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郁榕
因为这批玻璃是最早生产得,质量很差,有气泡不说,里面还是有些杂质,玻璃面每个够不同,光洁地方和不平的地方相互参杂。厚度也略有变化。带有一些轻微的绿色。
所以光能透进来,看外面确实朦朦胧胧的。
高继冲还是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王婉容在隔壁,女卫们的房间虽然紧挨着,但是却是隔开的。
这大概是后世的习惯。高继冲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穿衣服也要有人伺候着。
王婉容笑他,其实后世像高继冲这么大的孩子,也是经常要父母穿衣服的啊。但是高继冲就不。
他和王婉容得痘症的时候,是住在一起的,因为需要相互照料。他偷看王婉容换衣服什么的,一点都害羞。可是等到他换衣服的时候,除非是是在动不了,否则还是会多起来。这让王婉容很是好笑。
反正高继冲的这个习惯就不是一个正常孩子,不管是前世还是后世。
现在的公子小姐,哪一个不是好几个丫鬟伺候着王婉容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是跟了高继冲,王婉容才没有再要丫鬟。
高继冲另外一个很怪的习惯就是睡得早,起得早。之所以说起得早而不是醒得早,是因为他每天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哪怕是闭着眼睛,也会爬起来。不管是刮风下雨,每天如此。
王婉容笑着对司空熏、吕岩和白氏说高继冲这些小怪癖的时候,两个跟了她们很长时间的女卫都嗤嗤直笑。
果然,就看见高继冲推开门,闭着眼睛出来,坐在台阶上迷瞪。
不过他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居然很快爬起来躲到了柱子后面,好一会儿才探出头来,看这边。不过很快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干笑着揉揉脸,笑着跑过来。
白氏就笑:“你看吧,我说这小家伙机灵得狠,平时看着笨笨的,其实都是看到没有危险,装的。吕岩,你小时候能够在还没有完全睡醒的情况下察觉到环境的不同,还能马上躲起来”
吕岩也笑:“我不行,我小时候笨得很。这种习惯,还是等到十七八岁以后才炼出来的。”
原来这个山峰就是杂木林,主院的中庭保留了两株冬青树,树周围是一个用石头砌起来的池子,池子不浅,里面是满池子水。工匠们设计了复杂的排水系统,把整个院子里的雨水全部汇聚到这里。池子里建了九曲回廊,树下修建一座小亭。
王婉容他们就坐在小亭里面,从这边过去还要经过回廊。这么远高继冲还能发现里面的不同,你说他的感知力差,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是一旦发现没有危险。高继冲憨憨的样子有出来了。他在回廊上飞跑。
过来后就笑眯眯地问:“这是给我请的习武的师傅吗”
吕岩和白氏笑而不语。司空熏尴尬地道:“两位道长是来收徒的。”
白氏的怪脾气那是有名了的,在王府住了那么久,王府的人大都不知道。蓉姑跟她学了那么久,仍然不受土地。音乐学院的那些孩子们每一个在大家看来都可以称得上天才。但是白氏依然看不上。
而吕岩虽然没有陈抟有名,但是纯阳真人名气不小,只听说他度人成道,但是也从来没听说过他收徒弟。不是没有道教人物被王侯请去当先生,但是这两位恐怕很难。吕岩和白氏主动跑来找司空熏,司空熏也下了一跳,但是要说是给高继冲请的习武的师傅,那就真的是错得太多了。
“喔,我们这些女卫中间,还是有很不错的人的。”高继冲以为是两位看中了女卫中的某一位。
吕岩笑道:“你就不想学”
“我跟着练一练也是可以的。”高继冲爬到了王婉容旁边的凳子上,看清看着坐上的瓜果和糕点发呆。
“想吃就吃呗。”王婉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一样的修炼
白氏只是试探王婉容而已。就是她把孙萱带来,也是单独教的。
白氏和吕岩只是各自教了一些呼吸,禅坐的方法后,就不见人了。白氏住进了一个小院,女卫们见到了剑术大师,自然回去请教,她们不比那些学生,是从江湖上收罗来,并且优中选优出来的。加上在一起这么久,每天练剑,也算是综合各家所长,剑术都不错。
最关键的是,她们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练剑。但从剑术上来讲,已经非常不错了。
白氏不同,她虽然有和这些女卫相似的经历,专于剑术。但是她的实战经验那就多了去了,心法,身法,对环境的利用等等。剑法没有那么花哨,就是快,实用,出剑的方法和角度都不是从你想要怎么出剑,而是环境要求你从什么地方出剑。
