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三百七十四章 百万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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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南平王在渤海安家，都要挂靠小孩子的户头。

    这不仅是渤海王维护渤海律的一种姿态，更加是表达了渤海王不允许有特权阶层存在的决心。

    鲸海省，渤海士兵的打击更加不讲情面。

    逼得世家们不得不找村上明诚同意加入临时政府，按照渤海律进行土地分配和政府机构设置。但是这只是政府，司法院，监察院都是渤海派人来进行了。

    司法院组建警察，管理居民公共事务，督察院全部是学生组成，负责指导政府进行工作，督察工作人员的操守。

    军事院设立的武装部，负责基层的民兵的组织和训练。

    也就是说，以前幕府一家独大的局面被彻底瓦解。留下来的世家，就算是在政府工作，也做的心惊肉跳。

    山区，一队队土匪被送出来，其中就有相当多的殷地人。

    不过很多殷地人是跟在了军人的后面，变化了准军人。一些头戴花冠的殷地祭司在帮助渤海军队收拢这些殷地人。

    所有的这些都被送到了码头，成千上万人被迁往了现在还属于大周的燕云十六州。

    这些人非常恐慌，那里太靠近渤海。而渤海虽然很诱人，但是那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其中殷地人最为害怕，因为殷地人到达渤海之后，因病而死的死亡率能够达到一成左右。

    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据。还是在渤海的医生们对殷地人特殊的照顾情况下的死亡率。

    与殷地人相比，本州岛的山贼和农奴们一脸无所谓，因为他们的命本来就不值钱，死了不如死一根草。去了渤海能吃饱，一日三餐，就是马上死了也值啊。

    八月，渤海海军对远征舰队进行了清理，一些看似商人，实则海盗的舰船被扣押，上面的人死的死，不死的也变成了俘虏。

    远征舰队，被隶属于军方的商司接管，毕德到了商司，任副司长。远征舰队里的一些首领全部被撤换，上来的都是年轻军人。

    远征舰队，一万吨以下的舰船全部退役，作为加入远征舰队的条件，南汉正在利用大琉球和摩逸群岛原始森林的木材建造两万到三万吨级的帆船。也只有那里的原始森林，才有符合条件的材料。

    退役的舰船全部被当做了运输船，一时之间，沿着乐浪和带方的海岸线，全是一艘艘巨型的帆船。

    消失已久的渤海士兵，出现在了幽州和青州的平原上。

    他们运送的粮食物资和药品，刚好和从外海来的俘虏撞上，这只能说明渤海经过了精心的准备和测算。

    渤海王，到底从海上弄来了多少战俘？

    当李谷看着岌岌可危的黄河河堤，硬是被密密麻麻的人流守住了的时候。风雨之中，李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李吉给自己老头子打着雨伞，自己带着斗笠，披着蓑衣。

    “平舒港，已经超过一百万人了，跑船的人说还没完，海上的船，源源不断。”

    李谷倒吸了一口冷气：“倭国有那么多人？”

    李吉摇头：“不仅是倭国，南汉，南唐，高丽，大食，还有我们这边的一些世家。”

    李谷黑了脸：“有多少？”

    李吉道：“您问我们这边的世家？少说也有几十万人。”

    李谷把铁锹交给了随从，背着手看着滚滚而过的黄河水默默无语。良久，才叹了口气：“这么多人，物资供应如何？”

    “渤海的军队开出了山区，他们开着一种庞大，低矮的铁甲车，是铁脚板，在水中也能跑，力气很大，拖着很大的车厢，后面都是粮食和被服帐篷。从海上方向开来了一种飞艇，能够在水面上飞，它们开进了海河，运送物资也很快。”

    这是身边的随从的回答。

    李吉补充道：“他们的铁甲车和飞艇上有一种能够快速设计的小炮，一些不配合的家族的城门直接被打成了蜂窝，不过他们都在新河道上。一部分飞艇也只到了青州。”

    “一日三餐？”李谷问。

    李谷负责开封府到濮阳的河段。濮阳一下的粮食，渤海已经不要大周供应了，所以这一段通过漕运，李谷能够保证壮劳力一日两餐。

    现在从下游来了几十万人，虽然守住了河防，但是李谷已经让人去开封要求启用太仓的粮食。这是两年国家积累的底蕴了。

    这个时候，太后和黄帝不在汴京，而是在燕京也是一件好事，范质和没有缚手缚脚，配合得相当不错。就连赵匡胤也派了弟弟赵匡义过来刷声望。

    黄河，是大周的心腹大患。和当初幽州大战一样，此时的大周惊人的团结，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那些武将们甚至幻想着，能够在这个时候加一把力，把濮阳以下的黄河河道也加固一下，说不定能够撑得不用改道。

