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王超鹏低头拿手撑着额头，对这种人很是有种无力，果然拿什么人最没办法？除了傻子就是稚子了，而且他感觉对面这个范月华两个都占了

    “哦？是吗？那你大姐叫什么名字，二姐又叫什么名字？”楚煜丝毫没有因为范月华如同稚子一般的话受到影响，而是耐心而又温和的问道。

    “你，你说是莫医生的助理，你为什么会不知道大姐二姐的名字叫什么!”范月华突然防备的看着她，眼中满满的拒绝将她们隔离在外。

    季仲秋：“”

    王超鹏：“”

    在这一点上怎么就反应这么快了呢？!

    楚煜淡淡一笑，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淡声道：“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们么？我们只是在进行最简单的例行询问，我当然知道你的姐姐们叫什么名字了，你的大姐叫范晓慧，二姐叫范月歌是不是？”

    范月华怔怔的看着她的眼睛，里边似一汪幽深的潭水，一点一点的的吸引人沉沦，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说的，对不对？”而后楚煜复又重复的轻声问了一句。

    范月华看着她的眼睛愣愣的点了点头，所有的目光精神注意力都在她的那双眼睛里，这双眼睛有多漂亮？她觉得再多的词汇都不能形容她的美，里边像是盛了一汪幽深潭水，又像是点缀了漫天星辰，静谧幽华的让人不愿迁移视线。

    季仲秋发觉不对，快速挡在楚煜身前，将要扑到楚煜身上的范月华给摁回去，眼中恼怒的瞪视着她，这人刚刚竟然看了楚煜那么久还目不转睛的!

    “姐姐，这位姐姐，你把你的眼睛给我好不好？你的眼睛好漂亮，给我好不好？你走开，你不要压着我，走开啊!”范月华使劲的挣扎推搡着季仲秋，目光却是痴迷的看着楚煜的眼睛，那种恨不得将它赶紧据为己有的目光令楚煜他们三个脸色具是一冷，杀人的，真的是范月歌么？

    “走开啊你!”范月华被季仲秋摁在沙发，脸深深的陷进沙发里，双手慌乱的摸索着，同时目光却又带有一种病态的痴迷看着楚煜喊：“姐姐不要着急，等一下我就来拿眼睛了，别着急!”

    季仲秋听到她这么说，脸色顿时更冷了，目光瞥向其他地方想要看看有什么可以堵住她嘴的东西。

    “小心!”

    “住手!”

    两道声音急切的叫道，楚煜的身体竟比王超鹏还要快一步的反应冲上去想要阻止范月华的动作，却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季仲秋看着腰腹部上的那把刀，嘴角突然咧开一丝笑意，目光森冷的盯着范月华，反手一手刀砍在她的脑后，将她击晕过去。

    王超鹏将范月华给拉开，翻箱倒柜的在找有没有医药箱，同时通知人赶紧叫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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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煜冷着脸，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捂在她的伤口上一言不发。

    季仲秋顿时冷汗就下来了，现在的这种情况让她想起了她出车祸那次楚煜的脸色了，冰冷的甚至有点不近人情，但那微红的眼角却又在昭示着她冰冷平静的外表下掩盖的不平静。

    “对，对不起。”季仲秋有点慌乱的想要拉住楚煜的手，却被她冷淡的叫停，顿时变成一个一动不敢动的木头人，眼巴巴的看着楚煜不敢再吭声了。

    楚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围巾，刺目的鲜红将她一瞬间拉回到当初季仲秋躺在血泊中时的模样，那种心慌无力是她再也不想感受的东西。

    冷冷的看了眼昏倒在沙发上的范月华，眼中闪过一丝更为冰冷的色泽，冷声道：“救护的人还没来么？”

    “快了!”王超鹏擦了把脸上的汗，终于将医药箱翻了出来，楚煜接过医药箱，同时帮她紧急止血，随后架着季仲秋往门口走去。

    王超鹏看了眼她们的背影，再看了眼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人，想了想还是将范月华控制住先，做了这么久的工作了，也清楚季仲秋那伤看着虽然有点重，但实际是只要在刚开始帮她紧急止好血不让血液流失过多，之后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仲秋!”言涟一下车就赶紧朝季仲秋她们这边跑来，眉头紧蹙的看了眼季仲秋的伤势，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了，今天她本也要赶来这里的，只是在半路就接到说季仲秋受伤的消息，赶紧脚踩油门加快了速度赶过来，好在处理的还不错，伤势不算太大。

    在救护车还没来到的时候言涟又帮季仲秋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季仲秋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看着楚煜，眼巴巴的祈求着不要生气，就连言涟在包扎时也没哼过一声。

    楚煜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失血的人会更容易感到寒冷，抬头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既觉好气又觉好笑，这人是吃定自己拿她没办法么？但她还是觉得先晾她一段时间，免得她什么时候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言涟一看她们的神情就知道季仲秋惹楚煜生气了，不过她也没有去劝，这种情人间的矛盾她还是识趣的不插手，救护车来了后将她们送上去之后她也上楼进了范晓慧的屋子里，毕竟报警说的有血腥味，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楚煜坐在走廊里，季仲秋还在里边包扎，她也没有打电话通知季闻她们，在已经经历过一次之前的车祸事件后，他们年纪也大了，不想让他们再为她们操更多的心。

