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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卷舒帘

    就在梁木匠想重新报价的时候,陆轻萍看到梁木匠窘迫的样子,反应了过来,忙道:“二十七就二十七!”好像她根本没听到梁木匠后面“二十四块”的报价似的,说完陆轻萍从包里掏出十块钱递给梁木匠,说:“这是预付款,等你完工,送到我家后,再付剩下的钱。”显然屏风在二十四块的基础上还能压价,她能省下几块钱,但是陆轻萍心虚,觉得这钱拿着烫手,她不敢要,她真的不好意思去“坑”像梁木匠这样的老实人。反正她也不差这几块钱,就当济贫了吧。

    梁木匠见陆轻萍接受了屏风二十七的价钱,手里拿着她给的十块钱预付款,嘴唇激动地直哆嗦,张嘴想要说什么,被陆轻萍抢了先。对于梁木匠想什么,陆轻萍能猜个七七八八,那些感谢的话还是算了,不是她不想听,而是她不好意思听,因为她觉得受之有愧。

    “梁师傅,其实我这次来,是请梁师傅你帮我再挑几样家具的。”既然宋世卿要住进来,自然要帮他准备家具,陆轻萍沉吟了片刻,说:“一张床、一个柜橱、一个顶竖柜、一张书案、一张高背椅、一个衣架,还有一套待客的桌椅案几。暂时先就买这么些,还是老规矩,要是典当行和押店遇到合适的,就买回来,梁师傅你帮着翻新一下。要是没有,看看缺什么少什么,到木器店买回来就是。”对上梁木匠饱受生活苦难的脸,她跟着解释了一句。“因为要的急,所以等不及打制,只能买现成的。”所以无法请你打家具。“还是老规矩,老价钱,不知道梁师傅意下如何?”

    “没问题,陆小姐,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帮你看去。”对陆轻萍满怀感激的梁木匠并没有因为陆轻萍决定缺少的时候要从木器店买,而不是请他打而有什么想法。何况陆轻萍还给了解释,所以梁木匠很高兴的打着包票。“回头收拾好了,我就给陆小姐送去,保证耽误陆小姐用。”

    梁木匠说到做到,很快,宋世卿的家俱陆陆续续的送到新家这边来。这天,陆轻萍要的家俱最后一批连同那个屏风一起送了过来,本来送来的时候就不早了,她又指挥着工人将其搬进屋,规整、摆放,等都收拾完了,天都黑了。

    陆轻萍看着家具齐备,收拾好的西厢房,满意的点点头,出来后,见院子里的地面已经特地的平整过,葡萄架已经载好,几株嫩绿的葡萄秧正沿着木头搭建的长廊向上攀爬,长廊下是从月亮门门口到正门的一条青砖铺成的走道。在大约人膝盖高的位置上的长廊搭建出可做人的长椅式样,夏天烈日炎炎的时候,在长廊下纳凉,是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东厢房前种了棵桃树,据说是上海有名的水蜜桃树种,西厢房前原本陆轻萍打算种苹果或者枣树的,但是宋世卿非要种桂树,因此西厢房前种了一棵金桂。陆轻萍看了一下移植的情况,见不管是桃树还是桂树叶子都没怎么萎缩,郁郁葱葱,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虽然她知道,需要过冬,看它们第二年的发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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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才能知道移植成功与否,但是就目前这个模样,陆轻萍对它们次年春天的生长有信心。

    如今各项齐备,马上就能搬家了,陆轻萍忍不住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目光落到西厢房和正房之间的围墙上,看到那里开了一个侧门,怔住了,忍不住问道:“怎么在开了一个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一个干活的工人答道:“陆小姐,这是那天你和冷太太、宋先生来了之后的事。冷太太让我们在这里开个门,说是你们家有亲戚住在那边,若是从正门出入,要绕个大圈子,来往不便,所以在这里开个门,以供进出。除了这个门,冷太太还让我们在卧室窗下种爬山虎,我们已经移植过来了。”他将正房东间窗下的绿色小苗指给陆轻萍看。

    陆轻萍对爬山虎没兴趣,让她头疼的是那个开了的侧门。这阵子,陆轻萍没少往新房子这边跑,她也做好了和顾家人面对面的准备了,但是这么长时间她竟然连顾家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因此陆轻萍就把顾家那帮人丢之脑后了,不过今天这个门一下子让她想起了顾家人。

