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少(linshaoye)
雪儿缓缓站起,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出现却无一丝意外,见他黑巾罩面,黑袍
裹身,正是那闹得府中鸡犬不宁的半月郎君。
雪儿暗暗心惊,此人身法竟如此了得,府中上百卫士巡回,他却如入无人之
境,心门蹦蹦直跳间听那贼人哈哈笑道:「让佳人久候了,某家在此先赔个不是。」
雪儿阴沉着脸,冷冷道:「晚辈感激您在密道时的手下留情,此刻也如约而
至了,却不知前辈究竟想怎样?」
半月郎君慢慢走至雪儿身前,低沉着嗓音奸笑道:「某家这有一种蛊毒,吸
入者可在短短数个时辰或数日后遭成虫在体内啃食脏腑而死,死时撕心裂肺苦不
堪言,不巧今日在密道口某家又将此蛊遗失了,只怕此刻已在你相公腹中正要开
始饱餐一顿了吧。」
雪儿双腿一软,向后退了两步险些便要坐倒,但她向来心思慎密,又怎会轻
信这贼人言语,心中正在巧布应对之策,却听那贼人又道:「某家的话你定是不
信的,好在前时与卢松堂弟子对招时亦在他体内下了一蛊,是真是假明日午时前
自有分晓。」
一言后竟已飘身墙外没了踪迹,雪儿心中愁绪万千,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
但想他既是以相公性命做饵,至少说明此刻相公是安全的,一切还是待明日午后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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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我与诗儿仍在睡梦中,忽听得门外拍打声大作
,依稀是那小芊在叫喊:「不好了,恩公,出事了!」
我与诗儿匆匆着了衣急向外屋走去,此时雪儿已开了房门,便见那小芊走进
屋内,喘着气道:「不好了,昨日卢松堂那唯一幸存的弟子竟在他屋内暴毙了,
老爷请恩公快去看看。」
我与诗儿具是一惊,雪儿更是吓的面无人色,忙让小芊领着路去了。
到得客房,何大人、徐将军与几名部将皆在屋内,便连杨卢峰亦在其中,我
正要上前行礼,却见那张岿已七孔流血倒在床边没了气息,腹部鲜血渗出已把一
身白色里衣染红,徐将军缓缓上前,用佩剑将腹间衣料挑开,只见一只只米粒大
小的黑虫正一点点的将张岿的肚子啃出了个血洞。
雪儿惊叫一声,险些便要栽倒,我忙伸手扶住,却听诗儿一声干呕后大声道
:「是食脏蛊,快……快取火来将它连尸体一块烧了,快!」
徐将军雷厉风行,连忙命部将取来菜油、火把,正要命人将尸体搬至屋外焚
烧,却听诗儿制止道:「不可再动尸身,此蛊更爱活血之肉,切不可靠近。」
无奈众人纷纷退出屋外,就地将尸体焚化了。
却听雪儿在一旁挽起诗儿手道:「诗儿妹妹识得此蛊?」
诗儿俏脸仍有惧色,点头道:「此蛊唤「食脏蛊」,乃苗疆百蛊之一,自靖
难之役「血吸教」
大败至今,消弭已近二十年,不想今日在此处又遇见了。」
雪儿紧紧拽住诗儿,着急道:「那可有解法?」
诗儿筹措半响点了点头,雪儿不置信般展颜一笑:「真的?」
却听诗儿又道:「此蛊幼虫极不耐热,初中蛊时只需在一个时辰内将自身浸
泡在热水之中自可驱杀,但若一个时辰后便只有下蛊者的解药方能治愈。」
雪儿双眼放空,已不再言语,却听徐将军道:「姑娘何以见得此虫便是那苗
蛊,此去苗疆相距万里,此蛊怎会在此出现。」
我知诗儿本就厌恶徐将军,此刻见他质疑,心中定是不快,冲他翻了个白眼
道:「爱信不……」
