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宁馨儿
陈少奇淡淡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王子请说!”
陶莫高深深地望着他,怎么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的,便缓缓说道:“上联是酒客酒楼同醉酒醉谈世间冷暖,请将军对句。”
陈少奇略一沉吟,眼光落在了自己身佩的宝剑上,轻笑道:“那在下就献丑了——剑士剑阁齐舞剑舞动流彩八方。”
“好句!”淮阳王和冯野王同时鼓掌赞叹。
淮阳王更是举杯赞道:“陈将军果然是才华过人,屈就在边关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冯大将军,本王有意向皇上保举,留陈将军在京任职,不知冯将军意下如何?”
冯野王微微一愣,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却听陈少奇说道:“多谢王爷美意,不过少奇志在边关,如今不过是回京述职,再过两日就回去了。”
淮阳王没想到他竟绱瞬皇短Ь伲拒绝的如此干脆,一时间竟楞×恕?
陶莫高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陈将军果然对的好对,不过在下这里还有一幅对子,不知陈将军能不能再对一联呢?”
陈少奇从进来开始就觉得这个匈奴王子对他的兴趣格外的奇怪,但身在此中,不得不忍,只好按捺住性子说道:“这对联之事,不过文字嬉戏,算不得什么,王子若是要考较少奇,就请出题吧!”他被冯野王硬拉来这里,他常年与匈奴作战,虽然这逐鹿王子属于南匈奴,已经与大汉结盟,可是他生性耿直,本就不喜应酬,再被他几番纠缠,说话间已带了几分火气。
陶莫高去全然不在意地说道:“这是你们中原的一幅名联,上联是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
“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陈少奇复述了一遍,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头隐隐发痛,脱口而出地说道:“蜡流泪泪成灰化作千丝万缕寄深情!”
“果然是你!”陶莫高忍不住问道:“陈将军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不知陈夫人可曾随你一同进京?”
陈少奇皱着眉头,疑惑地望着他,缓缓地说道:“我想王子你是认错人了,在下尚未娶妻,并没有夫人。而且在下今日确是第一次见到王子,不知为何王子会如此看重,或许王子以前曾在西域见过在下——”
“我是在香溪见到你的!”陶莫高脱口而出,他万万没有想到陈少奇竟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而对昭君全无半点记忆,不由怒气上涌,说道:“那日你不是要和王昭君成亲么?难道你——你没有与昭君成亲?”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心头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王昭君?”在座的竟有两人同时出声,一个是陈少奇,一个竟是淮阳王。
陈少奇听到这个名字,莫名地就觉得心中一痛,可是不知为什么,竟找不到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记忆,只能呆呆地问道:“王——昭君?她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她,也没有去过香溪。王子只怕是认错人了。”
淮阳王干咳了一声,俊秀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丝尴尬,“王子是不是认错人了?陈将军既然说不认得此女,此事就此揭过,大家今日难得相聚,又有如此美酒佳肴,何不开怀畅饮,不醉无归?来来来,干一杯吧!”
“干!”陶莫高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虽然不知道陈少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此看来,他走后王家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昭君果然未与他成亲,这让他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陈少奇痛快地饮尽杯中酒,却觉得心头一阵阵地抽痛,虽然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来,可是那个名字却如同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口上。
淮阳王暗暗地看了看陈陶二人,心里是按捺不住的欢喜,那日在香溪河畔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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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时间惊为天人,他本来是派手下请她一见,不料那些个饭桶横行霸道惯了,竟惊吓得她失足落水,气得他将那几人一顿杖责之后赶出府去,再去寻访的时候,便遇见了陶莫高,为结纳此人,只得一起回宫,将那寻美之事暂且搁下,以为日后派人自能找到。没想到后来派人去南郡四处寻访,只打听到她名叫王昭君,早在一个月前便离开了香溪,不知所踪。
为此他还惆怅许久,如此美女,可惜缘悭一面,想不到今日在这里居然能听到她的消息,不由一时失态,好在那两人各有心事,都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冯野王为人豪爽,酒到杯干,哪里注意到与自己同桌共饮的三个男人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女人,这一杯杯的美酒入肠,却化作苦水。
不知不觉间,酒不醉人人自醉,平日千杯不醉的陈少奇,今日却是第一个醉倒的。
倒下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嘴里反反复复地念着的那个名字,就是王昭君。
陶莫高让人扶他离开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丝苦笑,从他喝醉开始,就念了不下一百遍昭君的名字,他是真的不记得她了么?当初那样深情的表现,那么多年的思念,真的能够那么轻易就忘记的干干净净吗?
