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你点什么我就点什么吧，我也不清楚这里哪个会比较好吃。”最终楚煜还是合上菜单，对季仲秋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先点他们这里的招牌牛肉面吧。”随后对站在一旁的老板娘说：“你好，来两碗牛肉面。”

    “嗯好，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老板娘记好后拿着本子就离开了。

    “这里这么偏僻，你是怎么找到这的？”楚煜带着点疑惑的说。

    “大学的时候别人带我过来的，发现这里还挺好吃的，后面自己也就经常过来了。”季仲秋点了点头，当时这里还没有装修的这么精致，上面贴了几张海报就完事了。

    “是男朋友吧？”楚煜略有些调侃的说，大学时候，不就适合谈个小恋爱，两人一起出来逛个小街么。

    “嗯。”季仲秋含含糊糊的应道，这么些年过去了，她都已经快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了，两人没有争吵没有误会，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和平分手了。

    楚煜看她那样也知道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就识趣的不再问。好在这时老板娘端着一个托盘来了，打破了这略有点尴尬的沉静。

    “来，季小姐，面好了，慢吃啊！”将两碗红彤彤的面条端到两人的面前，老板娘还热情的说了一句。

    “谢谢。”季仲秋点了点头，拿起筷子拌了拌碗里的面，而后抬头看着楚煜说：“试试看，看看味道怎么样？”

    “嗯，挺好吃的。”楚煜抬起筷子拌了两下，夹起一筷子小心的吃了一口，顿时脸就涨的通红却还是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好吃。

    “嗯？你怎么了？”季仲秋赶紧问道，然后低头一看，恍然大悟，“你不能吃辣是吗？”赶紧去一旁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打开盖子后递到她面前。

    “不好意思，是我没想那么周到，以往我都我自己一个人来吃，我来这吃我不说她们也会自动帮我加辣，对不起了。”季仲秋带着点歉意的说，因为她经常来着，她和老板他们已经认识了，知道她吃辣的就不用她刻意说就已经帮她加了，这次季仲秋也忘了问她能不能吃辣了。

    “没，没关系，咳咳！”喝了点水，那股子呛人的**总算是压下去了点，摆了摆手，“太久没吃辣，偶尔吃一次还是挺好吃的。”

    “这个太辣了，吃不了就不吃了，重新点一碗。”说完就起身去跟老板娘说了下，还特意嘱咐了句不要加辣椒。

    “其实没关系的，也是我自己事先没有说清楚。”楚煜看着季仲秋认真的说，人家好好的帮你点好，结果自己还闹出这样一回事，她心里也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这个没有什么的，吃不了就别吃，吃下去对胃也不好。”季仲秋将她面前的那碗面推倒一边，好让老板娘将那碗不辣的端上来。

    “这碗是不辣的，小心烫。”季仲秋想了想，还是去接了杯温水过来，刚刚吃了辣的又喝冰水的话对胃没有那么好，还是喝温水比较好的。

    “谢谢。”楚煜捧着那杯水，略有些发怔沉默。

    季仲秋见她有点像是在发呆的样子，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沉默的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那碗面。

    待两人吃饱后走出门时，那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路边店铺里的霓虹五颜六色的在夜色中闪动，似一抹抓不住的流萤。

    两人慢慢的走，走出小巷，走进繁华的大街，大街上灯火通明，大街上随处可见那些年轻男女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还有那些欢乐一家子，小孩欢快的围着自己父母咯咯直笑。

    “你也是h市人的，想必小时候应该也来过这里吧。”季仲秋见她有些愣神的样子，眼中压抑深沉，似有解不开的心结，不由的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从没有来过这。”楚煜低声说，眼前的景物显得热闹非凡，却无端的让她心底升出很多不适应感，最大的无所适从应该就是明明身处热闹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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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却始终觉得是孤单一人。

    这里她从未来过，是以对这她显得全然陌生。

    “以前这里没有现在这么热闹，当时这里安静的很，我还记得有个卖糖人的老爷爷会一直安静的坐在树下，从不吆喝，只等着顾客自己上门，只是现在这里人多了，热闹了，那老爷爷却不见了。”季仲秋低声说，当时她每来一次这个广场，她就会去那老爷爷那买一个糖人，最喜欢让他照着自己的模样捏出一个一个神态各异的小糖人。

    “看来，你那时玩的很开心啊。”楚煜轻声说，可如果你细听，你还会发现她的语气了微微带了些叹息的味道。

    季仲秋有些感觉到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好反问一句：“难道你过的就不开心么？”

    “不知道，我忘记了，或许就是过的太平淡，没有什么好值得记忆的吧。”楚煜看着前方淡淡的说，一阵夜风吹过，带起了她的发丝。

    两人又沉默的走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季仲秋低头看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说：“回去吧，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嗯。”楚煜抬头看了看夜色，点了点头。