还未等诗儿说完我已拉住她手,冲徐将军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诗儿乃是
当世四大神医之一的「针医」
李德中之女,对于虫草医毒自是受其父衣钵,她若瞧准了那定是不会错的。」
众人皆喔了一声,徐将军木讷的看了诗儿一眼,老脸已烧的火红,何总兵哈
哈一笑忙上前冲诗儿拱手道:「失敬、失敬,是徐刚煳涂,能伴南盟少主左右的
想来亦是人中龙凤,却不知李姑娘可有办法查知还有谁人中了此蛊。」
诗儿傲然间冲徐将军冷冷一哼又撇了他一眼后方对何大人摇头道:「初中此
蛊时倒会闻到一股异香,脖颈处的筋脉亦会突呈粉红色,但半刻后便会消失殆尽
,之后便无从考证,而数日内宿主必遭毒虫啃食脏腑而亡。」
何总兵点了点头向诗儿道了声谢,忙又冲徐将军道:「吩咐下去,府中上下
无论何时若闻得奇香或脖颈呈红粉之色皆需立即置身热水之中浸泡,并命人通知
城中百姓,必须挨家挨户说解,万不可再让无辜之人受难。」
待徐将军与众部将领命去后,何总兵方走至杨卢峰身前,拱手叹息道:「杨
兄,全因何某小女之事,折了府上五名弟子,实是无颜面对杨兄啊。」
不想那杨卢峰竟是重情之人,颤着双手握住何总兵,声泪俱下道:「全怪杨
某昨日未能一同前来才让我五名爱徒遭此厄运,他们可都是我一手调教大的啊。」
我心中不忍,上前安慰道:「杨堂主还请节哀,更无需自责,这全是那淫贼
造的孽。」
何总兵亦在一旁道:「这笔血债我总兵府是记下了,他日定要那淫贼为五位
英雄血偿。」
杨卢峰双眼闪过一丝杀气,抹去残泪道:「两位说的极是,我杨某誓与那淫
贼不共戴天。」
说后又命人将四具尸体装车,方拜别而去。
我与何总兵双双对视,不禁摇头叹息。
沉默片刻忽听何总兵笑道:「好啦贤侄,咱们还是到大堂说话吧,我已命人
吩咐小女在厅中等候了。」
我唯有点头应诺,三人便又随何总兵到了大堂,堂中数名丫鬟矗立,可一进
门双眼却已被一抹浅黄深深吸引,只见堂中静静坐着一名绝美女子,袭一身襦裙
,澹澹的鹅黄裙装上不过几缕素色织花,一手握书,一手扬起一页轻轻翻着,一
双柔夷竟白的有些晃眼,螓首微微垂着,纤瘦的腰身却挺得笔直,柔柔青丝只随
意做了个髻便纷纷挽在了身后,齐整着与美背一同平平落下,双足并拢,在纱裙
下斜斜放着,虽瞧不真切,但足以估摸那惊人的修长。
一袭着装虽简约素朴,但只这随性一坐的姿态便透尽了高雅端庄。
我于门前稍稍一愣,却被诗儿在身后推了一把,面上一红已听何总兵走至黄
衣女子身旁笑道:「来来来,雨晴,这三位便是林少侠、秦女侠与李女侠,他们
于你可是有再造之恩呐,快来谢谢三位。」
何雨晴缓缓将手中书卷放下,小芊在身后忙将她扶起,只见她轻垂着雪颜向
我三人略微一拜,澹澹说了句:「多谢三位恩公了。」
一双美目始终低低垂着,不曾看过我们一眼,而我却彷佛在她绝世的容颜上
定格了一般再也移不开双眼。
纤柔的下颌与雪腮,结合的线条几近巧夺天工,娥眉秀目,瑶鼻粉唇在在都
美到了极处,唯有那彷若凝冰的白嫩肌肤上缺了一丝血气与悠悠缥缈的眉目间多
了一分澹然与高傲。
我忙拱手回应,口中连呼不必客气,心门却已跳的飞快,于何小姐的冷漠更
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何总兵忙招呼我们坐下,对着何雨晴又将昨夜我如何看护,如何驱贼、抓贼
,重头到位细细说了一遍,间中少不了添油加醋,直把我夸上了天去,似乎昨夜
的功劳全是我一个人的。
我不好意思的连摆谦恭之态,可何小姐却彷若没有在听我们说话一般,一双
美目始终低低垂着不发一语。
何总兵眼中闪过一丝愁郁,随即冲我们尴尬一笑道:「小女昨夜遭那淫贼惊
吓定是一夜未睡,以致今日萎靡无神,还请贤侄见谅。」
还未等我发言何小姐却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突然开口道:「是在下失礼了,
