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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逸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日梦0号

    向不喜同官府中人搀和,但眼见沿江饿俘遍地,惨不可言,又如何能视若无睹,

    这才应了六扇门总捕头所托,暗中查访首恶,为惨死百姓讨一份公道,此中种种

    义举不可尽述,却如何便成了石镖头所说的鹰犬之辈。”

    在座之人多是劲装短打,唯此人一身长衫纶巾,席间饮酒也是斯斯文文,乍

    一看好似文秀书生,唯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平添一股英气。

    石兴峰识得他是青城派弟子楚凤吟,乃是近年来武林后起之秀,师出名门,

    武艺颇是不弱,虽恼他驳了自己话头,却不好当众翻脸,但也免不了冷嘲热讽道

    :“石某倒是忘了,楚公子同那韦长笑乃八拜之交,石某妄言,又怎抵得上楚公

    子知晓内情。只不过石某听说韦长笑前些时日因些小事竟同楚公子割袍断义,如

    此翻脸无情的小人,楚公子还百般维护做甚?”楚凤吟眉峰一扬,斩钉截铁道:

    “君子绝交不出恶声,况韦长笑为人磊落,便与楚某断交,亦不损其德行,楚某

    不才,却也不会因一己之好恶背后诋毁其名,亦听不得旁人胡说八道。”说罢拂

    袖而起,径自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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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兴峰成名己久,又是此间地头蛇,还是头一次碰见如此不给面子的后生,

    登时大怒,正欲跳起大骂,却听噗地一声,只见楚凤吟坐过的那一张椅子己是四

    分五裂,徒留一地齑粉。在座众人大多听过他名头,均知此人素来温文如玉,是

    江湖中难得的谦谦君子,今日竟当众作色,己属罕见,又见他当众露了这一手高

    明功夫,一时惊愕相顾,石兴峰亦面色陡变,暗忖自己武艺绝无此人高明,那番

    骂词登时又咽入口中。

    二楼雅间均由雕漆屏风相隔而成,便在石兴峰等人隔壁,韦长笑独踞一桌,

    将石楚二人一番说话尽数收入耳中,待听见楚凤吟一番维护之词,嘴角登时翘起

    老高,抓起一壶花雕便是一大口,随即听那人掉头而去,赶忙掏出些碎银放在桌

    上,凭窗觑准楚凤吟背影,纵身一跃跳到街上,悄然尾随其后。

    楚凤吟本是慕名前来扬州游览瘦西湖,不想游湖游到一半撞见熟人,顺带被

    石兴峰请了吃酒,现下这一场酒不欢而散,自己也是气闷万端,只他自小在道观

    中长大,习的便是道家清静无为的养性功夫,便恼怒也只一时,过得片刻便渐渐

    放开了去,长叹一声后振作精神,捡那等如诗如画的锦绣去处,复又游览起来。

    这般游逛了小半日,待到日暮时分方回了落脚的客栈。

    楚凤吟走了这许久,不免身上带汗,进了客栈便唤伙计送水洗浴,才沐浴干

    净,便听门响,想是伙计前来收拾浴桶等物,也不问话,系了衣裳径直开门,待

    看清门外何人,登时一怔,随即面色一沉,便欲关门。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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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长笑尾随半日方寻到他落脚之处,如何肯被关在门外,也不顾楚凤吟脸色,

    当即侧身一挤,硬是钻进屋来,瞅着他嘿嘿笑道:“小凤,我来寻你。”

    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高鼻俊目顾盼神飞,这般低声下气的赔笑,更形讨

    好,无奈楚凤吟被他伤了心,一眼都不想看他,只聋拉着眼皮淡淡道:“韦公子

    不是最厌我这等无耻小人,还来寻我做甚。”

    他才洗了头,一头长发黑压压湿流流地披下来,愈发衬得面孔白皙眉清目雅,

    韦长笑许久不曾见他,这时一双眼便似粘在他身上,只是看个不够,一面赔笑,

    一面道:“小凤,我晓得自己错了,那日给吴老二通风报信的实是另有其人,不

    关你的事,是我糊涂,听了别人谗言,怪罪在你身上。”

    说着急急上前去捉楚凤吟双肩。

    楚凤吟哪里容他来碰,脚步一错躲了开去,沉声道:“韦公子请自重。”

