韩辰一怔，心中一悸，当下回答：“不是，你别瞎说，我没女朋友。”

    说完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莫名紧张。

    “她喜欢你……？”莉央想起喜欢这个词，终于有个场合可以用。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越来越紧张，韩辰眉头解不开了。

    “那你……”

    “我不喜欢她啊！你别瞎猜！”他急了，急得自己都觉得怪。

    “哦……”她怎么还有点失望？

    她说：“她，漂亮的。”

    韩辰嘶了一声，往旁边的看台上踹了一脚：“你想气死老子啊！”

    “老子？你为什么生气？”她说“老子”说成了道家鼻祖。

    韩辰觉得头疼，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差点忘了自己来找她是干嘛的，又冷静下来了：“你今天肚子疼不疼？”

    “唔……不疼了，阿婆，好棒！”

    韩辰看她笑起来，没心没肺的，白玉皮肤上有细细的白绒毛，她笑起来眼睛像个小白狐狸，嘴角上扬，微微的弧度，很讨喜。

    他哼了一声：“好了，没事了。”也不知道说这句是要安慰谁。

    这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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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忽然响了，是条信息，他低头一看，面色顿时阴鸷，直接拔腿往校外走：“我今天晚点回去，你跟阿婆说一下……”

    ******************************************************知道乃们吃素的表情但这样吃肉才有味道嘛！哇咔咔！

    哥哥的恶魔齿

    （5）

    扑倒

    韩辰回去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阿婆早早躺下了。

    他从外而入，带进来一股酒气。

    莉央那时候正跪在地板上擦地，听见他开门，忙迎过去伏身给他拿鞋子，含着笑软绵绵地说一句：“哥哥……おかえりなさい（你回来了）”

    韩辰本是微醺，这句由耳入心，跟又灌了一杯似的，脏腑飘荡。

    他没说话，低头看那娇小一只，纳闷她是个什么材质做的。

    充气的？肯定不是。

    同他的骨和肉相连，是由一颗藤上结下的两颗果，一颗种在海的一头，一颗种在海的另一头，并蒂果，一颗公，一颗母。

    她是女，他是男，她是妹妹，他是哥哥。

    莉央哪懂他这些繁复的心思，只一门心思做自己的事，这是她在家中的习惯——每日守在家门口，规规矩矩跪接父亲归来，帮他换鞋，拿包，挂外套……递茶。

    他注意到她今天包了头，包的方法也不同，日本式的，一块妃红色绢缎子，在脑后打了个蝴蝶结，松松垮垮地顺下几缕头发垂到脖颈的锁骨处。

    她穿宽松的短袖茶色t恤，底下深蓝家居长裤，没穿袜子，露出纤白脚趾，并拢一处，撅着屁股，把地板的大大小小的擦布捡起来，在水桶里洗干净，再一块块叠好展开晒到阳台上……韩辰窝在沙发上看她一系列程序化又重复的动作，竟有点着了她的道。

    她洗了手，蹲着递给他一杯蜂蜜茶——“哥哥……喝茶。”

    看她仍然笑眯眯，软绵绵的样子。

    韩辰接过茶，指尖相撞，他恍然间眼皮一跳，挑眉看她——看她面皮的白，看她唇色的红，再看她一对儿狐狸似的丹凤眼，她轻轻眨眼，眼角内勾，眼尾狭长上扬，黑白相间里折出一股子妖媚气，还有她头发的黑，那黑浓的一束绝非本族人的特点，是蛮夷的毛发……他越看她，越发觉得她身上有种魔力，属母的，熟悉又怪异的交融，整洁、病态美……说不好。

    “不是让你休息么，你怎么还干活儿？”他眉毛皱起来，没喝茶，倒是不露声色地扫视一圈，屋内没什么变化，但却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的插花瓶，不对劲的一排绿叶子盆，不对劲的小凉席，不对劲的瓷玉色杯子碟子……都是她带来的，是她的样子，东洋的样子，他记忆里母亲的样子。

    “哥哥……你额头怎么啦？”她忽地一叫，瞪了眼睛趴在他膝头抬头看，她宽松的衣服从前胸荡开，露出狭长的一窝，她没穿胸罩……韩辰忙抬起眼睛，自己摸了一把额头，有点湿黏，是他的血。

    “没事，受了点小伤。”他没告诉她，今天傍晚的一场恶战。

    a市着名混子高中一中来人茬架，对方二十来号，他没什么准备，临时叫来高晖、林峰他们几个组队，也不过十来个，难免吃点小亏，还好，他们一个顶十个窝囊废，又都能拿出硬货来，专门逮那头子猛砸，不捡要害部分，只捡那痛不能申的地方，狠狠收拾了一番。

