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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离离

    他安静地看着情绪失控的林浩衍。

    “杀了他!”林浩衍双目血红地咆哮。“杀了他!杀了吴子韩!”

    “盗亦有道,且不论你是否出得起这个价钱。”他波澜不惊地说道,“据我所知,吴子韩昨天傍晚已经去世了。”

    子韩的玫瑰(收藏满百加更)

    窗外残阳如血。

    他静静地站着,两年前的那天,也是和现在窗外一模一样的景象。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哥,别站着了,过来坐一会吧。”弟弟过来搀他。

    他扶着栏杆摆了摆手,“不碍事。”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要办好,”他缓慢地说着,“自己的身体照顾好。”

    “哥,你说了很多次了。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吧。”弟弟在给他削苹果,“哥你先过来吃点水果,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我有点想城北那家烧鹅的味道了。”

    “真的吗?!”弟弟眼睛里闪着欣慰的光芒,“我马上叫司机去买!”

    “小王回家了,你自己去吧。”他顿了一会补充道,“路上开车小心。”

    “好的!哥,你在家等着,我马上买回来!”

    弟弟又过来检查了他手臂的留置针头和滴速,叮嘱护士好好照顾他。

    弟弟离开后,他对护士说,“你出去吧,我有点乏了。有事我会按铃。”

    年轻的小护士乖顺地点头,走的时候轻轻带上了门。

    他仍看着窗外,远方群山层层叠叠晦暗不明,一湖碧水却在夕阳下换了颜色,好像被揉碎的金子。

    最近他记性越来越不好了,连早上挂了几瓶点滴也回想不起来。食欲也迅速衰退,闻到肉的气味都会干呕,这半个月来,他的体重减轻了二十公斤。

    站了一会,他确实觉得有些累了,慢慢地扶着输液架,一步一步走回床上。

    终于,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不过几步路,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他总算是有时间去回顾自己之前的日子。

    在十岁的时候他便成了孤儿,没有双亲可以记挂。最放心不下的要算那少年时就被他送到美国读书的双胞胎弟弟。现在弟弟回来了,还要收拾自己的烂摊子,终究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对不起他。

    他这短短三十年不到的光阴,想起来也是索然无味的,除了他的事业,剩下快乐的时光寥寥无几。

    若要问他,除了弟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人么?有的,就是那个每次都会出现在他那极少的快乐里的人。

    若要问他,他到底对那个人有着什么情感?他也是说不上来的。只不过因为她每次都出现在自己美好的回忆里,到后来,只有她的人出现的时候,便也可以让他十分欢喜。

    若要问他,既然对她如此重视,为何又不坦诚相待呢?因为剩下的时间太短了,他承诺不了他们的未来,甚至都不知道是否还有明天。与其让她伤心难过,还不如让她永远快快乐乐的,就和他记忆里的一样。

    这半年来,每天晚上离开她的时候他其实也舍不得,他知道她害怕一个人睡,总是喜欢点一盏小灯。但是他没有办法,白天工作忙碌,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回到家里挂点滴。

    到后来,静脉输液的生理盐水种类越来越多了,从一开始的三四个小时,到后来的十几个小时,他几乎整夜都在打吊针。

    疼痛常常让他难以入眠,往往只能睡着两三个小时。到后来,打完点滴他就会悄悄地又回到酒店房间,看着她静谧的睡颜,就这样看着她,一直到天慢慢亮起来。

    再后来,疼痛越来越难以遏制,除了早晚八点定时服用止痛药,他还要在下午的时候注射止痛针。

    静脉也被针头戳刺得一片淤青,医生让他换成留置针头保护静脉,他拒绝了。他不想别人看见,尤其是她。

    他开始佩戴腕带越来越粗的手表,以遮住手腕前后那让人不悦的青紫色。

    其实在三亚的那几天,对他来说挺难熬的。

    每次吃饭,对于消化功能逐渐丧失的他,那满桌饕餮大餐何尝不是一盘盘淬火的刀子。但是在她兴奋期待的目光里,他仍会硬塞着咽下去很多,然后吃完趁着她不注意又去厕所呕吐出来。

    每天下午的止痛针也没有条件注射,有几次他几乎痛到要忍不住去吃那固定时间才能服用的药物。

    每天晚上也和之前一样难以入睡,她总是喜欢靠在自己怀里,他也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到后来身体就开始发麻了,不过也好,可以稍稍分散他的疼痛。

    最后的那个晚上,他连一分钟都没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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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这样不舍的心情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他用了一整夜的时间仔仔细细地看她的脸,每一个线条每一寸肌肤他都要牢牢地记在心里。

    最后的最后,他站在滂沱的大雨里,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视线。他想叫住她,他好想叫住她,叫她停下来,叫她再回头看自己一眼,叫她再给自己一个拥抱。

    可是他来不及,他总是这样,来不及。

    情况已经坏到了极点,最近他开始出现了幻觉,也慢慢变得嗜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白日里,静脉输液从来都没有停过,就连晚上,在服用完止痛片的几个小时后,他又会疼痛难忍地醒来,再次注射止痛药物。

    床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她发来了一条音频。

    他的眼睛里闪过光亮,用那不受控制而轻轻颤抖的手指按了好久,才终于按下播放键。

    她熟悉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他笑起来,房间里的灯光仿佛都被揉碎了融进他的眼睛里。

    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他花了两分钟才在床垫下面找到了钥匙,缓缓打开床头抽屉后,艰难地伸出手拿起里面躺着的照片。

    她一袭红衣,正在怀里呆呆地看着自己,他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角。

    他安静地躺回床上,因为刚才的翻找动作而吃力地喘着气。他把那张照片拿起来贴在胸口,只觉得她好像就在身边。

    耳朵里是她的歌唱,他还听见她说要让他也唱歌给她听。可是他好累啊,他想睡了。她不依,撒着娇说,一定要他先唱完歌才能去睡觉。

    好,他含笑答应着。只要她快乐,他都会去做。

    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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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忠(nph)

    (

    离离

    )双生子

    闻言,林浩衍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可能!今天早上我还看见朝朝坐他的车离开了!”

