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瑟华筝
看他们激动的差不多了,明净上前大礼参拜:“小子明净见过王爷和王妃,早上凉,王爷和王妃莫如进屋说话?”
淮安王这才察觉只顾了女儿却忘了女婿,他拉明净起来,故做严肃地打量一番:“嗯,还行,配得上本王的女儿!”
明净笑嘻嘻地行礼:“谢王爷夸奖!”
淮安王佯怒道:“混帐小子!长生都认了爹娘,你还王爷王爷的,看本王不收拾你!”
心里却乐开了花,说实话,长生虽是亲生的女儿怎么都成,可她若果真落入平庸嫁了个贩夫走卒或三教九流的下贱之人,他这个王爷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不提携他老脸无光也对不住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女儿,想提携又无计可施,真真让他为难。
还好,她嫁了乘龙快婿谢明澈的亲兄弟谢明净,人物出众、聪明能干、最关键他是名门之后,让他脸面十足,就是谢家暂时中落又怕什么,有他在,明净飞黄腾达是早晚的事。
纪王妃却不依了:“王爷,明净年轻,你别吓着他,要不然我可不饶你!”
长生撇撇嘴,这厮象是会害怕的人吗?
果真明净弯腰笑着说:“小婿谢岳父大人夸奖,谢岳母体恤!”
众人都笑起来,太姨娘和周王氏这才恍悟居然忘了行礼,连忙就要大礼参拜,却被纪王妃拉住,嗔怪地说:“王爷,你只顾着自己的女儿女婿,却不理主人,还有,你且看看这位是谁?”
淮安王和太姨娘见了礼,望着一旁的村妪,怎么也无法把她同当年那个虽是荆钗布裙却清秀利落的农家少妇联系在一起,岁月真如飞刀一般,二十年已经弹指而过了。
王妃早就告诉他这屋里都有谁,他心里明白这必是当年的大恩人周大嫂了,就上前一步,直直地跪下磕头,周王氏慌得直往一边躲:“王爷万万不可,折煞民妇了!”
淮安王动情地说:“周大嫂莫躲,你受得起我这一拜!当年你为了救玉瑶几乎倾其所有,后来又把我们的女儿养大成人,这种恩情,别说一拜,就是让我们用命来还都值得!”
说完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起身,明净连忙把一行人让进屋里喝茶,又和昨天一样,四个人整整叙了一上午的旧。
周王氏又重复了一遍长生入宫以前的主要经历,长生复叙自己从十二岁入宫到出宫又到谢家的过程,太姨娘和明净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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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长生到谢家做教养姑姑的经历,听的淮安王连连叹息,一再保证再不会让长生受半点委屈,要好好报答周家的恩情,又答应吃过午饭就进宫秉告皇上,尽快让长生认祖归宗。(。)
☆、第415章、暗流涌动
“听说你把明净和那个村姑赶出郡主府了?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金侧妃不满地责问女儿安阳。
安阳很少见过母亲对她这么严肃过,有些委屈和不满地说:“是,是我把他们赶走来着!谁让他们不知好歹?我不过是听母妃的话为了让郡马高兴,也想他放心,才赏脸许他们住在郡主府照看那个小丫头,以后他的宝贝女儿有什么闪失也怪不到我头上……”
金侧妃劈头盖脸就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们赶走?既嫌碍眼当初就不要答应我!要不是你,我与那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我还不是为你考虑才提出让他们住郡马府?
你是个大呐呐的性子,又喜爱外出闲逛,郡马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万一那个死丫头有个闪失,你们夫妻俩不就反目成仇了!你真是鬼迷心窍了,非要嫁谢明澈,家道中落不说,还带着个拖油瓶!你以为填房那么好做吗?”
安阳有些恼羞成怒,不满地嚷着:“母妃,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每次都拿这个说事好不好?嫁都嫁了,说这个有意思吗?再说郡马对我挺好的,你就别再提这些了!明净和那个村姑我也是气极了才把他们赶出去!本来他们哪有资格住郡主府?
明净也还罢了,好歹是小叔子,郡马又喜欢他,他自己也还识趣,常常好言好语地奉承我,还能帮我办点小事,那个村姑我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个下贱人,还老做出一付高贵的样子,好象比我还象个郡主,我不过是看在郡马的面子忍着她罢了!
