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骨为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程夕
画尘离见连翘骂得痛快,也不阻拦,他只当连翘是在夸奖他,听得津津有味,没有半点羞愧之意,好像连翘不过是他的一名手下,吩咐她去问王英肚兜的事不过是本分而已。
连翘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男人,可以把一件不够光明正大的事情演变成职责,也可以把一件勉为其难的事情表现得如此淡然。
连翘骂得口干舌燥,见画尘离听得饶有兴趣,这才不甘心的闭上嘴,一边给自己倒茶水一边暗自斟酌此事的可行度。
最后,解尸毒的**压过了伦理,连翘觉得她可以做到:“你当真能帮我弄到暖心丸?”
画尘离毫不犹豫地点头,说:“要我帮忙解尸毒可以,用肚兜来换!”
程夕
说:
他为啥要肚兜?肚兜是谁的?要肚兜有什么用?连翘能找到肚兜吗?这些我还真不有告诉你们,等上架后再看吧。最后说一次,明天上架!!!!
第63章
小心别中了美人计
画尘离傲娇地看着连翘笑,笑容可掬,一脸和气,圆润的脸配上邪魅的眸,真是让人忍不住的打寒颤。
连翘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有所顿悟。她笑眯眯地看着画尘离,显得高深莫测。
连翘很快就联想到昨晚王英梦游、阿不跟踪的事。现在画尘离又要她去王英嘴里套肚兜的事,只能说他对王英有阴谋。或者说,他在调查王英。
“你怀疑王英是杀雷震天的凶手?”连翘冷笑:“你也不看看王英的身板,雷震天一胳膊就能打翻十个王英,她怎么可能杀他!”
“我要找的肚兜是上等水红冰丝绸所制,上面绣了一朵并蒂莲,肚兜右下角用嫩绿绣线夹金线绣了一个‘蓉’字。小妹,你若帮我找到这肚兜,我必有重谢。记住,此事不可张扬,包括你师兄!”画尘离说得很笃定,他似乎有着百分百把握,连翘会听他的话。
连翘一扬头,不理他。
画尘离又接着说:“只要着手开始解尸毒,你就可以试着尝尝其他食物。想想看今天的雪水鸡蛋,嗯,即使是姜丝王,辣过之后有没有觉得回甘不错?”
连翘输就输在这具想吃又不能吃的身体,她恨恨地瞪他,冷哼一声之后,起身径直走到王英面前,跟她嘀嘀咕咕地说了两句话,两个小女子就肩并肩,手拉手地往里间去了。
画尘离等她们走后,起身掸着袍裾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勾勾手指示意阿不过来:“去买碗羊肉汤,去油去渣,给小妹喝。”
阿不应声而去,画尘离又勾勾手指示意阿刺过来:“小妹一整天吃的都是流食,你去街角买两个大馒头来,让小妹就着羊肉汤吃。”
“是!”
阿刺和阿不走后,药铺变得安静许多。二麻子正跟画尘离大眼瞪小眼之时,陈婆扶着陈伯,一路唉声叹气地走了过来。
“真是天杀的贼啊,谁的钱袋子不偷要偷我们二老的!要偷也就算了,还故意撞倒我家老头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腰给撞断了如何是好!”
陈婆一进药铺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起来,只见陈伯身上全是灰尘,陈婆也好不到哪去,可见那贼偷他们钱袋时,撞得有多厉害,直接把他们都撞倒在地上。
二老能爬起来相互搀扶到药铺来,身子骨还挺硬朗的。
二麻子赶紧把陈伯扶到座位上,手已经开始在他的腰背上推拿起来。画尘离则倒了杯茶水递给陈婆,听她哭诉。
屠老子见这里没他的事,瞅了瞅自己的手指还在流脓,索性不走,等着二麻子给他重新上药。
“陈婆,你可看清了那贼是什么样的?”画尘离问她。
陈婆和陈伯不约而同地摇头。
画尘离又问:“玄铁城这里贼多吗?”