    两人还没回到停车的位置，在半路上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逼的两人不得不赶紧找一个屋檐下避雨。可大雨常常伴随着的就是大风，虽说两人已经尽量往里面站了，可风刮进来的雨丝还是丝丝凉的覆在皮肤上，衣服也在慢慢濡湿。

    季仲秋有些无言，今早她好像是看见了说今天会有雨下，可今天一天下来她发现天气都好得很，渐渐的也就将这件事给忘了，没想到它还真的就应验了。

    “噗，现在这样还真让我想到竟然还有点雨中漫步的滋味在里面。”楚煜轻笑道，眯着眼愉悦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时不时有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一隅黑暗，却又很快消弥下去。

    “若是雨中漫步的话，是不是可惜身边站错了一个人？”季仲秋见她那轻松的模样，自己顿时也放松了点，调笑说。

    “嗯，是有点可惜，却又不可惜，与你一起体验一下这感觉，还是不错的，毕竟人生第一次嘛！”楚煜回头对季仲秋微微一笑，轻快的说。

    季仲秋突然间觉得楚煜很美，美的像是暗夜精灵一样蛊惑神秘，让人琢磨不透却又忍不住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自己对警局啊破案啊啥都不清楚的就想写这些真的是作啊捂脸第二天了，日更还在耶

    第7章

    共眠

    等了好一段时间都不见雨有停下来的趋势，两人身上也湿了大半，凉沁沁的钻进肌肤，像是要渗透进骨髓里。

    “既然都已经湿了，看着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我过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等一会儿。”季仲秋抬头看了看天空，只好这样了，不然干耗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说完不等楚煜回答就朝着大雨里跑去，消失在昏暗的雨中。

    楚煜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而来的却是恍然。

    等了没多久，就见两束光撕开了黑夜的皮囊，慢慢由远及近。

    季仲秋停在楚煜的身边鸣了声笛，示意她赶紧上来。

    确认了这辆车就是季仲秋之后，她也走进雨中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门一关，霎时那倾盆的大雨就隔绝在车外，只余雨落在车上的闷响提醒着她们雨并没有停。

    一进车里楚煜就感觉身体一暖，顿时心神都放松了下来，偏头对季仲秋说：“这里离我那比较近，先去我那吧，免得感冒了。”

    “好。”季仲秋点了点头，发动引擎，慢慢消失在这昏暗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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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吧。”楚煜拿了双拖鞋出来放在季仲秋面前，同时自己也弯下腰来将鞋给脱了，穿上拖鞋就直奔浴室去了。

    季仲秋将鞋换好后楚煜已经拿了两条毛巾出来，将其中一条毛巾递给她，自己也拿着剩下那条擦拭着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

    两人这一副落汤鸡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有点狼狈，可季仲秋却发现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楚煜永远也是保持着她的从容淡定，不急不缓似一曲流淌的清歌古乐。

    “你先进去泡会澡吧，水我已经放好了。”楚煜对着还在擦拭头发的季仲秋说道。

    “不用了，等会儿我就回去了，不需要这么麻烦。”季仲秋摇了摇头，拒绝道。

    “这么大雨开车回去也不安全，难道你要穿着这一身等雨停么？这样你也不怕感冒。”楚煜略有些蹙眉的说，毕竟季仲秋比她还湿。

    “好了，别傻站着了，赶紧进去，别着凉了。”干脆楚煜直接将她推进了浴室，“旁边篮子里的用品是没用过的，你就用那个吧。”随后退出浴室关上了门。

    季仲秋站在浴室里，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自己确实也有点冷了，也就不再坚持，脱下身上的湿衣服试了试水温，发现水温很适宜后就进去泡在里面，冰凉的身体霎时被温暖的液体包围，融融的暖意慢慢渗透进肌肤里，驱赶着身体里的寒意。

    楚煜回房间里将湿衣服脱下，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随即想到季仲秋并没有换洗的衣服，回身在衣柜了拿了套自己还没有穿过的睡衣，还有已经洗过没有穿的内裤之类。

    “换洗的衣物放在门外了，这些都是没有穿过的，你洗完了自己拿进去。”楚煜拿了个小盒子挂在门把上，冲里面的季仲秋说了句。

    季仲秋睁开眼，想到楚煜也还没有沐浴，不由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着尽快洗完换楚煜进来。

    楚煜听到开门的动静，扭过头看向声源，就见季仲秋穿着她准备的那套睡衣走了出来，一袭灰色真丝睡衣柔顺的挂在她身上，因为楚煜比季仲秋高点，是以这睡衣穿在她身上还是显的有点大了。

    “你快进去洗吧，别着凉了。”季仲秋擦拭着头上还滴着水的长发，催促的说。

    “嗯，你先喝杯热牛奶暖暖胃吧。”说完楚煜就起身收拾好东西进了浴室，留季仲秋一个人待在客厅里。

    季仲秋走到阳台，隔着阳台的玻璃门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门外那黑压压的大雨不停歇的在下，不由的叹了口气。