    楚煜也清楚季仲秋身上的伤也就是看着严重，毕竟她在范月华动手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避开了要害，但是看着那艳红的血液，她就像是又看到当初那个躺在血泊中让她误以为她再也抓不住的人，这种失去的感觉在今天又一次的上演，在看到范月华举起刀的那一刻她已经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怕了，或许怕到极致就是麻木了。

    季仲秋捂着伤口慢慢的走出来，伤口已经被重新缝合上药包扎好了，不过此刻她身上的那些血污看起来却还是有点触目惊心。

    季仲秋坐在楚煜面前侧头看着静默的楚煜，嗫嚅的低声道：“别生气了，你看完现在也没什么事，不生气了好不好？”她这一生气，又让她想起了当初她醒来时她说的话，她怕，她怕这会勾起她当初所说的话。

    楚煜扭过头静静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显得她有些虚弱，带着点英气的眉毛此刻也像是萎靡般的无精打采，小心而又担忧的看着她，令楚煜突然间有些心酸。

    慢慢的将她抱在怀里，尽量避开了她的伤口处，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低声说道：“仲秋，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开心么？”似乎，变了。

    季仲秋一愣，想要扭头看向她，但只能看到她的发丝，淡淡的清香在她鼻间环绕，却没能令她的心平静下来，难道还是要来了么？

    “你，你什么意思呢这么问？”季仲秋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低低的问道。

    楚煜抬起头与她对视，幽黑深邃的眼眸里倒映出季仲秋的身影，静静的像是一汪死水，却又带着执拗认真的看着她，重复道：“我问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你，开心吗？”

    季仲秋看着她的眼睛，明明此刻里边只有自己一个，却又令她感觉仿佛她从来都不在她眼中。

    “开心，能跟你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事了。”季仲秋呆呆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楚煜眉头轻蹙，微抿薄唇，喃喃的重复确定道：“真的？”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问这个？”季仲秋迟疑的问道，楚煜现在让她很是不安。

    “不，你怎么会是开心!”楚煜突然提高了点音量，但随即又想起此时季仲秋就在自己眼前，这里又是医院，便将声音压低，认真的看着季仲秋说：“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对的，不该是这样的，在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是被她飞扬的神采所吸引，但是此刻，她却因为自己收敛了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反而是带着小心谨慎的看着她，不该是这样，她的脸上不该露出这种神情，那自信而又果敢才是她最该留在身上的!而不是为了她一再的小心翼翼，一再的退让!收敛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光芒!

    “什么不该是这样的？楚煜，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不要每次都是只说一半让我像是个无头苍蝇般的傻子乱猜!”季仲秋的眼角有点泛红，“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憋着，什么都需要我去猜，猜来猜去却总也猜不到你所想的!”

    楚煜呆呆的看着她绯红的眼角，慢慢的低下了头，握住季仲秋的手，突然从眼角滑落一滴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的，炙热却又冰冷。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来咯

    ps:为何这句话这么像小二喊上菜

    第92章

    深谈

    安静的走廊此时并没有什么人，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句模糊不清的低语，反而更衬的此刻的寂静，季仲秋的身体微微变的僵硬，嘴唇微动，好半晌才将自己的声音找回，带着点颤声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说对不起呢？”

    “是我不好。”楚煜抬头目光赤红的看着她，眼角的那一抹绯红就像是炙热燃烧的火焰，一层晶莹的水光覆在赤红的眼眸上，像是一颗闪烁着晶莹光泽的红水晶，剔透间而又带着一份愧疚疯狂。

    季仲秋怔怔的看着楚煜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再是纯粹的黑与白，掺杂着一抹血色，却让她无端的显现出一丝妖邪，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的妖邪。

    “呵呵”季仲秋低头轻轻的笑了出声，浑身充满了无力感，低低的笑出声，笑着笑着却哭了，令楚煜突然像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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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什么支撑一样，坐躺在椅子上，仰头看着雪白的的天花板，鼻息间全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想要放空心神，却如何也忽略不了心底像是要刺入骨髓的心疼。

    “你不好，你永远都只知道说你不好。”季仲秋也像她一般，抬头低低的呢喃道：“你说你不好，可我就是喜欢上你这个混蛋，你说你不好，可在一起这段时间来，我大部分的快乐却全部都是因为你，你说你不好，我却也瞎了眼。”

    楚煜鼻间一酸，强忍住那丝涩意，眨了眨眼想让自己的眼睛清明一点，抬手将季仲秋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低声说道：“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你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马尾高高的扎起，当时的太阳还是很烈，你的额头上还有一些汗水，可是却全然没有影响你的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车旁卓然而立，你知道在那一刻你有多吸引人么？让人一眼就把所有的目光倾注在你身上，那么骄傲，同时却又是那么静敛而又谦逊，这就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