第三卷长安仙踪第二十六章情深难忘(下)
“喂,可以停下了,都已经跑这么远了,再跑就跑死你自己了。”喜媚拍了拍王嫱的肩头,同情地说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一看见那个人就跑的比兔子还快,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吓成这样。”
“我——我——我也——也不——不知道!”王嫱喘着粗气,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都快要涨得炸开了,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心却跳的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她们已经离开第一楼很远了,她就好像没头苍蝇似得到处乱跑,这一头扎进了个小巷子里,四下无人喜媚才现身将她拉住,要不然还不知道她要跑到哪里去。
“你不知道?”喜媚狐疑地望着她,“不用骗我了吧,你看见那个男人时的表情就好像见了鬼似的,还说不知道?说谎话也找点能骗得过人的吧!”
王嫱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半响才缓缓地靠着墙壁滑坐下去,沮丧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会害怕看见那个男人,明明我是根本就不认识他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啊!——”她越想越是头疼,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头痛哭了起来。
喜媚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了她半天,看她哭得伤心,全然不顾自己现在的形象,终于信了她的话,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慢慢地摸索了一番,终于长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哭了吧,你这段记忆,是你自己选择放弃的,就算是我,也无法帮你恢复,除非,你与他重新开始。”
“真的?”王嫱抹去泪水,抬眼望着她,疑惑地说道:“我是觉得自己老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似乎有个很重要的人被我忘掉了,今天看见的那个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可是总让我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他,一看到他就觉得很难过很伤心,所以才会跑的这么狼狈。可是,我为什么会放弃对自己这么重要的人和事情呢?”
喜媚轻轻在她身边坐下,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不知触动了她的什么心事,第一次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竟有着无限的哀怨和伤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有很多事情当你不得不放弃的时候,其实,遗忘比记住更快乐。忘记了,才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否则,那些记忆会永远缠住你,让你永远活在痛苦之中,无法解脱。”
王嫱思索良久,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坚强地抬起头来,“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就算在开始,也是全新的一天,喜媚,你说的对,我既然已经忘掉他了,那么现在就不该伤心难过,我们离开皇宫,不就是为了过全新的生活吗?走吧,找个漂漂亮亮的客栈,先住下来,再去想明天的事情!”
“还去客栈干什么?”喜媚也打起精神,轻笑道:“在城里呆了一天还不够啊,这里人又多又吵,干什么都不方便,我们还是到城外去转转,说不定还能找到那个带走了安安的臭道士呢!”
“你敢找他吗?难道不怕他把你给收了?”王嫱笑道,“难道是为了安安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两女相处久了,纵使开始有些矛盾,但后来相依为命,互相帮助,慢慢的竟好的如同姐妹一般,王嫱也学会了打趣她了。
“随你怎么说好了,”喜媚娇笑一声,纵身飞上半空,“你若不走,我可是要自己去白云观玩玩了,你若是来晚了,可就没有好戏看了!”
