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雪啦!快起来吃饭!」又是一声清冷催促,这次的声音显得更大,
刺激着杨书香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他只觉眼前一道黄影趴在身边,意识恍惚
随即又合上了眼,嘴里咕哝一声:「我困。」
抻着被角正要继续呼呼大睡,大腿处就觉察到一阵清凉,杨书香感觉下面的
被子似乎被人撩开了,接着就听妈妈问了一句:「那鱼是哪来的?」
杨书香睡眼惺忪,在被子里伸手胡乱抓摸,试图把被子捂严实点,冒猛子被
一只冷冰冰的小手搭在大腿的「里帘儿」上,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刺激之下,
只觉得下体尿液十足,憋紧狗鸡的同时,睡意全无。
翻腾着从被子里窜起,面向妈妈而跪,杨书香大声抗议道:「妈,你要干嘛
呀?」原本杨书香也不是个偎窝子的人,实在是因为昨儿晚上经历的事太过于惊
心动魄,让他失了魂儿才导致今儿个赖在被窝里不起来的。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那鱼是不是从窑坑逮来的?啊!在西场下坡溜冰
我不说你,就是跑到南坑玩玩儿也都说得过去,偏偏要跑到窑坑嘬死,看你还敢
不敢?」跪在床上的柴灵秀冷着脸,她边说边再次凑到儿子身前,眼瞅着那双嫩
白的小手就薅向杨书香大腿内侧的「里帘儿」上。
往日里和杨书香相依为命,柴灵秀就怕儿子有个闪失,时常告诫他不要跟大
孩子玩,尤其是老顾家那个打架惹事生非的人,顾长风。
早前不管杨书香是在河里洗澡还是在冰上溜滑,只要叫柴灵秀看见了,那准
是毫不客气一通胖揍,打得手掌生疼还气得柴灵秀乌丢乌丢的,便改了主意:
「你不是皮糙肉厚吗,我就专门捡你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招呼,让你记不住!」后
来儿子岁数大了点,除了那次摔折了胳膊,也没见他干什么出圈的事儿,柴灵秀
在管束上也就不再严厉。
她也知道儿子的性子好动,又得他夸口保证,也就不再拘束。今个儿早上来
到厢房看到大盆里的鱼,一琢磨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柴灵秀的心里暗暗后怕,
这要是掉进冰窟窿里还活得了?那还不坑死我啊!鼓捣着做完了饭,她越想越不
对劲,忙乎着扫完了雪便来到儿子的房间质问,要杨书香立马给个交代。
见妈妈又要动用那传说中的九阴神爪,杨书香跪退着身子双手连连摆动,大
声喊道:「报告妈妈,我有情况。」其时他被逼无奈,哪有什么情况可言,无非
就是来个缓兵之计。
见妈妈横眉冷目,杨书香心里暗暗叫苦不迭:「鱼也吃了,都过去了咋还有
翻旧账的?」
柴灵秀双手插腰,黄色毛衣包裹下的胸脯急剧起伏,她瞪着眼睛质问:「说,
到底怎么回事?」
杨书香转悠着眼珠子,双手凭空抓来抓去做着防备,脑袋也是飞速思考着,
我这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这顿揍…这顿拧肯定是妥不过去。柴灵秀见儿子双手
乱舞,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滑稽样子,她心说,我就看他怎么给我编?三天不打上
房揭瓦,简直要疯啊,有一阵子我没约束他了,本以为上了初中就不用我再操心
了,谁知道,谁知道他……反正今儿不给我说出个里格楞来,绝不绕他!」
再如何狡猾机智杨书香毕竟还是个孩子,玩心起来之后哪会想到大人们的心
思,他倒觉得无所谓了,可这哪架得住大人心眼里瞎捉摸啊!
此时此刻,杨书香赤身**跪在床里,胯下的那根怒龙直比高射炮,鸡蛋大
小的**上半裹着一层包皮,赤红着露出了上面的马眼,正挑衅式地对着柴灵秀,
犹自不知。当他看到妈妈盯向自个儿的眼神时,这才意识到己个儿还是光着屁股
呢,偏偏两腿间的狗鸡越发涨硬,咣噔噔的肚子里越是憋尿越是把那狗鸡挺硕出
来,把个杨书香尴尬得两只手捏来捏去的都不知搁哪好了。
那边的柴灵秀火冒三丈正苦苦等待着儿子的解释,久等之下不见动静,忽地
扫到儿子胯下的那根怒龙,柴灵秀的心里又是一惊,竟忘记了此时找儿子的目的,
一时看在那里,眼神有些发直。
妈妈看儿子原本无可厚非,又不止一次看到过。可谁叫他的狗鸡雄赳赳气昂
昂的,又是在质问的情况下被柴灵秀看到的。发现儿子在注视着自个儿,柴灵秀
忙收回目光,瞪着杨书香嗔怪道:「臭德性,要飞啊?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
柴灵秀也忘了问鱼的事儿了,拿起了床上的衣服就扔了过去,不偏不倚之下,
那衣服正扔在儿子的心口,往下一滑,就挂在了狗鸡上。
就见那卜卜楞楞的狗鸡极不安分,跳跃挣扎中把衣服都给挑了起来,反倒是
弄得柴灵秀手忙脚乱有些不知所措。
杨书香也被自个儿的丑态弄得手脚慌乱,见妈妈把衣服拽到己个儿的狗鸡上,
他手忙脚乱地动起身子,翻开被子寻找昨晚上迷糊中脱下来的内裤,就在他发现
内裤时,那条内裤却被妈妈一把抢在手里。
从被子里抓起了儿子的内裤,刚要给他扔过去,却觉得手里潮潮乎乎的,柴
灵秀疑道:「咋湿了,尿炕啦?」她撩开被子寻睃,褥子上根本没有地图,心里
便咯噔一下。
杨书香直愣愣地看着柴灵秀,心道:「还不都是给你们害的!」想起睡梦里
发生的事儿,杨书香心里怪异连连,狗鸡又忍不住跳了两跳。可这话千万不敢跟
妈妈说,只扫了一眼柴灵秀的脸,杨书香就急忙把脑袋耷拉下来,支支吾吾再不
敢抬头去看那张粉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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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灵秀心里疑疑惑惑的也不便再问,给儿子找来一条裤衩让他赶紧穿上,想
起夜个儿儿子竟跑去窑坑玩玄,柴灵秀虎着脸说了句:「你要是再敢去窑坑玩,
看我不把你的里帘儿撕烂了。」
听妈妈说话时的底气明显不足,知道躲过了一劫,心里踏实了,杨书香立马
嬉皮笑脸地说:「我保证再不敢了,不敢了!我跟你说呀,这还不都是打算给你
尝尝鲜吗,捎带脚给别人也尝尝,我总觉着吧,你说艳娘和琴娘都那么疼我,我
就预计着也让她们过来尝尝。」
「净找借口,哼!那也不能淘出圈儿啊,你知道窑坑的水有多深吗?你给我
记住了,下回再敢那样的话……当着妈妈的面还敢这样,没羞没臊的赶紧把衣
服穿上。」前一刻说出话来柴灵秀还一脸冰冷,后一刻就怪异起来,二目游离,
她都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会怵阵了?!
