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裙下之臣

    星瑶心里咯噔了一下，除了慕岐玥其他人在侍寝时都会让其喝避阳汤和戴上宫帽，至少不会让他们内射在里面。只有慕岐玥，尤其那日在鹿松阁，那一次次炽热的浇灌直抵花心。听到秦江雪这么问，她心里顿时萌生不好的预感，一直担心害怕的那一天是不是要到来了？

    星瑶强作镇定回道：“孤还未想怀子嗣，自然是让他们都做了措施，秦医士可是发觉哪里不妥？”

    秦江雪将手指抽出，在一旁备好的铜盆里清洗手，回道：“臣发现陛下的宫口有些闭合，再加之脉象似有圆滑感，但是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体虚浮紊乱引起的，陛下大可不必担心。”

    星瑶低着头瓮声问道：“如果孤是真的怀上了呢？”

    秦江雪皱起了眉头，用干布擦拭手，看了星瑶一眼，面露难色，小心翼翼斟酌道：“若是陛下真的有了身孕，这凤胎怕是难以保全。”

    星瑶脑海中炸开一道霹雳，她目眩了一下，涩涩问：“为……为何？”

    “以陛下现下的身骨怕是难以承受身孕，何况宫口受损这所涂的药对胎儿也有一些影响。”

    星瑶低头沉思了一会，抓过秦江雪的手，目光切切，闪着哀求的泪雾：“如果孤真的有了身孕，还恳请秦医士帮忙。”

    秦江雪又如何不知道星瑶这个女帝此时的处境，这全国人都知道这天下是摄政王的天下，女帝的孩儿哪怕是留得，也要成为留不得。但秦江雪更知医者父母心，女帝的权势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只知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病人，那么她便要在保全病人身体健康的前提下满足她的需求。

    更何况她知道这个不过小自己一岁的女帝是个好人。

    秦江雪看着星瑶，温声道：“待十日后臣再来请脉确诊，若是真的怀有凤胎，陛下想要保全这个孩子，那臣会竭力……”

    “不，”星瑶打断了她，哀切的目光中幽幽透着窗外湖面的冰寒，“孤不想要孩子。”

    秦江雪心中惊了一下，疑虑地看着星瑶。

    寒风中结冰的湖面竟悄无声息地裂开一条细缝。

    第31章

    疑无路-杀戮的浪漫

    李常晟对于林奕来找自己感到十分的诧异。

    林奕秉退了其他人，屋内只剩下了李常晟与他面面相觑。李常晟站着一动不敢动，他向来很是惧怕这个出生武将世家的林奕。

    “林君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林奕倒是很自然地过去揽住李常晟的肩，一派称兄道弟的模样，脸上挤着两只酒窝，手上拖着把他往里屋带：“自然是有要事要与儒公子商讨。”

    李常晟僵硬着身子，踉跄地跟着林奕去了里屋，他们素来没有什么交集，实在是猜不透林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里屋，林奕倒不说话了，取来了烤炉，又让李常晟拿来笔墨纸砚，只见他在纸上写道：

    ——未免隔墙有耳，或是有人暗中观察，我们且在纸上言说。

    写完递到李常晟眼前，林奕的字写得极小，李常晟刚刚仔细看完就被林奕抽走扔在炉中烧毁，这是他们在军营中商议机密事件时时常用的方法。李常晟虽然暗赞林奕的聪明与谨慎，可还是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也跟着提笔写道：

    ——林君子不妨直说究竟何事？

    ——你与女帝是否在计划什么？

    李常晟惊恐地看着林奕，心生防备。林奕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敌意，无奈地重叹一口气，飞快写道：

    ——你真是笨，如果我是慕岐玥的人，要你的命轻而易举，怎么还会来这里跟你磨叽——那你当真也是女帝的人？

    ——废话不要再说了，你与女帝有计划是吗？女帝当真没有妥协是吗？

    ——没有什么计划，但女帝是想要救我爹的。

    林奕心中大喜，如此看来就没错了——她没有放弃与慕岐玥的抗争，那不就意味着自己的希望又来了！他心里开始有些佩服那个看着弱小实则刚强的女帝，这种拥有不轻易言败放弃的战斗精神的人向来是林奕最为敬重欣赏的，他连忙写道：

