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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之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佛兰肯斯坦
这种密不可分的关系,让雷鸣侯爵成为了修然大公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侯爵之所以有这样一个称呼,大概要追溯到很久以前。某一任侯爵在战争中追随修然大公立下了卓越战功,而这位侯爵的丰功伟绩,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一把剑身上的。
那是一把数百年前帝国动乱时期留下的遗物魔铸武器,拥有着摧枯拉朽力量的珍贵附魔战剑,它被人们称之为雷鸣剑。
自然而然的,雷鸣候的名字也就从那个时期开始传扬起来,一直流传到现在。
听名字就知道,雷鸣剑毫无疑问是具有强大的雷系法式的附魔武器,不过很少有人能见到它就是了。可以想象,那把剑正躺在侯爵府的某个密室之内。
「殿下,昨天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并不意外才对吧?」雷鸣候问道。
朵恩毫无波澜的微笑:「虽然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但是父亲真的把事情搬到台面上来的时候,还是让人有点紧张。」
根据源川后来分享的信息,昨天朵恩并不仅仅是和大公一起在迎接王子这么简单。
单看王子送给朵恩的那些礼物,就可以一窥事情的原委。
艾斯卓拉国王派遣自己的二儿子而不是某位元老级的将军前来修然公国,自然并不仅仅是为了督战。朵恩作为公国唯一的公女,联姻已然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二王子休谟利亚刚过三十岁,还没有婚约在身,这个时候派到公国来,其中意味已是不言自明。稍微有一点嗅觉的人,都会理所当然的做好心理准备。
况且,根据源川的描述,王子甚至都已经把话说的非常清楚了,根本连猜都没得猜。
「我非常期盼能和公女殿下共结连理,将此生的幸福和快乐全都带给她。」
源川绘声绘色学那副模样的情景我还没能从脑海中删除。
作为王国第三顺位继承人,休谟利亚成为国王的概率已然非常之高。换句话说,只要应允了这桩婚事,朵恩成为艾斯卓拉王后的可能性就会疯狂的上升。
如果这件事发生的稍微早一些,甚至说只要早一天,朵恩大概都会愤怒地将王子给的礼物掀的满地都是。对她而言,成为王后也只不过是别人的附属品而已,最多只不过是等级稍微高一些罢了。
当大公和王子都已经打定这个主意的时候,朵恩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她所能做的最多也不过是让【皇后】带着自己离开,这已然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最差选择。
昨天傍晚,朵恩表现的很冷静,因为她知道事情并不会这么发展下去。
可是现在在雷鸣候的面前,自然有她分内的戏要演。
「那么公女殿下心意如何?等到战事结束,基本上就可以赴国都完婚了。如果战事吃紧拖得有些久,那么提前一些也是可以的。」雷鸣候说的话就像模板一样冠冕堂皇。
「我还是更希望能够多陪父亲一段时间……」朵恩理所当然的采用了妥善的措辞,做出一副贵族小姐的温婉模样。
但是她的话却突然被雷鸣候锋利的话语一刀两断。
「多陪大公一段时间,然后再变成王妃,去国都那边玩一些不痛不痒的宫廷斗争游戏么?」
朵恩的面色立刻就凉了下来。相反,雷鸣候那磐石一般的面颊上却浮现出了一丝罕见的微笑。那丝微笑微不足道,但是并没有包含任何恶意,让人无法琢磨。
「您是什么意思?」朵恩问。
「最近有客人多么,殿下?」
雷鸣候问出了一个在其他人看来完全没有来头的问题,可我们三个人的脑子却猛地炸了一声。
「你们都退下吧,奈什劫尔和源川留着。」朵恩猛的挥手,投足之间倾泻出了无法控制的凌厉。
佩伍拉等人都露出了一丝惊异。但是作为心腹之人,他们根本没有质疑自己殿下的决定。
几秒钟之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我们四个。
「客人不多,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没受邀请就跑过来。」朵恩冷冰冰的说道。
「我也算吗?」很难想象雷鸣候会说出这种半开玩笑的话。
朵恩自然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您应该有些要紧事要说吧?请体谅我的失礼。」
