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要杀我(重生)

    杨菁下车时，实在不早了，她快步向学校走去。等到了校门口，她回过头一看，梁盛的车还停在那，她站在那里挥了挥手，梁盛才启动车子离开，等看不见车了她才往里走。

    此时校园里基本看不见人了，只剩下昏黄的路灯和秋天夜晚凉凉的风。杨菁走在校园里，自在惬意，脚步轻快，只觉得心中充满甜蜜。她想，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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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盛第二天照常来到警局。他现在一边查筛选出来的名单，一面还要盯着付大勇那个案子。

    这两个案子也可以说是一个案子。

    前两天局长又找他谈话，问他案子的进展，最后还是劝他把这个案子交到市局。这次局长的态度更明显了些，虽然说的话很隐晦，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为了他好。

    梁盛觉得市局的态度越来越有意思，很想要这个案子，但是又不想施压强行把这个案子调过去，看来是有所顾忌。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个案子水有多深，但是梁盛不想退缩。凭梁盛的家世，他做什么不行？如果不做警察，他可以做个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天天跑车美女满世界浪荡，也可以做个上进的富二代，像她姐姐一样给他妈妈打工，或是自己努力创一片事业，可是他选择当警察，当一个整天忙死累活的刑警，就是因为他喜欢这份工作，喜欢这份工作的意义，现在让他遇到案子就退缩，那他当警察的意义何在？干脆回家当他的富二代去吧。

    这个案子既然留在手里，就必要查出个结果来。如果到时候什么都查不出来，打自己脸不说，案子就要转到市局去，他有预感，到了市局这个案子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结果。

    实际上他现在能用的人手不多，队里现在也很忙，不能所有人都盯着这个案子，除了他，就还有夏丹阳和王洪杰主要负责这个案子。

    王洪杰一直在查付大勇的社会关系。他们先走访了几个认识付大勇的街坊邻居和朋友，没什么收获。不过对付大勇的过去的事情了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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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大勇老家是在苍溪市，当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来澜东打工。开始是在一家菜馆当服务生，付大勇机灵，在那家菜馆学了些本事。

    他的妻子张兰是那家菜馆附近一家超市的收银员，在那家菜馆做了四年，付大勇准备跟张兰结婚，结婚后付大勇就从那家菜馆辞了职，自己开了一间小饭店。

    小饭店生意不错，赚了些钱。有了钱的付大勇开始起了花花心思，跟小饭店里的女服务员搞到一起，被他妻子张兰发现，两人闹腾一阵，最终离了婚。张兰带着女儿走了，剩下付大勇一个人过。

    离婚后小饭店也没再开下去，付大勇手上还有点余钱，开始跟朋友合伙做生意，做生意赚得少赔得多，付大勇一度很落魄，但是最近几个月，付大勇开始阔气起来。

    王洪杰查过付大勇的手机和银行账号，没什么有用信息，他又去移动公司把付大勇近几个月的通讯信息都调了出来，看看有没有可疑号码。

    其中一些号码付大勇的通讯录里并没有，通讯录里有的号码他们都排除一遍了，现在着重查了一下这些没存的号码。

    发现这些号码一半是广告推销，把这些排除，剩下几个号码持有人都查了出来。

    王洪杰拿着最终名单来找梁盛：“老大，这几个号码嫌疑最大。”

    梁盛接过来，名单上一共五个号码，第一个写的就是曹俊鹏。

    “曹俊鹏？！”

    梁盛拿出曹俊鹏的资料作对比，还真是一个人。

    曹俊鹏的资料上写着，原户籍是苍溪市岗东镇。

    原来跟付大勇是老乡啊。

    “走，去看守所。”

    付大勇在看守所关了一段日子了。比上回见他，人瘦了不少，本来圆圆的脑袋，现在变成了长长的，不过精神面貌还不错。

    一个小警察押着他进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他只进来的时候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对面的人，就垂下眼端坐在那不动。

    梁盛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块难啃的骨头。

    付大勇现在藏毒贩毒的罪名基本定了，其他的事情只要没有证据，就拿他没办法，因此他现在只要咬住口就行。

    “你的罪名不小，”梁盛气定神闲的坐着，说话的语气像是跟朋友俩天一样，“可能你后半辈子都得在监狱里过了，甘心吗？”

    付大勇眼皮动了动。要说甘心肯定是不甘心的，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早有心理准备。很多坏人在干坏事之前，都会先研究刑法。付大勇也研究过，他现在住的房子里还有一本法典。所以他其实很清楚他所做事情的后果。但是那又如何，富贵险中求。

