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学生中有三十多个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小朋友。其中好几对成年人和高继冲一样，胸前或者背后，有一个兜兜。

    九岁以上的孩子的身上已经穿上了武装带，背后或者腿上挂了一张弩和箭囊。他们多多少少都没有弯刀和飞刀这样的冷兵器。只有一个老师模样，没有带小孩，负责巡逻的男子背后背了一把剑。不过他手上拿的还是弯刀。

    六十个骑兵，一百多匹马，驮马上驮的都是帐篷和生活用品。

    他们在路边的商店里得到了补给，然后纷纷上马，准备继续赶路。

    见到高继冲一行走过来，纷纷在马上敬礼。他们几乎都认识高继冲，因为高继冲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

    这些人其实没有补给粮食，他们很容易就能捕猎到足够的猎物，他们补给的是，更换了更加趁手的武器。高继冲一行不行，护送的老兵们会顺手猎取一些猎物，但是高念容还需要更加丰富的食物。

    这个新建的工厂区，包括了工厂，商店和未来的车站以及仓库。

    工厂主要以淀粉，糖，谷麦脱离和坚果加工为主。这是为附近的村庄做的配套。是初级加工厂。一个镇，还有一个综合加工厂，主要是各种军用口粮、海洋产品、酱油和醋这样的发酵调味料产品。

    商店里，这些口粮和调味料种类丰富。小五金产品一般都是县城里的加工厂生产后送过来的。博海升，说起来有五百多万人，但是主要集中在几座城市，散布到每个乡镇，人实在是不多。所以工厂的分布，产品的销售，目前来说足够了。

    虽然军用口粮种类和口味很多，但是符金定和高凤都是极端挑剔的人，她们还是选择了挑选原材料，自己做饭吃。高悦带着两个小孩在工厂区里到处转，实际上就是去捞零嘴去了。

    高继冲则开始利用休息的时间处理一些公务。

    符昭序不好意思跟着女孩子，跑到了老兵中，很快就混得很熟。

    电报文稿是骑兵送过来的，批复后的文稿也是骑兵们带走。军方应该有一套文件传递程序，只是这就不是孙睿永能够知道的了。

    所有人都很忙，只有孙睿永没什么事情做。所以他一直在观察，为什么渤海内部的商业总是起不来。现在他知道了，渤海王为了占据更加大的地盘，稳定局势，采取了人口分散的政策。而不是人口集中。

    每一个居民点，甚至每一个家庭，基本上都能自给自足。所缺的加工产品需求虽然大，但是生产能力更加大，几乎每一个加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都是过剩的。这些过剩产品从各地汇集到仓库和港口，其实是非常大的一个量。

    为了扩张，渤海王要求至少五成产品，都要运送到顶点的仓库储存。其它的才外销。

    由于考虑到了储存，所有的这些产品，都有很好的包装和保鲜措施。渤海的物价对于外面来说太高。但是它们都是外面没有办法加工，口味都很不错的产品。所以孙睿永从来没有担心过销路，因为只要商司把这些商品摆出来，马上就被抢购一空了。

    渤海的军用口粮，现在是大周富户人家孩子的营养品。

    孙睿永已经统计来搞几个月的各地商品流通数据，他一直不明白这些数据背后的含义。但是现在知道了。

    也知道渤海越来越少的进口，几乎都集中在矿产品上的原因。因为除了军备和建设用材料，渤海什么都不缺。实际上如果渤海有心，军备和建设用材料也不会缺，甚至也能够大量出口。但是渤海王是抱着外来的材料来一点，我就节约一点的心态在做事。

    商司，为什么会变成军队的附属产业因为严格说，那就是一个对外掠夺的工具。而渤海王早就把渤海币的汇率弄得如此奇葩，简直就是在极小的代价抢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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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五百年
    耿先生她们还是留给了高继冲与符金定单独相处的时间。

    只是高继冲似乎回避着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谈事情的时候比较多。更加像同事，而并非情侣。直到陈抟老头吧所有人都赶开。

    “这是间伐之后留下了两株古树......”

    其实这是三株古树长在一起的，中间小的那株北砍掉了，但是树根还在。见到符金定的眼泪掉了下来，高继冲就不说不下去了。

    符金定就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默默地哭。

    自从王婉容去世后，她就一直在煎熬。这个时间太长了，熬得太辛苦，现在她有些熬不住了。

    这是高继冲第一次见到她哭，因为平时她都是很坚强，脾气也不是太好的样子。现在他知道，其实那都是她的表象。

    从王婉容去世之后，高继冲的身高再一次停止了生长，现在不过一米六六左右的样子。但是符金定有一米七三的样子，而且是最近一段时间长长的。常年习武，不是那么讲究身材，因为当初王婉容也不讲究，所以符金定的身材非常健壮。

    身高提升后，她脸上的婴儿肥就消失了。最关键的就是，她坚持小容养正气的时候，自己也以身作则。说是养正气，其实也是坚定自己的内心，不至于在长时间的煎熬中垮掉。所以至少在外面看来，符金定是强悍的。