雷鸣候将身体慢慢依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侯爵府前天晚上来了一位不
速之客,让我几天都没能睡好觉啊。」
「看来我们的遭遇有些巧合。」朵恩感叹道,眼睛却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嗯。那个家伙告诉我,他先来拜访了殿下这里。看来他所说的话至少有一句是真的。」
「那么他还对侯爵大人说了些什么呢?」
雷鸣候的笑容更胜,我仿佛从中读出了某种疯狂。
「他说,帝国希望侯爵府能够帮助殿下成为修然大公。」
深邃的、永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一道灰暗的光芒无声无息的滑动着。
在无边无际的太空之中,这道细微的光芒如同掠过海面的小小银鱼,随时都会被惊涛骇浪所吞没。
实际上,它很大。只是在宇宙的尺度之下,渺小的可怕。
这艘飞船当初建造的时候,就是以上千万人类为单位所设计的。它的尺寸足以比拟一座人类最为繁华的巨型都市;如果不是在太空之中,它本身的重量都足以将自己挤碎成一堆数万立方千米的金属废墟。
它静静的在暗域中滑行,没有一丝丝的响动。甚至在它黑漆漆的内部,都没有任何的声音。
它就仿佛是一只巨大的坟墓。
没有声音,却不代表着没有乘客。
这艘巨型飞船有着无与伦比的科技水准。无论是从动力还是导航系统上,都堪称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它的每一个螺钉都设计的恰到好处,就仿佛设计者考虑到了所有可能需要的细节。
比如,飞船总控制室的防护措施。
为了防止计划之外的人非法进入飞船的控制室,控制室的大门被高碳合金打造成了比钻石还要坚硬的壁垒。除非是拥有高等级权限的舰队成员,几乎没人能进入这个控制室。
「几乎」没人。
这道理所应当隔离了控制室的大门,不知道多久以前就已经被某种恐怖的力量撕成了两半。无人打扫的碎片散落在控制室入口的地板上,一躺就是数百年。
偌大的控制室里,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飞船的三维粒子图像正在中央控制台上方慢慢旋转着。代表着飞船损坏部分的被染成了红色,而这种红色几乎占据了飞船舰身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飞行了很久很久,但是只要有工程人员的一条指令,飞船自带的维修机器人很容易就能够修复这些损伤。但是很可惜,这艘飞船上并没有有资格驱动这些程序的人。
在不停闪烁的红光之中,夹杂着略微有些刺耳的警报声。
这是很高级的警报。普通的机件损坏,最多只不过会在屏幕上报出一个优先级较高的提示。能够引发这种警报,就意味着某种能够影响整个飞船的致命威胁。
飞船的十六架主引擎已经全部报废。
实际上,最初的加速期之后,飞船就已经完全是在凭惯性在前进,而这些引擎已经熄灭了很久很久。
然而在飞船距离目的地已然不远的现在,没有了引擎的减速,安全着陆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以这种状态继续飞行下去,这座巨大的钢铁飞船将会化作一颗陨石——一颗比灭绝了恐龙的那颗小行星还要大的陨石。
不仅仅是船上的乘客,连目的地上生活的所有生物也都将被摧毁。
但是这艘船上的乘客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坐在控制室的漆黑的角落里,双目无神的看着悬窗中的虚空。
他的身边是一个休眠仓,一个为舰组成员中途休息而准备的高级冷冻隔间。他的一只胳膊支在休眠仓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金属支盖。
哆哆的敲击声被警报所淹没着,他也被红色所笼罩。
休眠仓正在稳定的运行着。作为维持生命的设备,这些休眠仓就算是坏,也一定是这艘飞船上最后一个坏掉的部分。
控制室的所有休眠仓都空置着,唯独这一个还闪烁着微弱的白光。
休眠仓里面躺着一个男人,但是已然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如果有人看到这个情形,一定会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把死人放到这种东西里面。
答案很简单,因为做这件事情的并不是人类。
就像斜倚着这只休眠仓的家伙一样。
他已经在这个地方坐了很久很久,仿佛从来没动过。
直到下一秒钟。
他瞳孔中所映出的控制屏上的某个数字,突然跳动了一位。
他从所坐的地方站起身来,向控制室外面走去。