    韦长笑本是存着一线希冀,盼着能哄他回去,现下见楚凤吟不假辞色浑如路

    人,心下更是沉了几分,悔得肠子也青了,强笑着赔罪道:“千错万错都在我身

    上,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罢,以后再也不敢了。”

    停一停,见楚凤吟形容如水再无波润,一颗心便似刀绞般,那笑再也撑不住

    了,哀哀求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做了这许久兄弟,又做了这许久夫妻,

    你便看在旧日的情分上,也莫要这般待我。”

    想起方才酒楼中听到的那一番话,登时又急急道:“我晓得你心中还是有我

    的,不然又如何在那姓石的跟前替我说话,你气恨我当日犯浑跟你割袍断义,这

    才不理我的是不是?”他自说自话了这半晌,楚凤吟终于抬头瞥来一眼。

    甫一触及这目光,韦长笑精神便是一振,只听楚凤吟缓缓道:“韦长笑,我

    知你当日疑我什么。吴家庄大小姐确曾倾心于我,我当日初出师门,于这等如花

    美眷自也不能熟视无睹,只是未等谈婚论嫁,己知吴家庄乃虎狼之地,庄中诸人

    为我所不耻,与其结亲的念想自然而然也就淡了,随后认识了你,先是倾慕结拜,

    进而两情相许,是以……是以再有肌肤之亲,虽悖逆伦常,楚某却从未后悔。”

    韦长笑听他如此说,双眸登时亮如星辰,忙不迭点头,“我亦从来不后悔。”

    楚凤吟却不理他,继续道:“吴老二事先得了风声,于官兵围剿前脱身而出,

    自是有人通风报信,有了吴大小姐这一段旧事,你疑心于我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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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当日情形,韦长笑只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怎会是理所当然,那单一

    辰收了吴老二好处,不光通风报信,还栽赃于你,我嫉恨吴大小姐,一听跟她有

    关,便昏了头,竟不信你解释,全是我的不对。后来吴老二被捉,统统供了出来,

    我才晓得是他,又自郁总捕头处得知你为缉捕一事出力良多,只渐愧得无地自容,

    待清醒过来,便赶忙四处寻你。”

    说着出手如电,一把摸住楚凤吟手腕,“小凤,我晓得当日伤了你心,你只

    管打我一顿出气,气消了便随我回家去罢。”却见楚凤吟摇了摇头,道:“我楚

    凤吟自认磊落,便与你决裂,却也不愿是因此等莫须有罪责,故此才出手相助,

    一则为民除害,二则也是为着自己一身清白。只是经此一事,却也心灰意冷,再

    无情爱之念,只想回青城山去,从此读经练剑,清静度日。”

    停一停,静静凝视韦长笑,“我同你做兄弟四年又三个月,做夫妻两年又八

    个月,不论兄弟之义还是夫妻之情,从无懊悔,如今情爱滋味己尝,软红十丈俱

    成过眼云烟,再无挂碍,咱们就此别过,你也不必再来寻我。”

    韦长笑同他相处日久,深知他外和内刚,骨子里别有一股韧性,既如此说,

    那便是绝难转圆,只骇得手脚冰凉面无人色。楚凤吟趁他伤心怔愣之时抽出腕子,

    反手扣住他脉门,用力一拉,将人推出门外,呕当一声,闭门落栓,便将韦长笑

    锁在了门外。

    此刻日己西沉,院中一片昏黑,韦长笑呆愣愣堵在门口,好一会儿方缓过神

    来,回身看那门板紧闭,屋里灯火也熄了去,一颗心只晃悠悠沉到了谷底,满腔

    懊悔悲郁下,一屁股坐在了门口台阶上。

    翌日一早,楚凤吟收拾行装便欲回转青城山,才一开门,便见门口坐着一人,

    不是韦长笑又是哪个,双目红肿满面颓色,竟似是狠狠哭过,原本的翩翩佳公子

    如今看来说不出的狼狈落拓。

    楚凤吟既己打定主意,也不去管他,只做看不见那等乞求神色,径自绕开韦

    长笑,去前院结了账,跨上马出了城去。他既要回山,便取道向西,因也不着急

    赶路,又见道旁山花烂漫翠竹成林,小跑一阵后便缓辔而行,行不多时,忽听身

    后一阵哒哒声,回头一看,正是韦长笑骑着匹五花马追了过来。楚凤吟眉头一皱,

    立时一甩鞭子策马跑了起来,只他那马是市集上买的寻常货色,哪里及得上韦长

    笑坐骑,不论行了多久也是甩他不脱。

    如此你追我赶直有大半日,楚凤吟再不耐烦,寻了处小溪下马饮水歇脚,待

    韦长笑也下了马来到一旁饮水,不免怒道:“你跟着我做甚?”

