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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兮虞兮何所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逍遥佳人

    阮言听到赫连弦的话,神色微顿,看来他身边早就被皇上埋下眼线,不然为何他刚在边疆稳定后斩了运粮官,就马上接到了皇上的八百里加急宣他搬师回朝。之后,回朝在街上救了人,又被陛下所知。此后事本就只有跟随在他身边的几个副将知道,其余人知道也不会大肆宣传。看来这根眼线从他到边疆平乱之前就开始向皇帝不断透露他的行踪,此人如果不除,将来必成祸患。

    阮言神色沉重,看来皇上不只要他的权。随后拱手向赫连弦解释。

    “回陛下,确实有位姑娘被臣在街上救下,只因她不小心惊了臣的马,又被臣的战马所伤,臣不放心便让手下人送她回其所住的酒楼,并未像陛下所说的将她带回驿馆。”

    “奥~是吗那怎么有人说,是你霸占了地方知府的女儿!将其带京城!阮爱卿这你又如何解释!”

    赫连弦神色大怒,怒斥阮言大拍椅手。文武百官看到赫连弦神色突然发怒,纷纷跪爬在地,将双手叠放在额头下,额头紧贴右手手背。

    “回陛下!臣做事光明磊落,从不强人所难。如果真有人向陛下您弹劾臣,那臣愿意接受三司会审。如真像陛下所闻,那臣定死不瞑目!”

    阮言丝毫没有半点退缩,反到挺直身板,直直望着陛下。眼神刚正正直,毫不畏惧赫连弦的威胁。

    赫连弦见其丝毫没有神色松懈慌张得样子,反到一副无谓的神态。这反到让他开始有些晃动,是否能够继续相信此人的情报。

    就在大殿气氛紧张之际,突然有人大笑三声,连连叫好儿。

    “陛下,这阮将军可当时天下英杰。老夫佩服!”武将右相石吏大笑。




第二十三章
    右相石吏大笑三声,从武官处出列站到大殿之上,行为过分豪放的拍着阮言的肩,后拱手朝赫连弦行礼。

    赫连弦看到右相的行为举止,眉色迷惑不解。这右相向来与左相一派不和朝堂百官人人众知,而这阮言正是左相一派的人,他此举难不成是想和左相交和。

    这个疑惑牢牢笼罩在他的心底,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皇帝恐怕……

    “右相,此举何为!”

    赫连弦将疑惑狠狠压在心底,露出单纯天真的表情,心思阴沉,朝着右相看去:看来阮言留不得了。

    “陛下,您此举不过是在试探阮将军是否是刚正之人,如今您以看出他的品行,臣是在恭喜陛下。如今有阮将军这样一位品行纯良之人,去查办此案定会早日归来,抚平民心,为陛下带来喜讯。这难道臣不因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吗!”

    右相石吏的一席话突然点醒赫连弦,此事确实太急了些。如今,还有要用他的地方,而且他如今的气势正在焰头上,现今不清不楚的将他斩了,那他手中的兵,可不保不会造反。

    赫连弦压着胸中的异样,面露欣喜。

    “哈哈!右相真是深得朕心。来人将阮将军扶起。”

    阮言被小公公扶起,袖中的手掌紧紧相贴,拱手向赫连弦行礼。

    “谢陛下!”

    “罢了,今日朕也累了,众百官退朝吧!”赫连弦向大公公招手,大公公看到皇上的手势,挺起胸膛捏着细长的公鸭嗓子,在殿上喊到:退朝!

