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书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沈青鲤
“阿宁。”谢蕴宜转过头,温柔地喊了一声。
“嗯,蕴宜姐姐。”
“咱们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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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玩的不多,可我知道你是个可信的,咱们今天说些知心话,好吗?”
自然是好。元宁忙点头。
昨天晚上,龙氏还想请盛敏中找个时机去卫国公府说一下谢檀和元慈的事,但盛敏中认为操之过急,没有答应。
若能从谢蕴宜这边知道些卫国公夫妇的打算就好了。
“你姐姐她有没有说过,我哥哥的事?”
元宁点头,“说过,姐姐对檀哥哥是真的喜欢。”
谢蕴宜粲然一笑,“你这么小,还知道什么是真的喜欢。”
“姐姐常常因为檀哥哥的事患得患失,一会儿觉得开心,一会儿又觉得难过。那天晚上在灯会上,我听着檀哥哥说那些话,其实心里的高兴的。”
“对了,那晚的热闹我都没赶上,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宁便把灯会那天的所见所闻,仔细给谢蕴宜说了一遍,听得她哈哈大笑。
“真没想到,我这个规规矩矩的大哥,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哈哈。”
元宁看谢蕴宜笑得那么开心,有些讶然。
若是往常她必不会问,但今天是谢蕴宜主动说要讲心事,她索性大着胆子说起来。
“蕴宜姐姐,我听说林姐姐要当太子妃了,这事,你……”
谢蕴宜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你说这事啊?那天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觉得无所谓,不过娘倒是气得不得了。”
从那天后,卫国公夫人总要在谢蕴宜跟前念叨这件事,念得她心烦意乱的,因此今天一大早就坐着马车出门了。
“国公夫人,她身子无碍吧?”
“没事。”
“刚才我上来的时候,见你好像心情不太好,不是因为这件事吗?”元宁又问。
“才不是呢!我跟太子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不顺眼,这婚事拉倒,我跟他皆大欢喜。”
“胡说八道,还有人会看你不顺眼吗?我怎么左看右看,都觉得顺眼极了?”
谢蕴宜被元宁逗乐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这话我爱听。”
顿了顿,她又垂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其实太子应当也不是讨厌我,只不过因为皇后姨母,他跟我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既不冷落我,也不捧着我,皇后姨母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实在是没意思极了。”
元宁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把话题转到别处。
“那你今天到底因为什么事不开心呢?”
“还不是大哥的事!”
元宁一听,立时紧张了起来,“怎么?是他们修缮万寿宫的时候出事了?”
谢蕴宜知道她想岔了,忙摇头:“你哥哥跟我大哥都没事,我心急的是大哥和元慈的事。”
“怎么讲?”
元宵灯会那么闹了一场,如今京城的人都知道谢檀与盛元慈两情相悦。林清那样的身世都被谢檀当街拒绝了,京城里家世身份与谢檀匹配的贵女,谁还能都拉下身价去跟他说亲?若是要低娶,娶元慈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见谢蕴宜不语,元宁追问道:“是公爷和夫人不喜欢我姐姐吗?”
“那倒不是。我娘虽未表态,但我爹爹是很喜欢元慈的。只是这桩婚事恐怕成不了了。”
“为什么?”
谢蕴宜叹了口气:“昨天我陪娘进宫去见皇后姨母。姨母对大哥的所作所为非常生气。她跟我娘说,虽然哥哥娶不了林清,将来娶谁都好,就是不能娶元慈。”
第55章
太子
“你说,
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谢蕴宜点头,
神情有些无奈,笑容亦显得苦涩,“其实,
最希望我嫁给太子的人,
就是皇后姨母。我爹,我娘,
其实也没那么在乎太子妃之位的。我和大哥的亲事,都是姨母一手决定的,如今计划全盘落空,姨母雷霆大怒也在清理中。”
“那……蕴宜姐姐,
你不在乎太子妃之位,
有在乎的人吗?”元宁问。
谢蕴宜没想到元宁会有此一问,愣了一愣,复而又笑。
“没有,
从来没想过,
也从来不敢想。”说罢,
她戳了一下元宁的脸蛋,“让你陪我说说大哥和元慈的事,你倒好,
来编排起我来了。我好不容易躲过了我娘,
这会儿又撞到你这儿来了!”