    高继冲的身体暴瘦，大多数时间都显得很理智，但是不能否认，除了给学生讲课和议事，他几乎都不太爱说话。就是和小容在一起的时候，笑容灿烂，然是仍然话语很少。

    高继冲的这种习惯也影响到了小容。小小年纪的她学会了观察和思考，语言能力是在和符金定与高仲钧一起的时候学的。

    符金定看起来很强悍，而高继冲却好像随时都会崩溃一样。但现实是正好相反。

    “我知道，我知道。”高继冲轻轻拍着其实比自己要高的女孩子的背。

    “我知道你很辛苦，也知道你对我很好。有时脾气大一点，也是我的不对。”

    符金定一边默默地哭，一边说:“我知道不应该和王姐姐抢，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她已经走了，回家了。我们的日子总得过下去。”高继冲叹了口气。

    “可是就算是她走了，我还是抢不过她。”符金定擦了一下眼泪。

    其实算起来，两个人年纪都不大，符金定要大一岁，但在后世，也不过是上高中的年纪。只是在这个时代不一样，十四五岁成亲的很多。在渤海，虽然提高的适婚年龄，但是十六七岁毕业走向社会，成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高继冲有时候看着符金定也觉得心疼，实际上整个渤海的孩子，他看着都心疼。苦难和国家需求，逼得这些孩子过早地成长，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好了，抢不抢得过，她也回家了。她走的时候，把我交给你，你不会不管我吧”高继冲像在哄一个孩子。

    符金定再一次抹了一下眼泪，抬起身道:“我不管你了吗是你自己不管自己。你再瘦下去，身体垮了，我们怎么办”

    高继冲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我觉得我现在很好啊，以前是背师父和师娘骗了。才练成那种身材。”

    符金定就不高兴地道:“两位真人是为了你好。”

    高继冲举手投降:“我知道了，知道了，但是我觉得还是现在要好一些。你别担心，我身体好得很。”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胸口:“好了，我估计我娘过些日子就会过来，到时候把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定下来。”

    符金定又忍不住要掉眼泪。因为这是第一次高继冲像个未婚夫或者丈夫的样子。

    “小钧年纪大一些，但是他懂事。小容从小就是你带，现在也快要懂事了。我想在她两岁之前，我们成亲。免得她大了，变得不听话。”高继冲替她擦了一下眼泪。

    符金定白了他一眼:“小容比你听话。”

    高继冲就笑道:“还有，别老是对我发脾气。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比小容现在可欢快太多了。满船人，就数你最漂亮。”

    符金定再次挣



第三百零四章 是人的问题
    森林，变稀疏了。

    原因是，为了种树，一些搬得动的树都被挖走，种到平原上去了。

    不过也因此，留下来的古树有了生长空间，新生的纸条几乎是爆发了出来。

    留下来的古树，一般都是长势比较好的树木。比如虫害少，树木比较直，高大，能够给四周的植物点来庇护。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树木都是这样的。在一些地方，为了保护比较少见的树种，一些优势树种也被砍伐掉了。

    在被优势树种遮蔽下的劣势树种，得不到阳光的养育，养分被争夺，长得慢而虫子吃得快，在自然条件下死掉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有人工维护的森林就完全不同。

    因为千山一代是高凤考察的主要地区，所以这株木樨树，也就是桂花树是变异了的。反正在高凤的分类中，木樨和桂花是分开的。

    “这株木樨树应该人种植的。这个地方的有着石制的地基和一些人工构筑物的基础。原本这里生长的树木种类应该有很多，包括桂花树也会很多，有一个桂花园。不过后来人走了，没人维护，就被桦树和占领了。”

    高凤对这里很熟悉，所以娓娓道来。

    这株木樨树在被桦树占领之后坚强地活了下来，而且长了几百年的样子。很难得地长了六七米高。可惜他怎么抢得过生长快速的桦树。

    “并不是说桦树对木樨树的生长没有好处，其实好处是有的，这些高大的桦树，起到了防止水分散失和积雪过早地落在了林下。它们形成了微妙的小气候，让这株原本不耐寒的树还能存活。”

    生物就是这么奇妙。但是如果让高大的桦树继续这么长下去，木樨树也活不了。所以林场的工人们虽然砍伐和移走了妨碍木樨树生长的桦树，但是四周高大的树木又被保留了下来。而且在陈陶他们的理论之下，砍伐后，森林上层树冠之间留出的水汽通道是有特定指向性的。

    原本密不透风的森林，现在是有风的，风在林间流动，循环，让这里的气温并没有太大的降低。高凤在讲这种水汽和风的循环原理的时候，使用给学生上课的语言讲的。所以大家听得懂。