“往日倒也太平,平时官府巡逻也多,当街抢钱袋的事,还是第一次见呢。”屠老子自言自语。
画尘离则无所谓地笑了起来:“也是,就连天下第一采花大盗都来了玄铁城,说不准这还有什么天下第一神偷天下第一神棍,应该不稀奇!”
画尘离话音刚落,二麻子听得出神,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住,突然按到了陈伯扭伤的腰肌,痛得陈伯倒吸两口冷气,紧接着哎哟哎哟叫了起来。
陈婆紧张地看着老伴,嘴里碎碎念,埋怨二麻手手艺不精,弄得陈伯伤上加伤。
“画公子……这淫贼之事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唉,玄铁城几十年来从未出过什么大事,民风纯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突然地出了个淫贼,让大伙都觉得脸上无光。”屠老子是他们当中性子最急躁做事最鲁莽的,但说起雷震天的死,他却显得极为稳重:“鸡鸣村的村民们大多是靠饕餮烟花发点小财养家糊口,若是让外地人知道我们这里曾经来过淫贼,街面上又有小偷,怕是……”
画尘离目光如水,沉静如月,他一直温和地看着屠老子的眼睛,认真倾听他说的每一句话。
屠老子说到后面,被他看得有点害羞,五大三粗的屠夫竟然红了脸,低下头摆弄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没有再说下去了。
“屠夫你说得是,是在下的错。”画尘离真诚道歉,那态度诚恳的让人以为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屠老子只是随口说了说他们本地人对雷震天之死的看法,没想到竟引得画尘离道歉,当场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反而是陈婆,一心只关心陈伯的腰伤,见他们二个浑身泛着酸味说着斯文话,不禁恼了,拍屠夫一下:“你别在这里唧唧歪歪,别看到我家老头子腰痛得坐不住!你还不快帮二麻子一把,把我老头子扶到里间去休息休息!”
“就是就是!得让陈伯趴着,我才好揉些跌打药酒上去!”二麻子招呼屠老子,两人把瘦弱的陈伯架离地面,将他带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去。
陈婆焦急地跟了过去,没空理会画尘离。一时之间,这药铺的前厅竟只剩下他一个人,画尘离无聊的在柜台里翻着二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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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本看,正巧来了几个抓药的客人,画尘离索性做起了临时掌柜和郎中,一边帮人看病一边抓药。
很快,里间传来陈伯的嚎叫声,看来刚才他被撞得不轻。画尘离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进去看看,忽然看见连翘牵着王英的手笑呵呵地跑上了楼,楼上不时传来她们翻找东西的声音,看来连翘已经和王英做了好朋友,正在给她找肚兜呢。
阿刺和阿不端着羊肉汤拎着馒头回来时,看见画尘离屏气凝神的坐在那里,一只手提着沾满墨汁的狼毫悬而不动,另一只手正轻轻的刮弄着下巴若有所思,楼上欢声笑语,楼下惨叫连连。
画尘离一会挑起眉梢似笑非笑,一会皱着眉头似颦非颦,一会勾起邪魅唇角似语非语,一会垂眸闭目似听非听。
分明就是个大男人,却长着圆润天真又和蔼可亲的脸,还有着一股风情万种的味道,看得阿刺和阿不差点摔了手里的东西,连呼吸都紊乱了。
就在阿刺和阿不看得目瞪口呆之时,画尘离忽然放下狼毫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接过那碗温热的羊肉汤和馒头,见他们两个还在发傻,便沉声问道:“看够了吗?”
“不良……主子!”阿刺和阿不差点脱口喊出“不良帅”,幸亏他们机灵,立刻改口。不过,画尘离听到他们喊成了不良主子,笑眯眯地冲着他们眨了眨眼睛,说:“刚才是谁负责撞的陈伯?”
