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圆加奶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玫
“你也认识,”同事含笑调侃她道:“章大状自己接的案子都搞不清楚了?”
“你是说……”
“这位不是斯华矿业的大公子么?和他爸爸林焕里长的多像。”
章韵之看似不经意地噢了声:“我最近忙忘了,哪还记得这个。”
从此她心里就存了个疑影。
往后的一周,章韵之都踩着晚自习结束的点路过九中,看到的情境日日如此。
那时正处在高三复习的拉锯战,家长群里每天都提着神经,生怕孩子哪天一松劲儿,十余年寒窗苦读功亏一篑。
百校联考的家长会前,章韵之见到了独自背着书包往校门外走的林臻。
如千篇一律的偶像剧般,请他不要纠缠自己的女儿。
林臻有很多话想反驳。他不是那种浪荡公子哥儿,尽知道名牌华服,和这个女同学玩暧昧那个不分明。
但被章韵之冷冷一句话拦了回去。
“林臻,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名律师。你家同临度商圈拆迁户的经济纠纷案就是我接手的,对你的家庭情况我还是大概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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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听你们沈老师说,你人很聪明,就是学习不太上心,成绩一直不上不下的。我看这也正常,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嘛。”
这样的富二代公子哥儿章韵之听过,也见过太多。
有后来公司管的一团乱玩坏了的,一年结婚离婚三四次,一边和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结着婚,一边和初恋谈真爱的。
她几乎能预测出眼前少年将来的样子。
林臻目光一缩:“不是,我……”
“你是你父亲的独子,也应该也知道。做多大生意就要背多大的债,一年就要吃多少官司,成天提心吊胆,那不是正常人过的日子。”
此时的林臻,哪里是世事练达、词锋锐利的章龄之的对手。
而且那是……何樱的妈妈,林臻深深低着头,束手无策。
或许她说得对,自己有什么资格不被章韵之看成纨绔子弟呢?
自己父亲是高考状元出身,白手起家成就家业,而他为了赌气为了所谓的梦想,明明准备参加高考,可大半课业时间都扔在了竞赛上。
林焕里到底心疼爱子,只是让他考了个雅思出来,叹着气说不行就送你出国念书。
何况,章韵之又暗示他,只要别打扰现在的何樱,她已经和何樱说好了,等高考后再见你。
至于后面的事,她也就没精力多管了。
林臻当然连忙答应了。
但她临行前,轻飘飘笑了说:“我知道我女儿,她呀天秤座,最花心的星座。等到高考结束,我怕她到时候都不来找你了。”
林臻当时笑意温柔,说不可能的。
没想到,何樱当真山回路转不见君,杳无音信。
把他一个人扔在那段遥遥无期的苦恋里,为期……七年。
但他们性格实在太像了,又都年轻,谁也不愿意低头弯腰,当面去问一句喜欢。
林臻叙述的很平静,间或还笑了一两声:“说实话,现在回头看看那时候的自己,不怪你妈妈,连我都看不上自己。”
“明明决定妥协了,还非死咬着过去那点不放,像是这样就有一身傲骨一样……”
“你别说了,林臻。”
何樱抱着膝盖,人都在发抖:“……她没有告诉过我,让我去见你。”
林臻瞬间失语。
何樱还是止不住泪意:“她真的没有,告诉过我。”
“她只是对我说,”她学起章韵之的语气简直惟妙惟肖:“十七八岁的少年变心多快啊,有可能今天跟在你身后,明天就去喜欢别人了。”
“我……相信了,对不起。”
好久好久,都没人再说话了。
好友们忍不住从餐厅里跑出来,远远站在那,生怕他们出什么事故。
林臻很强硬地要拉她起来,满眼水光的何樱当然不肯,可又犟不过她。
“你要是为我难过,那大可不必。”
林臻看着她笑了下:“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至少他们曾经真的,互相喜欢过。
“别流眼泪了,”林臻一指身后,哄她道:“不然待会儿卢清映她们可放不过我。”
“还有,这么多年,我是不是还没有认真表白过?”