    众百官行礼后,便纷纷退出朝殿。

    阮言出殿后,快步走出宫门。在他身后有位年轻俊秀的一名文官一路快步朝他跑来。

    “等等~阮将军等等!”詹恒本在大殿上有心提醒阮言不要做出头鸟,奈何家中大人警告,只能眼睁睁看着阮言被皇帝夺官下放。

    阮言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便看到老师的儿子詹恒,穿着宽大的朝服向自己跑来“不知詹大人有何事”

    “无事无事,这不是你刚刚从边关回朝,我们一群好友想着请你到醉亭给你接尘。”詹恒瞧着阮言特意停下,大步走近他。当年在私塾一起就读在家父手下时,从未看到他如此叛逆,如今成了将军这性格越发的硬实,简直比茅坑的石头还冷还硬。

    詹恒四处打量着阮言,越发觉得他比去边疆前,更加有气魄。完全没了粉面小生的娇弱,多加了几分硬气。

    “多谢詹大人美意,它日我便要去述职了,如今要回到家中整理行囊,恐有不便,还请詹公子替我向家师问好,我就不在叨扰了,告辞!”阮言感受到詹恒眼神打量自己,也不好去多说,便向他拱手转身便走。詹恒看到阮言要有,出手便一把揪住了他的朝服袖子。

    “不是,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都不想见见你的老师。”阮言听到詹恒的话有些犹豫,确实自从自己回京后从未拜访过老师,刚刚匆匆在朝堂上一见也并未交谈,这确实有悖于礼。

    詹恒看到阮言神色有所松动,便加力将他揪向自己家的马车旁,推攘着他上了马车。

    “走,去醉亭。”

    小厮得到主人的命令,架着马车转头驱着马车离开。

    上了马车的阮言端坐在一侧,将朝服整理在外,抬手撩起窗帘。一路上各种小商贾,店铺人来人往,繁花似锦,这里的寻常百姓身着绫罗绸缎,他们在酒楼中吃一天的酒钱,便足够边疆百姓一家一年的生活支出。

    詹恒看到阮言看着马车外,便自主的为他介绍着京城的各种美食和好玩的地方。

    “这里的人只怕随便施舍一点便可以算是好的了。”

    “额,呵呵。”詹恒本来是想向他介绍些京城美食,好让他在离开前,好好在京城玩玩。奈何人家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只好干笑几声幸幸作罢。

    ‘踏哒~踏哒~’马车一路穿过喧嚣市井,一路北去向城外走去。马蹄声在人群中显得分外明亮,路上的百姓听到马蹄声纷纷让路。

    ‘呿~’赶马的小厮用力拉近缰绳使马车穿过竹林在一处竹楼停下。马车四周树木繁盛,在林中独立一座用竹木茅草制成的酒楼,酒楼周围一片宁静丝毫没有一路走来街道上的叫买声,但却能在这幽寂的空气中闻到丝丝醇厚的酒香。

    马车停下,从酒楼中出来一名身穿麻衣的小厮手中提着一个竹制小凳子放在马车边,伸手撩起帘子。

    “公子,老爷到了。”

    “恩,知道了,先把阮大人引进包间。”

    “是,阮大人,请。”

    阮言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竹子做的酒店外立着一座石碑刻有字,便上前轻读“……醉亭……”竹中有楼名醉亭,有意思,阮言随后跟随小厮进入酒楼。

    酒楼内部并不同楼外一般破败,其内反有洞庭般美景。楼内数层,各有千秋。

    “大人,到了。”小厮将阮言一路引到箱门,随后打开箱门离开。

    “……”

    阮言看到包厢内景眉头一皱,随后拱起手大笑进屋,同屋内同僚拱手。

    “真没想到臣能有幸同三皇子一杯饮酒,实属臣之大幸。”

    阮言越过坐在桌边的众人,向坐于主位的赫连冥走去。心里阵阵不安,如今他以向皇上赫连弦提出待他回京归乡时双手奉上帅印,从此不再踏入朝堂。这本就是为了避开几位皇子夺权争斗,如今这三皇子赫连冥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赫连冥一袭白衣银带,手持玄扇,银色发冠立与头顶,好似白面书生般俊俏。于是在百姓中便流传这一句话来形容这位皇子,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间难能几回得。至此,那些凡夫俗子便如看到鲜花般紧紧往上凑。但又有谁能知道,在这美丽外表下的蛇蝎心肠,是何等的毒辣。