元宁掩唇也笑了:“我只是怕,蕴宜姐姐觉得委屈。”
“我哪有什么委屈!”谢蕴宜摆摆手,显得满不在乎,
“我是替大哥着急。”
“我倒不着急,檀哥哥已经当众表明了心意,我姐姐也是不可转也。皇后娘娘会这么说,是因为她生气又找不到人撒气,只好撒到他们俩身上。胳膊拧不过大腿,假以时日,等娘娘的气消了,自然会水到渠成。”
谢蕴宜顺着元宁的话理了理头绪,顿时深为信服,对元宁也是刮目相看。
“我原只是找你倾吐一下,没想到你竟是个人精!”
元宁挽着她的手,“那你往后可要多来找我玩。”
“那是自然。”
“蕴宜姐姐,咱们今日拜见了公主之后,能不能去偷偷看一下我姐?”元宁恳切道。她对宫里的情况不熟,虽是县主,也不能随意行走,谢蕴宜却不同。有皇后娘娘在,宫里什么人都不敢轻视她。
谢蕴宜点头,“那是自然。我今日入宫就是为了去浣衣局,我早同柔淑说好了,她也与我们一同去。”
“哦?你和公主又是为何?”元宁又惊又喜。
“你还不知道吧,皇后娘娘没让冲儿去修缮万寿宫,让他去浣衣局。”
“他也在浣衣局?”
“嗯哪!我娘不放心,让我去看看他,再给他带些日常用的东西去,喏,”谢蕴宜下巴一扬,元宁随着她的动作往旁边一看,便看见几个精美的箱笼,“都是我娘给他准备的,快赶得上搬家了。”
元宁忍俊不禁,随后又困窘起来,“我今日不知能不能见姐姐,没备东西来。”
“无妨,我这儿东西多,到时我跟冲儿说说,叫他分一些给元慈便可。”
“他……可能不会。”元宁想起姐姐为了自己跟谢冲打架的事就哭笑不得。
“为什么?”谢蕴宜好奇追问。
元宁便将卫国公夫人寿宴那日,她在花园里踩坏了谢冲的糖堆儿被谢冲揪住,然后元慈出来胖揍了谢冲一顿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得谢蕴宜直乐。
“该!元慈揍得好!这小坏蛋连你这么可爱的姑娘都敢欺负,不揍他揍谁?一会儿我再揍他一顿!不过你别看冲儿这样,他其实可服气大哥的,他知道元慈将来是咱们大嫂的时候,指不定会乖成什么样呢!”谢蕴宜笑着笑着,忽然又惆怅起来,“只可惜了你。”
元宁知道她在说卫国公夫人想促成自己和谢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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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谢檀和元慈能成,她自然不可能再跟谢冲议亲,大户人家从来都没有两兄弟娶两姐妹的事。
不过她一点也不觉得可惜,谢冲那脾气一般人伺候不了,再说她也没亏,因为这事她还赚了一对儿红珊瑚手钏和一个县主位置。
两个人在马车上又说了会儿闲话,没多久便到了宫门口。
谢蕴宜和元宁下了马车,见柔淑公主裹着一件毛绒绒的黑色斗篷早已候在了那里。
“公主,如今还是早春,天儿凉着呢,你怎么在这里等我们?”谢蕴宜忙上前去拉着柔淑公主。
柔淑公主一向身体弱,万一吹了凉风惹了病就不好了。
“我没事,”柔淑公主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握了握谢蕴宜,“我拿着手炉呢,喏,我的手比你的还热。”
“那也不能一直在风里站着。”
谢蕴宜忙让元宁挽住柔淑的另一只手,两个人一齐把柔淑围在中间,帮她挡一挡风。
“蕴宜姐姐,你对我真好。”柔淑甜甜笑着,拉着她们俩一齐朝前面走去,“反正浣衣局离这边不远,我早来等着你们也是一样的。免得你们还去我那边绕一圈。”
“哪里的话,我还想去你那儿坐坐呢!”