    冷太太倒是一片好心,为了和亲戚走动方便特地在这开了个门,但是好心未必有好报。如果冷太太知道顾家人是什么成色,不知道她有一天会不会后悔开这个门。凭心而论,陆轻萍并不想和顾家走的太近,她倒不是担心顾家识破她的身份,进而缠上来,而是她觉得,哪怕她和顾家人现在只是亲戚关系,不需要供养他们,但是就凭顾家人的那个德行,恐怕将来少不了让她心烦。不过门都已经开了,总不能再堵上吧?陆轻萍只盼着冷太太早点看穿顾家的真面目,少和他们来往一点才好。

    这边陆轻萍正因为冷太太为了和顾家走动方便而开的侧门烦心,那边傅文佩和依萍又闹腾起来了。母女两个在院子里起了争执,吵闹声透过高高的墙壁传了过来。

    “……妈,你接了邻居的脏衣服,你竟然在洗衣服,竟然帮人家洗衣服来赚钱?”依萍激动非常,满眼含泪,痛苦的看着母亲,话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抢过傅文佩手中的搓衣板,不肯让她干活。

    依萍简直不敢置信,身为鼎鼎大名的陆振华的老婆和女儿,她们有一天竟然要靠着给人洗衣服来赚钱以便填饱肚子。想起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依萍只觉得现在的生活宛如一场梦,只是这个梦,分外的真实。

    当年,虽然依萍和傅文佩母女两个搬到这边来住,但是她们和邻居们没什么来往。母女俩哪怕被陆振华给赶出来了,也没忘了她们的出身,因此看不上旁边的邻居们,觉得他们为人庸俗,大家不是同一层次,同一世界的人。如今事情掉了过来,她家反而要帮着以前看不起的人洗衣服来赚钱填饱肚子,真是讽刺!

    虽然她和妈妈被父亲赶了出来,哪怕现在依萍憎恨陆振华的无情和对她们母亲的遗弃,恨陆振华恨得要死,誓言要报复,但是在内心深处,依萍还是为她是陆振华的女儿而骄傲,所以在找工作的时候,依萍的身段并没有完全放下来,不肯屈就那些不起眼的小公司。当然,这其中也有依萍想要向那边证明自己,特别是像陆振华证明自己的缘故。依萍想告诉那边,就算她不靠父亲生活,不拿他的钱,她和妈妈也能生活的很好!

    依萍想在大公司找到一份体面地工作,能有丰厚的收入,让她能够扬眉吐气的站在福煦路的这一家人面前,告诉他们,没有他们,她一样生活很好!因为赌着这一口气,所以依萍的目光一直放的很高,不肯低下来。不将小公司放在眼里,连试试都不肯的依萍自然无法接受家里竟然要靠着母亲给人洗衣服赚钱来维持生活的地步。所以她死死拉住傅文佩的手,不肯让她去洗衣服。

    看到依萍伤心的样子,傅文佩赶忙解释:“其实洗几件衣服也不算什么,反正我在家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见依萍不为所动,依旧拦在前面不让她干,傅文佩急了,不得不把家里的窘迫情况告诉给她。“依萍,别拦我了,家里是一点钱都没有了,已经断粮了。妈这也是没办法,你没从那边要到钱,而且之后又拒绝接受那边送来的钱,但是你从方瑜那里借来的钱给了房东,还了杂货店,就不剩什么了,你这边工作还没找到,……”口袋空空,一分钱都没有,米缸也空空,连一粒米都没有,不想法赚点钱,她们拿什么生活呀?

    “我知道这样作不好,可是总不能一直借钱过日子呀?况且我们在上海除了你爸爸那边,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就算想借都没处借。

    “就算是你的朋友方瑜那边,我们已经从她那借了好几次钱了。方瑜还在上学,花的还是家里的钱,她家里也不宽裕,……”未必再有钱借给我们,再说已经借了那么多次,而且一直还不上,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而且借了钱总是要还的。家里现在实在是……”傅文佩神色为难的说着。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依萍工作没找到,那边的钱也不能指望,为了母女两个不被饿死,在不想给依萍增加压力的情况下,傅文佩只能自己想办法。

    只是她一个从旧社会走过来的女子,一直在家里呆着,哪怕是被撵出来的这些年,她都没出去工作过,她又能作什么?就算想出去找事作,都找不到门路,何况,这事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的?因此帮人洗衣服已经是傅文佩想到的最快捷的赚钱方式了,最重要的这个工钱是现结的,等她给人洗完衣服,就能从雇主拿到钱。这样的话,今天买米钱就有着落了。

    傅文佩所说的这种情况依萍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也为难,也着急,但是在着急也不能饿着妈妈。她听到傅文佩说家里断粮了,赶忙问道:“妈,你今天吃饭了没有?吃的是什么?”