    ——好，从今天起你只需听我的，我们一起想办法救你爹。

    李常晟狐疑地抬眼看着林奕，他们两个被豢养在后宫中的男宠想要去管前朝的那些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是再转念一想，如果有一丝可以拯救自己家族的机会，哪怕是白日做梦不也该要试试看？他目光逐渐坚定，对林奕点点头。

    ——但是我们怎么救呢？

    林奕得意地笑了笑，写道：

    ——别忘了我是御天府的人！

    纸在火炉中燃烧成灰烬。

    泾安城郊外的孤安寺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寺庙，丑时三刻暗夜森森，两道人影在树林里穿梭，幻影神移之间两道人影落在了孤安寺的门口。

    庆鸾和阿湛按照柯让锦囊上的指引来到这个孤安寺，两人相视了一眼，跃上旁边的围墙，寺院里空无一人，唯有一盏孤独的灯笼映着地上的白雪，摇摇晃晃间投射出诡异的暗影，两排枯树如鬼魅般张牙舞爪地迎接两位不速之客。

    伏蹲在墙头的阿湛皱起眉，环顾了一圈静谧的院子，压着声音道：“杀气很重。”

    庆鸾点点头后便直接跳进院里，执着青霜剑一步步谨慎地走到院子中央。

    “小心后面！”阿湛的呼喊声刚落，庆鸾迅捷地抽出青霜剑堪堪挡住了来自后方的袭击。

    “铮——”剑与刀斧之间相抵挡，庆鸾被震退了好几步，那从后方袭击的黑衣人身形高大健硕，仿佛一座山，脸上戴着可怖的黑色恶鬼面具。庆鸾执剑防备，随着吱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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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的声响，那些枯木后皆闪出与那黑衣人一模一样的人，手中皆举着巨大的斧头，不过须臾间庆鸾就被二十四个大汉团团包围住。

    这些黑衣人在庆鸾身边缓缓移动，像是要摆出什么阵。

    庆鸾将剑横在身前，竖眉冷对。

    阿湛紧张地看着这个局势，这些人摆的阵名曰“诛灭”，入此阵者九死一生，因为要对抗的这些黑衣人根本算不得是人！

    孤安寺静谧得不像话，唯有灯笼咯吱摇晃着，直至寒风将灯吹灭的那一瞬，那二十四个黑衣人瞬间起势向庆鸾扑去，庆鸾挥剑相抵，欲要跳脱包围却每每被飞至上空的黑衣人打落，庆鸾不得不前后顾忌，前剑进攻，后鞘防守。

    这世间万阵皆生于五行八卦，阿湛观察了一会，朗声喊道：“攻东南位破死门！”

    庆鸾按照阿湛所言破阵，从东南位杀出了一个缺角，但力量实在悬殊过大，这个缺角很快又被填上，那些黑衣人是杀人的机器，招招毙命，步步紧逼。

    阿湛不得不拔剑相助，虽然他只有些保命的功夫，但是好歹能帮助庆鸾抵挡一阵，他小小的身形在东南角帮庆鸾争取生机，只是这些人的厉害程度远远超出了想象，他们根本就不会累，刺在他们身上的剑也仿佛挠痒一般毫无作用，而阿湛和庆鸾都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

    庆鸾咬牙挡着那一斧斧砍下的攻势，背后不甚被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渗透了他白色的长袍，阿湛的手臂也受了伤，他帮庆鸾引开了几个黑衣人大喊着：“庆大哥！快攻南面，我要抵不住了！”

    庆鸾闻言连忙挥剑格挡，从南面跳脱包围，想要支援阿湛，他绝不允许一个小孩儿为了救自己而受到伤害，但谁曾想就这么稍稍地分了一下心，一个斧子从侧边砍来正正劈在了庆鸾的肩上，鲜血狂涌。