    “阮大将军,快快坐下。”赫连冥收起扇子,将阮言让到自己的旁位上。现如今朝廷中的势力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皇叔赫连祈为太子,另一派便是支持三皇子赫连冥为太子。



第二十四章
    早在几年前,朝廷众人便有保二皇子赫连萧为太子的打算,曾料到发生变故成了残疾,于是众人便弃他求其次保了皇叔赫连祈。可又有那朝那代的君主,想将皇位让与他人之手。于是朝廷之上便有了保皇派与保祈派之分。

    又因赫连弦不断打压保祈派,进而使得保皇派声势大震。朝堂之上遍布其眼线,如今只差拥有实权。赫连冥反复暗示过阮言‘站队’,奈何他一躲边疆便是几年,如今只需让他将帅印让于自己,那朝堂之上便在无异声。之后,在将保祈派的几个老东西收拾了,那便是皇权在手,在无人能反对他登上太子之位。

    赫连冥瞧着阮言心里非常焦躁,如今肉已送到嘴边,只能看不能吃,心里直痒。阮言看到赫连冥心里暗沉,看来自己的老师已经做打算好了。

    “三皇子,不知詹大人可到。”阮言在赫连冥一旁坐下拱手。

    赫连冥深思一会儿眉色紧皱“唉!不满阮将军,这詹大人上完朝便染了风寒来不了了。阮将军不会嫌弃我们吧!”

    “臣不敢,臣只是许久未见老师有些想念。这样臣自发一杯赔罪,望殿下不记小人过。”

    赫连冥将扇子合上,唤小厮来给阮言倒上一杯温酒,随后上菜食。阮言谢过赫连弦,将温酒下肚。赫连弦随后又为阮言温上酒。

    “阮将军,好酒量,再来一杯。”阮言又将赫连弦亲自温的酒下肚,随后将酒杯放到一旁。

    “谢殿下。”

    赫连冥满脸笑意,随后便唤来几名乐坊女子奏乐助兴。“来,我们喝!”

    众官举起酒杯与赫连冥一同饮酒,阮言独坐在一旁瞧着众人一笑。眼睛扫视在座数人,至今没有瞧见詹恒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刚刚明明听到小厮说老师已经到了,为何赫连冥又说老师感染了风寒,这是怎么回事!

    “……”

    不久几名乐坊女子进入箱间依次坐在珠帘后奏乐,乐声弹起,幽幽乐音婉转悠扬回荡在房间内,震震琴音绕梁三日。

    “二皇子,中间弹琵琶那名女子就是乐坊中有名的花魁,紫丁香。”离赫连冥两个位置的官员,挺着大肚子,皱着满脸的皱纹堆满笑意,粗短的手指指着珠帘后弹琵琶遮青纱面的女子。

    赫连冥看着珠帘后,俊俏的美儿一笑。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轻轻敲打。

    “本皇子天生俊美,要什么样的人儿没有。”

    “是,二皇子说的是。以您的品貌才情定有许多美人仰慕。”众官笑着,不停的称赞赫连冥。

    官员们和应着赫连冥,将他高高捧在手心,生怕摔着。

    阮言看着官员们相互吹捧着赫连冥,趋炎附势、阿谀奉承无不凸现出他们为了壮大自己的官途,不断的巴结高官,富商得以强大自己的势力。但他们从未明白他们的存在只是一些不重要可以被随时舍弃的棋子。

    他们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却不想付出代价只想走捷径,恐怕只等最后他们才会有所醒悟。

    “阮将军,怎么不说话”坐在阮言身旁的是京城中的一位四品大官工部仕书郎柴圆,此人正如他的名字般圆滑世故。

    “你们都是文人雅士,我一个粗壮莽汉不要扰了诸位雅兴才好。”

    “阮将军可是说笑了,我可是听说阮将军当年差点就成了文武状元。”另一个官员坐在一旁喝着酒插着话。

    众官听闻后,纷纷推搡着阮言说说他当年差点考中双状元的故事。阮言喝了口小厮送上来的茶水淡淡一笑。

    “不过是外界传言罢了,不可信。”