这个女卫完全不同,即便是偷袭,女卫们常常也是团体作战,战阵就是她们的环境,相对简单,所以她们只需要连少数几种技法就行,只要达到威力足够就行了。
这就是白氏不叫蓉姑她们的原因。这种剑法不是用来表演的,也不好看。
而遇到女卫们这种堂堂正正的剑法,白氏总是会把她们带到树林,极其复杂的地形是女卫们尽量避免去的地方,除非隐秘埋伏。敌人来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来就是了。房檐屋角也是一样。
可是白氏却要求她们在这种环境下作战。剑都施展不开,如何做战
可是白氏可以,出剑短、快。
吕岩从来不肯让白氏过于靠近他,因为距离如果太短,他是防不住也躲不过。两个人总是在一追一逃的状态下才能保证是个平手。或者说吕岩才有把握保证不伤白氏而保持平手。
以前,一旦白氏进了树林或者屋舍众多的地方。吕岩是不会追的,但是后来打着打着,两个人都会手下留情。一磨就是七八年,七八年后,谁也不是真心要杀掉对方。
所以白氏要教徒弟,怎么会在校场这种地方教
所以王婉容发现平时见到白氏总是很难,连一半的女卫也神出鬼没,聂红更加是没有特别的事情不再她面前出现。都跟着白氏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
她只知道孙萱肯定是被白氏“掳”来了。因为白氏根本就没有和孙光宪说,直接闯进府就把人偷走了。
害得孙光宪满城搜铺,最后知道是白氏弄到王家去了才罢休。
再后来知道还和白氏一起进了王府后山。还专门来拜访过一次。
但是就连王婉容都见不到白氏,他如何见得到
吕洞宾也成天不知道干什么,但是每天早晨一定会跟着司空熏一起过来在小亭里和王婉容、高继冲一起坐禅。呼吸,节奏,内景和外景都要兼顾。也就是体内和体外的感知都要兼顾,混元如一。
吕洞宾也教五禽戏,但是他的五禽戏已经不是简单的导引,而是在内外混元的状态下,要体会动作在环境作用下,给身体带来的每一丝不同。
吕洞宾把这种状态叫做混元和无极。
进入这种状态单靠王婉容与高继冲自己是达不到了。需要吕洞宾自身作为示范,提醒。肌肉如何拉伸,风透过衣衫是什么感觉,风吹过衣衫会是什么声音。吹过回廊是什么声音,会带身体到了一些细微的力道变化。
随着环境的变化,这种变化永远不会相同。
不管是坐禅,还是打拳,都要保证在这种状态下。
“要柔和,不要僵硬。树枝只有柔和才活的,一旦出现僵硬,风一吹咔咔作响,这树就已经坏死了。这是很浅显的道理。要流畅,就像水流过石头,僵硬的石头一定会被冲走,棱角会被撕碎。但是混元的鹅卵石却不会。”
同样是五禽戏,这种变化十分细微,但是吕洞
第一百二十章 超越没那么容易
“我们没有好的直接打磨玻璃的方法,所以想办法打磨模具。在浇筑的时候采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结果出来的棱镜和凹凸镜勉强可以用。只是想它们粘在一起,我们还没有找到完全透明的胶,我们正在想办法处理松脂或者其它树脂。”
因为人多,所以吃饭是一张很大的桌子。
王婉容和高继冲坐在上首,司空熏因为在家里就吃过了,所以并没有入席,而是坐在一侧的矮桌上检查昨天高继冲的描红和王婉容的书法练习。
“暂时可以不粘和,想摸清楚他们的折射和反射规律。”王婉容和高继冲因为消耗很大,所以饭量还好,吃得快,说话也很快。
“是的,就像您说的,不同配方的玻璃,折射是不一样的。一会儿我们去实验室掩饰。不过我们发现透镜的焦点依靠计算出来会略有差异,大概是材料和透镜制造的缘故,所以让两个透镜的焦点重合。通过计算只能确定一个大概,需要每个透镜进行测量。才能做到精确。”
光学组的组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是最早造船工匠的儿子。造船必须用到算学,所以他懂得一些算学知识。不过中国的算学,特别是勾股,因为划分角度十分粗略,所以只有长度关系,而没有长度和角度的关系。测试也好,研究透镜原理也好,都是需要角度计算的。
所以王婉容写的简单的数学定律以及证明方法,比如三角形的内角和,勾股定理,正弦定理和余弦定理。关于圆的切线定理、垂径定理、弦切角定理、相交弦定理、切割线定理等等。都是对三角形和圆的解析。
因为可以证明,所以可以认为是正确的。
但是实际上在棱镜和透镜制造的时候,却总会和计算有差异。
“如果可以,我们应该能够制造出一个大约是五倍的,正像,足够清晰的望远镜。只能做到单筒,因为我们还做不到双筒的放大倍数完全一样。”
“为什么是应该”高继冲很好奇,因为这表明他能够做出来,但是却没有去做。
玉清解释道:“因为我们找不到都到冷热,变形很小的材料。有一种合金变形很小,但是非常坚硬,很难加工。我们用它做成了游标卡尺和标准尺,但是每样只做了两把。因为制造十分困难。而且我们很难在上面车出合格和精密的螺纹。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是比较软的铜合金。不过它们热胀冷缩非常严重,只能把透镜做成活动的,能够用螺纹前后伸缩。”