柔淑转过头,“也对,元宁还没去过呢,那一会儿咱们再去。”
“嗯。”元宁应道。
“其实你们别担心,这阵子因着新年我也没功课做,闲着没事我就每天都去浣衣局那边看看冲儿哥哥。他在那边可好了,一个人住一间屋子,想干活就干活,不想干活就不干活。”
谢蕴宜听了,也跟着笑起来。
以皇后对谢冲的宠爱,哪怕他不是在浣衣局,而且去了万寿宫,也没什么人敢给他派重活做。
反倒是谢檀。
谢蕴宜心里暗暗叹息。
谢檀这次惹怒了皇后姨母,听说在万寿宫那边是真的做苦役,住也住得极差,七八个人一齐睡的通铺,一顿饭就只有一个菜。娘进宫跟皇后姨母求情也没用,说要磨砺他的性子。本来她进宫除了给谢冲送东西,还想看看谢檀的,只不过皇后不许,只能作罢。
谢檀受苦的事,谢蕴宜也没给元宁提,怕她着急。
柔淑公主还在继续说着,“如今浣衣局可热闹了,不仅多了一群公子小姐,每天还有公主郡主跑去探视。”
谢蕴宜有些不信,“除了你还有谁会去那种地方?”
“去的人可多了。你想想,林清姐姐可在那里呢!”
谢蕴宜的神情顿时了然。
未来的太子妃正在落难,可不就该去雪中送炭了么。
她虽是跟元宁说自己并不太在意太子妃的位置,但一想起这件事,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昨儿我去的时候就碰见了玉嘉,她往常可对林清姐姐没这么殷勤!”柔淑当然看出了谢蕴宜的心情,说了两句玉嘉之后,又说起别的,“不止她,洛川姐姐也去了呢!”
洛川郡主?
元宁顿时紧张,“她也是去找林清的吗?”
“是呀,我就是奇怪了。洛川姐姐一向傲得很,怎么也做起这档子跟红顶白的事了。你不知道,她为了讨林清姐姐的欢心,一个劲儿的……”柔淑住了声音,有些为难地看着元宁。
“一个劲儿的怎么?”
“嗯……就是使劲儿在那说些难听的话,后来还是林清姐姐让她别说了。”
元宁自然知道洛川是为着什么事跑去为难姐姐,直觉得洛川脑子有毛病,陆行舟不喜欢她,她跑去找陆行舟好了,做什么找姐姐的麻烦。
“她就是知道是说吗?有没有派什么重活给姐姐?”
柔淑握握她的手,安慰道,“那倒没有。浣衣局有浣衣局的管事,别说她只是个郡主,就算是我们也不能随意指派管事。洛川姐姐的话虽然难听,不过我看你姐姐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反正我看着云淡风轻的,反倒是洛川姐姐自己在旁边气得不清。”
元宁稍稍宽心。
姐姐的确不是那种计较言语得失的性子,洛川说再难听的话,想必姐姐也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她仍然忍不住心疼元慈。
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还要忍受洛川的责骂。
再一想想,虽说都是在浣衣局做工,但林清有未来太子妃的光环,人人争着讨好。她虽然性子和善,但她身边的林潇也不是善茬,姐姐这阵子在浣衣局,不知道要受她们多少闲言碎语。
元宁垂着头,只跟着她们往前走,压根没留意到谢蕴宜和柔淑都已经停住了脚步。
“啊?怎么不走了?”
元宁回过神,便脱口问道。
柔淑微微笑了笑,目光往前面一送。
元宁转过头,正好见到前方站着三个人。
最边上的那个人长得高,元宁一眼就看到他。
没办法,陆行舟不管在哪里,都是人群最显眼的那一个。
正是初春,春寒料峭,即使阳光洒在人身上,也察觉不出一点暖意。但陆行舟的目光如流水一般淌到元宁身边,竟让她有一点恍惚,以为如今已经是暖夏了。
情不自禁的就心慌起来。
她忙移过目光,看向另外两个人。
站在中间的那一个比陆行舟矮半头,是一个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他的长相清俊,不过算不得十分突出。只是他衣饰异常华贵,紫色的袍子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的英俊青年,气质十分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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