在控制室的外面,是一道由玻璃铸成的走道。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空旷的停机坪。那是停泊中转飞船的地方,面积有数万平米,可以同时停泊几百艘中小型的飞艇。而像这种停机坪,飞船上还有好多。
此时此刻,数万平米的停机坪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飞船能够供给的电力已然无法跟上供应。
可是他看得见,在黑暗之中,密密麻麻挤满了无数身影。
那每一个身影,都和他别无二致。眼睛、脸颊、手臂……他们每一寸的肌肉和每一根头发,都像是他的影子。
那是他所诞下的自己,以及由诞下的自己诞下的新的自己,在过去的八百年之中。
唯一能够区分他与无数个自己的,就只有他腰
间的那把剑。
这无数的自己,在黑暗中默默的仰视着他,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他的触探。
在他身后的控制室中,依旧充满了嘈杂的警报声和令人疯狂的红色。
那通红的控制屏中,留有一行红色的倒数计时。
剩余抵达时间:99日23小时58分。
【待续】





战争之豺 【战争之豺】第十三章
2020年10月29日
公女宅邸会客厅的对话气氛在突然之间急转直下,就好像堤坝决口之后的洪水,不受控制的在房间里奔涌起来,让参与对话的人们感到愈发窒息。
雷鸣候毫无保留的将朵恩需要的信息和盘托出,连一点掩饰的意图都没有,甚至让人怀疑他脑子被烧坏了。难道他忘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当我们小心翼翼的忖度自己步调的时候,他竟然堂而皇之的将反逆的意图摊在了桌面上。
「公国的继承权我是第一顺位,所有人都知道,我成为大公是迟早的事情。而且我不记得帝国喜欢插手这些小事。」朵恩的喉咙紧紧的缩着,勉强做出了还算冷静的回应。
「你我都清楚,帝国从来都只做他们想做的事。殿下,按照我这些年来对您的审视,您应该已经猜到了使者的身份才对。我们还是更加坦诚一些吧。」
雷鸣候早已恢复了庄肃,之前一瞬间的疯狂就好像是未曾存在过的幻觉。
朵恩一直盯着雷鸣候的双眼,似乎想要找到些许真实的诚意。她当然找不到,因为像雷鸣候这种身份的人,只会让对方看到自己想让她看到的东西。
朵恩最终还是妥协了。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肩膀微微垮下:「我不明白。」
这句「不明白」有很多不同的含义。比如「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够坦诚」;又比如「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但是雷鸣候却很明白,他很明白朵恩已经放弃了毫无意义的语言抵抗。她只是在说,自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帝国会做出这种决定。
「我和你一样,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我很清楚,托雷沃庞需要公国换一个主人。帝国几百年来都没有试图吞并过任何一个国家,这当然不是因为每一任大帝都很仁慈,而是因为不值得。他们选了你,就证明帝国需要让公国政权稳定过渡,而不是让我们变成魔兽肆虐的混乱废墟。」
五十多岁的雷鸣候像是教导小孩子的长辈,耐心的对朵恩讲解着。
朵恩自然不是小孩子,而是在贵族政治圈长大的精英。她很容易就从雷鸣候的提示中分析出有个更加精准的结论。
「托雷沃庞不可能会在乎我们是不是会混乱。他们现在竟然一片好心的希望公国保持稳定,那么就一定是在图谋更加长远的计划……」
雷鸣候点头:「殿下眼界深远而嗅觉灵敏,看来我们接下来要完成的工作并没有那么难。」
朵恩轻哼一声:「托雷沃庞的意志有谁能反抗呢?我们只不过是工具和傀儡而已。只要他们发声,我父亲大概会直接让位给我,我们的工作从一开始就没看到什么难度。」
「帝国当然不会发声。他们需要让这件事在无声中悄然而行。所以这时候,他们才会用的到使者,才会用的到我,才会用的到殿下。」
「才会用的到尤拉西亚,对么?」朵恩将话题灵敏的转移到了目前这场莫名其妙的入侵战争之上。
没人会真的相信尤拉西亚会为一条被污染的河流而发动战争。这世间一切的不合理必然隐藏着某种合理的解释。
「我不确定。」雷鸣候摇头道,「尤拉西亚的入侵的理由本就非常牵强。假设这一切都是帝国授意,那么我们现在最需要判断的问题是,让你继承公国到底是这场战争所追求的结果还是只是帝国某个计划的一部分。」