    饥肠辘辘的傅文佩听到“吃饭”这两个字,饿了一天的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为了不让依萍怀疑,她避开依萍的视线,急急的说道:“我吃过了,我在还杂货店钱的时候,买了几个馒头。”

    依萍紧盯着母亲,没有错过母亲吞咽口水的动作,察觉到了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那一抹慌乱,就知道她在说谎骗人,一想到母亲饿着肚子干活,依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对依萍来说,她不是不能吃苦。如果大家都受穷,她不会有任何异议,但是事实却是,福煦路的那帮人,整日里鸡鸭鱼肉,享受的不得了,而自己母女两个竟然到了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了,她自然觉得满心不公,在为自己的命运叹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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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同时加深了她对那边的恨。所以依萍此刻的哭,不仅是为自己,为她的妈妈,更是为命运的“不公”。

    听到依萍的哭声,傅文佩的心里也不好受,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当初在家做姑娘的时候,虽然家里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也是娇养着长大的,跟着陆振华之后,更是一直在享福。好日子是从什么时候结束的呢?傅文佩常常忍不住去想。想来想去,正是从心萍的去世,她的境况开始每况愈下。

    起初,陆振华还念着心萍,看在心萍的份上,对她还不错,但是时日一久,心萍渐渐被淡忘,再加上王雪琴从中兴风作浪,陆振华待她越来越不耐烦,她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最终被撵出福煦路的大宅。想到伤心之处,傅文佩忍不住抱着依萍,母女两个一起哭了起来。

    “别担心,我们还有办法,我们不需要饿肚子了。”傅文佩也知道靠给人洗衣服维持生活绝非长久之计,因此哭了一会,心里下了个决定。她擦了擦眼泪,起身来到客厅,将椅子上放着的那张虎皮抱了起来,带着期望的目光看向女儿,说道:“我们还有这张虎皮,把这张虎皮卖了还能换点钱,拿那钱买米回来,还能支撑一段时日。”那个时候,依萍就该找到工作了,家里就不需要为生活发愁了。

    依萍知道这张虎皮对母亲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这是当年母亲和父亲情浓的时候,父亲打给她的,是她和父亲“爱情”的见证。当初她和母亲被撵,母亲宁愿什么都不肯带,也非要把这张虎皮带走。

    这些年,她们母女两个人的生活也不是没有遇到难处,但是不管又多难,母亲都没说要卖掉这张虎皮。如今母亲竟然松口要卖虎皮了,看样子家里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虽然如此,但是知道内情的依萍自然不肯答应。她知道,这张虎皮,是母亲的寄托,是母亲的念想,是母亲对父亲的爱,……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卖的。

    ☆、第25章

    傅文佩将陆振华送给她的虎皮看得如同眼珠子一般重要,因此依萍见母亲要卖虎皮维持家中生计,她哪里肯让母亲割去她的“心头肉”,抹了一把眼泪,拉住了傅文佩抱着虎皮往外走的身影,拦道:“妈,不要卖虎皮。我有办法,我知道有个地方能弄到钱。”到了这个田地,她也顾不得了。她自己一个饿肚子不要紧,但是不能让母亲跟着她一起饿肚子,所以依萍决定去大上海舞厅。

    “你要去哪里?”傅文佩听到依萍能弄到钱回来,先是心情为之一松,不用卖虎皮,实在是太好了。但是转而又一想,家里已经没有能借钱的地方,听依萍的口气又不是去向她父亲低头,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上哪里去弄钱去?天上可不掉馅饼,所以傅文佩赶忙拉住依萍问道。

    依萍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的勇气说道:“前几天有人曾经提供了一份工作给我,是我不要做,但是我现在决定把它接下来。”

    在向父亲讨要生活费未果却被痛打一顿的依萍就已经发誓她不会再要那边的钱。这个想法,就是到了现在也没改变。环境越困苦,依萍越倔强,哪怕去乞讨,她也不想向那边低头。比起作乞丐来,作歌女,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吧?再加上,如果做了歌女,有了收入,妈妈就不需要饿肚子,不需要给人干活了,所以依萍觉得去做歌女也不是那么难的了。

    “工作,什么工作?”傅文佩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虽然她不清楚外面的竞争有多激烈,但是她还没自大到依萍优秀到有什么工作非她不可的地步,而且如果真的有工作聘请她,为什么依萍回家从来都没提过?傅文佩担心依萍在说谎骗她,心中很是不安。

    “什么工作?我也不能肯定,大概是不是舞女就是歌女吧?”