    “庆大哥！”阿湛惊吼的声音回荡在院子的上空。

    庆鸾被斧子压下，单膝跪地，那些黑衣人全都围了过去，举起手里的巨斧。庆鸾突然桀桀笑了起来，徒手将肩上的斧子拔出，抬起头时，双眼透着血红的光。他以常人几乎看不清的速度移到包围外，抓着青霜剑双手环在胸前，戏谑笑道：“嘿，傻大个们，让在下陪你们玩玩。”

    阿湛先是吃惊地瞪大眼，当庆鸾瞬移至他眼前时他才反应过来——双生魂！这是古医书籍里记载的一个极其罕见的病症，如今算是亲眼所见了。是涯将阿湛拎至墙边，勾着唇警告：“小朋友，待会绝对不要靠近，在下可不想伤及无辜。”

    那些黑衣人已经围了过来，是涯轻蔑地打量他们一眼，拿着青霜剑一边胡乱在虚空里乱挥，一边向他们正面走去，笑道：“庆鸾还是太温柔了，这杀戮最浪漫的当然是无尽的鲜血！”说着他冲进人群里，那把剑在他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分出了无数泛着青光的幻影，矫健的身影在鲜血飞溅中穿梭，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起舞。

    那些黑衣人发出了类似野兽般的惨叫声，阿湛捂着手臂几乎看呆了，这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廷侍卫可以掌握的武功，这另一个庆鸾现在的所用的一招一式似乎曾经在哪本书里见过，如果他当真来自江湖，其用招残忍阴毒，绝不是出于正派。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是涯脚下躺着二十四具血肉模糊、躯体分离的尸体，身后是宝相庄严的佛殿，他浑身染着血，一身白袍成了红衣，但手中的青霜剑却是滴血未沾，闪着锋利的寒光。

    是涯张开双手满意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着阿湛似是天真笑道：“总是要染红的，所以在下最喜着红裳。”

    阿湛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血腥残暴的画面，心里生出了一丝恶寒与恐惧。

    是涯看着阿湛眼里透出的惊恐，倒生也生出了一些委屈，他踩着黏糊的血肉与那些人肚里流出的肠子向阿湛走去：“在下不过是想帮庆鸾快些完成任务，好早早回去见小美人罢了，你莫要害怕。”

    阿湛虽然知道他救了自己，杀的也都是该杀之人，但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是涯红色的眼眸暗了暗，低声嘟囔道：“在下有这么可怕么？”

    阿湛还未回答，只见庆鸾垂下了头，再抬起时又恢复了正常的栗色眼瞳，他环顾了四周一眼，愤愤道：“又胡来了！”方才被砍的痛楚也涌了上来，他唇色发青地捂住肩部豁着肉的伤口。

    阿湛知道这位是庆鸾，连忙上去搀扶，说道：“今夜怕是不能拜访了。”

    庆鸾不置可否，只忍着痛说：“先把这里收拾一下。”

    “不用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在远处响起，庆鸾与阿湛应声望去，是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他提着灯笼，温暖的光照耀在他成熟沧桑的脸庞上，他扫视了一眼被雪浸红了的雪地单手捏着佛珠在胸前稽首叹道：“阿弥陀佛……”

    和尚又看了庆鸾和阿湛一眼，柔声道：“两位施主随贫僧来吧。”

    庆鸾失血过多，在阿湛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来到和尚面前，问：“你是孤若大师？”

    “正是。”孤若大师颔首示意，转身带两位去厢房，庆鸾与阿湛在后面默默跟着。

    孤若大师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偏厢房，让一位小僧准备了干净换洗的衣服，并嘱咐两位好好休息，丝毫不问方才佛殿前发生的事，好似正常招待香客一般。

    “两位施主好好休息，贫僧先行告退。”孤若大师安顿好两人后正要离去，庆鸾忙叫住他：“大师留步，在下有事请教。”

    孤若大师站在门口，回道：“天色已晚，施主可明日来找贫僧细谈。”