    韦长笑于门外坐了一夜,倒被夜风冻得清醒不少,自忖自己这一辈子是无论

    如何离不得楚凤吟,懊悔过后自然而然便转为寻思对策,务求再让楚凤吟回心转

    意才好。思来想去,一时也无甚好主意,索性先跟在身边将人看住了,便一时半

    会儿哄不回来,也莫再弄丢了才是,因此便化作贴狗皮膏药,牢牢豁在身后,这

    时见楚凤吟问起,便可怜兮兮地讨好一笑,“小凤,我晓得你不想见我,只是要

    我从此见不着你,我却受不得。如今我别无所求,只想着跟在你后面,便能远远

    地看你一眼也是好的。你若实在不耐烦,装作看不见我就是,我绝不扰你。”他

    说得恁般低三下四,楚凤吟也不好硬赶他走,默然片刻,上马又行,只这一回不

    论打尖还是投宿,却是说什么也不搭理姓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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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这般你走我追的行了月余,这日终于到了青城山下,此时己值日暮,楚

    凤吟意欲明日再行上山,便在山脚一间客栈住下,韦长笑照旧跑前跑后,一忽儿

    吩咐小二上酒,一忽儿嘱咐喂马,好不殷勤。

    楚凤吟这些时日始终不假辞色,待这晚用饭时见韦长笑借了店家厨灶,亲手

    做了自己最爱的竹笋炒肉端上来,板了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些笑模样,虽是一闪

    即逝,也足叫韦长笑雀跃欢喜。

    楚凤吟眼瞅着他乐开了花,也不多说,只闷头把那一碟子竹笋炒肉吃了个干

    净,回房时将门一关,仍旧把人拒在了门外,耳听得韦长笑不死心地在门外走来

    走去,楚凤吟抖开被子钻了进去,待蒙住了头脸,终是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一

    面笑一面咬牙切齿道:“叫你冤枉我,韦长笑啊韦长笑,不让你就此长一回记性,

    我也不叫楚凤吟。”

    韦长笑在楚凤吟屋外徘徊半夜,见那门兀自不开,无奈一声长叹,这才回了

    自己屋子。

    他心中郁闷,睡前又喝了几杯,再一睁眼,竟己是日上三竿,赶忙洗过头脸

    出来寻人,一问店伙,却道楚凤吟早已先行一步,不由着急忙慌便往青城山上走。

    这青城派正院原是所道观,便坐落在后山上,山路崎岖不便骑马,韦长笑将

    马寄在客栈里,自己施展起轻功,将及晌午,终是赶到了山门处,眼见三两道士

    进进出出,正要上前行礼问询,便见自门里走出一人,发髻高缩,手持拂尘,一

    袭玄丝道袍,飘飘然有出尘之态,不是楚凤吟又是哪个,登时省起那日扬州客栈

    中听到的“读经练剑”一句,心中一个声音道:“他出家了。”

    脑中登时嗡的一声。

    这青城派中弟子多为道士,似楚凤吟这般俗家弟子却也不少,韦长笑原只以

    为他要长住,却不想竟是狠了心要出家,只这半日的功夫连装束也换了,可见是

    铁了心再不涉儿女之情。韦长笑只觉肝胆俱碎也不过如此,满怀伤心下也顾不得

    旁人侧目,一个箭步扑到楚凤吟跟前,抱住他腰身咚的跪在跟前,“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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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楚凤吟全身一僵,愕然望住自己,这般目光下再忍不住,一面哭一面道:

    “当日咱们结拜时发得甚誓,说好了这一生不离不弃,你怎么忍心扔下我出家去,

    我晓得错了,只要你肯回来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全听你的,你千万饶了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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