柴灵秀瞪着杨书香,见他胯下之物如此昂扬,心里也不禁琢磨起来:「啥时
候变成了这样儿的?这臭……这臭东西」,此时见儿子已经穿上裤衩站在床里,
那胯下之物鼓鼓囊囊地包裹在内裤中,跃跃欲试地竟然在松紧带上冒出了头儿,
莫名其妙之下,忙拿起他的内裤急匆匆走出房间。
杨书香嘿嘿笑了两声,心道:「我乐意这样啊?」他躲过了一劫不敢出口发
言,生怕妈妈杀个回马枪,弄个二来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外面的雪依旧下着,踩在地面上咯吱咯吱透着渗入骨髓的冷,留出来一个个
大脚印子。一条行人走道被扫了出来,从堂屋的门口到厢房,再到大门口,只不
过上面又堆积了一层白雪,眼望漫天飞絮,真不知这雪要下到何时才能打住。
淡黄色鹿皮鞋穿在脚上,身上又新穿了棉衣棉裤,虽说杨书香有些不太情愿,
觉得身体实在过于臃肿,可此时站在院中才意识到,这大雪滔天的天儿还是妈妈
惦记着他想得周到。心里一阵暖和,脑子里却禁不住跳出了一道白花花的身影,
其时周遭一片蒙蒙白亮,杨书香脑子里的那具**裸的身体却越发清晰,就如那
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也跟着一起晃动起来。
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大骇之下,杨书香使劲摇了摇头,跳起身子蹅着白
雪跑到了西场外。
眼睛里所能看到的景物都是皑皑白雪,不管是田间还是路边,水坑还是房屋,
连成了一片,俨然一个雪的世界。
杨书香深吸了一口冷气,他皱着眉,使劲驱散脑子里的景物。说实在话,昨
晚上亲眼所见的经历实在是让人感到惊心动魄,更令人惶恐不安的是,睡梦中居
然再现了目睹之镜头,那梦里的场景虽是无意识产生出来的叫人无法控制,可当
回想起梦中自个儿居然替代了爸爸而被妈妈压在身下时,这无疑不令杨书香感到
深深的恐惧:「妈妈把我给捋了,把我给捋了!」
梦时如脱缰的野马跑发了性,根本刹不住闸,惊醒后又一片迷茫,忐忐忑忑
自责不断:杨书香啊杨书香,她可是你妈妈,你,你怎能跟她那样,那样做呢!
于罪恶之中产生出来的那难以抑制的兴奋虽然都射在了内裤上,虽说一切都
是梦境,都是假的,可一想到把那东西射到妈妈的那个地方儿,杨书香的心里就
特别苦恼,就觉得倍儿别扭。
此时公路上的积雪经过汽车的碾压已成硬邦邦的冰板儿模样,几个零星的赶
路人小心翼翼骑着车子在公路上行驶,杨书香浑浑噩噩视如不见,站在空旷的西
场上,孤零零显得倍加失魂落魄。
冰冷的世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书香渐渐闭上了双眼,仿佛入定一般。
沉寂多时,他猛然睁开眼睛,站在西场坡上对着六七米开外的公路嘶吼起来,稍
一停顿过后,猛然间扬起手来照着自个儿的脸上扇了一个嘴巴。「啪」的一声脆
响从西场的空地上扩散出去,那声音穿过了篱笆围墙,穿过了马路,倒是没让第
二个人看到,却被老天爷收进了眼里。
一嘴巴子扇在脸上,真的是很疼,甚至脸儿都给那一巴掌扇红了。这一巴掌
打过之后,杨书香朝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液,心里想到:「哪能对妈妈那样做!」
警告着自个儿决不能再起那个念头,又朝着地上狠狠跺了一脚,这才感觉心里稍
微好受了一些。
一通无声自责的发泄,杨书香抬眼看着满天雪花,双手攥拳「哈」的一嗓子
吼了出来,甩开心中的枷锁之后,陡然转身离开,走向院里。
杨书香进屋后,扑腾着把身上的雪抖落干净,打开电视机等待了一会儿,终
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