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三大大贾新民的面儿那也不能顺嘴胡秃噜。
冲保国竖起手指头「嘘」一声,杨书香寻顾着朝里面的陈秀娟吆喝了起来:
「秀娟娘娘,找到没?用不用我进介帮忙?」那套间里很快传来了陈秀娟的声音:
「这破烂溜丢一大堆,都快下不去脚了,你再等会儿啊~」
杨书香睃了一眼里面弯腰低头的陈秀娟,这秀娟娘娘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了,
但那身段却没走样,屁股大奶肥,夏天前他记得曾看过秀娟娘娘裹着背心的样儿,
心口上那鼓凸凸的大咂儿颤摆出来的样子好不壮观,家里又是开小铺兼顾招赌的,
想必叫人惦记了也是那理所当然的事儿吧!
脑子里盘旋了一阵儿,杨书香又回想起妈妈说过的话,秀娟娘娘生了秋月姐
之后也想要个二胎,但不知咋的,就是怀不上,据说好像是输卵管堵了还是别的
什么,他闹不清这和结扎有没有关系,这也就是一听,具体细理妈妈也没说多清
楚,但在那之后,妈妈就告诫自个儿,不许再往这里跑了,也不知为什么。
杨书香知道保国他爸时常跑过来搓两把,但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儿,就像公
路西头的老王家,耍钱输了把媳妇儿赔进去都是他己个儿作出来的,碍不着自个
儿,也杠不着自个儿出头去管他们那烂摊子事儿,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转头之际,杨书香胡撸着保国的脑袋,怕他嘴松给人背后败丧,冲他小声说
道:「这事儿以后可不许对别人说,知道吗?那可不是瞎传的!闹不好出人命!」
不等保国说些什么,便举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什么也不许说,眨眼间又朝着
焕章笑了笑:「你说这娃蛋子才刚这么点岁数就瞎捉摸,要是到了你这个岁数还
不疯了?」惹得焕章呵呵直笑,自家事儿自家知道,他听出了杨哥话里的意思了。
哥仨坐等期间,总算没白等,还真就给陈秀娟踅摸出一板儿浏阳二百。
「也别给钱了,当娘娘的白送你啦~」把鞭炮举在手里,陈秀娟炫耀式地冲
着外面摆了摆手。
「那哪行啊?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吃穿用度都得花钱,秋月姐上学也是不小
的挑费,咱可不能白拿秀娟娘娘的!」杨书香从口袋里掏出了八毛钱,连同哈糖
的钱一块放在了柜台上。
几个人正说着话,从里院走出一人,他撩帘儿走进东厢房时,低垂着脑袋一
脸暗淡,谁也不理。杨书香见他出了陈秀娟家推着门外停着的自行车泱泱地走了,
便朝着陈秀娟问道:「输钱了?」
陈秀娟抿嘴笑道:「那瘾头子啊,都说剁手剁脚了,输得一屁股两页账还不
照样记不住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痛,狗改不了吃屎啊!」随后又推让着说道:
「怎还跟我客气呀,要是没有你爸的辅导,你秋月姐的成绩怎么出来?别跟我说
别的了,赶紧拿着吧!」把炮和钱一起塞到了杨书香的手里,陈秀娟又照着他的
脑袋上胡撸一把,嘴里念叨着:「这个子又长了,都跟你妈一边高了!」不由分
说,就把杨书香赶出了小卖铺。
「我三大大没在家吗?」杨书香见她死乞白赖推搡着,也就不再争执。今儿