王嫱佯装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这小妖精没安好心,我刚才跑了那么多路,累都快累死了,你用飞的,还要来催我,真是没同情心啊!”她勉强站起身来,忍不住又有些喘息,两腿也是一阵阵地发软,果然是刚才跑的脱力了。
喜媚轻哼一声,“是你自己没用,还怪得了我吗?好好的千年灵狐不做,偏要去轮回受苦,当个没用的凡人,算了,当我命苦,就带你一程吧!”她俯身在王嫱身后,环抱住她的纤腰,施了个隐身术,带着她飞上半空,径直向城外的莲花山飞去。
到的山脚下,两人便落了下来,王嫱依旧化作书生,喜媚附身回寒玉琵琶之中,卖了些香烛一路随着那些香客向山上的白云观走去。
这白云观建在莲花山主峰的山腰之上,有近千名道士,无数俗家弟子,乃是当朝的第一大观,朝中的许多高官名士,都有子女在此学艺,观主张海玄还曾在元帝是太子时教过他修身炼气之术,后来还被封为国师,在当世江湖之中,算是顶尖的人物。
白云观的道法修的是入世之道,所有的弟子在学成之后都要下山修行,小则救济贫苦赠医施药,大则从军卫国抵御外敌,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江湖之中,都是倍受尊敬。因此每日里到白云观朝拜三清,祈福拜神的百姓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王嫱跟着那些香客一路走上去,走到观外已经累的香汗淋漓,刚走到门口,却见已小道士匆匆而来,看到自己顿时眼睛一亮,跑过来说道:“这位公子可是姓王?”
王嫱一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那小道士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观主已知道公子到此,特命小道前来迎接,公子,这边请——”
王嫱迟疑了一下,听到背后的琵琶里传来喜媚的声音,“跟他去,看这些臭道士耍什么花样!”她见那小道士步履轻盈,已经走出去一段路了,只好急忙跟了上去。哪知他去绕过山门,从一旁的一条小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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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王嫱一路跟着,竟走出了莲花山主峰,一路跟着他到了后山的一个小山谷中。
“到了!”小道士停下脚步,笑眯眯地说道,“观主请公子在此稍后,他马上就到。”
“哦,”王嫱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发现这山谷四周合围,竟如个小小的碗底,除了进来的那条小路之外,四周都是峭壁,连那小路都不过是一线石缝,到处又爬满藤蔓草木,若不是这小道士带路,只怕她自己是怎么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来。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道:“你们观主为什么要在这里见我?他又怎么知道我来了呢?”
小道士后退了几步,笑着说道:“观主只是吩咐我带公子来这里,并未说明其他,公子还是稍安勿躁,在此等候观主,小道告辞了!”
第三卷长安仙踪第二十七章五色灵石(上)
“站住!”喜媚呼地从寒玉琵琶中飞出,冲着那小道甜甜地一笑,一个媚眼过去,娇声问道:“走那么快干什么?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你们观主到底在什么地方?”
小道士先是一惊,却被她的美色迷惑,毕竟他道行浅薄,哪里能抵御得了喜媚的摄魂魅力,乖乖地答道:“观主就在上面,是他让我把你们骗到这里的。”
“死道士,就会玩阴的!”喜媚顿时大怒,清啸一声,玉手一伸已将寒玉琵琶从王嫱背上的包袱里拿出,纤指一挥,一阵急促的乐声想起,顿时震得那小道士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山谷中乐声回荡,周围的草木中不时响起一两声痛呼,接着便有人跳了起来,抱头痛呼两声就晕死过去。
“喜媚!你在干什么!”王嫱大惊,哪里想到那白云观的道士不但识破了她们,只怕是她们一到山脚下就已布下此局,但没想到喜媚会含怒出手,竟有如此威力。她见摔下山的人越来越多,也顾不得许多,就冲了过去,趁着喜媚对她全无防备,竟一把将寒玉琵琶夺了过来。
“还给我!”喜媚顿时大怒,一张手,便有一股极大的吸力带的王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却死死地抱着琵琶,喜媚一把扣住她的咽喉,怒道:“你疯了吗?这些臭道士想杀了我们,你还要救他们?”
王嫱被掐得几乎说不出话了,只能挣扎地勉强说道:“你——你答应——答应过——过我,不——不能——不——杀人!咳咳!”她的嘴角流出一缕鲜血,直落在喜媚的手上,眼神却是清亮明澈,直直地望着喜媚。
喜媚一愣,不由松开手来,恨恨地说道:“这可不是我先动手的,是他们来惹我,怎么能怪我心狠呢?”