谁知她不识好歹,居然撺掇着明净和那个贱民们象亲戚一样来往,有个什么劳什子柳条巷,听说净住些贩夫走卒杂耍要饭的,他们自甘下贱跑到那家也就罢了,还把姝儿也带去!
万一她沾上什么坏毛病我怎么向郡马交待?我好歹算是她的继母,若被那些个夫人小姐们知道我有个这样的女儿,我的脸往哪搁?再说了,他们如今住在郡主府,好歹算是我的婆家人,他们和那个贱民密切往来,不是给郡主府抹黑吗?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还丢我的人!
母妃,你且说说,这样不知好歹的人留他们做什么?我不赶他们赶谁去?就是郡马回来了我也不怕,且让他断断理看到底怪谁!”
金侧妃却依旧脸色阴沉,见安阳一个劲地抱怨指责,喝了一声:“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可知道他们被你赶走后去了哪里?”
安阳说了半天,才发现母亲脸色没有半分缓和,不由得有些害怕,委屈地说:“我哪里知道?他们走时也没说,我想不是回谢宅,就是找那些贱民去了!我才懒得理了,谁让他们不知好歹。
哦,对了,明净的生母是个姨娘,谢家被抄时被他的一个好朋友买下来安置在一处宅子里,他们曾去过哪里,因为到底是生身母亲,我忍了没有说,难道他们去了哪里?娘,说了半天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金侧妃压低声音说:“他们确实是去那里了。你知道吗?你父王昨个一大早居然跑来告诫我,说他这几天和那个病秧子有重要的事情,可能要常常出去,还说事情现在不能告诉我,让我不要胡乱猜疑,也不要对别人乱说。都快气死我了!这么多年,他何曾这么对我说过话!
后来他就和那个病秧子一起出去了,我气不过,派人偷偷跟着他们,发现他们去了一处很僻静的宅子,宅子是一个小官蒋怡文置下的,他是谢明净的好友,谢明净的生母就住在那里,谢明净和那个村姑也去了那里,你想想看,他们一个王爷一个王妃,跑到哪里去干什么?”
安阳嗤了一声,不屑地说:“还不是那个病秧子假正经,想显摆自己贤惠!自己没儿没女,就看不惯我们母子三个,总以为自己是大善人,觉得谁都不如她知书达理,这一次大概又觉得我做错了事,撺掇着父王去给那两口子道歉去了!说不定还想请他们回郡主府住!
真是过份,我再不好,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我婆家的事,用得着她这个嫡母操心吗?手也伸得太长了!娘,莫理她!爹不过是被她逼的,他见了我们还不是半点脾气也没了!”
金侧妃摇摇头:“不是这样,关键是事情很奇怪,他们昨天一直到吃过午饭才回来,回来后我还没见着,你父王就进宫去了,吃过晚饭才回来。
最让人气愤的事,他昨晚居然留宿在那个病女人屋里!这几年他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怕过了病气已经一年多没在病女人屋里留宿了,昨晚怎么忽然跑去了?而且今天早饭午饭都和那个病女人一起吃,这会就不怕过了病气?我实在想不通呀!”
安阳也有些惊讶,这些年父王在府里最宠的就是他们母子三个,纪王妃常年病弱不能服侍父王,不能主持中馈,又一直没有生育,早就形同虚设。
要不是父王念着结发之情,又是患难夫妻,好言好语哄着母妃不同她争,要不然这个正妃之位早就不是她的了。她自己也知趣,在府里没声没息不争不抢的,不过占个名头罢了,所以母妃才忍了下来,难道她还想借这件事翻起什么浪来?
就算她想翻起什么浪来,父王也不会可能这么糊里糊涂地听从她的摆布呀?自己趁明澈不在家赶走他的兄弟和弟媳实虽有些份,那也是明澈和自己的事,用得着一个有名无实的嫡母费这么大心思吗?父王就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大不了训几句话,责令派人接明净和周长生依旧回郡主府居住罢了,也用不着如此插手女儿婆家的事呀?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
看着女儿沉默下来,金侧妃明白她也看出来其中的疑点,顾虑重重地说:“别小看那个病秧子,她到底出身大家,又是你父王的结发妻子,平时虽然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她若真的想对付我们,我们娘几个的日子肯定不会这么舒坦。
你可知道,当今皇后可是很信任她的,要不是她身体不好懒得理家,母妃哪能争到管家的权力?这些年我们母子三个吃的穿的用的,什么不是府里最好的?要不是母妃管家,我们的日子能这么滋润吗?我怀疑她这次是不是得到什么人指点,开始不甘于平淡无味的日子,想出了什么法子对付我们母女?”
