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可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世长安
她在客厅看了会电视,便闻到了香味,于是躲在门边往里瞅了瞅。
吴文俊回头看了她一眼,“过来尝尝。”
唐睿也不再躲他,快步跑过去吃下他夹起的面饼,竟是甜丝丝的。
唐睿含糊不清道:“放这么多糖,你怎么办?”
吴文俊摆了碟子在餐桌,“我看你吃。”
不知为何,那一刻他认真的侧颜竟让她心动不已,明明穿着不雅的围裙,可她竟觉得有些迷人。唐睿想起这一年他为她做的羹汤数不胜数,一时又有些心疼,明明他不喜这些。
唐睿侧身抱住他,他顿了顿,将锅里的面饼尽数夹了出来才转身拥紧了她,“怎么了?”
唐睿不经思索,“老大,你当时为什么会去火车站接我?”
吴文俊并未作答。
唐睿也未再多问。
其实,她并不饿,只尝了尝便不再动筷,但看着桌上的吃食竟也欢喜。
吴文俊将剩下的寿司和面饼放进了冰箱,“明天早餐可以吃,晚上别吃多了。”
唐睿跟在他身后,看他规整地摆放碟子,又觉好笑。
恰时,窗外燃起了烟火。
唐睿扯过他的手臂走去窗边,天空顿时明亮起来,绚烂无比。
“好漂亮……”唐睿欢呼着手撑在窗台。
吴文俊从身后拥上她,双手交叠在她腰间,暖暖的气息便在她耳边,“又瘦了,最近我忙,你要自觉去吃饭,不要让我操心……”
唐睿微微转身脸颊贴在他胸前,细声道:“我知道……”
吴文俊轻笑一声,随即拥紧了她,“不是怪你,傻得可以……”
外间烟火声阵阵,唐睿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度,此刻是静好。
熟悉的鼻息就在唇边,柔柔的触感包围了她,她微微垫脚拢上他,手下的温度渐渐炽热。
吴文俊拦腰抱着她便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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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唐睿明知故问:“你干嘛?”
吴文俊将她放在床边,随即倾身附在她身上,“你猜?”
唐睿将脸藏在了被子里,嘟嚷道:“流氓……”
吴文俊不断笑着,“合法收益。”
窗外依旧烟火璀璨,半月高挂,失了光辉。
过后,他们相拥而卧。
唐睿昏昏欲睡,直到锁间传来凉意,她睁开眼便见一只通透的玉佛挂在脖颈。
翠绿的玉佛映衬得肤如白雪,吴文俊低头摩挲着玉佛圆润的轮廓,“真好看。”
唐睿抬手揉捏着他的脸颊,“我很喜欢。”
吴文俊笑着将她魔爪掰下,随即搂紧了她,声音慵懒,“喜欢就好。”
唐睿试图起身,他却再次将她搂了过去,“别动。”
她只得伸手去打开桌上的手包,随即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他,“看看。”
吴文俊看她一眼,一手依旧搂着他,一手打开了盒子,虽说只是一块手表,却足足耗费了她整个暑假的所得。
“你怎么知道我想换手表了?”他低头看着她笑。
唐睿拿出替他戴上,“我不知道,凑巧撞上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翻遍了他手机里所有的浏览信息。
吴文俊拥紧了她,“笨蛋,有没有给自己留点零用?”