    “大师不问方才之事？”

    “孽障造孽业，那二十四魔也算是解脱前去往生了，施主助贫僧脱离他们的桎梏，贫僧感激不尽，只不过施主行如此残忍手段，恐生天谴报应。”

    庆鸾轻笑一声，他从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幽幽回道：“在下只不过是保命而已。既然大师已再无顾忌，那可否将六年前的事尽数告诉在下？”

    “何事？”孤若大师身形晃动了下，问。

    庆鸾向阿湛扬扬下巴，阿湛会意走向大师，从怀里拿出一只柯让给的锦囊呈给他。孤若大师接过锦囊，抬眼与庆鸾四目相对，庆鸾嘴唇发白淡然道：“既然大师方才说天色已晚，那在下便明日再去找大师，不，属下失言了，不是大师。”

    孤若大师后背僵直，怔怔地看着庆鸾。

    庆鸾眼里映着桌上火红的烛光，轻声道：“是先女帝的沈良君。对吧，沈彬。”

    第32章

    疑无路-白梅园修罗场

    近来宫人们都十分的忙碌，内务府的孙总管整日焦头烂额，再过两日那云梭国的太子就要来大周国拜访，所有的宫殿陈设、晚宴布置、人手调动等都不许出丝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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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错，于是那些女婢侍卫端着各色物品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中午小憩的星瑶就被外头的嘈杂声吵醒，原是两个侍卫在抬一只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时不小心手滑给摔碎了，内侍局的一个小总管在尖着嗓子教训他们。

    柠萝见星瑶被吵醒，一边过去服侍星瑶，一边没好气地抱怨：“这些人越发没规矩了，在陛下寝宫前也敢这么大吵大闹。”星瑶打了个呵欠，让柠萝扶她去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消瘦的脸庞，懒懒道：“随他们去吧，平日还能对孤毕恭毕敬的已经算是还把孤放眼里的了。”成了病秧子的她当真是被完全架空了，这么个纸皇帝谁又会真的放心里尊重？

    柠萝帮星瑶梳头挽发髻，似乎是看出了星瑶的心思，小声道：“反正奴婢是真心尊敬陛下的。”

    星瑶从镜子里看着柠萝，暗想这个丫头真的很古怪，现如今自己这般田地，旦凡有多为自己前途着想的人都不会真心效力于自己，可是她这般无怨无悔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感动之余更多的是猜疑。星瑶试探问道：“柠萝你……为何愿意侍奉孤？”

    柠萝正往星瑶的发髻上插一支翠玉步摇，她也从镜子里端详星瑶，含笑道：“因为陛下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好的人。”

    星瑶噗嗤笑出了声，问：“何以见得孤是这世上最美最好的人呢？”

    柠萝把梳子放桌上，带着温暖的笑意轻声道：“有的事陛下也许不记得了，但是奴婢却……”

    “砰——！”

    柠萝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门口的一声巨响打断，星瑶和柠萝皆被惊吓到，星瑶提着襦裙快步赶到门口，正言厉色道：“谁在放肆！？”

    却见是公孙槿和门口的两位侍卫在对峙，他们见星瑶来了慌忙下跪。星瑶看了公孙槿一眼，再看看他脚边被摔烂的古琴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冷声对那两位侍卫喝道：“你们已经全然不把孤这个女帝放在眼里了是么？”

    两个侍卫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长相尖嘴猴腮的急忙回道：“禀陛下，摄政王有令，陛下养病期间不许探视，以免惊扰陛下休养。”

    “哦？那你们方才在门口吵闹也是为了让孤静养？”

    “回陛下，奴才刚刚正是要拦下槿公子，但槿公子非要进去，这才不小心打翻了琴惊扰了陛下。奴才罪该万死。”

    星瑶冷笑一声，伸手去扶起公孙槿，对着那两人道：“若是你们能多管管那些来去嘈杂的宫人们，那才真是为了孤的病能静养。”说着拉着公孙槿的手往里面走去，那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