    官员们看到阮言一笑而过只字未提,纷纷相视喝酒说笑,在没有同阮言说闹过。赫连冥在一旁独自听曲喝酒,抬眼望向珠帘内,视线直透珠帘射向弹琵琶的紫丁香,紫丁香感受到炙热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抬眸瞧向视线源头朝赫连冥轻笑,随后便看到坐在赫连冥身旁的阮言眼底流出一丝惊讶。

    赫连冥瞧着帘中娇柔的人儿朝自己妩媚柔情的笑甚至呆木,大口饮净杯中酒,朝帘中人相敬,帘中人微微点头回应。阮言默默看着二人的互动,心底涌出一丝忧愁。

    此女子心思太重,注定要坏事。

    帘中紫丁香看到赫连冥朝自己献媚心中大恨,手指紧紧拢在琵琶弦外,琵琶音尖锐刺耳。

    “咳~”一旁和旋的女子轻咳提醒她,刚开始只是觉得她的琴音稍稍有些波动,还能和音压住,如今琴音越发的尖锐,如果不及时提醒,恐怕会得罪这包厢中的富贵人,回去后一定会受到妈妈的责骂。

    “姐姐,你说刚刚和你对目的男子是谁呀!看起来不想富人倒向是某个官家人。”坐在左侧娃娃脸的女子幽幽弹着古筝。

    紫丁香淡淡笑而不语,惹得娃娃脸的女子心中一阵愤懑不平:有什么得瑟的,不就是张了张妖精脸,就会勾引男人。

    夜晚,众人散去阮言让名丫鬟从后门带着进入一间女子的厢房内。厢房中紫丁香披散着头发一身轻薄纱衣独站于窗前,瞧着清冷的月光打在身上。

    “唉!你这是何苦呢”紫丁香听到阮言的声音转过身来轻盈一笑。“你来了。”

    “祈姑娘,你本不用如此,何必呢!”

    “我一介女流之辈都不在乎,你一个无亲无故的男子在意什么。”紫丁香走进衣架将外衣披在身上,随后走向阮言。“公子如若不嫌弃便坐下吧。”

    阮言看着祈萱自甘堕落,心里充满异样。天下女子本应该依附于家庭父母的羽翼下恬静成长,怎奈天道如此不公,让她一介女流远离家乡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告状。曾料朝堂黑暗,怨状难平倾受世人白眼。这让她一名女子如何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依存。

    “阮公子尝尝新到的碧螺春,乐坊妈妈刚刚送到的,说是一位贵人送的不知是不是真的,还请公子尝尝。”

    祈萱将煮好的茶,送到阮言面前,随后为自己到了一杯慢慢品着。



第二十五
    阮言瞧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心中矛盾不堪,伸手接过茶水吞下肚。站在一旁的丫鬟看着阮言将如此滚烫名贵的茶水一口喝净,眼睛流露出一丝羡慕。

    自家小姐招惹的人各个不平凡,先是位王爷,接着又是一位将军,这那个也不是好招惹的主,真为自家小姐担心。

    祈萱看到了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继续慢慢喝着茶。

    “阮某只是一介莽夫,不懂茶道还是姑娘自己品吧!不过祈姑娘你的事情阮某一定会查清,还姑娘一个公道。还望姑娘身处此道,好好珍惜自己,告辞!”

    阮言一阵豪言壮语后,起身便快速离开。丫鬟看到阮言的离去,一脸疑惑“姑娘,这位将军他好像并不知你是卖艺不卖身的。”

    “行了,收拾收拾早些歇息吧!”祈萱将剩余的茶,到在了窗边的一盆盆栽里,将茶壶随手放在窗边,随后便进入内室歇下了。

    丫鬟看到自己小姐神色疲惫也没有多问,便收拾退下。

    阮言出了醉亭一路南去回到府中,唤小厮收拾行囊择日离开上京。

    朝廷百官听闻阮言离开上京,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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