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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书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沈青鲤

    陆行舟当然也望见了方才冪篱下的惊鸿一笑。

    他骑着马,在巷子尽头默默目送着元宁,眼见得盛府的大门重新关上,才调转马头离开。

    他并未在哪里停留,一路脚不沾地马不停蹄地赶往东宫。

    太子身边的近侍见是他,急忙为他引路,带着他在太子书房中候着。

    陆行舟这才落座稍事休息,不紧不慢的喝了杯茶。

    他在这里坐足了一刻钟后,太子才姗姗来迟。

    “行舟。”

    太子穿着常服,两颊有些红,头发上似乎还冒着水汽,显然刚才沐浴后才走过来。

    即使如此,他的身上还是带着几分温软的香粉气息。

    很显然,他刚才正在兴头上。

    陆行舟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殿下的好事了。恭喜殿下喜得佳人。”

    太子也不以为仵,反是哈哈一笑,“什么好事也比不得你要紧。”

    “不知殿下如此着急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

    太子说罢,顿了顿,将书房里的人尽数屏退,脸上这才显出一抹愁云。

    “想来这些日子的事情,你都一清二楚了。”

    陆行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一来常云时不时都会向他汇报京城中的事,二来太子几次派来催他回京的人都带了太子的口谕。

    “行舟,你说,在母后心里,我是不是已经是弃子了?”

    第99章

    密谈

    陆行舟道:“殿下何出此言?”

    “这还用说”,

    太子的脸上泛起苦涩的笑,

    无可奈何的说:“若非如此,母后为何要将蕴宜许给二弟?”

    陆行舟默了一会儿。

    他能明白太子的想法。

    皇后很早就想好了要将谢蕴宜许给太子。这么多年来,太子一直将谢蕴宜视作未婚妻。

    虽然双方没有私相授受,

    但总在宫中遇见,

    总有些情愫流动。

    尤其这两年大些了,逢年过年,

    也会互相包个礼物。

    除夕那一晚,太子的腰带,便是卫国公府送过来的东西。谢蕴宜的首饰盒里,也有不少太子的手笔。

    因此婚事改定之后,

    两人都尽量避免见面,

    免得尴尬。

    如今皇后贸然将谢蕴宜许人,对太子来说,多少有些“夺妻”的耻辱感。

    更何况这个“夺妻”之人,

    还是他的弟弟。

    晋王陈玹在几位皇子之中,

    论文论武,

    都是出类拔萃。

    太子与他相比,其实就占了一个长字。

    他的那个嫡,也是皇后给的。

    太子自幼在皇后身边长大,

    比谁都更明白皇后的心思。

    他身上的血液与皇后相近,

    皇后为着家族庇佑他长大。然而在皇后心中,其实恨透了这种相近的血液。

    陆行舟将其中的关节琢磨透了,方才缓缓道:“娘娘近来行事,

    似乎都是由着性子来。”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唉!”

    “殿下放心,娘娘虽然任性,但做事并非毫无章法,何况如今,殿下并不只依仗娘娘和卫国公府。”

    “你是说荣国公府?”

    陆行舟正色道:“不错。”

    太子蹙眉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陆行舟迟疑了一下,徐徐道:“殿下,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子闻言,顿时皱了皱眉,“你说呢?行舟,你我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多虚礼了。”

    陆行舟温温笑了笑,“佳人难得,但正妻更难得。”

    “等太子妃入主东宫,我自然会爱重她。”

    “东宫之中,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殿下。荣国公何等精明,自然也不会放过。如今殿下已经走错了一步,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我走错了什么?”

    陆行舟直言:“殿下不该在太子妃过门之前临幸旁人,尤其大婚将至,更应该整肃东宫,虚位以待。”

    太子蹙眉,对陆行舟的话有些怀疑。

    “可良娣是母后赐下的人,若我将她置之不理,母后那边只怕更为不喜。”

    盛元柔进宫的第二日,太子便封她做了良娣。

    她温婉柔美,善解人意,颇得太子喜爱。

    如今东宫只得她一人,太子下朝回来,都是她在伺候。

    这一个多月,称得上是蜜里调油。

    “娘娘当初赐人,恐怕只为发泄对陛下和荣国公府的不满。但是殿下别忘了,皇后娘娘是陛下的正妻,娘娘之所以能率性而为,终究是因为陛下的容忍。这么多年来,陛下在后宫之中一向最敬重娘娘,陛下和娘娘最看重的是什么,想必殿下心中有数。”

    皇后最看重的,无非是嫡庶二字。

    这一点,不光是太子,后宫诸妃、皇子皇女们每个人都深有感触,一个庶字压得他们在皇后跟前永远抬不起头。

    “那今后我除了太子妃,旁的女人都碰不得了?”

    太子初尝滋味,心知陆行舟所言不虚,但终究有些失落。

    “自然不是。只是如今正是需要拉拢荣国公府之时,殿下不妨向荣国公府示好。”

    “如何示好?且说来听听。”

    “良娣既已入宫,此事可不再纠结。只是有两件事殿下须得留意。”

    “说。”

    “第一,位分决不可再晋,等到太子妃入宫,东宫诸位姬妾的位分安排应由太子妃决定。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陆行舟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太子,“绝不可在太子妃之前有孕。”

    太子的目光动了动,默了半响,微微闭了闭眼睛。

    “行舟,你说的对,我一生所苦皆来源于此,不仅是第一个,我希望我的孩儿都不会为此所苦。”

    陆行舟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便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太子一个人在书房静静坐了许久。

    侍从上前为他换上热茶,见他一直呆着,小心翼翼地问:“殿下要不要召良娣前来伺候笔墨?”