    “那是他弟弟。”他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同卵双胞胎。”

    林浩衍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震惊里,无法自拔。

    “他弟弟还在脸上动刀子做了微整,这下就算是他们爸妈活过来也认不出谁是谁了。”

    “为,为什么?吴子韩为什么这样做?”

    “不知道,”吴子韩心思如此缜密,就连他也不禁叹服,“不过小朝肯定是主因之一。听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是最爱她的人么?”

    积了很长一截的烟灰掉落在林浩衍的手背上,他被烫得身子一震。而后,林浩衍抖落烟灰,颓然地靠进座椅里。

    “而且,他弟弟一年前就办理了改名手续,”他抿了抿唇角,“也叫吴子韩。”

    “他会接手他哥哥名下的产业,只不过对外严密封锁了消息。”

    林浩衍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又点燃一根烟。“你会对朝朝说这件事么?”

    他轻轻笑了,“你会允许?她知道以后,必定这辈子心里都放不下吴子韩了吧。”

    “那就让她永远都别知道。”林浩衍缓慢地吐了一口烟圈。

    “我也是这样想。”

    “你,叫什么名字。”林浩衍转过头。

    “我?”他摘下鼻梁上一丝度数也无的黑框眼镜,“我有很多名字。”

    林浩衍冷冷地看着他的脸,“那就告诉我你不在通缉名单上的名字。”

    “好啊,”他那戴着白手套的手,摸着下巴略略思考了一会,“就叫叶暮。”然后他仿佛被自己明智的想法所取悦,“花叶相生,朝朝暮暮。”

    “你做梦。”林浩衍嗤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

    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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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离离

    )逼问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子呛人的烟味。

    花朝很难得看见吴子韩连着两回都开同一辆车,她悄悄转过头打量了他一眼。他精神似乎很不好,整张英俊的脸都有些憔悴苍白,更别提眼下两轮极其明显的黑眼圈了。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花朝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性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今天看到他的人了,她的心才安定下来。

    “生意难做。”他淡淡地开口,带出一股缭绕的烟雾。

    连那副嗓子也被烟熏得有些沙哑。

    “钱是赚不完的,”她小心地劝着,“人生得意须尽欢呀。”

    他牵起嘴角一笑,“好个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花朝猝不及防被他呛了一句,心里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看上去倒是安然无恙,想必那浓硫酸半点儿也没沾到吧?”

    得到她遇险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处理后事,无暇分身。派了几个人跟去,才知道她根本毫发无伤。

    “嗯,路过的男同学救了我。”花朝转过头,看向车窗外倒退的景物。

    “男同学。”他玩味地重复着她的话,打着方向盘在转弯处一个甩尾,488漂移出了原本规律的轨迹。“你身边的男人是越来越多了。”

    “我和他没什么,你不要乱想。”花朝忙不迭解释道。

    他没有说话,沉默地轰油加速。488提速时强烈的推背感放佛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在背上,从ferrari跑车内核心脏里传来的那狂躁的声浪几乎要将花朝吓得尖叫起来。

    “那我呢。”

    花朝在巨大的噪声中几乎没有听清楚他喃喃地说了什么。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花朝震惊地转头望他,他从不会这样情绪失控。

    “你,到底爱过我吗?”在轰鸣声里,她听见他问道。花朝的心跳得好像要比发动机转速还要快,小脸倏地涨红了。他,他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地说这个。

    “告诉我!”他强势霸道,不容回避。

    花朝被他的疾言厉色吓得身子一抖,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有的。”

    她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以后,脸上的红晕一直烧到了那白皙的脖子里。

    “那现在呢,你还爱我吗?”

    花朝只希望车上有一条缝,可以让她钻进去,把那滚烫绯红的脸颊完完全全遮挡,不让他看见。怎么办,该怎么办。

    “点头,或者摇头。”

    她缩在副驾驶座上,好像要把整个身子都要像只羞涩的乌龟一样蜷缩起来。过了好几秒,他好像觉得世界都静止了一般。她垂着脑袋,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释怀地笑了。

    哥,我帮你问过她了。她爱你,你放心地去吧。

    允许她有其他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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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忠(n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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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离

    )允许她有其他情人

    一直到和吴子韩吃完饭,花朝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他结账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瓶红酒,“都让老板打开了,忘记今天开的是两座车。”说着,他把酒递给花朝,“放你那,和朋友尽快喝了。”是瓶06年的拉菲。

    她捧着红酒跟在他身后,他还是那样身高腿长,头发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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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更显得五官立体英俊。他停在车前,绅士地为她打开右侧的门。花朝受宠若惊地望了他一眼,他甚少会对自己有这样的举动。

    坐在副驾驶的花朝发现车沿着之前的轨迹往学校的方向驶去。“回,回学校吗?”

    他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突然一脸坏笑地凑近她,“不然呢?”

    花朝的脸,在今天已经数不清第几次了,又变得通红。心跳异常活跃,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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