个下了雪,不知贾新民在没在家,就问了一句。穿着小花袄的陈秀娟朝内院努了
努嘴,说道:「他在里面盯着呢,你不进介看看,玩玩游戏机?」
「不了不了,还得跟焕章试枪介呢!」朝着陈秀娟摆了摆手,拉着焕章保国
从小铺里跑了出去。说实在话,柴灵秀很反感儿子去贾新民家,一个最主要的原
因就是因为这里招赌,怕杨书香学坏了……
朝南走了几米远,倒着陈秀娟家南墙的墙头,捛着边儿碴雪走到了后身儿下
到了南坑上。
扒拉着冰上的积雪清理出蒲扇大小的地界儿,撕开浏阳二百的红皮儿包装纸,
把鞭炮扔在了上面。
掘开小炮儿直接往弹壳里灌药,随着黑乎乎的火药倾泻而下,杨书香欲把手
枪交给焕章。焕章嘴里哈着冷气,摇头说道:「这枪还是杨哥你来,回头咱
哥仨再轮着」。杨书香又问了一下保国,保国跃跃欲试,小手伸来伸去的,别看
用火柴试枪他玩得挺流,但赶上了炮药却又有点害怕起来,最终把手缩了回去,
不敢个尝试。
「有什么好害怕的!瞅你这怂胆儿~」杨书香念叨了一句,高举着链子把儿
扣动扳机朝天就是一炮。
轰的一声,一股黑烟儿伴随着浓郁的火药味飘散出来,钻进哥仨的鼻子里。
杨书香在枪响时都能感觉到手里的震颤,够得!他仰着脑袋吸了一口四散的火药
味,兴奋地叫了一声:「还是这个过瘾啊!」又装了一炮,交给焕章。
搂了几枪过后,保国实在架不住诱惑,便接过了链子把儿,也搂开了,这一
搂不要紧,更上瘾了。
这边枪声一响,没一会儿工夫就吸引了附近的孩子。他们或抱着冰车或拿着
冰尜,纷纷跑出家门。男孩子嘛,疯颠疯跑又喜欢打枪玩炮,这都是天性,极少
有不喜欢的。就像女孩子喜欢鲜花衣裳,到了十五六岁更是偷猫儿描眉打眼儿,
搽个香香抹个油儿的,那性质和男孩子的情况大致相同,都差不多。
杨哥赵哥的叫声里,有一十二三岁的小孩抱着冰车跑过来,上前跃跃欲试地
说:「给我垫垫手枪行吗?」另一个小眼八叉的孩子紧随其后跑来,眼红也争着
说:「这枪看起来就挺沉的哈。」一个念初一的瘦杆儿狼弯着马蜂腰朝着书香说
道:「杨哥,这枪发出来的音儿跟麻雷子似的,看着就着实。」他心里也惦记着
玩玩,就算不能,过过眼瘾也不错啊。
保国欺着鼻子朝着那几个人说道:「玩得好吗?会玩吗?」拿着枪那卜卜楞
楞的样儿匪气十足,乍看之下就一十足的小玩闹。
杨书香拢着手对赵焕章讲:「保国的眼要是小点的话,整一个梁天啊~」,
赵焕章呲牙一笑,学着那小品上的样子,张嘴喊了一嗓子:「闲着没事玩呗~」
随即哥俩哈哈大笑。
眨眼之间,南坑边上就云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半大孩子。杨书香小前儿也
是追着人家大孩子屁股后面跑的,当时五六岁的他跟着村紧东头的顾长风一起玩。
这顾长风比杨书香大十多岁,像什么大新、建生、大刚、红卫、红起,这发人都
比书香岁数大,由顾长风挑头,也不嫌杨书香累赘,不管是溜冰、打弹弓子还是
去地里逮长虫,要么是摔跤打架,亦或者是跑到河里洗澡,都带着杨书香一起玩。
这一话儿十年过去了,杨书香现在的岁数也大了起来,又是念初二,正是青春好
少年的岁数,会玩也爱玩,又不欺负别人,大家伙自然也都乐意跟在他的屁股后
面跑。
众人丢下手里的家伙,嘴里杨哥杨哥的叫,俨然十足的小弟样,虽说很大一
部分人不敢尝试放枪,可依旧在放枪中看得不亦乐乎,后来打光了浏阳二百,就
有人提议,过年买炮之后继续再玩,到时候拿着手枪一比划,枪炮万箭齐发,跟
对河的那些人干仗都带劲儿。
本来冰上积雪厚实不宜溜冰,但人多好办事,杨书香一撺掇,这一群孩子回