何樱抹去脸上的水光,摇了摇头:“那天……那天你不是说了嘛。”
“那不算。”
林臻低着头说:“何樱,有句话我想了好久了。高中时想,去美国时也在想。”
深蓝丝绒般的夜空,群星闪烁。
他望着她,握着她的手按在心口,嗓音低哑:“何樱,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喜欢你的纯善可爱,也爱你的自卑自尊自负。”
“即使那让我们分开了这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林臻这段告白是我觉得最浪漫的了。
请诸位息怒,父母要是想拆散未成年的恋爱,真的太容易了,或许电视剧没这么演,但这点我……深有体会。
章韵之的确可怜又可恨,但以前文的铺叙,我觉得出现这个情节并不突兀,不要骂我qaq。
艰难的日子过去了,后面都是甜甜,我觉得还有十几天这文就要完结啦(咳。
这章依然18个红包。
第20章
何樱猛然抬眼看着他。
手心里的心跳如鼓。
林臻的眉眼疏朗,
丝毫不见她想象中的苦涩怨恨,
四目相对,却透着极温柔的笑意。
“何樱,
我这是在表白啊。”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温热的颈间,薄红的脸微微侧着,望着她笑:“烫不烫?我真的很紧张。”
“是死是活,
你好歹给我一个痛快——”
“我……我手酸。”何樱缩了下手,温吞吞的。
林臻低低嗯了声放开了。
他没说话,
目光一点一点向暗里坠落,
何樱见着,
心都被揉皱了一块。
“林臻。”
“我觉得,”她低眉沉吟了下,复又仰起脸弯着眼对他笑,声音恬恬淡淡的——
“这世上我见过的人里,我们最相像了。”
她和林臻的确家世、爱好所长尽皆南辕北辙,
但偏偏她就认定,
没人能比林臻离她更近了。
在同学眼中她元气满满,
同事前辈面前温和有礼,
活的比谁都心灵鸡汤。
装着装着,都快要忘记原来的自己了。
但在林臻面前,她可以放纵自己,该难过就蹙着眉,被他三言两语哄好了,又重新笑的眉眼弯弯。
因为何樱知道,
林臻和自己是一类人。
怕添麻烦,不想轻易对别人倾诉负能量。
即使被生活工作压的快要垮掉,还是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抱有希望,愿意相信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他们都——
他们都用自卑又自傲的方式喜欢着对方,经年不变,虽九死未悔。
何樱闭了闭眼又睁开,平复着心跳,声音细柔到快要听不见。
她说:“你知道的,没人不喜欢自己的。”
“嗯?”
“所以……”
她含泪带笑,轻轻告诉他:“林臻,我最喜欢你了。”
一刹间天幕中仿佛有烟花绽放。
怔忪了好久,林臻才忽然记起,噢,明市早就全线禁放烟花了。
何樱眼睛水润润的,泛着笑拍了他一下:“嘿,小帅哥!”
林臻的智商和注意力,早就被极致的惊喜卷走了。
他恍恍惚惚应了声。
“要不,”她长睫扑闪扑闪的:“你要不要试试看,做我男朋友?”
“你,”林臻倏然反应过来,看着她不知是气是笑:“……你怎么抢我前面了?”
何樱傲娇:“爱要不要。”
“要要——”
他放柔了音调,唇边的笑意掩不住:“这活儿我从今天起接了,以后你都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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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别人了啊。”
“……喂,我说你们!”
最后一道单身防线也被瓦解了,环视着身边成双成对的基友们,酒意上头的迟烈简直痛心疾首。
“你们还让不让人活命了?我靠,我一场生日宴吃成喜酒了?要不要我顺带上个份子?”
林臻点头:“行啊,记得包个大点儿的。”
咳,何樱后知后觉想起还有人现场围观,脸上飞红一片。
她微恼着瞪了林臻一眼。林臻低头一笑,用眼神告诉她,明明是你抢了我的话。
迟烈:“……”太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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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闹腾,这顿生日宴算是保险了。
但连何樱这样的乖宝宝,都想好了借口托辞今晚十一点左右回家,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饭吃不下去,局子又不想散。苏润寒脑袋一热,提议干脆开车去远郊放烟花玩儿。
徐挺笑骂了声:“你就是资本主义糖衣炮弹吃多了,有事没事就放烟花。以前没禁放的时候,满大街的烟花都没人多看一眼,现在倒好。”
“我随意,”林臻勾着唇,薄酒过后少年气的脸上风流淋漓:“反正我自己脑子里已经放过一回了。”
卢清映看向何樱,摇头叹气:“就林臻这个唇红齿白的风流相,还玩过搏击。啧,你就不担心他背着你出去接活儿?”
“什么活?”何樱一脸无辜。
温凝很配合,微微笑了说:“少儿不宜的那种活。”
何樱:“……”脸一点一点又红了。
何老师年轻时也是误入歧途,看过一两部不该看的教学型的。
“我说,”林臻一屈腿起身,叹了声气:“卢医生哪天不打趣我两句都奇怪了,但温总你这是怎么了,忽然觉得我们人间有意思了?”
他想起什么般一扬眉,似笑非笑:“徐挺,你可以啊。”
徐挺侧脸看向好友,意味深长:“好了,我知道你不可以了。”
卢清映笑倒在温凝肩上:“噗,林臻你一个单身二十四年的人,哪能浪的过徐挺呢?”
温凝不动声色推了她一把,何樱扶额不语。
在场各个平时也是光风霁月的体面人,但只要发小基友一聚在一块儿,话题就越来越偏。
好在关系到位又都知道分寸,博大家一笑而已,谁也不着恼。
尤其是这群男人,和生意伙伴谈供给侧改革,和酒肉朋友聊实体经济,海里胡天都能侃。
但知交面前,说的都是最世俗烟火气的话,男人的八卦心一点不比女人少。
“所以到底去干嘛?”何樱眨眨眼,看了圈或坐或立的基友们:“那个,要是没安排的话,我就先回家啦。”
“你问寿星呗。”
林臻的脸笼在夜色里,淡着声拍板道:“那走吧,放烟花去。”
她就知道是这样。何樱心想,自己一定是中邪了。
不然怎么听林臻变着法挽留自己,都会觉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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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手机地图,上了高速下快速路,七绕八拐终于到了明市远郊一片能放烟火的湖区。
不年不节的,跑到城乡结合部的街上,光是找卖烟花的小摊就不知道走了多少冤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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