安阳却笑了:“母妃多心了,就算她有什么想法,就算父王念着结发之情,就算有皇后娘娘给她撑腰,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膝下一儿半女全无,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她现在争去了管家的权利,等父王请旨立弟弟为世子,谁还能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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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母子的地位?”
金侧妃却却摇摇头,目光阴沉地说:“你有没有发现,周长生和那个病女人生得很象?”
安阳吓了一大跳,刚跳起来准备反对,却怔住了,她也忽然觉得,这两个人确实很象,越想越觉得象,甚至举手投足都如出一辙,难怪自己从第一眼见到周长生就不喜欢,总是下意识地想和她做对,想给她找茬,想看她不痛快。
开始还以为周长生不招人喜欢,和自己命里犯冲,原来根子在这里,一直以来对她莫名其妙的厌恶,其实出自于对嫡母的妒恨,要不是她病了多年还不死挡在前面,母妃早就成了淮安王正妃,自己也就成了正经的嫡出,也免得被一些不对盘的人背后讥笑。周长生招人讨厌也活该,谁让她和那个病女人长的那么象?
不过,周长生和她非亲非故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会长得这么象?而且父王和她亲自去找周长生到底为什么?
安阳心里犯起了嘀咕,不解地问:“母妃什么意思?难道周长生和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关系?不会是她生的女儿吧?难道她和父王去找周长生与这个有关?”
“不可能是她的女儿,你父王亲口跟我说过,她是曾经在流放途中早产过一个女儿,可那个小短命鬼生下来就没了气,他令人掩埋了就被差役逼着上路了,此后那个女人因为那时吃尽苦头落下了病根,再没生养过,哪里会有什么女儿?”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母妃到底想说什么?你快告诉我吧,别让我猜来猜去了!”
“我怀疑,那个病秧子肯定不甘心因为当年跟着你父王流放吃尽了苦才让她一生无儿无女,现在看到周长生长得象她,她会不会依仗当年那点情份逼你父王认周长生为义女?”
安阳松了一口气,哈哈笑起来:“我还以为什么事害得母妃这么担心,不就是认个义女吗?父王有两个亲生的女儿,怎么好端端地去认义女?若她身份高贵或者对王府有用处还好,如此一个身份低贱还要依傍别人生活的人,父王不嫌她丢人就好,怎会认她做义女?母妃想得太多了!”(。)
☆、第416章、以退为进
金侧妃仍是满腹疑虑:“你父王有女儿,又那么宠你,当然不会好端端去认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为义女,可你想过没有,这些年母妃无论用什么办法,你父王始终不肯动那个女人的地位,甚至为此放下狠话不许任何人再打那个位子的主意。他那么重视那个女人,如果她因为多年膝下空虚提出要认周长生为义女,甚至使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你父王能不依吗?”
安阳仍是满不在乎地说:“就算父王被逼无奈肯认,可你想想,父王对亲生的安玉都不怎么喜爱,哪里会在乎一个义女?不过是被那个病秧子逼得没有办法才妥协一下吧,哪能对我们母子有半点影响?大不了我们看见她心里不痛快罢了。好了好了母妃,别管这个了,等安怀从学堂回来了,我们娘仨好好聚聚!”
金侧妃面色一沉,摇摇头说:“你想得太简单了!如今看来,你父王分明对这件事上了心,对那个又病又老的女人都开始念起旧情了!周长生若做了那个病秧子的义女,哄着那病秧子高兴,身体也自然就好了起来,而且你不是说周长生心思慎密为人狡诈,若她为病秧子出谋划策,可对我们母子大大不利呀!”
安阳仍是云里雾里的,也不甘心生母把长生说的如此能干,不满地说:“她做义女虽然有些碍眼,可能多少会沾王府一些便宜,但还不至于影响到我们母子的地位呀!她有那个能耐吗?别把她想得那么厉害!”