    “原来你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注意到我了。”季仲秋勾住她的手，看着天花板低声的说道。

    楚煜轻轻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浅笑，眼中像是含着什么亮光般晶莹：“是，第一天时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特别，接触下来后确实也如我所想的一般，你的心很细，甚至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自愧不如。”

    “你身上有一种特质，一种令我将目光不自觉的放在你身上的特质，仲秋，不一样了。”

    季仲秋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掀起一丝苦笑：“不一样？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之后我变了，不再是你以前喜欢的那样了？”这容不得季仲秋不多想，她见过太多分手都是以这种借口来结束的。

    “是不一样了。”楚煜嘴角挂着丝淡淡的苦涩，眸光静静的盯着天花板，左手却是紧紧的握着季仲秋的手不放。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始终是我喜欢的季仲秋，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

    季仲秋静静的沉默着，两人就像是一对黄昏老人般静静的相依靠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静静的看着夕阳，可是此刻换到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天花板都能让季仲秋联想到两人日后老了时的模样，皱纹爬上眼角，头发变的斑白，里边却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美感。

    “可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压抑自己。”楚煜说的很淡，却是异常的认真：“你不需要因为顾忌我的想法而太过小心翼翼，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知道的是我虽然会因为你的一些举动而感到生气，但你只要是好好的，我还是会支持你的。”

    “你不用为了我改变太多，我喜欢你就是你，你该是如何就是如何，而不是为了顾忌我而过的如履薄冰。”楚煜的耳尖有点点红润，说到这句时却有点罕见的带了点羞涩：“你要知道的是你顾忌我的感受，但同时我也是心疼你的，你不用为了我委屈了自己。”

    季仲秋的心放松下来，抓着楚煜的手毫不留情的嘲笑出声：“你这个木头冰块的，以往希望你多说几句话都不肯，今天你倒是不想你多说的时候像是倒竹筒豆一样往外倒。”

    楚煜抿了抿唇，不接她的话，她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明明她在她面前已经尽量的表达自己了。

    “说你聪明，但你有时候却又是傻笨的可爱。”季仲秋没有看她，淡淡的接着说：“你说我不用委屈自己，难道在你眼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委屈自己么？我若是觉得委屈，我为什么还要受这委屈劲？”

    “楚煜，我爱你。”就连在说这句话时，季仲秋的脸色也始终是平淡如水的。

    楚煜微微一愣，偏头看着她的侧脸，此时的她静敛而又迷人，就像是一瞬间回到了初见时。

    “楚煜，我爱你，是以我是想对你好，你这么好，你该值得更好的，可是你偏偏就和我在一起了。”季仲秋转过头与她对视：“我对你好，不是在委屈自己，而是觉得你值得这么对待，你是我的女朋友，不，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捧在心尖上的，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在委屈自己来顾忌你，而是我甘愿如此。”

    楚煜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浮动的微光，明白过来她所说的并不是假话。

    “不一样，可感觉不一样。”楚煜皱着眉头，神色间很是苦恼。

    “不一样？还有哪里不一样？”季仲秋淡淡一笑，转过身来将她抱在怀里，鼻息间闻着她发丝的清香，这种令她安心的淡香始终令她趋之若鹜。

    “你是我女朋友，我们是平等的，不需要你放低自己来顺从我你明白吗？”楚煜没有抗拒季仲秋的动作，而是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是平等的，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当我们两人意见相佐时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讨论一下，而不是直接放下你的想法来顺从我，我不需要你放弃自己来顺从我，我需要的是你能够平等的和我坐在一起讨论。”

    季仲秋微微一愣，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楚煜认真的面容，像潭水般幽深的眼眸直直的望进她的心底。

    “是我让你感觉到我们的关系不平等了么？”季仲秋回过神来低低的问道。

    楚煜淡淡一笑，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仲秋，我喜欢你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一点，任性一点，你会包容我所有的固执，我自然也会包容你所有的一切。”

    “你不用担心我当初拒绝过你，以后也会毫不留情的分手，我既然选择了坦诚我对你的感情，那么之前的事就是翻过一页的篇章，以后你只需记得，不只是你爱我，你在意我，同样我也是爱你在意你的。”

    季仲秋伏在她颈边闷闷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角却有点湿润了，为了不让楚煜发现，季仲秋抬手圈住楚煜的脖颈，同时用手背悄悄的将眼泪抹去，像是当这一幕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这个木头说话不多，却每次一多说都说的这么煽情，每每让我对你又是欲罢不能。”季仲秋轻轻笑了出来，偏头轻轻吻了吻她细白的脖颈，眼中带了丝魇足。

    楚煜听着她毫不加以掩饰的话，心头有些无奈的同时却又是身体有些燥热，就连带这脸色都变的红润起来。

    季仲秋看着她脸色的变化偷偷的笑出了声，随即又不再逗她，认真的说：“你说的这些我会注意，我会将自己的位置摆正，我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