唐睿已然将结余皆转给了唐天,可她并不在意,道:“有的,你别操心了。”
开学后,唐睿也开始了着手毕业课题设计,预实验进展并不顺利,她碰到了瓶颈,心情实在算不上轻松。
好在吴文俊的课题即将结尾,他一有空闲便会带了各类吃食过来替她出谋划策,很多时候,他们便在实验室待了一整天,颇有些废寝忘食。
她自制力不好,吴文俊用尽各种办法督促她,有时见她疲累,他又会不忍摧残,也就由着她偷懒。只是她又无法心安理得,于是吴文俊便亲力亲为替她操作,她则在一旁充当军师。
几个月下来,吴文俊的实验操作已然十分熟练,除了较为关键的技术要领,唐睿甚至能全然放心交付给他。
那天下午,吴文俊来实验室找她时,脸色并不好。
唐睿忙于操作实验,还是抽空询问他:“怎么了?课题不是差不多完了,怎么还不开心?你看看我这破实验简直了,看来得换课题了。”
她没听到回答,便停下手里的操作,索性扔在了一旁,一脸颓唐地看向他。
吴文俊只是皱眉看着她,却不言语。
唐睿只当他为她的实验操心,于是便凑过去抱着他,“大不了换个课题就是了,走,出去吃一顿,弥补精神损失。”
吃饭时,吴文俊依旧不甚欢喜,唐睿也无力安抚他,于是叫服务员端了两大份当地特色的梅子酒过来。她倒好酒便径自喝了起来,吴文俊竟也配合,与她杯盏尽欢。
他喝得极快,最后将她的那份也喝了不少,唐睿敏锐地意识到他在生气,并且在极力压制怒火,从他放杯子的力度便能看出来。
她左右思索,实在想不出她如何得罪了这尊佛爷,又暗思难道他在别处受了气?可吴文俊几乎从不与人生气,也很难让他如此动怒,起码她至今未见过。她更是困惑,心下又害怕,也不敢多问。
最后,她也不敢再喝酒,吴文俊明显对她拿酒的动作感到不悦,她索性坐在一旁看他喝。
好在他们坐的位置还算隐蔽,又是工作日,餐厅人也不多,唐睿暗思这要被人看见准以为又是一场男女大战,可她甚至不知道吴文俊在气什么。
酒见底时,唐睿才鼓起勇气说:“老大,你怎么了?”
吴文俊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里竟有些不满的情绪,她心发慌,却也努力与他对视,企图看破他的心思,或者他能看出她的疑惑,主动答疑。
半响,他率先转开了目光,垂眸看着跟前交织的双手,“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睿依旧不解,满是困惑地看着他。
他声音低沉,又说:“你知道那是多少人挤破脑袋也想进去的研究所么?唐睿,你一向这么任性吗?”
事情败露了。
她当时只有这个想法,心下反倒平静起来,“知道。”
吴文俊抬头看向她,声音却提高了几个度,“为什么?”
唐睿心下快速思索,“我不否认有你的原因,但也有自身原因,我怕跟不上那边研究的水平,在陌生的环境也害怕不能适应。”
“我说过别对我说谎。”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冷得没有丝毫的温情,唐睿却更是平静下来,她说:“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
“都不是,我不想要异地,不喜欢这种状态,无关信任。”
“所以有意瞒着我?”
“并没有,只是没有刻意告知。”
“唐睿,我不喜欢玩文字游戏。”
唐睿暗自叹息,“我想我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我想我有权干涉,起码有权知道实情。”
他们沉默了下来。
唐睿将跟前的酒灌入腹中,思索良久。
她说:“劳资又没让你负责,你生气什么?你有心理负担?完全没必要,我的选择从来不需要别人来买单,你要是觉得现在对我有愧或是伤到了自尊心可以直说,我也不需要你负重前行,不行我们就算了。”
她不忍去看吴文俊的表情,只是拿了包快速走出了店内。
这样的对峙连吵架都算不上,她便匆匆离场,可她又委屈不已,明明是为了他,可他却并不领情,甚至对她横眉竖眼。她越想越难过,眼泪便倾泻而下。
走至街角,她却被人揽入了怀里,她不挣扎也不配合,只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他抱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他们就那样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唐睿脚发软。吴文俊突然将她抵在墙边,狠狠地吻着她,力道极重,磨得她嘴唇生疼,似乎在惩罚又像是在发泄。
唐睿也只是受着,甚至忍不住轻轻回应着他,他终于停止了暴行,又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人可能也是多面怪。
最后,他说:“下次再乱说话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唐睿实在委屈,“我没有……”
她底气不足,声音便越来越小。
“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知道了,我收回。”
“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该瞒着你……”
“还有呢?”