    “不必了。”

    侍从端着冷茶正准备退下,又听到太子低声补了一句。

    “你给她端碗汤药过去。”

    侍从一愣,旋即会意,躬身应了差事。

    ……

    差一刻就子时了。

    此时的荣国公府仍然灯火通明。

    荣国公和荣国公夫人正拿着林清的嫁妆单子反复清点。

    荣国公夫人拿着单子愁眉苦脸:“老爷,我今天找人打探清楚了,谢蕴宜的嫁妆可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咱们这东拼西凑的,才一百抬,你说咱们可上哪儿再找二十八抬出来?”

    “找不了了,就这么多。”

    婚事定的太急,元宵节后定的亲,不到半年就过门。

    这么点时间哪里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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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筹谋一个太子妃的嫁妆?

    也就是荣国公府底子深厚,还能找齐一百抬。

    再说林家不止林清一个嫡女,她搬走了一百抬,后面还有林潇呢!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我们清儿是太子妃,谢蕴宜只是个王妃,她的嫁妆比咱清儿还多!这不是下我们的脸吗!”

    “哼,多就多吧,再多也就是个王妃,动不了清儿的太子妃之位。”荣国公冷笑一声,“皇后不就是因为这个想下我们的脸么!清儿还没过门,就先往东宫塞那么个女人。”

    提到这件事,荣国公夫人亦是脸色难堪。

    要说是个寻常姬妾,赐了也就赐了。

    偏生是盛元柔。

    荣国公夫人见过盛元柔好几次,第一次是在卫国公府,后边都是在宫里。

    原本她对盛元柔的印象还不错,万万没想到皇后会把盛元柔塞进东宫。

    盛元柔的出身虽然比林清低,但说到底并不差。

    父亲是个五品外官,可亲叔叔是太子少师。

    论相貌与林清旗鼓相当,若论才情,比林清这个“京城第一才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况她还有皇后的喜爱。

    荣国公夫人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我还听说,她一进去太子就封了她良娣之位,天天都召幸她,这样下去,我看封侧妃也是不远的事了。”

    见荣国公闷声不语,她又念叨道:“她比清儿早进府一个多月,要是快的话,等清儿嫁进门的时候指不定她都有了……”

    “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天塌不了!”

    夫妻俩正说着话,底下人忽然进来报说二少爷带着一个人来了。

    “这么晚了,漠儿还有事吗?”

    自从林溘受伤,林漠便成为荣国公最倚重的儿子,什么事都交给他办,族中亦有不少声音要求请立林漠为世子。

    只是荣国公尚未最终拿定主意。

    “叫进来吧。”

    没多时,林漠便带着陆行舟走了进来。

    荣国公见是他,微微一愣,继而眸光里划过一抹狠戾,吩咐屋子里其他人退下,连林漠和荣国公夫人也不例外。

    “你终于出现了。我要的答案你想清楚了吗?”

    荣国公问的直接,陆行舟答得更直接。

    “那是自然。”

    那一夜,陆行舟向荣国公承诺会交出下令淹死林潇之人。

    荣国公当时虽然与陆行舟做了这笔交易,但并未完全信他。

    事后,荣国公也利用自己的人脉和手段进行调查。

    他曾经对范德祥有恩,可这一次,不管他怎么说,范德祥都不肯透露半点实情。

    这才让他相信了陆行舟的话。

    只是,当他想找陆行舟兑现诺言的时候,陆行舟早已在京城失了踪迹。

    “到底是谁?”

    “洛川郡主。”

    荣国公听到这个答案,很是意外,但又觉得很合理。

    林潇那日描述中的人,是个女子,口气狂妄,目空一切,的确很像是洛川的口吻。

    “有证据吗?”

    “人证物证,都已经被东厂处理干净。”

    荣国公眸光闪动,不发一言。

    “她带着人在宫中作下案子,自然逃不过东厂的搜寻。只是庆国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哭诉到了陛下跟前,终是求得了陛下宽容,陛下答应按下此事。东厂早已将那三个假扮太监之人杀人灭口,连根拔起。公爷跟厂公有交情,厂公虽不敢对公爷言明,但若是公爷去厂公面前试探一二,我想,公爷应该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既然东厂已经抹去痕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荣国公不相信,自己都撬不开范德祥的嘴,陆行舟能撬开。

    “很简单,在东厂动手之前,我已经查清所有的事。”

    动机、时机、手段逐个排查下来,其实当天他就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对元宁有恨,又能在宫中行动的人,不超过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难的是要动这些人。

    “洛川郡主?”荣国公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

    陆行舟点头。

    “好,我知道了。”

    陆行舟见荣国公目光阴沉狠辣,似有所定。他并未着急离开,反而缓缓道:“我与公爷同仇敌忾,有几个还不成熟想法,不知公爷是否愿意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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