一夜无眠,现是疲惫已极,占容在下回房休息,还望恩公莫要见怪。」
说后也不等我回答,已自个起身去了,而自我进堂至今她却从未拿正眼瞧过
我一回,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可不知为何就是恨不起来,不禁暗暗自我安慰,或
许她性子本就如此吧。
侧眼却瞥见小芊在地上轻轻跺了一脚,一蹙眉已追着何小姐去了。
何总兵满脸窘迫,支吾了半响方听他叹了口气道:「小女整日处在闺中,不
善言辞,贤侄千万莫往心里去。」
我连呼不敢,何总兵又道:「你说她也已是双十年华,可就是这性子将来如
何能给她找个夫家呀。」
我挠了挠头,热着面庞笑道:「别的不说,单就何小姐这风华绝代之姿已可
艳绝松江府了吧,岂有找不着夫家之理。」
何总兵忽的眼中一亮,激动道:「贤侄你可也是万里无一的人物呀,若不嫌
弃,不如就将小女许配给你?」
我耳边彷佛着了一记响雷,半响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不是有些
太过仓促了!我林轩上辈子究竟是造了几级浮屠,救了多少苍生今世才能有这样
接二连三的佳运,瞪着双眼看了何总兵好一会方有些回神道:「何总兵莫要说笑
,男女之情讲究你情我愿,我看何小姐对在下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何总兵连连摆手道:「这俗话说的好,日久生情嘛,贤侄就暂且在我松江府
住下,以贤侄的品貌这朝夕相处间小女岂有不动情之理。」
我见何总兵越说越荒唐,虽有些心动,但我已有雪儿与诗儿,岂可再迷恋她
人之美色,下定了决心正要拒绝,却听雪儿搭着我的肩柔声说道:「何大人一番
美意轩哥你切不可辜负了,何小姐何等人物,你便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呀。」
诗儿却是轻轻哼了一声,怪里怪气道:「林少侠真是艳福不浅,走到哪都有
美女盼着。」
我一脸诧异的望着雪儿,于诗儿话中的酸劲我反能清晰的感觉到一丝甜蜜,
而雪儿的话却让我有几分气恼,她怎又将我往外推,她难道便一点也不吃醋吗?
我的心中不停的被不同的女子占据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且还对我换了
称呼,她到底还爱不爱我?我蹙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我想这是我与雪儿相
识以来次用如此复杂的眼神看她吧,雪儿咬着下唇忙将目光移开,见她楚楚
模样,我心中方有些不忍,回过头冲何总兵笑道:「多谢何大人厚爱,林轩不过
是个乡野村夫,何小姐天仙之躯,林轩岂敢妄想。」
何总兵见我推拒,正要说些什么,我忙止住他话头道:「那淫贼昨夜窃玉未
遂,只怕不会甘休,小侄这几日且在府中住下,定保得小姐安康,誓不辱命。」
说着向何总兵深深一拜已独自一人往「溪柳小院」
去了。
诗儿从后快步跟上,双手紧紧搂住我左臂,一对**在我肩头来回蹭着,娇
声道:「相公你太有男子气概啦,就是要那何小姐知道是你看不上她,瞧她那趾
高气昂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气死她。」
我被诗儿蹭的有些心猿意马,竟大着胆子在光天化日下把一只手搭在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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