“不!安怀至今未立世子,我怎能放心,以前还好,自从看到你父王如此重视周长生,我越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且说说,立世子的条件是什么?”
安阳脱口而出:“这还用问?一直都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呀,这还用问吗?”
看着女儿仍是一付不开窍的样子,金侧妃怒道:“你也知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可你想过没有,安怀是居嫡还是居长?”
安阳仍是觉得母亲太过杞人忧天了,不解而委屈地说:“这些年父王不是一直视我们姐弟俩为嫡出吗?放眼整个淮安王府,虽有五个子女,但母妃是侧妃,还有出身高过我们的吗?安怀当然是嫡出!”
“视你们为嫡出,就等于你们真是嫡出吗?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如果你们是记在那个病秧子名下还说的过去,也怪母妃当然深恨那个病秧子处处压我一头,不肯把你们记在她名下,如今无论是宗谱还是礼法,你们都只是庶出呀!
若真的计较起来,无论是要立嫡还是立长,都轮不上安怀呀!这才是母妃最担心的,母妃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为你父王打理淮安王府,付出了多少心血,还为了全你父王不忘糟糠之妻的良名,忍声吞气屈居人下,害你们姐弟俩成了庶出,若是安怀不能被立为世子,母妃还有个什么盼头?”
安阳先是一惊,后又不以为然地笑了:“我知道了,父王无嫡子,安平那个木头算是长子,母妃可是担心那个女人会教唆父王立安平那个木头为世子?你想太多了,安平是个什么样的父王能不知道?
样子倒生得还挺顺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俊才,但熟识的谁不知道他又呆又蠢只知道吃喝睡觉?比安怀大了好几岁,学业却差得要命,父王不是见了他就没有好脸色吗?怎可能让那样的一个蠢才做世子呢?
还有安和,见人唯唯诺诺哪有半点气势,父王不止一次训斥他的,若他们是正经的嫡子也还罢了,偏偏他们的生母都只是一个下贱的姬人,父王那么喜爱安怀,不止一次夸他孺子可教,你又是正经的侧妃,他还能让谁做世子呢?母妃实在多虑了,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以折腾吧,你有我和安怀,就坐等享福吧!”
金侧妃却想到了一种可能,嘴张了张,想起庶长子李安平呆头笨脑的样子和庶次子李安和萎缩怯懦的样子,还是什么也没说。
就算周长生有那个心机,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机会谋划这件事。无论她怎么教唆,对于那个病女人来说,一切都太迟了,安平和安和那两个蠢才也配和自家聪明伶俐的儿子争世子之位?
虽然李安平幼时极为聪明伶俐才思敏捷,又是长子深得淮安王喜爱,可一个生下了来就没娘的孩子架不住自己这么多年变相的折腾呀,这不早变得呆头呆脑的失了父亲的欢心?
还有李安平,八年前生母因犯错被关在别院至今,他从那时起就因害怕羞愧不肯见人,身边的奴才又全换上自己的心腹,经过多年来不着痕迹的刻意而为,瞧他现在那付缩头缩脑的脓包样,除非淮安王疯魔了才会立他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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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之一做世子。
也许自己真的多虑了,自从出生以来,王爷对安怀不加掩饰的宠爱是不容置疑的,就凭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她绝不会给别人这样的机会,来破坏她多年来的努力,来破坏她们母子的大好前途,淮安王世子的位子只能是她的亲生儿子李安怀的,将来的淮安王府是他们母子的。
她抬起头,坚定的对安阳说:“听母妃的话,去蒋家别院把明净两口子接回郡主府,你亲自去,不必放下身段委曲求全,你是长嫂,以长嫂的身份去,实在不行就拿那个小丫头说事,恩威兼施,我看他们顶紧张那个小丫头,不由他们不跟你回去。
回去以后给我收起你的臭脾气,好好对他们,诺大一个郡主府,养不起多少闲人,何况是自家正经的小叔子和小婶子?你已经嫁给了谢明澈,无论是对是错,都要把日子往好过,若是他回来知道你为小事赶走了他的弟弟和弟媳,或者那个小丫头有什么闪失,你们夫妻的情份肯定会受到影响,一个女人地位再高,失了丈夫的喜爱,心里总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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