    李谷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此惊人的消耗，大周的太仓撑不住，就是富庶的渤海，也不能长时间撑下去。不然他们集中人力修建新河道，还把新河道放到最宽做什么？

    “一日三餐，不过已经说了，倭国平定，大军撤回。渤海的储备粮也差不到到底了。如果夏收不好，大家就得挨饿。”

    黄河流域大雨，辽河流域却迎来了少有的晴朗天气。

    大凌河和辽河的水位还在缓缓上涨，而且按照往年的情况，这种水位上涨会持续非常长时间。凝阳书院的商店里，水产品的数量明显增加了。

    “往年的台风，都是从南海来的。今年不同，台风是从小琉球刮过来。海上波浪滔天，南汉如的舰队就算是有了我们思南和计算尺，也回不去。南汉回不去，其它的小商船就更加不行。但是我们的舰队却可以。”

    郑明思是从蓬莱岛搭乘一艘特殊的军舰过来的。这艘军舰算是半潜艇，它虽然无法完全潜入水下，但是其焊接和密封系统能够保证只有很少一部分露出水面。

    因为是半潜艇，所以它的吨位并不小，是一艘抗风浪的补给舰。

    “我们的战舰，水密舱和甲板以上的船舱密封做得已经非常不错了。不用烧煤之后，我们的发动机不会像燃煤蒸汽机那样稍有风浪就会出问题。抗颠覆的能力也增强了很多，只要不进入风暴的中心，我们都会平安无事。”

    海上的风浪，其实主要影响的还是黄海，对于渤海，虽然风雨不小，大型的帆船还是能够到达港口。

    道：“海上的气候还是与陆地上有区别，海上风浪虽然大，但是并不是不能航行，而且持续的西南风，对于航行的好处多于害处。只是霍尔德大祭司说，海上的水汽持续进入陆地，遇到北边来的冷气，整个北方陆地上的雨还是要持续一段时间。”

    说的是雨水，但是实际上说的是持续的阴雨天气，持续了很长时间的低温天气，已经让本来已经停歇的伤感，有死灰复燃的局面。刚刚到达大陆的这些人，免疫力和久经考验的大周老百姓实在是差太多了。

    “如果海上的运输任务能够如期完成。那么预防伤寒的事情确实已经刻不容缓。”

    高继冲肯定了政务院的判断。

    “医学院的杀菌药，用吧。”

    医学院的所谓杀菌药，实际上就是青霉素菌制品，只是提取技术并不成熟，不能提取青霉素，而做成了是一种散剂。这种药原本只是医生的看护下的救急药。病人服用之后，副作用各种各样，但是对遏制伤寒却有一定的效果。

    认为现在就是救急，大规模救急。管不了那么多副作用，用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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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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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运用直接杀病毒的药物，卫生司和医学院是两方争执。

    医学院坚持认为应该首选支持人体营卫系统进行抵抗病毒，这是强身健体之本。痘疹疫苗的运用就表明，只要人扛过了这些病毒，人体的防卫系统就能够对这种病毒变异。甚至一些寄生虫，也不是能够在人体内为所欲为。

    医学院观察病毒生命非常短，一代和一代都不同，它们在飞快的变异。变异的速度对比人的生命不是一个等量级。这样，病毒的进化就要快与医生对于它们的认识。杀是杀不死它们，他们会在被杀死的时候，快速繁育下一代，而下一代就抗药性就增强了。

    所以与其和病毒硬拼，还不如协助人体免疫系统和它们对抗。

    卫生司认为如果是在渤海，医学院的办法没有问题。因为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够在复杂环境下生存太长时间，它们都处于吃与被吃的命运之中。渤海找到增强人体免疫力的药材也很方便。

    凡是，海河与黄河流域，是的平原，哪里已经垦殖几百年了，物种单一。所有的药材要靠外地运。进入平原的这一两百万人，来源地太多，每一个人都不同，那里去弄那么多医生给他们治疗？

    杀毒药不同，就算有副作用，士兵们大提升也能处理。只要遏制住病情，现在是八月，雨季一过，就是夏天，气候突变，什么病毒都死掉了。卫生司认为扛过去了再说，抗不过去再好的法子也没用。