“当然是阿不!他是神偷,这事当然交给他办!”阿刺指着阿不说:“不过阿不说来不及换衣裳,所以直接叫了一个手下去办。”
“嗯。撞得不轻,陈伯正在里面疗伤。”
“主子,属下已经派人试探了至少三回,那陈伯和陈婆当真没有武功。”阿刺做事稳妥,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画尘离要他们试探陈伯和陈婆是否有武功,他们已经细心观察了两老走路的姿态,甚至半夜躲到墙角偷听他们熟睡后的呼吸声,都没有发现端倪。
今天在圩上,他们还特地安排了几个小意外,陈伯和陈婆都没有躲开,最后一个阿不安排别人去做贼偷东西,想趁其不备试出武功,也失败了。
由此可见,他们真的只是普通老人家而已,不可能是世外高人。
画尘离点点头,又问:“王良家搜了几遍?”
“昨晚一遍,刚刚又搜了一遍,没有暗道没有密室也没有隔层,都没有主子要找的东西。”阿不是神偷,他若是认了天下第二,就不可能再有天下第一,所以,如果阿不说王良家没有东西,就肯定没有东西。
“毒蜥的窝,也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一无所获。”
画尘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得有多失望,似乎他早就猜到了这些结果。
阿刺见画尘离站在原地没动,知道他还有事没有问完,马上上前主动汇报:“主子,属下已经拿了主子的不良帅令吩咐江南的弟兄们连夜彻查,八百里加急早已出发,但路途遥远,就算是信鸽传信,怕是也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收到消息。”
“嗯,可以。”画尘离嘴里的可以便是褒奖,阿刺听见了,满心欢喜,忍不住地冲着阿不使了个得意的眼神。
阿不见状,马上也跟着来邀功:“属下昨晚跟着王英姑娘去了防风林,虽然王英姑娘那里没有收获,但属下发现连姑娘和她师兄跟着属下,也偷偷地躲在防风林里听王英姑娘唱了大半夜的江南小曲。”
“哦?”画尘离果然对这个信息很有兴趣,确切的说,好象只要跟连翘有关的消息,他都比较有兴趣。
“属下担心,他们两师兄妹对主子会有猜忌。”阿不进一步献言献策:“主子还是要防着些才好。”
画尘离的眼神突然变得凛冽,他扫了阿不一眼,淡淡问他:“阿不,你的意思是在提醒本帅不能中了美人计,对吗?”
第64章
只管使唤他们
阿刺见阿不说错话,急忙踢了阿不一脚,上前打圆场:“主子息怒!阿不人蠢嘴笨,根本不懂主子的良苦用心!主子高瞻远瞩,料事如神,做人做事都滴水不漏,属下和阿不整天跟着主子身旁竟也学不了万分之一,真心是惭愧啊!”
画尘离憋着想笑的冲动,端着羊肉汤上楼去了。
阿刺是不良人当中排名第一的杀手,画尘离收服他之前他也曾是身负多条人命穷凶恶极的绿林好汉,自归顺不良人之后,阿刺杀人的事干得少了,但他的双棘刀从未让血迹干透过。
现在为了帮阿不,竟学会拍须溜马,说这些虚华的奉承话,还说得这样好听。画尘离没有当场笑崩是他深府够深,若是让认识阿刺的人听到他刚才这番话,挖了双眼都不会相信是阿刺本人。
阿不也傻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阿刺。阿刺恼羞成怒的拍了阿不的头一下,低声骂道:“看你以后还敢乱说话!”
阿不委屈地摸着头,小声问阿刺:“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主子端着羊肉汤上楼肯定是为了哄连姑娘,你这些天眼神利索点,别得罪了她!”
阿不瞅了瞅楼上,还是不死心:“哥,你说主子会喜欢她这么一个干巴巴的姑娘?”