    “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来着？现在还上小学吧。你想过你女儿以后怎么办吗？”

    付大勇神色变了变，立即又恢复面无表情。梁盛都看着眼里。

    很好，看来他还是在乎他的女儿的。

    到了这种境地，只要不是毫无人性的畜生，心里总还有牵挂的人的。就比如人在艰难时刻，总会想起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以前对他女儿不管不问，现在却是最担心她。

    “你的女儿以后将有一个坐牢的父亲，她会因此一直抬不起头来，她会把她的父亲视作耻辱。以后没有你这个父亲的庇护，别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她，你女儿没人撑腰，被人欺负也毫无办法。也许你的前妻会改嫁，不过带着一个孩子，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再嫁后你女儿就是拖油瓶，过的就是寄人篱下的生活。想想就知道你女儿以后的生活会有多么艰难。这些你都想过吗？”

    ☆、第二十四章

    梁盛一席话下来，付大勇忍不住动容，这些事情他何尝没想过。

    付大勇头垂的更低，梁盛看不见他的脸色，只看到他的肩膀微微抖动。

    梁盛知道时机到了。

    “现在就看你怎么做了。你如果配合警察办案，有立功表现，可以争取减刑，将来还有出去的一天，还能跟你女儿团聚。”

    付大勇终于抬起头来，只见他眼圈发红，说话有浓重的鼻音，“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一边王洪杰也来了精神，拿起笔准备记录。

    梁盛问：“你跟曹俊鹏是什么关系？”

    付大勇一听曹俊鹏三个字就眼皮一跳，“……我跟他……是老乡。”

    梁盛：“据我所知，你们虽然都在澜东市，却一直没联系，后来是怎么联系上的？”

    付大勇：“以前我不知道他也在澜东，还有一次恰好碰见他，才知道他也在澜东的，从那才开始有联系。”

    梁盛：“你知道曹俊鹏是做什么的吗？”

    付大勇：“我只知道他在一个大公司工作，看样子混得挺好。他跟咱们不一样，他是念过大学的。”

    梁盛身体前倾，眼睛紧紧盯着付大勇，声音低而缓慢：“我们已经抓到了曹俊鹏藏毒贩毒的证据，”说到这，他声音一厉，“你说！你的毒品是不是曹俊鹏给你的？”

    付大勇脸皮抖动了一下，显然他也非常紧张，“不是！……不是他……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偶尔联系一下……没有别的往来……”

    梁盛心里暗骂一声，这老小子真是嘴硬。

    梁盛直起身体，眼睛微眯，看着付大勇，悠悠的说：“你可想好怎么说，你还要不要减刑的机会了？”

    付大勇喘着粗气，能看出他的激动和挣扎，梁盛看着他，看他渐渐平静下来，梁盛心里失望的叹口气。

    “不是他。我不知道是谁。”付大勇最终说。

    梁盛腾一下站起来，一脚揣在椅子上，转身就走。

    王洪杰收拾东西赶紧跟上。

    梁盛疾步走到外面，又停下来，站在大门口，双手叉腰抬头望天，因为生气胸膛起伏着。

    王洪杰看见这个样子就知道老大气得不轻。他走到梁盛身后，看了一会梁盛的背影，道：“老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查东远航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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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里这些天还算平静。

    那个帖子现在依然是最热的，不过很少有人发言了。

    那天见过华冰莹之后，就没再见过她。杨菁来回经过二号宿舍楼的时候，都会注意看一下，没见到过华冰莹，也没见到过明秀。

    倒是有一回碰到过陈昊东。陈昊东其实快毕业了，现在很少来学校，偶尔来也是办事的。他还是如以前一样，站在教学楼门口，被几个人围着说话，言笑晏晏，体贴又热心的样子，好像那场风波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杨菁远远的看着他想，不知道这幅皮囊下，有一个怎样的灵魂。她并没有走近，转个弯避开了。

    宿舍里这两天气氛有点诡异。

    郑欣欣和王思琦自那天晚上差点吵起来，关系就一直不好，往往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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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句就呛起来了，更多的时候这两人谁都不搭理谁。

    韩思娟一直就话少，很没存在感。

    原本王思琦跟杨菁话多，可是梁盛过来的那天晚上，杨菁拒绝回答王思琦的问题后，王思琦就一直闹别扭，不主动跟杨菁说话，杨菁跟她说话，她也爱答不理的，就像是小学生水平的冷战。