    想到自己到大上海娱乐公司求职的时候,当时大上海舞厅的蔡经理和她说的话,依萍虽然嘴里说着不是很肯定,但是实际上她非常清楚,除了歌女再无其他。

    “我不能让你去,我绝对不能让你去作什么舞女和歌女!”傅文佩听了之后,神色激动地反对道。在世人的眼里,歌女和舞女并不比妓/女地位高多少,她当然不肯让依萍去做这种低贱的工作。与之相比,她宁愿选择洗衣服。

    “妈,歌女和舞女也是职业的一种,那并不下贱,只要我洁身自爱,那么我做歌女和舞女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让我去吧,你就让我去吧!”依萍又怎么会不知道歌女和舞女在人们眼里是什么地位,但是她实在是没办法看着母亲饿肚子,而且低三下四,去作以前家里仆人才做的活计,所以她在说服母亲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不行,依萍!你不知道,人不能稍微降低一级,只要你走错一步,你就会一直往下陷,永远没有翻身的希望!依萍,这种事妈见的多了,以前在东北,在哈尔滨,在沈阳,不要说国内那些女孩子,就连那些白俄的女孩子,本来都出身在高贵的家庭,她们曾经有过最好的教养,妈亲眼目睹她们为了生活作了舞女,由舞女变成高等娼妓,然后一直沦落下去,弄到最悲惨的境地!然后一生就完了!”傅文佩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要是也落到那个境地,不寒而栗,坚决反对。

    “我不会弄成那个样子的!我会保护我自己的!我要去,我一定要去!妈,我不能让你饿肚子,我不能让你帮着人家洗衣服!”依萍何尝不知道傅文佩说的这些,但是家里的现实情况摆在这里,一时半刻她找不到别的工作,家里没有收入,什么都可以等,但是肚子的问题却无法等待,所以她只能试着去作歌女了。

    傅文佩没有被依萍说服,依旧坚决不同意。“不行,你绝对不能去!依萍,你不懂,其实伴舞唱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灯红酒绿的环境,那种纸醉金迷的日子最会腐蚀人。而且就算你洁身自爱,但是那里的环境太复杂,出入的人物三教九流,哪的人都有,那里不是你一个弱女子想要保持清白,空口白牙就能保持清白的地方。在强权面前,你所有的反抗都没用。不行,绝对不行!”

    当年傅文佩风光的时候,她跟陆振华在东北,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她也不是没去过。在那些迫不得已“下海”的女孩子也不是没有想着洁身自好的,但是结果……有的时候,越是这种女孩子反而越吸引人,让人更想弄到手。

    所以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傅文佩知道,到时,哪怕就算打出陆振华的旗号也没用。现在的陆振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曾经说句话就地震山摇,威风凛凛的“黑豹子”了,他早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镇不住场子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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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这里也不是东北,是上海。

    “可是妈,我们需要钱呀!”依萍不懂这些,但是她知道,当务之急,是解决饿肚子的问题,所以她把这个现实的问题摆到了台面上来。

    “但是我宁可饿死也不要让你去作舞女!”傅文佩此刻颇有些“不受嗟来之食”的气势,非常坚决的说道。

    依萍知道母亲到底在担心什么,但是她觉得她绝对会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只是为什么母亲就不肯相信她呢?因此依萍再一次的向傅文佩保证。“妈,你放心,我不会堕落,我跟你发誓,我一定不会堕落!”顿了一下,神色坚毅的说道:“我一定要弄到钱来!”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饿肚子。也要让那边的人瞧瞧,不是离了他们就活不了!

    见依萍不顾她的拦阻,不听她的劝说,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傅文佩心痛不已,带着哭腔喊道:“依萍,依萍,你要活得有尊严,就不能走进那种地方,你在你父亲面前尚且讲自尊,为什么现在却变得不自爱了呢?”傅文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依萍,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怎么要强的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只要你走进那种地方,你就没什么自尊可谈了!”这样的话,你还能在福煦路那边直起腰来吗?

    明白了母亲话中的潜藏之意,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因为去做“歌女”而被雪姨大肆嘲讽讥笑,甚至带累母亲,她本来坚决的态度动摇起来,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妈,我无法选择,我总要有一条路可走吧?”她之所以想去作歌女还不是被那边给逼的!

    “如果你一定要去,不如拿把刀把我给杀了!”傅文佩见依萍有所动摇,为了加重“砝码”又说了一句。

    “妈——”依萍要去当歌女赚钱,还不是因为她不忍心看着母亲饿肚子,不能忍受母亲帮人干活赚钱,她不想母亲吃苦,……如果她的付出得不到母亲的承认,那么她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她回身和傅文佩抱在一起,边哭边说:“我听你的话,我不去。我明天再去找工作。”依萍决定不在好高骛远,明天就开始踏踏实实的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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