「如果助我成为大公并不是战争的目的,那么这场战争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朵恩用手指轻轻点着沙发的扶手,「我们甚至不能确定,尤拉西亚发动战争是不是受帝国驱使。」
雷鸣候轻轻张开双手:「能够让所有人衷心拜服的权力,必须足够恐怖,也必须足够美丽。帝国之所以是海蓝大陆之王,不仅是因为它拥有可以碾碎所有国度的力量,也是因为它从未这样做过,它讨厌弄脏自己的手。」
朵恩默认了雷鸣候的看法:「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况且,我成为大公也可以保证修然公国的最大利益。只是,我不知道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尤拉西亚为了尽量扩大突然开战的优势,在第一日只投入了四万人。为了掩人耳目,甚至连后勤调动都是在开战之后才全面启动,最多能凑过来八万人就不错了。艾斯卓拉这次聚集的兵力会达到十五万。如果情势有变,他们可以抽调各地的防卫力量,让阿玛兰斯防线采取保守姿态,把修然城的驻军堆到二十万人,这是昨天会面的时候王子殿下暗示过的。王国方面是打算用压倒性的力量让尤拉西亚知难而退。但是,如果尤拉西亚的身后是帝国,他们大可以弃守所有边防,将全国的战斗力压过来……」
朵恩脸色渐沉:「但是,现在除了我们两人,王国中还没人嗅到帝国的味道。」
「是的。到了那个时候,将爆发一场王国意料之外的、绞肉机式的血战。」
十万人以上规模的全面战争,足以让尤拉西亚和修然城之间数百公里内的领土变成魔兽肆虐的地狱,那将是三五年内都无法供人类活动的领域。
「所以……」雷鸣候继续开口,「还有另一个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可以避免这种最差的结果。」
朵恩猛的抬手,止住了雷鸣候接下来的提议。
我对旁边的源川呲了呲牙,源川有点心不在焉的耷拉着眼皮
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知道雷鸣候的提议是什么。朵恩的反应这么大,毫无疑问是有关暴力篡位的事情。用隐蔽的手段刺杀掉修然大公,有雷鸣候的支持,身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朵恩自然可以顺利上位。到那个时候,尤拉西亚的战争大概率就会结束了。
「就像雷鸣候您之前所说,我们不知道这场战争所期盼的‘结果’是什么。如果我继位仍然阻止不了战争,得不偿失。」
我认识朵恩时间不长,虽然很多时候她都在展现着上位贵族的杀伐决断,但是我总觉得她不是那种能对自己父亲下手的女孩。因为她有着很阳光的一面,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清水,那种温存并不是作伪。
雷鸣候大概洞察了朵恩的软弱——或许对他来说是软弱吧——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微微点头,顺了朵恩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会客室侧面的门被敲响了。
敲门的声音很响,就像是生怕我们听不见一样。
朵恩支起身子,和雷鸣候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副警惕的神情。
「奈什劫尔。」
她轻唤我的名字,示意我去开门。
我紧走几步,捏住门把,将侧门开了一个缝隙。
我原来以为,门外应该站着一个等待传话的仆人或者侍卫。
但是门后那道黑影像一堵墙,拢住了我的视线。暗岑岑的重型铠甲在门外的阳光之中撒发着冰冷的气息。
我下意识的连退两步,手也按在剑柄上。
修然城的黑色【皇后】,迈着沉重的脚步,推开门走进来。地板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就像是随时都在那黑影之下破碎。
雷鸣候和朵恩全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我看到雷鸣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尖锐的敌意,像是在看一头从丛林里踱出来的野兽。
「你怎么来了?」朵恩失声问。
我知道【皇后】是和朵恩有密切关系的伙伴,而不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只是刚才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我的潜意识有些炸毛。