    事实上，辽河，艳阳高照，伤寒病人数量几乎消失，更加困扰的是各种中毒和野外撕咬伤。

    渤海三个正规师，一半的人去了海河和黄河下游平原。另一半像梳子一样对山林进行了梳理，把迁徙性的野兽数量降低到一定数量。

    这是一个认为筛选的过程，强壮的留下，病弱的，有伤残的就变成了商场的肉食。

    这已经是第二年这么干了。

    “第三年不能这么做了。这些动物种群数量不足，迁徙距离缩短，有些成为了人的宠物，这样不利于物种的交流。”农业司的人提出了告诫。

    吴夏和笑了：“够了，今年撑下来。明年后年我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鲸海之战，战争本身并不是压力最大的地方。渤海几乎九成的精力用在了黄河新河道的改造和人口安置上。渤海的储备仓库的储备，以眼睛看得见的速度减少。

    凝阳外院，任务坊里，增加了到各地考察民情的任务。任务需要统计人口的来源，家族历史，风俗习惯，带来的种植习惯，有特点的手艺等等。

    这是游侠儿们喜欢的任务。

    凝阳外院第一个完成的大型任务，就是关于黄河新河道地区的殷墟文化与文物普查。完成的是万适带领的一个考察组。

    考察组的论文，是万适在讲坛二楼四方阁进行的演讲。虽然只是一个初步论文，但是还是让学子们十分羡慕。

    万适带回来的不仅是论文，还有非常多青铜器和书简。河道上的文物并不多，但是从各家族收过来的这些东西，是李运用两辆运输车运回的乾州。

    这些金石文字，把大部分的读书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当然这些读书人还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因为凝阳书院，不允许有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书院里，各种猛兽都被渤海学子带了进来。书院对于宠物伤人，如果不是故意纵使，从来不加斥责。

    每天早晨，凝阳书院的那些正规学生，也就是那些小孩子们，都在孙萱和陈抟的带领下练拳习武。

    外院的人要想成为正规学生，那至少要打赢那些小孩子吧？

    所以每天，这些书生们也开始了练拳。

    为了鼓励习武，渤海王和王妃练拳的时候，也没有阻止人们远处观看。

    “鲸海之战，为什么仗打得这么轻松？因为渤海的老百姓，尚武之风盛行。渤海士兵，是每日训练。而大周的禁军，一个月只有三次操练。在倭国幕府，一年只有几次操练。殷地武士每天都训练，但是却没有进行战术和战役配合训练。”

    为了提前了解燕云十六州那些战俘的基本情况，学子们就在讲课的时候询问先关事宜。

    和颜悦色解答的是老好人陈抟。

    “武器的差别，当然存在。渤海每个士兵身上的武器大家都看得见。不仅是武器的精良，最关键是武器的种类多。而要想学习在什么环境下使用什么武器，并且达到本能的地步，要看训练的时长和效果。”

    陈抟笑嘻嘻地看着那些已经装备了一些武器的游侠儿们。

    “所以严格来说，这些都是学识的积累。渤海的士兵都是顶尖的学问人，不是学问人，基本上看到身上的武器，既认不得，也用不了。所以渤海之所以战胜敌人如此轻松，更加关键的就是教育。”

    陈抟指着在角落里的那三十多个孩子。

    “他们，从三岁开始上幼儿园，开始锻体，识字读书。虽然不是学什么王霸之道，但是学的是认识世界的方法。我知道们很多人都是来自大家族，五六岁要么习武，要么学文，每一个都不简单。但是们比起他们来说，还是要差一些。”

    陈抟笑道：“而渤海，每个孩子都要接受这种教育。人确实有聪明，也有愚笨，但是就是一个笨蛋，从小这么学习，长大了，至少也是中人之姿。”

    “陈先生，您认为调查那些战俘，有什么意义？”

    陈抟年纪大，大家对他十分尊重，提问和听课都彬彬有礼。

    “这个我就不能说了。但是认识这个世界，是需要实地去看，去思考，去悟。们不是一个人出任务。去了多个队友商量。王爷已经告诉们哲学的道理。积众人的智慧，看问题总会全面一些。”

    “陈先生，王爷为什么抑制世家。王爷放弃了自己的权利，将来渤海该向何处去。”

    万适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陈抟对万适还是很很感兴趣的，笑道：“万适，认为在渤海，每一家的日子过得比大周要好，还是要差。”

    万适想了一下：“当然要好，但是想要发展却不容易。”

    陈抟摇头：“如果说一个家族要靠吃掉四周其它家族而发展，问问身边的同学，他们愿不愿意？”

    万适看了一眼四周带有猜忌的眼神，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因为答案非常明显。

    “没有王权制约，将来渤海不仍然会四分五裂？”

    陈抟看着这些年轻笑了：“因为王爷把希望寄托在们身上，寄托在国家身上。他花了全部精力，全部的财力用来教育孩子们，教育们。就是希望能们能够找出让国家长治久安的办法。不是家，而是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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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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