家拿来了笤帚扫帚、板儿掀,开始清雪。热火朝天干着,倒也省了大人再跑到冰
上费力气铲雪了,无形中倒做了一件好事。
冰面上没了积雪阻碍,玩起来也痛快,有滑冰车的、有抽冰尜的,一通好耍,
弄得满头大汗。杨书香惦记着回家把西场上撂着的冰刀拿来再战,招呼着焕章和
保国朝众人念叨了一声,哥仨晃晃悠悠爬上了坡就溜达上了土道。
碴着雪朝北走了十几米,往西边一拐,刚走出没多远的工夫,杨书香就听到
有人呼唤自个儿的名字。
「香儿」一声呼唤,杨书香抬头一看,看到了北口路边上的妈妈,嘴里答应
着她,又看到妈妈身边的爸爸,跟焕章和保国一使眼儿,拧着脑瓜皮走了过去……
【嫐】第一部 琴声悠扬 第十三集 心偷
作者:voxcao
十三集心偷
晌午头前儿,柴灵秀谢绝了大哥们家的邀请,知道儿子会留在他们家,心里
就放飞了风筝。跑到秀娟小铺买了一节粉肠,回家切好了放在了盘里,又简简单
单地削了俩土豆,炒了一盘土豆丝,准备妥帖之后柴灵秀取了酒嗉子放在热盆里
温过,把大门一关,又把西场的角门带上,拉着老爷们坐在里屋就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喝得有滋有味,难得两口子能在没人打搅的情况下,清清静静。
慢慢品着酒,柴灵秀一个劲儿地打量着自个儿的老爷们,越看心里越耐,可看着
看着心里却带出了一丝忧愁。
「要是他不给人家把卷抓了,暑假也不会奔波忙碌往返省城去做检查报告,
就不至于在后面被人家报复挨打,也就不用处处提防……」酒后,柴灵秀那细
瓷的脸上漾着粉红,又添了一丝妩媚,低头间,她回想起今年夏天发生的一幕幕,
一阵慨叹,勾起心伤。
稍作寻思,柴灵秀举起了酒盅朝着杨伟笑了笑,吃过了这顿饭,也就只能再
待几个小时老爷们就要回学校了,再见面就是俩礼拜之后的事儿了,并且很有可
能一杆子打到底,年根地下见了。
杨伟从柴灵秀的眼里看到了水润,问了一句:「眼怎么红了啊?」其实他也
知道媳妇儿心里不好受,便又笑着说了一句:「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样?快
过年了,家里家外又要你一个人忙活了,别委屈了自己个儿!」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尽管女人嘴上骂他「夯货」,但心里却一直把他当成
了自个儿的「情哥哥」,也一直偷偷管他叫着「哥」,那是一种情怀,而这种女
儿家的情怀也只在自家老爷们面前表露,那是女人的天性,是一个女人在嫁人后
本该撒撒娇耍耍性子的自由,从娘家来到婆家依赖的东西。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多
么刚强,这一刻,面对自个儿的男人,她还想叫他一声「哥」,要他疼,要他亲。
眼里噙着泪花,柴灵秀撅起嘴来,感动的同时朝着杨伟说道:「哥,你跟我
把这盅酒喝了吧!」
酣辣的酒水淌进肚子里,不醉也三分,又没旁人打搅,柴灵秀便把衣服的扣
子敞开了。外面是冰天雪地,屋子里却在暖气的烘托下显得**辣的,酒不醉人
人自醉。懒洋洋的,哪怕一时三刻也是好的,这本来就应该是属于夫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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