【皇后】伸出一只手,铠甲缝隙间发出的金属摩擦声让人头皮发麻。被黑色完全覆盖的右手食指指向雷鸣候所在的地方,向正门的方向随意拨动了两次。
那是在示意雷鸣候离开。然而这种轻浮和散漫的动作无疑包含了极大的侮辱,尤其是对修然城一人之下的雷鸣侯爵而言。
雷鸣候倒是没有变脸色,不过心下应该已经火冒三丈。
朵恩很机敏,她连忙上前按下【皇后】的手臂,生怕真的激怒雷鸣候。
「侯爵是为了我才在这里的,现在是自己人。」她努力用淡然的口气劝着。
【皇后】就这么冷冰冰的站在原地,既没有坐下的意思,也不说话。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
好在雷鸣候气度非凡,他能站在今天的位置上的确有过人之处。
「【皇后】先生一直深居简出,我又和军部速来交往不密,今天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您近距离接触。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有什么误会,我的形象在您心中似乎不是很入眼。」雷鸣候和气的说。
不过这番发言倒是让我有些奇怪。身为【皇后】这种军队灵魂一般的存在,在士气和宣传层面上的价值往往比战斗力的价值都要高。哪怕是那些由于性格原因不热衷于社交活动的极少数,也不会连上层贵族的核心人物都不熟悉。
按照我和源川之前得到的情报,修然城【皇后】的真容一直都是一个谜团。他的生活区是完全隔离的地带,哪怕是高级军官之中都完全没有人和【皇后】产生过任何交情。
但是我以为,至少帝国的上层该对他了如指掌才对,否则他又怎么可能沾上军队这种最终暴力的核心位置?
雷鸣候的一番话,推倒了我对【皇后】所有的猜测。他本来已经足够神秘,而现在更是让这层神秘雪上加霜——人最大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就在所有人都在好奇【皇后】会怎么回应的时候,【皇后】竟然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像深夜一样漆黑的长发从头盔之下倾泻而出,一直流淌到腰际。
「我不是‘先生’。」她轻声说。
我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甚至忘记了合嘴。在场的人,除了朵恩,全都和我是一样的表情。
源川的手用力的捏在我胳膊上,我好一会才回过神,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如果她之前为了某种原因,而完美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又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若无其事的亮出自己的盔甲下遮掩的一切?像她这种地位的人,想要在高层隐藏真实的自己,无疑是一个极度困难的挑战。可她现在又是毫无顾忌的态度,这让我的逻辑和判断完全混乱了。
「不要紧么?」朵恩显然也没读懂这个女人的心思。
我无法分辨修然【皇后】的年龄。她的面庞显示出了一种令人微微恐惧的光洁,皮肤仿佛幼儿般毫无瑕疵,甚至有些苍白,那大概是长时间以铠甲遮面不见太阳的原因。小小的下巴,长长的睫毛,精致如还未走出过深宅的少女。
与皮肤完全相反,她的眼睛闪烁着夺目的金色,我从没见过这种黄金色的瞳孔,不由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人类。那双眼睛里面淡漠的情绪,就好像昭示着她已
然历过这苍荒人世间一切的一切。
这当然是我不着边际的臆想。这个女人之所以能成为修然【皇后】,除了压倒性的力量,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而且,我本以为这身铠甲之下是一个体型宽大的男人。可现在一看,修然【皇后】的体型和朵恩并没有什么差别。这套铠甲只可能是比想象中厚的太多,才能把一个纤细的女人铸造成一团庞大的钢铁。
我忍不住咬牙:她怎么可能穿的动那种东西!?用能量驱动?可是连我都没感觉到任何能量波动。
「既然你说是自己人,那么认识一下也好。」女人这样说着,向雷鸣候伸出手,「雷鸣候的名字我听说过,我对你没有意见,只是不喜欢进行不必要的对话。」
雷鸣候摇了摇头,和她的手握在一起:「完全理解。只是完全没想到,我们的【皇后】竟然是货真价实的‘皇后’。」
他针对对方的性别进行了小小的调侃。
「艾维昂。」轻描淡写的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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