    回到客厅，看着茶几上倒了有两杯牛奶，其中一杯已经喝了一半，细看那杯口的边沿上还有一点牛奶沾在上面。

    季仲秋拿起另一杯牛奶，靠坐在沙发上慢慢抿着杯中的牛奶，牛奶的温度很适宜，想来楚煜应该是掐着时间来温的，这想法不禁让季仲秋感觉有点好笑，这楚煜在心理方面观察细心也就罢了，现在就连生活中这么平常的一件事也要掐着时间点来，不由觉得她真是认真的有点可爱。

    环顾了一周，她发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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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因为楚煜的到来还是变了点样子，窗帘已经换成了茶色，并且还多了一个小小的吧台，上面摆放着一些酒具。

    待楚煜出来时，她就见到季仲秋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假寐，眉头轻蹙，看来不甚舒心。

    “累了吗？累了就进屋睡吧。”楚煜擦着头偏头对季仲秋说道，也是，今天她忙了一天，还又淋了这么大的一场雨，累也是应该的。

    “不用了，等雨小点我就回去了。”季仲秋睁开眼看着楚煜，她身上穿的是与她身上这一套是同款，黑色的睡衣适宜的套在她身上，她皮肤本身就很白，再加上刚刚洗完澡，看起来更是水润漾泽，黑与白相间，衬的她这个人更为通透鲜明。

    楚煜也看了看阳台外面的情况，回头对季仲秋说：“按现在这趋势，一时半会可停不了。你也不用拘谨，进去休息就是了，难道还怕我吃了呢？”说完最后一句话楚煜自己都笑了。

    季仲秋淡淡一笑，说：“我睡里边了，你睡哪呢？”

    “我？我就先在沙发这凑合一晚，总不能让你这个客人睡沙发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待客不周。”楚煜淡淡一笑，示意那还有一块沙发可供睡眠。

    季仲秋看她这样不由觉得有点好笑，看着她说：“你的床应该挺大的，睡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我们都是女人，不存在男女之防这种事，你不愿意睡，难道还怕我半夜化成狼人吃了你不成？”最后一句话还回给她。

    楚煜耐人寻味的冲她摇了摇头，笑道：“你啊，还想激我是不是？”

    “那么请问楚教授受激么？”季仲秋轻轻一笑，调侃道。

    “好吧，既然季大警官要求了，我也不能不应是吧？”楚煜感觉有点好笑，这怎么倒像是主宾反转了，季仲秋成了主，她倒成了宾。

    两人将杯中的牛奶喝完后楚煜先让季仲秋回卧室里，自己就拿着杯子去把它冲洗后放好。

    回到卧室，楚煜就见到季仲秋怔怔的望着自己床头柜上的那几瓶安眠药，表情有点复杂。

    楚煜顿时感觉糟了，之前忘了将它收好了，上前略有些尴尬的将那些药瓶放进柜子里，平息了下心情，恢复成以往的淡然模样。

    “那些药是谁在吃？”季仲秋当然知道是谁在吃，这里只有楚煜一个人住着，除了她还有谁？但她就是心里还存在着一点幻想，希望这个人不是楚煜，希望她能亲口否认。

    “是我。”楚煜抬眼平静的看着季仲秋。

    “你为什么要吃这个？”季仲秋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还能因为什么？睡不着呗！”楚煜淡淡一笑，心里却透着点苦涩。

    “那么多药瓶，你应该知道这个稍有不慎你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季仲秋沉声说道，她想她不应该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而且我最近已经很少失眠了，这个也是能不服用就不服用了。”没办法，楚煜只好低声解释道了。

    “真的？”季仲秋有些怀疑的看着她，既然已经不服用了，那为什么还摆在那呢？

    楚煜也知道季仲秋在怀疑什么，没办法之后接着说：“之所以摆在那也是为了防备突然哪一天又失眠了，不用去翻找才会摆在这伸手可得的地方。”

    季仲秋姑且算是相信她，却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是凭什么去问人家这些的？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这种东西还是少吃点好。”

    “嗯，我知道了，休息吧。”楚煜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就想躺进去。

    “等等，你头发还没干。”季仲秋赶紧拉住她，这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不知道湿着头发睡老了以后会头疼么？

    “嗯，等会儿它自己就干了。”楚煜随意说，以往她累极时才不会管什么头发干没干，直接倒头就睡了。

    “不行，起来，将头发吹干了再睡，不然老了头疼。”季仲秋坚持说，这个这么大个人了，看起来挺沉稳的一个人竟也这样一面。

    见她那样，楚煜累的眼一闭，直接躺在床上了，同时嘴里嘟嘟囔囔的说：“我可不认为我能活到老。”

    季仲秋看她那动作，顿时觉得有点好笑，这样原来也是又如此小孩的一面，闭着眼装看不见的样子也是可爱的很，但同时又有点气恼，这人到底是有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