王嫱摔落在地上,还是抱紧了琵琶,急喘了口气说道:“他们一定是误会了,怎么说你也是妖精,他们是道士,一定是以为你会来惹事,如果知道我们不过是来看看小安的,又怎么会杀你呢?”
喜媚望着她,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真的相信我只是为了小安吗?”
王嫱一怔,“那你还想干什么?”
喜媚无奈地看看四周慢慢合围的道士们,无奈地说道:“这里是他们白云观老道士修炼的地方,集天地灵气,也是我修炼的好地方。最重要的是,这里埋了女娲娘娘的一件法宝,只要拿回那件法宝,不光是我,连姐姐你都可以恢复法力,重踏仙道!”
“什么法宝?”王嫱又惊又疑,她从小读的都是正史,这些个怪力乱神的东西从来就没注意过,若不是这次离奇的遭遇,她还是那21世纪的无神论者,哪里会知道女娲有什么法宝会埋在这里。
“就是五色石!”喜媚默念了个咒语,周围的草木突然都活了过来,把那些道士或捆或缠,死死地困住,她这才说道:“就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剩下的五色石。那石头埋在这地下,吸取了天地灵气,使得这里成为道家圣地。若是我们能够得到五色石,那么就能吸取里面的灵气,恢复我们的能力!”
王嫱这才明白为什么喜媚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原来这里有如此之大的诱惑。对于她这样失去能力的大妖怪来说,灵气就是一切,若是不能恢复能力,不但会被人间的修道者追杀,还会被其他的神仙妖怪看中,若是落在他们手里,又将被打回原形。她迟疑了一下,问道:“就算你要找那五色石,也可以不伤害人的啊,喜媚,我求你了,最多让他们晕过去好吗?千万不要杀人,若是你杀了人,就算你恢复了你的能力,还是会遭到天谴的,那时若有什么厉害的神仙下来抓你,你又该如何?你修炼也不过是为了成仙,又何必一定要杀人呢?”
眼看那些道士正努力地砍断青藤,就要突破那些束缚了,喜媚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快把琵琶还给我!”她又急又怒,偏生是拿王嫱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先发个誓!”王嫱抱紧那寒玉琵琶,见喜媚气急败坏地发了个毒誓,想了一下,这才准备将琵琶递给她。
“住手!”突然从半空中传来一声断喝,一个青色的人影突然从天而降,一道剑光闪过,正好落在喜媚伸出的手前。
喜媚一缩手,双手一分,猛地从发髻上抽出一对发簪,迎风一抖,竟变成了两把寒光闪闪的宝剑,那双剑一遇,便发出一阵清啸,震得四周的草木发抖,风云色变。
“干将莫邪!”从天而降的正是个中年的青衣道士,目光炯炯,一看到这对宝剑顿时来了精神,“想不到你这妖精居然会有这等宝贝,呵呵,既然给我送上门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看招!——”他手中长剑一抖,迎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团。
只见那漫天剑气森森,如流星飞曳,如长虹贯日,喜媚身形千变万化,看的人眼花缭乱,她身上不知戴了什么饰物,不时发出银铃叮当和埙声呜咽,如泣如诉,竟别有种勾人心魄的魔力,周围那些道行不够的小道士纷纷觉得头晕眼花,后来在几个道士的带领下慢慢退了出去。这两人的交手,其他人在场非但帮不上忙,还只会添乱。
一会儿漫山的道士就都散开了,只留下王嫱和一个玄衣老道。
那老道士见她怀抱寒玉琵琶,也是颇为谨慎,只是守在她身边,并未有任何举动。
王嫱看到喜媚虽然身形轻盈,飘忽不定,但那青衣道士却犹如山岳,不怒自威,无论喜媚如何花样百出,他都不过轻轻一招就化解了,她知道喜媚的灵力尚未恢复,根本不擅久战,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就要被那道士收伏。虽然知道喜媚是个妖精,还是那臭名昭著的琵琶精,可是这近半年来的相处,让她觉得这妖精也并未传说中的那般嗜血残忍,此刻眼见她就要落败,便忍不住想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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