    于是，宿舍里说话最多的成了郑欣欣和杨菁。

    这两人关系也越来越好，最近都一起行动，一起去上课，下课一起去吃饭，晚上一起回宿舍。

    中午是餐厅里人最多的时候。郑欣欣和杨菁中午下课，走进她们常去的西苑餐厅，餐厅里已是人满为患。

    卖饭的窗口前都排着长队，每次看见这种情形，都得感叹一句中国人确实多。

    排队的人多，餐桌也差不多坐满了，要是想在餐厅吃饭，就得先占好位置，要不然你打完饭没地吃。

    杨菁和郑欣欣商量了一下，杨菁去卖饭，郑欣欣去找桌子。

    要是不想长时间排队，就只能找个排队人少的，而且要一次性卖完，不用再次排队的。

    于是杨菁找了卖米线的窗口，买了两碗米线，端着盘子去郑欣欣找好的桌子。

    饭桌是四个人坐的，除了她们俩，还坐着另外两个女生。

    两个女生显然是认识的，正在说话。

    开始杨菁没注意，突然听到她们提起华冰莹。

    “……今天怎么没见华冰莹……”说话的女生留着齐耳短发，肤色白皙，面容清秀，只是在她左脸颊下方很碍眼的长了一颗黑痣。

    另一个女生扎着马尾辫，体型非常丰腴，因为肉多，脸特别的圆，她说：“……听她宿舍的说……请假回家了……”

    这两个女生认识华冰莹，不知道认不认识杨菁，杨菁和郑欣欣对看一眼，然后杨菁低下头，把脸埋到碗上面吃饭，同时竖起耳朵听她们说话。

    “……请假了？请的什么假？”

    “她宿舍的人说是病假，不清楚……”

    “……什么病假？我看她是待不下去了……”

    “也许真是病假，我看她像是身体不好……”

    “不是身体不好，是心理不好吧，嘻嘻……被人揭穿了真面目，我看她是没脸待在学校……”

    ……

    那两个女生一会就吃完饭走了。

    杨菁吃着米线，想着刚才听到的话。郑欣欣用胳膊碰了碰她，她转脸看郑欣欣，用眼神问，怎么了？

    “你说华冰莹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啊？”

    杨菁摇摇头，这她还真说不准，那次见华冰莹看她气色确实不好，要说生病也是很可能的，不过华冰莹那病就是个心病，也许只是想换个环境散散心。

    不过不知道她请了多长时间的假。上一次杨菁并没有听说过华冰莹请假回家的事。现在想想，上次华冰莹来找她，而她并没有跟她谈话，除此之外，确实没再见过华冰莹。

    过了两天，有一次去教学楼上课，因为快到上课的点了，路上都是成群结队的学生，杨菁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一个身影，像是明秀。她下意识的往他旁边找华冰莹，并没有找到。杨菁心下哂笑，她习惯了明秀和华冰莹总是同时出现。现在华冰莹请假回家了，明秀总不能跟着她回家。

    现在到了十月末，已是深秋。这几天时不时下一场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凉，每次下过了雨，天气就凉上几分。

    杨菁走出宿舍楼，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她没有带伞，看看外面走着的同学也大多没打伞，看来问题不大，她也懒得回去拿伞。

    她还抱着几本书，原是打算去图书馆还书的，将那几本书紧紧抱在怀里，直接走进雨中。

    可能因为下着雨，外面校园里人也不多。杨菁一路快步走，走到半路的时候，雨突然下大了。

    杨菁当即懵了一懵，哀叹了一番自己的运气。幸亏离图书馆也不远了，她一路跑了过去。

    别看就一会的功夫，杨菁身上快湿透了。她先检查那几本书，还好，因为抱得紧，基本没受影响。

    杨菁先去还了书，又借了几本书，在图书馆看起来。外面的雨一直下，她想等雨停了再回去，结果等到天黑了雨也没停，她只好找郑欣欣来接她。

    她到图书馆门口等郑欣欣，外面要比里面冷，小风一吹，她冷的打了个喷嚏，天气又降温了。

    这天淋了雨又吹了风，她害怕感冒了，晚上回去喝了一包板蓝根。喝了就睡下了，一觉睡到天亮，她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叫她。

    “菁菁，菁菁……”

    杨菁只觉得全身没力气，废半天劲才睁开眼睛。

    叫她的是郑欣欣。

    “快点起，要迟到了……你怎么了？”

    杨菁的样子看着不对劲，脸红彤彤的，郑欣欣伸手摸她的额头，很烫。

    “哎呀，你发烧了！”郑欣欣叫到。

    王思琦和韩思娟还没走，这时也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