“不该无视你的意见……”
“还有。”
“不该……”
“不该随便说算了,知道错了?”
“知道了。”
“这两个字我希望以后再也不会听到。”
唐睿全没了气,躲进他怀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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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糯:“我错了……别生气了。”
他们紧紧相拥,半响,吴文俊说:“我不会愧疚,也不会有负担,但我会心疼,我不希望你来做牺牲,你完全可以去,我也能跟你去。我生气是因为你私自决定,甚至没想过告诉我,我希望我能参与你的决定,就算你想要留下我也会支持你,但你不能瞒着我。”
唐睿落泪不止,“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会告诉你,我是怕你不同意……下次我不会了。”
吴文俊抬手擦了她的眼泪,“傻得可以,别哭了,再哭我要生气了。”
唐睿努力克制,可又于事无补,“我不想哭的……”
吴文俊却笑了起来,“那我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说完,他吻了下来,唐睿却深觉这是一个带着咸味的吻。
那个学期,唐睿很是忙碌,换毕业课题,做实验,上课,准备司法考试,好在一切缓缓进行,也算顺畅。
第二年春天,他们一同拿到了司法证书,无比激动。
据说,每年有几十万考生,而他们竟成了那幸运的十分之一。
吴文俊说:“嗯,不错,看来只有你跟得上我的步伐,所以你必须跟一辈子。”
唐睿反驳他,“逻辑不对,只有我跟得上,应该是你要主动,为什么是我?”
吴文俊说:“让你跟着已经是主动了。”
唐睿语结。
一“跟”误终生。
三分强迫三分无意四分习惯,却又步步深入她的潜意识。
罢了,小尾巴也不错,起码能躲在羽翼下遮风避雨。
无论是约会还是正事,吴文俊从不迟到,俗称:移动的准时体。
他制定的每日计划从未有人能打破,除了唐睿,因为她是一条称职的尾巴。
如此没意思的人,必须有尾巴加以调剂,不然会人神共愤。
她误打误撞成了吴文俊的部下,威逼利诱下为他卖力,最后,心甘情愿与他并肩同行,不,她只是一条尾巴。
但是,尾巴有福利,吴文俊有催眠神术。
对了,吴文俊已经是大厨了,厨艺已然令人侧目。而她刀工渐长,这得益于吴文俊,她每每手舞大刀,还得在他的挑拨调戏下镇定自若地两不耽误。
吴文俊课题完结之后,他们去了西安。
他说要补上被某人耽误的旅程。
唐睿暗叹时光易逝。
其实,吴文俊脾气极好,虽然平时压迫威胁她,但却很少和她红过脸。
他们会吵架吗?
当然,不过极少。
吴文俊只有在这一件事上会让着她,但每每都是她怯场被收拾。
吴文俊甚至会耐心地听她吵架,并且煞有其事地拿出笔记本写下一二三条,事后斟酌一番,便会给她来场反思大会。
后来,他直接笔记本都省了,直接拿出手机打开录音,不忘给她倒杯水放在手边,“好了,你说。”
唐睿哪里还有气,每每破功一笑,她就会被狠狠地收拾一顿,吴文俊甚至会在吃饱喝足后说:“嗯,吵架的福利也不错。”
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吵架中甚至有以吃什么菜为由闹起了变扭,最后,以吴文俊被迫吃了一碗芹菜为终局。
六月,吴文俊即将毕业。
在他爸极力要求下,他必须去底层磨练,积累经验。他的实习地又在c市,于是便留了下来。唐睿不知他是有意为之,还是刚好中意那份工作。
总之,他们避免了本该一年的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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