那个小伙子道:“我们设计出来了,但是匠器厂还做不出来。他们正在改进一种小型的手摇的铣床。”
玉清尴尬地道:“我弄出来了工具钢,但是他们还是做不出来精密的刀具。造炮管和枪管应该可以了,但是找他们设计出来的这么小,这么精密的还做不到。”
高继冲一笑:“总会想法到办法的,超越前人没那么容易。”
他回头对司空熏说:“司空大人,一会儿能不能给我半个时辰,我和耿先生他们看完光学组的工作在请蒙学的先生过来好不好。”
司空熏点头:“半个时辰,你们吃饭就去,这你不用管了,我安排人收拾。大家还是抓紧点,我会看着漏刻。”
耿先生刚要说话,司空熏就拦住了她的话头:“耿先生,我不会再上你的当。我别的事都不做,就看着漏刻。您可是先生,要为人师表。”
上次也是因为规定了他们说话的时间。耿先生一看肯定不够,于是出来和司空熏说话。等玉清她们出来,时间早就超了一倍。司空熏上了一次当,这次学乖了,先用话堵住耿先生。
耿先生话头也转得快,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壮士当死于外患
如果外人听光学组讲解,一定会感到十分枯燥。他们原本也可以把效果做的十分绚丽,毕竟他们用棱镜把光分成七种颜色,人造了一道彩虹。
多棱镜在光线下如梦幻中的水晶一样漂亮,上面流光溢彩。
但是实际上,他们再测量折射和反射的角度,测量透镜焦点,进行棱镜和透镜的组合。王婉容和高继冲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有一些奇思妙想出来,而且是他们能够理解,并且做得到的。
他们成功地组合了一个能够拐弯看到东西的镜子,还是放大镜。
一步步是如何计算,光线是如何走。他们要做的是可以重复的实验,而不是如以前的炼丹家一样乱碰和乱试,弄出来一种东西,你叫他第二次弄就弄不出来了。
光学组的这种做法就让耿先生和玉清陷入了沉思。
一个时辰很快。
司空熏早早地在书房门口站着了,他低着头,尽量不看里面在干什么。
但是他亲眼看见了这些人把窗外的景色透射到了墙上,树木和外面整理花草树木的人一个个清晰可见,宛如仙境。
这就是仙术啊。
他害怕自己一看就停不下来,忘了原本的目的。
好在耿先生也知道司空熏确实是为了高继冲好,差不多的时候,就叫停,然后告辞。
耿先生他们走后,蒙学的先生就已经到了。实际上分为了两拨人,一拨是新编教材,一拨是拿着史书,正儿八经要让高继冲和王婉容读和抄写的。
“刚才这些会写进教材吗”司空熏问。
“有一部分可以写,但是大部分要专门写成算学和光学专业书籍里面。比如我们看到的太阳光大体上其中颜色的光组成的,自然界彩虹就是例子,它不是仙人搭建的桥,而是雨后,空气中充满了水汽,阳光穿过这样的大气发生了折射的缘故。我们用一个三角形的棱镜也可以办到。就像您刚才看到的。蒙学就是教一些常识。”
王婉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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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恒对江陵的这种很明显要一分为二的做法十分奇怪。
不过已经成为了高继冲手下的红人的吴夏,见到拓跋恒扭头就走。很明显是生拓跋恒的气了。
拓跋恒只好有些尴尬地拜访了李载仁和司空熏。
司空熏曾经在武信王时出使楚国,但是接待他的就是拓跋恒。
高保融给了拓跋恒极大的面子,是真正按照同殿为臣的规格接待,当然那是站在北汉的角度。并很痛快地任命他为监利长吏,监管公安。也就是说他要管着两个县。而高从义只管一个松滋。
高保融的理由是拓跋恒是大才,天策学士,皇上迟早是要重用的。现在不过是在荆南代管两个县而已,这是大材小用了。
高保融说是这样说,但是监利和公安是什么地方大半个长江以南的地方都给了一个来自楚国的人。
孙光宪明显有些担心,只是因为高保融坚持而没有出言反对。
但是这也造成了拓跋恒与荆南的这些官员格格不入。拓跋恒以下属的身份拜见孙光宪的时候,孙光宪是一同级官员的礼节接待,全是客套之语,没有半句交心的话。
李载仁非常忙碌,在蒙学,不断有人找他,打断谈话。所以尽管李载仁态度非常好,但是实际上也没说什么有实际意义的话。
“楚国此举,破灭之途也。”司空熏见到拓跋恒的第一句就是这。
这让拓跋恒不觉悲从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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