    一中那个牵头的后来竟然都掏出刀子来，比比划划在韩辰的面前一挥，韩辰就觉眉峰一阵刺痛。

    高晖从后面一把圈住他脖子，林峰上去一脚就把那刀踹飞了：“你他妈个废物还玩刀！”

    韩辰从地上捡起刀子，折起来，抬手就给那人咣咣两耳光，阴冷傲睨：“**，叫你老大来，来育文找我。”

    那小子早吓傻了，还以为对方能捅他一刀，哭了也早尿了，上下一起流；“韩哥，不敢了不敢了……”

    “滚。”

    他微微启唇。

    ……

    喝完酒本就忘了这茬儿，这会儿莉央却激动地叫起来：“哥哥，不是小事，是大事……血……流血……”

    韩辰站起来，不耐烦摆手：“这点血怕什么啊，你天天流血不也活得挺好么……我去洗澡了！”

    十分钟，他就洗出来了，一推卧室门，却见莉央坐在床沿，手里拿着小十字盒，是她从日本带过来的药箱。

    “干嘛？”他没穿上衣，只穿一件及膝短裤出来的，他看她明净的眼睛看他，一慌，掉头找衣服，没找到。

    “咦？哥哥……你背上……伤了！”她指了指他半裸上身，他正好站在镜子跟前，往后看，瘦壮结实的背脊肌上似乎有块淤青。

    他肤色蜜色透白，肩宽腰窄，腹部人鱼线分明，肚脐蔓了一撮黑毛，显得很野性，但她却没注意，低头在盒子里找，找出一盒日本可力肤防水创可贴，又找出一盒小林制药的药膏子。

    “喏……”她递给他，他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没去接，懒懒抬眼：“我看不懂……”

    他以为她会作罢，没想到她一叉腰，指着他认真地说：“哥哥！”

    似乎要训他呢，他侧过头看她，她那小样子跟要跟谁决斗似的，伸了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最后落在手上的东西说：“我，你，药。”

    韩辰哼了一声：“你说错了，应该是，我，药，你。”

    莉央撅了噘嘴，想了想，改口说：“我，药，你。”

    韩辰挑了挑眉毛，目光一沉，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说：“这可是你说的……”

    “唔？”

    莉央不懂他的心机，只当他听话了。

    她开心地把那创可贴拿起来，起身找个最佳位置给他贴，他没动，看她打算怎么办。

    目光闪烁却也不老实，看她跪在床上，小手轻捋他额前碎发，轻轻把那条状小布贴在他伤口处，她仔仔细细地贴，一点儿不马虎。离了近，他看她的眼，看她的手，看她小嘴儿，红红两层薄肉儿，涂了透明唇膏的，湿湿润润的，什么滋味的？

    她气息温热，喷到他面上，混着他唇间的酒香，他的一颗心就霍霍地激烈起来。

    她笑了笑：“もうできた（好啦）”

    他酒还没全散去，烧着血，挠着神经，他伸手一拦，从后面轻拦她纤腰，眼波流转，嘴角一荡：“这就完了？”

    “唔？”

    “不还有后背么……”他嗓子有点哑了，眼睛赤红，似有醉意。

    莉央眨眨眼，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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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头：“嗯！明白了！”

    呵呵——他嘴角漾开水波去，等她爬到他背后，拿小手沾了那药膏轻揉了他肌肉上的伤痛——痛也早不痛了，痒，从后背到前胸，到心里了，他痒得受不了。

    他忍不住扭了扭腰，肩膀一抖，莉央以为她挠中他的痒痒肉儿，调皮地顺手在他腰间捏了一下：“哥哥……你笑！”

    她鼻息喷到他脖子里去，更痒了，他笑。

    她看他笑，自己也笑，咯咯地笑，每次笑都跟压抑了很久似的，没命没命的……她笑软了，趴在他后背，又勾住他脖子：“哥哥……你笑了！”

    韩辰一侧身，箍住她胳膊把她整个人顺到了前面，把她上半身放到自己膝上，半认真半邪魅：“你个小丫头还敢挠你哥……”

    他也回挠她痒，从腰间到咯吱窝，手指触到她每寸皮肉，她笑得更停不下来了，身子起伏地喘着气，红着脸笑：“哥哥……哥哥……莉央，不要了……”

    这话听着他火冒三丈，她躲，他便进攻，不小心就碰到她胸前那团软软肉，韩辰不免一怔，心下怀疑起来，她这么瘦小，怎么胸前那两垛却那么满？

    他忍不住一伸手，把她搂到怀里，她却伺机发起偷袭，伸了小手，捏她哥的小腹。

    韩辰腹下砰地一下就着了，心里恨着——小鬼妹子，就知道玩阴的。

    管不住身子了，微微用力，他俩就都滚到床上去，他块头多大，一翻身就把莉央压倒底下去了。

    韩辰生平头一回压着一活生生的女体，也迷乱了，随口道：“叫你勾引哥哥，哥哥都想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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