阿刺也抬头看了看楼上,迷惑地摇摇头说:“我又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不过在京城时也没见过主子对哪个姑娘这样上心,我们小心就好。”
两人正小心翼翼地商量着,楼上突然探出画尘离的脑袋,他冲着他们招手,示意他们上去。
阿刺和阿不蹬蹬蹬上楼后,顿时被雷成化石。
原来这楼上面积并不大,隔出一间二麻子的卧室之后,只剩下一条不长的走廊和小厅。他们上来时,站在走廊尽头就能一眼看到小厅里的情景。
只见那小厅的桌椅板凳以及地下摊满了女儿家的衣服,如果只是衣服还好,竟还有女儿衣私密的亵衣亵裤肚兜鞋袜,花花绿绿,琳琅满目。
画尘离就坐在这些花花绿绿之中,巍然不动。
连翘拉着王英坐在他旁边的桌椅旁,连翘撕下一小块馒头放在羊肉汤里泡了泡,再喂给王英吃,她一块自己一块的,正吃得开心。
“主子……”阿刺和阿不顿时觉得这事不简单,他们踮着脚尖小心避开这些衣物,慢慢走到画尘离面前等他的吩咐。
“小妹,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们。”画尘离见他们上来了,侧身对着连翘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只管把他们当自家随从使唤。”
连翘咽下一口吸满了羊肉汤的馒头之后,指了指地上那些衣物,说:“我跟小英说刚才在这里看到了蟑螂,问她有没有衣物要翻出来抖抖,免得到时候换衣裳时把蟑螂穿到了身上就不好了。小英把她所有的衣物都翻出来了,蟑螂被我赶走了,不过我累了收拾不了,劳烦二位了!”
不良人虽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神秘组织,但它直属当今皇帝调遣,画尘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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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不良帅令可以直接调动朝廷任何一名官员,无需上报可以先斩后奏正一品以下官员,除京畿以及边疆大军,其它朝廷兵力、官府各捕快以及其它组织都必须服从不良帅的调配。
阿刺和阿不在画尘离面前是随从是属下,但在不良人里面他们便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尽管他们二人手中的权力不及画尘离,但他们分别管理着不良人里一百零八个据点,每个据点有一百个不良人,分别隐藏在当地,从事各行各业。他们监视着当地父母官,以及江湖动态,及时把消息传递到京城,再由专人汇总上报给当今皇帝。
他们手中紧握的权力,普通的一品大臣都望尘莫及。
但现在,他们竟然要低声下气地捡女儿家的衣物!
阿不这次学乖了,没敢大声嚷嚷。他与阿刺面面相觑,正在纠结当中,连翘哼了一声:“画大哥,你还说你的随从好使唤!我费这么大劲,原来都是白使唤的!”
画尘离笑笑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阿刺和阿不立刻软了骨气,弯腰低头的开始捡衣物。
连翘见他们捡了,咯咯大笑,她拍着王英的肩膀说:“小英,你说你从来没见过窝囊男人,现在让你见识了吧!”
王英不疯的时候,坐在那里特别娴静。但有连翘这个疯丫头带着,她也变得开朗许多。王英没想到当真有男人会帮她收拾贴身衣物,捂着嘴偷偷笑,与连翘小声耳语。
连翘听着听着,忽然阴下了脸。这个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但被画尘离看见了。他没有争着打探,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连翘。
连翘发觉他在注意自己,喂了王英一口带汤的馒头,然后对阿刺说:“这些衣裳都是王大哥赚来的辛苦钱买来给小英的,以前小英常来市集会弄脏衣服,所以存了几套在二麻子这里换洗。后来小英觉得好玩就把买来的衣裳全都扔到这里了。哎呀,里面有不少肚兜你们可别踩着了,弄脏了你们洗哦!”
阿不正想回嘴说衣裳在地上已经脏了,阿刺急忙碰了他一下,无声地做了个口型。阿不见是“肚兜”二字,立刻醒悟过来,急忙在里面找水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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