    要是陈抟来讲，就是阴阳五行了。

    不管怎么说，工人们砍掉了大部分的桦树，但是保留下来的桦树生长加速，森林拔高了一大截，保住了这里的气温。原本腐朽的木樨树的木质部分被挖空，除掉寄生虫，用调和防虫的树脂密封伤口。然后这株木樨树就恢复了升级。

    树木只要生长，它们的伤口就会慢慢被包裹，然后消失。

    这株木樨树也是如此。不过两三年，新生的组织已经报千疮百孔的孔洞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这株木樨树虽然常年开花，但是花十分稀疏，稀拉拉地散布在枝叶间，有着浓郁的想起。

    以前这里是比较单纯的桦树林。不过现在桦树只是整个森林的上层支撑树种。

    第二层树冠的树种种类很多，几乎都是像木樨树这样可以保留下来的。

    以这些古树作为支撑，下面有生长着一些次生起来的，品种更加多的植物。一些对树木有伤害的藤萝也没有彻底砍伐，只是切断了它们的主要藤条，限制了它们的生长。只要这些古树生长得足够快，缠绕着古树的藤条就伤害不到它们。

    “护林人的作用，就是尽量除掉已经死掉或者注定要死掉的枝干，保留生机足够的枝干。让整个地上充满生机，而不是死亡。砍伐的这些枝干，如果比较容易腐化的，一般都截断就地掩埋。如果不能再短时间内腐化的，就会拖出森林。”

    高凤笑道:“这些枝干能够出产一些标准木料。给人们提供燃料。虽然沼气池也用，但是冬天取暖，主要还是这些修剪下来的木材。一些材质不好的木料有些直接种上食用菌的菌丝，有些粉粹成为专门的食用菌培养棒。总之加快他们的腐化变成土壤就是了。”

    高凤指了指林下堆放的，已经长满了菌丝的木材道:“这个过程中，能够生产很多我们需要的产品。所以并不是森林的产出不高，而是相反，它们比农田的实际产出要高得多，就看我们会不会管理而已。”

    高凤暗指的就是孙睿永认为不成规模的森林不能产生经济价值的言论。

    孙睿永不能认同，但是没有反驳。

    这是基本理念的不同。孙睿永认为不能产生经济价值的物种，都是无用的。而高凤认为没



第三百零五章 边境未宁
    牧民们在向北迁徙，一些野生动物跟着他们，有食草动物，也有食肉动物。

    猛兽们潜行在丛林，遇到人，只是稍微避开了一点而己。它们中除了狼、狈、狐狸以外，还出现了大型的猫科动物，比如猞猁和猎豹。

    医巫闾山和燕山，猞猁和猎豹以及老虎不算少见。只是它们似乎被打怕了，见到全副武装的人，都会躲起来。当然如果你不够强壮，或者露出害怕的情形，就不要怪它们袭击你了。

    森林中真正的王者是谁是渤海师的战士。而在千山，则是护林人。

    燕山山脉的森林管理程度与千山相比，就差了很多。虽然森林里的古树都被间伐和移栽了大部分。但是留下的古树生长就没有那么好，树下新生的植物也才刚刚开始复苏。

    林场的面积很大，战士们活动的范围也很大。自然就很难见到如千山那么频繁的护林人。

    李辰、元光带着前敌指挥部前来迎接，主力部队已经移防到了阴山和大兴安岭，但是指挥部还是留在了通州府。

    战士们没有惊动在一棵古树下刨坑的狼群，而是绕过了它们。因为这一代，食草动物的数量太多了，除了人进行一部分狩猎以外，这群狼也担任了很重要的角色。

    当然狼群的数量也需要进行控制，目前是由人来进行的。

    “临潢府，现在女真人和契丹人、月氏人冲突不断。有些时候也会波及到我们的村庄。我已经下令，只要有危险，我们的人可以提前发起攻击。这包括我们的民兵。”

    李辰带着的主要是参谋人员。元光是留守二线的主将，他手里有骑兵师的一个团。

    “通州府的学校办得怎么样”高继冲看着一队民兵在驱赶狼群，从它们的嘴巴下面抢走了一条鹿腿，留下了天上的秃鹫和狼群争抢剩下的鹿肉。

    “通州现在并不是办学校的事情，而是人太少，今年分到我们这里的只有几百个家庭，完全不够用。”李辰有些着急。

    “其实，各地的人手都很紧张，我已经尽量减少辽东半岛的人口了。临潢府的教育现在怎么样”

    “刘贤已经努力办学了，但是效果不佳。不过他们用的都是渤海的课本。做的比较好的是锦州，锦州已经有三百多万人，很多人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他们建立了和我们差不多的学校。”

    乐史递给了高继冲一张图表。

    “大定府现在人口稀少，是一师代管。那里的学校办的比较好。”

    “教科书，太子那边采购了多少。”

    “不多，燕都一带，用的比较多。其它地方，世家们开始抵制我们的教科书。倒是淮南和南唐采购了我们很多课本。大周各地，也开始编撰自己的课本，采纳了我们的学科分科和基本知识，但是把历史和政治都进行大量的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